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照花之灯火阑珊-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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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偏偏不肯告诉我,说要保持着神秘感。为了转移话题,叮嘱我一大堆要带上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三个是去私奔呢!啊,不,哪有人是三个人私奔的,太诡异了!不不,我怎么会想到私奔这个词呢,果然是脑子不好使了。
听他们刻意的隐瞒,我很好奇琅琊山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不过,等我到了琅琊山估计就能清楚了。
☆、残阳如血花染红
我、少虞和溯清来到了琅琊山山麓处。不得不提,我们是乘我的蜃龙来的。如今,我也是有坐骑的人,虽然不是我亲手驯服的,不过也足以用来炫耀一番。
来到山麓处,蜃龙便不肯再飞上去了。溯清说,那是因为蜃龙有灵力,感受到了危险。
我问,那我为何感受不到。而后被少虞赠了一记白眼,他说:“你觉得你能跟这蜃龙相比吗?”我看着蜃龙,它得意地扬了扬头,似乎在鄙视着我。
好吧,时运不济,命途多舛,君子不跟小人计较。
“碧海青天的入口在哪儿呀?”我眺望着远方,琅琊山要比我想象中的大,不过御剑的话,想去哪都很快的。
没人回答我。他们两人合着一条蜃龙,就这么往里面走去了。我连忙跑上去跟着,原来他们也不知道琅琊山的那扇门在哪里,只好慢慢找。
我问少虞从前是怎么进去碧海青天的。
他悠悠地回答说:“从神界苍茫巅。那里没人把守。”我哭丧着脸看他,抱怨他不早说。然后溯清拉着我,念叨说没有一定的修为,连神界都进不了,别说去到苍茫巅。
刚走进琅琊山时还没发现有何异常,而现在,反倒觉得真的有些奇怪。我们走了大概几里的路,可是却没有见到有任何动物或者妖兽。整座山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草木的“沙沙”声。树木茂盛,偶尔露出一丝半点的阳光,却抵挡不住阵阵阴风吹过的寒意。
饶是我这种见过大场面的人,都忍不住毛骨悚然。我小跑到少虞身边,笑得那叫一个亲切,关心地询问他累不累,需不需要到蜃龙背上休息一番。当时我心里是想,假如我们都在蜃龙背上,遇到什么不测也能先离去。
少虞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毫不留情地戳破道:“你在堂庭山那会不是挺勇敢的吗,连有人闯阵都敢出去瞧个清楚。现在反而知道害怕了?”
那怎么一样呢?当初我可是算好了自己横竖不会吃亏才冲出去的,可现在是个什么情况,我自己都弄不懂。出门在外,小心一些到底是对的。
我小声地问溯清,琅琊山上藏了什么东西,竟然如此诡异。他故作神秘地俯在我耳边说:“不告诉你!”我威胁他若是不说,便把他上个月不小心弄死了少虞养的太岁肉芝告诉少虞。他咬牙切齿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想不到你既是女子又是小人!”
琅琊山上人烟罕至,是因为这里藏了一座天机阁。传说天机阁中藏了数不胜数的六界珍宝,它的阁主,更是高深莫测。没人知道天机阁到底在哪儿,也没人知道天机阁阁主长什么样,或许是三头六臂的妖兽,也许是面目狰狞的魔族……只要手中有天机阁主看得上的珍宝,便能到这阁中去,跟他交换一个条件。可能够找到天机阁的人,是少之又少。有些人甚至在琅琊山上再也回不去了。于是有人说,天机阁主残忍暴戾,把擅闯的人给杀了。虽然这只是传言,但琅琊山确实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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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溯清阴阳怪气地说出琅琊山上的传说时,我不禁抖了一下,因为此番来去匆忙,我身上并没有带什么罕有的宝贝。要是遇上了,岂不是死路一条?
看少虞脸色,除了受伤的苍白,丝毫没有觉得害怕;溯清倒是一个劲地吓唬我,凑在我耳边讲那些闯山的人,在哪儿被发现尸体,死状有多惨……
当真是把我吓得草木皆兵!
等等,为何我听到一阵铃铛声,从远而近。在距离我们大约三丈的地方消失了。不,或许不是消失,只是脚步停了下来。
我连忙小声地问溯清听到了吗,他一脸谨慎地点了点头。我们同时看向西南方,那里有一簇特别茂盛的菟丝子攀附在树木上,而且仅仅在附近两三株上。可是刚刚我们一路走来,未曾见过有菟丝子的踪影。着实奇怪!我和溯清不生不息地靠近,让少虞先坐到蜃龙的甲壳上休息。
拿着少虞送我的轩夏禹剑,我不断安慰自己说,如果菟丝子后面藏了什么怪物,便一剑刺穿他的心脏。
就在我动手的前一刻,菟丝子仿佛疯狂地长了起来,一条条藤丝如铁鞭一般,向我和溯清袭来。我身形一闪,躲过了,然后挥动轩夏禹剑,打算朝菟丝子砍去。谁知道,剑气所到之处,藤丝自动避让。溯清叫住我,让我看他被菟丝子缠绕着,然后自己徒手用力一扯,藤丝便断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菟丝子成精了吗?
我们把菟丝子除清,后面空无一物。只有一股淡淡的胡萝卜味道。难不成让它逃了?
“西方十丈外。”少虞用传音告诉我们。
于是我瞬移到了那个方位,依旧什么都没有。不对,有刚刚的那股味道。越来越浓烈了。银光一闪,数不清的梨花针向我袭来,像是一场花雨。我一边用剑抵挡,一边气怒地喊:“有本事出来,少躲在人后暗算!”
梨花针消失之后,地上的落叶,被气旋卷起,把我包围在中心。它终于要出现了吗?我手心有些冒汗,拿起轩夏禹剑对着漩涡就是一剑,谁知道,瞬间风平浪静。落叶无力地掉在地上。
一条黑影,“嗖”的一下,从我眼前掠过。我再次用瞬移,挡在了她前面。原来是个女子。可还没看清,她便从袖中抽出短刃,直取我心窝。
剑锋用力,一下子就把她的短刃挑飞,横插在一棵老树上。把剑架在她脖子上,我耍帅地问:“你还逃吗?”直到她拼命摇头,才把剑收回去。
定眼看她,甚是娇小可爱。一身鹅黄色的衣裳,一双亮晶晶的杏眼里怯怯懦懦的,好像自己无辜的很。她手腕上绑着两个银色的铃铛,背着一柄勉强称为剑的东西。可她似乎特别宝贝这东西,我不过随便看了两眼,她便防备地往后缩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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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小兔子,你是来找天机阁主的?”溯清摸摸她的头,像是对待一只温顺的小动物一般。
“别叫我兔子!别摸我的头!”她气得直跳脚。
原来那个鹅黄衣服的少女,是只年满三百岁的兔子妖。她叫乐溪,字三畏。了不得,一只兔子竟然有表字!更加神奇的是,小兔子她还十分崇尚儒学,可谓博学多才。额,仅仅博学而已,多才倒未见得。
此番冒险上堂庭山,乃是为了完一个心愿。小兔子总觉得自己生来一副读书人的皮囊,定是投错了胎,才入了妖道。是以,千方百计地要成为人。机缘巧合之下,得了件稀世珍宝,打算跟天机阁主交换。
“小兔子,你到底捡了什么宝贝呀?我们几个也算是见多识广的人,不妨替你瞧一瞧。”溯清继续挪揄道。
而小兔子,不,乐溪,她满脸的傲慢,用眼神在表达就是不让你这乡巴佬看的意思。
这不看就不看吧,也不会掉块肉。溯清继续他的话唠精神,絮絮叨叨,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毫不相关的话,可以简略地概括为:相逢是缘,终须一别,山水有相逢。
绕了九曲十三圈之后,小兔子算是听懂了。她瞟了我们一眼,暗含恼怒地道:“我不给你看,你还真的就不问!子曰,君子成人之美,不成人之恶。既然你们想要知道,我自当告诉你们。”
在我们的错愕之中,她把身后用菟丝子绑着的绣剑取了下来,在我们面前晃了几下,颇为得意地说:“没见过这样的上古神剑吧。”
我们默契地摇摇头,确实没见过哪把神剑如此残破不堪。说得好听点是剑,说得现实点,是锈铁。
乐溪见我们那副模样,又再次急了起来,嚷嚷道:“别不信呀,这可是墨魂剑!墨魂剑!如假包换的墨魂剑!”
溯清叹了口气,怜悯地看着她,说:“小兔子呀,你是不是萝卜吃多了,吃坏了脑袋。”然后,他又扯出来一堆养生修行的法门讲给乐溪听。听得她昏头转向的,好不可怜。而我这种被溯清虐待惯了的人,早已见怪不怪。
倒是少虞有些奇怪,一直盯着那剑在看。许久,才定论道:“是真的墨魂。”
“什么?”我疑心是自己幻听了,等见到溯清的表情之后,肯定少虞说过这句话。墨魂剑,虽然我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可是听起来这么传奇的神剑,怎么可能是眼前这黑中带锈的东西?
“墨魂现世,星月落子。千年须臾,众生难渡。”少虞用一种空灵的声音吟诵这几句我们听不懂的话。接着,他淡淡地开口:“时间不早,我们该出发了。”
我正打算跟乐溪道别,她却抢先一步对我们说:“既然大家都是寻地方,不如一同做个伴。”她笑容可鞠。
想想也是,这小兔子挺有趣的,有她作伴,定然不会觉得无聊。而且有人可以陪溯清唠嗑,我和少虞的耳朵可以少遭点罪。再说了,任她一个在这琅琊山,也挺不让人放心的。虽然她要去寻找的天机阁主可能更加恐怖。
可是,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喂喂,你们快看,已经日薄西山了。”她惊呼起来。前面是个小悬崖,能清晰地见到残阳。悬崖边的花,被余晖染成了血一般的红艳。一簇簇的,远远看去,仿佛一滩滩血。
我们走进了几步,确实是日落了。可是,明明还没到日落的时分。这琅琊山,果真怪异得很。
“那是什么?”我指着悬崖下面的一匹石马。
没想到悬崖下面不是溪流,而是一块平整的空地,虽然如今已是杂草从生,可依稀可以辨认出,从前的精心打理。
等少虞他们看过去的时候,马便稍微挪到了一堆半人高的草旁边。我揉揉眼睛,自己难不成是看错了。可是再定眼一看,石马又仿佛后退了几步。怪哉!
☆、楼山之外人未还
“去看一下吧。”少虞他率先骑着蜃龙,飞落在草地上。
小兔子万般不情愿,但是我们三个已经过去看了,她不得已,只能跟了过来。
落在悬崖下,才发现,不止是石马,还有石炮,石兵,石将……俨然是一副棋子。可是,看他们的打扮,棋子只有一方。没有了对手,要怎么对弈?
等我们入了棋局之后,棋子开始快速地移动起来。石马从我身前飞过,幸好我脚尖一点,避过了。看少虞他们的情况,也是这样,被一些棋子包围起来,对他们发起攻势。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纵着它们。
起初,棋子挪动的速度,要避开,还是很轻松的,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它们变得越来越快了,像瞬移般飞过。我凝气化刃,想要劈开它们,但却没用。我再祭出轩夏禹剑,依旧没有用。也不知道它们是什么材质,居然如此坚硬。
“大家小心!”溯清大喊道,他说:“棋子虽然越来越快,可是它们每走四十九步之后,又会再次重复刚才的套路。”嗯,的确如此。倘若是要攻击我们,为什么要重复地走?
倏尔,棋子停了下来,悬浮在半空中,碾碎成尘。周围的景物开始变幻,明明刚才还是日薄西山,而现在却是风云涌动,一片漆黑。不时能听到马嘶战鼓声。我们仿佛置身古战场。
不知不觉,少虞来到了我身边,语气淡然地跟我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一丈距离。”
同样的话,十年间,我已经记不清楚听了多少遍。当时,我当作是理所当然,而现在,他受了重伤也要护我周全。也许是寻回前生的记忆后,我变得比较矫情。我支支吾吾地对他说:“……谢谢。”
他愣了一下,旋即说道:“这次我是让你保护我。”满腔少女情怀,被泼了一盆冷水,我气得直跺脚!少虞喜欢我?少虞是喜欢气我吧!
溯清也忍不住插了一句:“现在不是打情骂俏的时候。”说着,往我们这边靠拢,估计是想着我们一个伤一个弱,好让他照应照应。可是他这么一走,原本站在他旁边的乐溪倒不乐意了,连忙跟上说:“等等我。别落下我一个。”
我打趣道:“小兔子,你刚刚不还是活蹦乱跳,生猛得很吗?”
本以为乐溪会吃瘪,谁知道她虽然瑟瑟发抖地躲在我身后,却嘴硬说:“子曰,助人为快乐之本。既然你们需要帮忙,一场相识,我定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你当然不会袖手旁观,不过呀,都快躲进陶婳的袖子里了。”溯清打趣道。
他的话音刚落,我们周边的黑雾散去了。尽管天色依旧暗沉,还是足够让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