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古代做皇帝-第4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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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兵冲不进去,杀伤力锐减。单凭箭矢,已经无法给禁军造成什么伤害了。
萧元揽哈哈大笑道:“挞不也,我领儿郎们冲,将那汉狗冲溃!”
他是御帐亲骑出身,弓马武艺了得,没人敢质疑他的勇武。
耶律挞不也顾不上浑身湿透,雨水打在脸上,连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好,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你亲自冲阵,我为你压阵!”
他们共事过多次,也熟知彼此心意。萧元揽虽然只是一员悍将,但出于天生的战斗禀赋,他也知道,如果错过了这场大雨,那么辽军想要胜,恐怕就要等到下一场大雨了。禁军离营寨尚有三里远,想要全部撤回去,还是需要时间的。
他此刻率兵冲阵,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耶律挞不也是怕禁军回到营寨里面,凭着暗堡、战壕和铁丝网,跟辽国来个“守城战”。一旦禁军缩入这个“龟壳”当中,辽军还真的就拿他们没办法。除了用床弩、投石机打击之外,契丹骑兵是无论如何都使不上力的。
就算是投石机和床弩,刚刚被禁军用子母炮来了个长距离的打击,已经损毁得七七八八了。想要补充,也是需要时间。
耶律挞不也伸手抹了抹了脸上的雨水,看着萧元揽怪叫一声,身先士卒地往前猛冲,心中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按理来说,耶律挞不也知道辽国是败了的。在禁军精良的武器面前,契丹人毫无还手之力。要不是有这一场大雨相助,恐怕禁军已经前进了十里地。
当然,耶律挞不也不会轻易服输,打仗终归是靠人,人才能使动武器。如果人不行了,武器再好也白搭。
现在辽军和禁军,已经处在了同一起跑线上,就看哪一方的士卒,更加坚韧,更加顽强,更加拼命了。
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是一场你死我活,关乎两国命运的大决战!
此刻的禁军,已经没人记得,上一刻死去的同袍也没有人会关心,倒在泥水当中,身负重伤的伤兵更没有人会想到,如果活着,他们将会得到什么……禁军士卒的眼中,唯有熊熊火焰,任凭风吹雨打,也不曾熄灭。这,就是对胜利的渴望,也是对胜利的坚信!
这份执着,让他们抛下了武器优势,也敢亮出刀枪。倚仗着铁板马车,伺机而动。
前面是重甲刀盾兵,充当肉盾。一旦铁板马车被冲垮,那么首当其冲的,就是他们了。
可这些重甲刀盾兵,并没有任何惧怕的神情。仿佛排山倒海而来的契丹骑兵,并不值得一哂。
不是他们不怕,而是他们坚信,就算他们战死,禁军也一样会取得最后的胜利。
在前赴后继的冲击下,铁板马车到底不是万能的,终于被冲出了一个大口子来。
就在那个契丹骑兵兴奋地想要仗着马匹撞进来的时候,迎接他的,是无情的长枪。
十数杆长枪,往前一捅,然后习惯性地一绞,然后抽了出来。那个契丹骑兵不敢置信地看着胸腹间那个血洞,剧痛让他连呼吸都停止了,仅一瞬,他就从马上栽了下来,鲜血流了一地,混在雨水当中。
到底还是骑兵犀利,哪怕禁军用性命去阻挡,也阻止不了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契丹骑兵。
双方的伤亡,开始交替上升。
血流成河,尸堆如山。
断刀断枪,弃了一地。
唯有那中军的龙旗,在雨中,也不曾倒下。
“太尉,这里太危险了,你回营帐吧!”一名亲兵簌簌发抖,看着前方不断被突破的战阵,心中慽慽地说道。
种诊不为所动,他还是一如既往地骑在马上,淡定如常。
“太尉……”
亲兵又叫了一声,刚想说话,却被种诊打断了:“这算什么?本帅戎马二十余年,南征北战,甚么凶险没见过?战场上刀兵无眼,本帅也是血肉之躯,一样会死。人哪有不死的,只是本帅一退,前面不败也败了。你休要再说,随着本帅即是!”
“可……”
那亲兵还想再说什么,种诊横眉怒目:“来人,将他拖回去!”
“得令!”
周遭的士卒,把那亲兵拉下马来,不顾雨天湿滑,把他倒拖着,浑不顾他的讨饶。
种谔在旁边看了,默不作声。种家兄弟之中,他的武艺最好,要不然也立不下这么多战功,做了经略使。只是此际战况凶险,他也没有了太大的把握。
“种谔何在?”
种诊突然喝道。
种谔条件反射地说道:“末将在!”
“本帅命你,率五千骑兵,向前冲击,将来犯契丹骑兵打退!”
“得令!”种谔得了军令,拍马上前,“随本将来!”
“杨怀玉、折克行何在?”
“末将在!”
“尔等率一万骑兵,自左翼,向契丹大营,发起猛攻!”
“得令!”
“卢尘洹、朱大光何在?”
“末将在!”
“尔等亦是率一万骑兵,自右翼,向契丹大营,发起猛攻!”
“得令!”
……
一连串的军令颁布了下去,种诊稳若泰山。
众人也明白了,他这是豁出去了,要和契丹人对攻。
也是,向来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契丹大营,是辽国皇帝耶律洪基的所在,围魏救赵之下,契丹人会投鼠忌器的。
又一场腥风血雨,即将展开。
种诊面无表情地看着捉对厮杀,已经没有了阵法的禁军,面上半点波澜不兴。他身旁,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禁军,团团护卫着他。
这时候,禁军的军事素质,就体现出来了。混乱之中,他们下意识地组成一个小小的战阵。刀盾手在前,弓弩手、火枪手在中,长枪手在后。远近皆宜,即便契丹人冲了进来,他们也讨不了好去。不是中箭、中枪,就是被砍断了马腿,被长枪捅了好几个窟窿。
这是一场考验韧性的战役,就看谁先扛不住了。
第九百五十七章:对峙
“什么?挞不也被汉人俘走了?”
金帐之中,耶律洪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极为惊险的战斗,处于后方的耶律洪基,根本没有料到汉人会这么大胆,居然敢绕过前面十几万契丹骑兵,从左右两边,几乎是同时袭营。
要怪也是怪耶律洪基自己,如果他真的任用贤臣良将,怎么会如此迟钝?
他任用了这些个奸佞,就等于自掘了坟墓。与禁军对峙到现在,连斥候都懒得派出去了。
就算派出去,也不过做做样子。
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些斥候也认定了自己不会被重用,做事也得过且过。这样的氛围下,更别提在雨天之中,这些斥候会出动了。
没有斥候,等于没有了眼睛,没有了耳朵,耶律洪基这一场大败,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幸亏有辽国中最精锐的御帐亲骑护驾,不然耶律洪基真的又要体验一番滦河行宫那场地狱般的噩梦了。
这一次,耶律洪基算是真正了解了禁军的战斗力,绝对不逊色于御帐亲骑。
三万御帐亲骑,对上了四万禁军,哪怕是仓皇迎战,也打了个五五开。
耶律洪基注意到,这些身披锁子甲的禁军,几乎没有一个使用火器的。
或许是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已经让禁军丧失了火器上的优势。也正是因为这样,种诊才不得不行险,让人来偷袭金帐。诸葛亮一生谨慎,唯有行险玩弄了一次空城计。种诊也差不多这样,从不打无把握之战,此次行险,他看似平稳,其实心中的不安,比任何都要甚。
没有火器的禁军,居然能和御帐亲骑拼了个五五开,甚至有四员大将,左冲右突,将偌大的屯营冲了个七零八落,落花流水,水银泻地
但凡有人阻拦,都会被无情地挑翻在地。
在这一刻,让耶律洪基见识到了什么是大顺将领。这些大顺将领的武艺,并不输任何契丹将领,甚至犹有过之。
行云流水般的枪法,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往往一个照面,号称精锐的御帐亲骑,都逃不过被挑翻在地的下场。
不过也还算好,这些大顺的骑兵,见事不可为的时候,拨转马头就退去了。忽如其来,忽然退走,来去如风。耶律洪基回过神来的时候,让人连忙去联系耶律挞不也,却接到了这个晴天霹雳般的消息。
“这都是朕做的孽啊,朕悔之不及啊!”耶律洪基捶足顿胸,这时候他已经得知了前方的战况。
萧元揽拼死攻入了禁军之中,就差百丈,便能斩将夺旗了。可偏生在这时,他因为“御驾亲征”,被禁军来了个围魏救赵,功亏一篑。
这时候,耶律洪基这才想起之前有臣子竭力反对他“御驾亲征”,可他怎么都听不进去,认为辽太祖都能御驾亲征,打下偌大一个江山,没理由他不行的!好大喜功之下,才导致今日之败,悔不当初啊!
这一战,可谓是天时占尽,地利也占据优势,只要在“人和”上用一点点力气,禁军就败了。
只可惜,应该的事情没有发生,禁军的韧性简直难以想象。在这一场大暴雨之中,他们没有了火器优势,竟敢端着洪祥式步枪与辽军拼刺刀。
人人拼命,奋勇争先,这样的军队,又岂是外力能打得垮的?
自助者,天助之。只有自助,天才可助之人不自助,天将弃之。
辽军很努力,很拼命,但禁军比他们更努力,更拼命。于是乎,狭路相逢之下,更为奋勇的一方胜了。
看似不可思议,出乎辽军的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
耶律挞不也的指挥没有错,萧元揽拼得重伤,也要斩将夺旗,这也没有错。错就错在,禁军浑然整体,没有明显的破绽。而辽军的破绽,恰恰就在看似最为强大的耶律洪基身上。因为多了耶律洪基这个变数,耶律挞不也不得不撤兵了。
本来撤兵也没什么的,双方战到这个时候,早已筋疲力竭了。就算禁军会追击,也不敢深追。
耶律挞不也没有想到的是,他亲自率兵回援的时候,却迎面撞上了杨怀玉和折克行。
这两人,一个是杨家将里面最为出色的新生代,一个是折家将里面,枪法战略都极为出众的帅才,两人又“不要脸”地一同攻击,耶律挞不也武艺不错,可在两人的夹击之下,一招被制,也算得上人生污点了。
这一场大战原本是不分胜负的,但耶律挞不也被生擒,胜利的天平就倾向禁军了。
自助者,天亦助之!
哪怕禁军不占天时,不占地利,但他们用意志,硬生生抵住了辽军如同潮水般的冲击。哪怕被冲散,被冲破,却从未被冲溃过。他们一旦散开了,就各自组成小型战阵,与契丹骑兵缠斗起来。
辽军几乎都是骑兵,陷入了禁军的“泥沼”之中,也翻不起什么风浪了。哪怕武勇如同萧元揽,也不过是欺近龙旗百丈之外而已。但终归再也前进不了一步,禁军如同疯了一样,疯狂地扑了上来,前赴后继。
萧元揽认为,这是他打过的,最为心悸的一战。
汉人一个个都视死如归,这样的军队,真的是先前那个任凭辽国搓圆踩扁的大顺军队吗?
再听得耶律挞不也被擒,萧元揽更慌神了。
他此刻算得上是身受重伤,之前奋战不觉得。回到营中的时候,他才发现肩膀、后背、大腿都中了箭,现在是连走路都不成了,一支胳膊根本提不上劲来。
正愁着怎么和禁军继续厮杀的时候,耶律洪基下令退兵十里,严防死守,让萧元揽松了一口气:“万幸,不然这十余万大军,恐怕就得毁在我手中了。挞不也,愿长生天保佑你!”
即日,辽军退兵十里,安营扎寨,严防死守。
耶律洪基派出使者,前来议和,条件是归还耶律挞不也,禁军退出辽国,他们愿重开榷场。
种诊二话没说,把使者轰出了营帐。
耶律洪基闻得此事,登时大怒,却又无可奈何。
辽军和禁军,在临潢府外八十里对峙着,都舔舐着伤口,等着下一场决战。
第九百五十八章:草原变天了
“这就是辽国啊?”
一个穿着大顺十品官服的青年,心生豪情地说道,语气里充满了激动。
“不,这已经是我大顺的国土了。”
一个年约五十的三品大官,骑在马上,意气风发地说道。
“章相公,这怎么可能?”那个十品官不敢置信地说道。
那员大官笑道:“怎么不可能?不瞒你说,本官就是因为此事,被陛下派来这里的。”
那十品官虽然阅历不足,但并不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