赝医-第1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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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拉进门的这个人是一个五十来岁的男子,身体壮强,衣服和普通的镇西百姓一样,颇有破烂,但整理得却挺干净的,尤其是头发,更是梳理得一丝不苟,不像别的镇西百姓那样乱蓬蓬的,看上去很齐整。
杨泽心想:“这是一个比较注重仪表的人,想必在镇西这穷地方,他也算是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了,属于乡绅一类的。”
进门的王大叔满脸的惊慌,和普通百姓一样,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见官,而且由于历任镇西县令都是强势人物,几乎没人关心当地百姓的生活,历任县令的责任不过是看押前太子李晏而已,州里对镇西县又没有税收要求,只要能维护住本地的统治便可以,这便使得历任县令对百姓都不好,本地百姓对官员的惧怕更甚别处。
王大叔不明所以然,他一进大门便给杨泽跪下了,叫道:“县太爷,小人不敢要桶了,大老爷不要将小人一家赶出城去,饶命啊!”
杨泽一怔,我有那么混帐么?不,我有那么贪财么,为了不还你家的桶,就把你一家人都赶出去,你家那桶又不是金的,更没镶宝石,有什么好贪的!
菜菜却道:“王大叔,不是桶的事,而是杨县令想要你给他办事,还要付你工钱呢,你不用害怕!”
杨泽忙上前,拉起王大叔,道:“你家的桶我只是借来用用,我又不会做奶酪,要它干嘛!”顿了顿,又道:“你会做奶酪吧,做得可好?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家里有几口人?”
王大叔站起身来,满脸的茫然之色,听了杨泽的话,说道:“小人王多牛,家里八口人,奶酪做得好,我们全家就靠着做奶酪过活,就连草原上的牧民都会来买小人做的奶酪。”
杨泽大奇,问道:“草原上的牧民也来买你的奶酪?这是什么原因,牧民人人都会做奶酪吧?”
要说别人不会做奶酪,他是相信的,他自己就不会做,可要说牧民不会做,那就是不可能的了,而且让牧民来买盐,这个不稀奇,可要让他们来买王多牛的奶酪,这个就未免有点扯淡了。
王多牛脸色忽然变了变,现出了恐惧的表情,似乎他感觉自己说错了话,可话又说到这里了,县令大人在看着他,他不知该怎么回答。
菜菜在旁边却不甘寂寞,她为了得到马,那是相当地卖力气,抢着替王多牛解释,她道:“因为王大叔会做酒,比草原上的牧民自己做的酒好喝多了,但王大叔不卖酒,他只请别人喝酒,要牧民必须买他的奶酪,他才会送酒给别人的!”
杨泽哈地一声,大声道:“偷税漏税,你倒是会想办法!”
王多牛脑袋一阵眩晕,双腿一软,又给杨泽跪下来了,叫道:“大老爷饶命,大老爷饶命,小人也是没法,家里老的小的要吃饭,小人也是没办法啊!”
杨泽却又哈地一声,笑了起来,看来这个王多牛还是很有经济头脑的,卖酒要交的税,当然要比卖奶酪交的要多得多,可他只卖奶酪,却把酒附送,这样不但奶酪可以卖得多,而且还可以卖高价,草原上的牧民不见得会多么爱吃他的奶酪,可却爱喝他的酒,为了多让他“送酒”,也就只能多买他的奶酪了!
杨泽道:“怪不得你刚才那么害怕,原来是心里有鬼,这是做贼心虚啊,偷税漏税,该当何罪!”
王多牛几乎要被吓晕,从他对历任县令的印象上,他早就得出结论,对于他这种偷税的行为,那是一定要被砍头的,想想上任县令吧,不就是因为本县的税收不够,所以才只能去草原上征税么,结果得了病死了,所以新任县令肯定对偷税这种事,深恶痛绝,说不定要灭他满门呢,理由就是给前任县令报仇。
知道求县令不见得会被饶恕,王多牛心思还算是灵活,他立即转移了哀求的对象,转而给菜菜磕起头来,叫道:“公主,你给求求情吧,不要让大老爷杀了小人啊,我们一家子都靠小人做活儿,小人要是死了,一家子的人就都活不下去了,杀一人就等于是杀全家啊!”
菜菜很是惊讶,她看了看王多牛,又看了看杨泽,一个是嚎啕大哭,而一个是笑容满面,她很不解地道:“不是说做奶酪的事么,怎么扯到杀人上去了,啥叫偷税漏税?”
杨泽笑容突然间消失了,这个姓王的,不但会做奶酪,还会做酒,可得好好利用一下才成,要恩威并用才成,给吃甜枣之前,得先揍他一棍子才行!
杨泽大喝道:“你可知罪?”
第二百章找客源
杨泽一声大喝,不但把王多牛吓得全身哆嗦,把菜菜也给吓了一跳。菜菜叫道:“怎么啦,怎么就知罪不知罪的了,王大叔有什么罪?”
百忙之中,杨泽还解释了一下,他先冲菜菜道:“你王大叔犯了死罪,我打算杀他全家!”转而又对王多牛道:“问你话呢,你可知罪?”
王多牛全身就如筛糠相仿,抖个不停,他吓得六神无主,没想到县令大人想要杀他全家,按照镇西县这个地方来讲,虽然偷税是大罪,但似乎还不至于杀头,更不要提杀全家了!
“大老爷饶命,小人知罪了,小人愿意奉献出全部家产,只求大老爷放过小人一家!”王多牛砰砰给杨泽磕起头来。
杨泽这么一叫,县衙里的兵丁和仆人都跑出来看热闹,士兵见县令大人发威,为了显示他们不是白吃饭的,立即便冲了过去,把王多牛按倒在地,只待县令大人一声令下,他们就要把王多牛拉出门外砍掉脑袋,然后再去王家,把王家一家人的脑袋都给砍下来!
摆了摆手,杨泽道:“先松开他,我要问问此人,他愿不愿意戴罪立功,如果愿为本官好好干活儿,本官倒是不介意饶了他全家的性命!”
王多牛听了这话,想都不想,这种时刻,也容不得他多想,他叫道:“愿意,小人愿意给大老爷干活,做牛做马也愿意!”
杨泽笑了笑,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然日子不短,算是很了解这个时代百姓的心理,要是让哪个百姓去干活儿,不管给多少工钱,他总是会觉得少,总会想着法儿地少干活儿,而且如果有了啥秘方。那更是会想着把秘方偷出去,变成他自己的,然后自己去开个买卖,不给东家好好干活儿,当然也不是所有的百姓都这样,可看这个王多牛的心眼儿这么多,他是一定会这样的了!
要想让王多牛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干活儿,那就得既给他好处,又让他有所畏惧,不让他害怕。那活儿是别想让他干好的!
杨泽摆了摆手,示意士兵将王多牛放开,道:“你跟我进来,我有话要和你说。还有,来人啊,去王家看看,他的家人都在没在,让王家的人都老实在家待着,不许离开县城。”
几个士兵听了。立即大声答应,手提兵器便出了县衙,直奔王家而去。
王多牛刚想站起来,却听到杨泽要控制住他的全家。这回他可真是被惊吓了,差点晕过去,正要哀求,却见杨泽向后院走去。他只好爬起身来,跟在后面,只是双腿抖得厉害。实在走得不快。
菜菜见状,便上前扶住王多牛,她在镇西县里长大,王多牛平常待她很是不错,有点儿啥好吃的,总是想着给她,菜菜也一直把他当成是长辈看,今天忽然见杨泽要杀他的全家,心里很感愧疚,觉得是她连累了王多牛,要不是她拉王多牛进来,便不会有这事了!
菜菜小声道:“王大叔,你不要害怕,杨县令不会杀你的,他是要让你干活儿,他这个人可吝啬了,为了不给你工钱,所以才这样吓唬你的!”这话说的,连她自己都感觉挺没底气的。
王多牛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心想:“给官家办事,不给工钱那还不是很正常的么,关键是这位杨县令,不给钱就算了,他还想要我全家的命啊!”他有心逃走,却是不敢,县衙里好多当兵的,他是没法逃走的,就算他能逃走,家里人不知道信儿呢,也没法逃走啊!
杨泽进了屋子,等着王多牛也进来,他看菜菜也跟着进来了,也没赶菜菜出去,他把门一关,直接坐到了椅子上,对着他俩道:“你们也都坐下吧!”
菜菜气鼓鼓地往胡凳上一坐,看着杨泽,而王多牛却不敢坐,他很害怕,不知杨泽要出什么手段修理他!
杨泽神态一变,很有几分和蔼可亲的表情,他问道:“王多牛,你既然会酿酒,那就说说看,你会酿什么酒?”
王多牛哆哆嗦嗦地道:“小人酿的是马奶酒,就是草原上牧民常喝的那种酒,味道虽差,可秃噜浑的人个个嗜酒如命,不管味道好坏,只要有的喝就成,所以才喜欢买小人的酒。”
杨泽嘿了声,道:“少跟我扯淡,要说马奶酒,秃噜浑的人岂能不会酿造,草原上别的没有,马奶要多少有多少,人家自己会酿的酒,干嘛要找你买,你和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在马奶酒里,掺入了你自己酿的酒,所以秃噜浑的人才会喜欢,都跑到你这里来买?你会酿什么酒,我问的是这个,不要和我提马奶酒的事!”
王多牛大吃一惊,他可没想到县令大人一猜就猜中了。他的确是会酿中原人喝的酒,他的父亲曾去过长安,在一家酒坊里当过苦力,偷学到了酿酒的手艺,只因酒坊酿酒的手艺,都属于不外传的技术,所以东家发现王多牛的父亲偷师学艺,一顿好打之后,还拧送到了官府,官府把王多牛的父亲发配到了镇西,他父亲从此便在镇西生活,娶妻生子,王多牛便也学到了酿酒的手艺。
然而,镇西这地方不是产粮区,没有太多的粮食酿酒,王多牛只能少量的酿制,他便把自己酿制的酒,掺入了马奶酒里,提升了马奶酒的度数,这便得到了牧民的喜爱,私下买卖,发了点儿小财。
王多牛见杨泽猜了出来,他不敢再隐瞒,只好说了实话。杨泽听罢,低头沉思,他有些明白了,这年头是没有高度数的酒的,就算是最有劲的酒,也不过十来度,要放在后世,那真是什么都不算,可在这个年代却算是难得的烈酒了。
马奶酒在镇西倒是常见,秃噜浑的牧民当然也会酿造,草原上别的没用,马奶要多少有多少,可由于酿造手艺太过简单,也没有任何现代的流程,所以酿制出的马奶酒,不但难喝,而且度数很低,甚至都不能算是酒,只能说是有酒味的饮品。
王多牛只是把中原低度数的酒,掺入进了马奶酒里面,把口感稍微提高了些,就能让牧民来买,要不是王多牛必须偷偷地酿制,不能多生产,那生意不知得好成什么样呢,如果这生意由杨泽来做,那说不定就等于是挖到了金矿一般。
杨泽忽道:“那些秃噜浑人个个嗜酒如命,连女人和小孩都能喝酒,是这样吧?他们为了喝酒,什么样的价钱都肯出吧?”
王多牛连忙点头,秃噜浑的牧民确实喜欢喝酒,几乎到了见酒不要命的程度,这于草原上的气候有关系,气候这种东西,可不是人力所能改变的。
杨泽脸上露出笑容,只要秃噜浑的人喜欢喝酒,并且多少的钱都肯出,那就一切好办,他笑着问王多牛:“你家有全套的酿酒器具吧,一天能出产多少酒?”
王多牛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小人家里有酿酒的器具,但出产不多,小人也不是日日酿制,一个月大概能二三十斤吧!”
“少扯淡,到底多少,你要是不说实话,等本官在你家搜出来,到时有你的好看!”杨泽一瞪眼睛,他才不信王多牛一个月才能酿出二三十斤的酒呢!
王多牛全身又发抖起来,他以为报的数量多,那么罪就更大呢,可县令派人去搜查他家,就算他现在说谎,也没什么用了,他把心一横,反正也就这样了,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还是说实话吧,争取个宽大处理!
他道:“小人说实话,每个月能有一百来斤,但冬天确实是酿的少了,天冷粮食又少,实在酿不出太多的酒来!”说罢,他砰砰地磕起头来。
杨泽嘿嘿一笑,心想:“会酿酒的人很多,酿酒的器具也好买,这个生意做得,但酒酿出来了,得有客源才成,总不能让我亲自去草原上推销吧,现在有这个王多牛在,他有不少的客源,这个就得好好利用了。”
打完了棒子,现在该给甜枣了!
杨泽把王多牛扶了起来,笑道:“王多牛,不要这样,你虽然有罪,但是可以戴罪立功嘛,本官允许你浪子回头,重新做人!”
菜菜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看了眼王多牛,这位王大叔怎么看都不象是一个浪子,尤其现在一脸的眼泪鼻涕,更加没有半点浪子的样子。
这时,那些跑去王家的士兵回来一个,报告杨泽,王家的人都抓起来了,都圈在王家的一间屋子里,问下一步该怎么处置。
杨泽拍了拍王多牛,笑着问道:“最近有没有秃噜浑的人来你家啊,问你要酒?啊,不,是问你买奶酪?”
事已至此,王多牛再不敢耍心眼儿,老老实实地回答,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