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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公主请还俗-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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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又过了多久,风声忽又凌厉而起,她再也按耐不住,披衣起身,撩起帘幕好奇地观望。
  齐骁的书房极大,室内灯火通明,案上的书卷繁多而有序地叠放整齐,他却并未在坐在案前。
  书桌之上,泛黄的纸张工整地叠为一沓,孙昭只看了一眼,便因熟悉地字迹而微微脸红。幸得四下无人,看不到她失态的模样。
  案上的薄笺恰是出自她手,乃是她出家曲阳冠的四年间随手写下的札记小笺。起初的那几页,字迹幼稚拙劣,内容却是满腹哀怨,处处是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揉造作。
  随着在曲阳冠出尘修行,她渐渐变得心绪平静,远离纷争,倒是写下几首不错的风物景致小诗。待得年岁渐长,心系小弟安危、国之荣辱,她偶尔也会有几篇针砭时弊之作。
  孙昭虽然是被废黜的公主,毕竟身份尊贵,于曲阳观中独自居于一屋,穿着打扮与其他女冠不同。及至下山之时,她曾经居住的那间屋子落了锁,里头的书籍与回忆被尽数封存起来。
  摄政公主,乃是前朝未曾有过的尊称,皆因父皇、太子无力朝政所致。待到有朝一日陛下还朝,摄政公主便也会随之裁撤。如此一来,她将何去何从?既然京中没有她的容身之所,是否仍然重回曲阳观?
  孙昭信手拾起泛黄的小笺,一页一页读来,不禁哑然失笑。最末的一张乃是一首小诗,但绝非出自她手。
  上书:
  自古美人爱英雄,奈何日落帝王宫;
  此生无缘将军府,红颜枯骨伴青灯。
  她隐约可以想象得到秦好狡黠的笑容、大将军得知真相后气急败坏的模样。然而齐骁已经知晓了当年的前因后果,又何必将这引人误会之物存留至今?
  齐骁啊齐骁,他究竟想要如何?
  房门未闭,孙昭只见门外人影幢幢,伴着剑花飞舞的景致,倒是难得一见。
  轻轻推开房门,但见偌大的空地上,齐骁长剑在手,身形灵动,那长剑似乎与他的手臂融为一体,行云流水间挥洒自如。
  孙昭原以为剑舞乃是凌厉萧杀之气,却不料也能如他这般缠绵轻盈。春意阑珊,夜里却还有几分寒气,他独自在案前读书,必然早已手脚冰冷。
  目光被他的身形所吸引,孙昭悄悄坐在廊下,手臂环住双膝,又将下巴抵在膝盖上,静静看他。
  月光如雪,莹白无双,印得月下的一花一草,一人一景清晰如在近前。孙昭暗自吃惊,她见过铠甲铮铮的大将军,见过红袍逼人的大将军,甚至见过浴汤中无耻脱衣的大将军,却从未见过今日素服软袍的大将军。
  齐骁今夜褪去戎装,脱下官帽,乌发在脑后挽成松松的发髻,薄薄的长衫熨帖在周身,愈发衬得他身材修长,印出肌肉纠结的纹理。
  他的目光集中于长剑的剑锋,身姿犹如蛟龙出海,蜿蜒反复间长剑飞舞,震得枝头新吐的嫩绿轻轻颤抖。
  原来素服便衣的齐骁并没有那么可怕,甚至眉眼之间,还有几分勾人心魄。孙昭痴痴地望着他,但见峰回路转,剑锋忽然转了方向,直刺她而来。未及惊呼,长剑于她近前呼啸而过,通体透白的兵刃横在眼前,其上静坐着一注含苞待放的小花。
  娇花不堪疾风,于剑刃上瑟缩颤抖。
  “睡不着?”齐骁捻起花苞,收了长剑,顺势在她身侧坐下。
  夜晚寒冷,齐骁的周身却暖若朝阳,他轻轻抬手,将那花枝点缀于她发间。虽是长夜冷月,一株小小的芬芳却衬得眼前的女子愈发明媚。
  “大将军好伸手。”孙昭紧了紧外衫,眨巴着大眼睛敷衍道。
  这小女子,这样的神情倒是有趣!她小心翼翼地称赞他,却又怕他对她做出些羞人的事来。齐骁深谙孙昭的心事,不由想笑,却偏偏凑近她道:“劳烦殿下给本将军擦擦汗。”
  大将军果真无耻,孙昭心中不悦,面上却仍然带笑,“大将军辛苦了。”说罢抬起手臂,以袖口轻轻触碰他的侧脸。
  自从广陵殿那日之后,齐骁总是似有似无地闻到她身上有一股异香,没由来地令他心旷神怡,想要一探究竟。如此一来便再也坐不住,他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引着她的小手在他脸上一阵乱摸。
  “哎呀!”孙昭一声惊呼,如此一来,倒似是她轻薄了大将军。趁着四下无人,将他的一张俊颜摸了个明明白白——果真是棱角分明,英伟俊朗之态,近看之下更是威风凛凛。比之太子洗马,虽然细致不足,但却阳刚有余。
  却见齐骁面色渐冷,忽然握住她的手道:“怎么这样凉?”
  夜晚寒凉,小雨渐歇,她又在此处坐了一会,早已手足冰冷。未等孙昭开口,齐骁忽然握住她的手,将她的一双手带入自己的里衣。
  孙昭当即惊得睁大了双眼,但见大将军衣衫敞了个彻彻底底,麦色的肌肤与清晰的肌肉一览无余。她刚要抽手,却被他紧紧捉住指尖,按在怀里。
  入手处温暖袭人,倒是连周身都跟着热了起来。孙昭微微红了脸,但见大将军脸上的神情更是变幻莫测。他分明在笑,却笑得并不自然,他正因她冰冷的小手不由唇角抽搐。
  孙昭明知故问,“春夜寒凉,大将军么?”
  大将军摇摇头,狞笑道:“不冷……”
  孙昭戏弄心起,索性趁他出神之际忽然抽出了手,转而向他腰间探去。但见大将军倒吸一口冷气,面色澄净如镇门石狮,可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颤,险些跳了起来,嘴上仍是强硬态度,“一点都不冷。”
  孙昭被他口是心非的样子逗笑,放在他腰间的手愈发不规矩,当下更加大胆,将大将军一身的好肌肉摸了个清清楚楚。
  齐骁忍不住低头来瞧,见怀中的小女子贪玩的模样,不由心头一动。
  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儿家,平日里那高高在上的冷漠神情,究竟是非她本愿,如此这般欢愉情绪,才是她该有的神色。
  许久未与女子亲近,而今少女的体香萦绕鼻端,身子又被她的一双柔嫩小手抚摸,真是……害人不浅。齐骁喉结微动,双臂轻轻一带,便将她横袍抱起。
  长剑轰然落地,发出狰狞之声。
  孙昭再无玩心,扯着齐骁的衣襟,神色警惕道:“齐骁,你放我下来。”
  齐骁将她紧紧扣在怀中,笑道:“深夜投怀送抱,此时后悔,是不是已经晚了?”
  身后房门紧闭,孙昭只觉一阵头晕目眩,便被齐骁丢在了榻上。正要挣扎着起身,他便早已俯下身来,轻舒长臂制住她胡乱挥舞的手臂。
  孙昭吓得魂魄出窍,只见齐骁英伟的容貌在她面前忽然放大,而后堵住了她因惊恐而张大的嘴。他轻轻闭眼,深深浅浅地亲吻着她,令她的心上不由自主的颤抖。
  这样的齐骁,比凶神恶煞的他更可怕。耳鬓厮磨间,耳畔的那株花苞落在枕上,被他接二连三的亲吻碾压成碎片。
  只这一刹那,孙昭忽然洞悉了齐骁的所有情绪,他不是强迫她,也不是戏弄她。如此流连于她的唇齿之间,这般细腻地描绘着她的唇瓣,只因他真的对她动了心。
  她不过是宫中变故之下,被捉来临时当朝的摄政公主,他却是外御敌寇,内平动乱的镇国大将军。她终有一日要重回曲阳观孤独终老,他却要守护万里江山如画。
  孰轻孰重,孙昭心中明了。国可以一日无摄政公主,却不能一日无镇国大将军。
  只这一念,孙昭的胸口忽然痛得厉害,她之于齐骁,纵然有朝一日两情相悦,她亦不能爱他,不能如此放任他,更不能害了他。
  孙昭挣扎道:“齐骁,别这样。”
  齐骁却是一惊,身下的女子竟然带着哭腔。原以为方才的亲密,是她主动示好,却不想她仍然害怕、厌恶他至此。
  他可以平定四方动荡,他可以征服三军将士,却唯有在她面前屡屡受挫。究竟是他太无能,还是她过于铁石心肠。
  孙昭不敢看他落寞的表情,只是蜷缩着身子躲在墙角。如此一来,齐骁便也再不勉强,转而替她覆上锦被,双手轻轻握住她冰冷的脚趾,细细揉捏。
  “此乃涌泉穴,每日按压数次,可缓解失眠。”齐骁说罢,温热的拇指便抵着她的脚掌轻轻按压。
  孙昭紧紧闭上眼,只觉得双脚渐渐温暖。然而暖意却并未走近她心里,原以为入宫不过数月之事,谁知却惹来了这样多的麻烦。
  只道是人人都想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却不知身在宫中之苦。父皇与母妃也曾恩爱有加,却落得个溺水身死的境地。她自知年轻美貌,尚且有男子爱慕于她,一旦他日年老色衰,又有谁肯与她共白首?男欢女爱,旁人羡慕不已,她却唯恐避之不及。
  楚云轩不经意的关怀,齐骁明目张胆地示爱,她要如何才能心如止水,无视他们对她的情意?
  

☆、朝堂之议(一)

  天色未亮,孙昭被外面的人声吵醒。将军府的婢子整整齐齐站成一排,为首的两个掌灯,其余各自手持铜盆、铜镜、水壶、方巾,静待她她起身的。
  孙昭揉了揉眼睛,便见婢子将平日里极少穿着的杏黄色锦袍覆在她身上,饰以金丝绒绣的腰带,其上镶着一枚硕大的明珠,甚是气派。裙摆上缀着一串樱红的络子,随着她的动作而跳跃。
  这身衣裳是会见群臣时才穿的,今日为何要这般打扮?再者齐骁从何处得来了她的衣裳?未待孙昭想明白,她已梳妆完毕,被齐骁塞进马车,连同他一同往宫中而来。
  齐骁自从坐在她身边,一动也不动,就连脸上的神情也未曾变化过,如同一尊高大威猛的泥塑。
  孙昭睡意未消,盯着齐骁一丝不苟的侧脸道:“大将军是要带我去上朝?”
  大将军的容颜终究动了动,“不错。”
  “我虽摄政,女子却并不能染指朝政。”孙昭又道。
  “你彻夜未归,宫中已经天翻地覆。”齐骁转头盯着她的眼睛,想从她的眼神中看出些什么。
  只见孙昭眨了眨眼道:“详细些说与我听。”
  陛下尚在休养之中,不知从何处听说了玄音公主摄政以来,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不由大为赞赏,特别赏赐了梅花糕,命玄清公主当即带了婢子向广陵殿而去,欲将新鲜的梅花糕送给玄音公主品尝。可广陵殿的领班内侍子无吞吞吐吐,极为敷衍,玄清公主疑惑在心,担心摄政公主的安危,便领着一干婢子进去探望。
  谁知子无口口声声殿下已经歇息了,竟是冒险拦着玄清公主。玄清愈发困惑,径直冲将至寝殿,扯开了锦被来瞧,哪知榻上躺着的,是假扮公主模样的领班宫女子有。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竟是偷偷出宫彻夜不归,皇后执掌六宫,闻讯震怒,将广陵殿一行婢子、内侍关押起来,严刑审问,却未审出半个字来。夜里,宫中忽然谣言四起,说摄政公主摸着黑上了太子洗马的车,而后之事更是引人遐想。
  孙昭听罢,不由弯起嘴角笑出了声。
  齐骁挑眉道:“殿下还有心情笑?”
  “事已至此,哭也没用。”孙昭凑近齐骁道:“若本宫能在崔太傅的弹劾之下保全大将军,大将军能否也帮本宫一个忙?”
  “哦?”齐骁面露鄙夷之色,似是不相信她有这样的能耐,“你想要什么?”
  话一出口,齐骁心上了然,脸色一沉,问道:“保全楚云轩?”
  见孙昭低头不语,齐骁面色愈黑,“任谁都瞧得出来,此番流言蜚语甚嚣尘上,于你无益,于他却无害,你竟不疑他?”
  孙昭瞟了齐骁一眼,嗔道:“大将军想到哪里去了,既然父皇已经执掌朝政,将我送回曲阳观是迟早之事。”
  齐骁闻言忽然沉默,抿着薄唇看她,但见她心无旁骛地盯着他笑,脸上竟是欢喜之色。“出尘绝世,你就这样欢喜?”
  孙昭咬了咬唇,“我亦别无选择。”
  她白皙的面容之上是少有的安详宁静。若不是此番进宫,齐骁倒真想放慢了步子,携她徐徐前行。这些日子以来,他晨起上朝,然后例行公事般到广陵殿见她,陪她读书、写字,教她政务,与她双入双出,并肩而行。
  纵是铁石心肠之人,也能感受到他的情谊,偏她这样寡淡,竟然还想着出家做女冠。
  齐骁的目光渐渐柔软,“历朝历代公主出家,无非是为了躲避婚姻,而今北齐一事尘埃落定,你可曾想过还俗?”
  孙昭笑着摇头,“不曾。”
  “未想过姐弟团聚?”齐骁问。
  孙昭面上微动,笑容中多了悲凉之色,“只要小弟安好,不团聚也罢。”
  “这有何难?”齐骁的俊脸默然靠近,忽然牵起她的双手,“公主聪慧多姿,何不求求本将军保全你姐弟?”
  他大掌温暖有力,将她的小手包裹在一起,细细揉捏,竟是暖和了许多。他的眉眼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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