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虞我诈(复仇高干)-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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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新禹洗了一副碗筷,抽纸巾擦拭的时候,看见旁处摆着一张手帕,白皙的表面已经黑了不少,左下角依稀还能见到两个名字。他皱了皱眉,将它拿去水咀底下冲洗,用力搓了片刻,还是不能褪去污渍,他像是压抑着怒气,沉声把保姆唤来,追问原因,保姆吱吱唔唔也说不清楚,他就更加烦躁了。
那女人不知何时站在厨房门口,笑道:“发什么脾气,她又不是故意的。”
何新禹转头问道:“你是弄的?”
那女人哼笑:“我干吗去弄脏它,我要是这么无聊,那不是每次你身上带回来的野鸡的东西,我都要去折腾它一番了,我又不是神经病,干吗费这心思和精力。”她走到他身边,看了一眼手帕说:“花点钱送去洗衣店吧,家里弄不干净。”又笑道:“你心里也该清楚,我要当真想折腾它,就不是弄脏那么简单了。”
何新禹掂着它看了一会儿,拧干后塞怀里说:“不用了,太麻烦。”说完离开,又有出门的意思,“饭我不吃了,突然想起公司里有点事儿没做好,我再回去看看。”
那女人跟着到门边,递给他衣服鞋子,嘱咐两声晚上风大,又降温,小心身体。
何新禹说:“知道了。”看了她一眼:“你和儿子也一样,又不缺钱,干吗不开着暖气,你的体质不是虚寒吗?”
她笑道:“亏你记得听清楚的,我只是嫌动空调麻烦,到时候还要拆装除尘。”
何新禹找手套的时间,她恰好抱怨了几句话,说完后觉得无话可说,两人沉默片刻,她又问起来:“对了,你怀里那张手帕是谁的?你看起来挺紧张人家的。”
何新禹戴上手套,一言不发,关上门扬长离去。
第21章
温虞觉得近来回家买菜的时候,总被人盯梢着。她初初以为不过是自己一天工作下来累着了,所以出现幻觉,没晾在心上,但这种感觉持续了几天后,她开始恐惧不安,走路的时候双脚都在打颤,后来几个晚上都有点失眠,非得等到极困的时候才能入睡,早晨等外面的天亮起来,她又睡不着,起身帮着温母买菜做饭洗衣服,然后就去上班。
两点睡,六点起的日子多了,她的精神力也支撑不住,每到下午的时候就犯困。
范晟博前几回还会揪她小辫子,逮起来训几声,但见她如此一来工作力下降了,她又不训了,坐等她哪天犯下不可挽回的打错而被打入天牢,勒令滚蛋。
有一回安宋来巡视的时候, 发现她半撑着脑袋打瞌睡,将她拎到办公室问:“你晚上都做什么去了?”
温虞心里犹豫被人盯梢的事要不要说,会不会麻烦人家,沉默良久,安宋见状,顷刻联想到什么,咳道:“人难免有些身体上的需求,但也要适度,而你已经过度了。知不知道睡眠不好导致上班的时候,精神萎靡,工作能力和效率降低,若叫人告上去,扣工资是小事,很可能开除记档案。这一次幸好被我撞见,我念你初犯,不能再有下一回。”
温虞明白他这是想歪了,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细想了片刻,决定实话实说。
安宋想了想说:“你最近得罪过什么人?”
温虞细细在脑海里摸索那样的人,左思右想,抬头的时候撞上安宋的眼神,两人心照不宣,安宋说:“范师不像是那么无聊的人。”
温虞点头:“我其他的不怕,就怕他们叨扰到我爸妈,还有我妹妹,她现在是高三,心理上压力挺大,经不起那些人的一惊一乍。”
安宋俻细琢磨下来,也觉得这样不妥,和她商量要不要搬出去住,他认识一些朋友都在出租房,价钱高低落差挺大,什么样儿的都有。
温虞早前虽然有这个打算,无奈这方面的人认识不多,不敢随意租下来,这会儿安宋说了,她自然会动心,只是琢磨不清楚他帮她的意图,安宋似乎看出她的疑虑,笑道:“我也是关心员工,你的麻烦就是我的麻烦,你工作效率低,你要吃罚,我也要被批斗。”
这话合情合理,温虞也就应了。
*
这天,温虞回家买菜的时候,又感觉被什么人盯着,猛然回首,都是碌碌庸人穿梭在菜场之中,不远处有一身打扮不俗的衣袂闪现而过,眨眼的功夫却不见了,温虞只当自己眼花,回头匆匆买好菜回家。
进门的时候,却发现多了一双陌生的拖鞋,鞋面后跟印着进口名牌的商标,来者身份不凡。
温虞进了客厅,年轻爽朗的清脆声一下子冲击耳膜,朝气蓬勃,逗得两个老人家前仰后翻。
温虞望着男孩的背影,发愣一会儿,出声道:“李崭亭?”
李崭亭扭头,从椅子上蹦下来,喊她一声温姐,温虞却皱眉:“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李崭亭笑道:“仙人自有妙计。”见温虞神色不好,只得老实说:“是我逼曾秘书告诉我的。”
她见过曾秘书两回,遂点头,问他为什么来,李崭亭垮了脸,闪烁言辞,说是和大舅吵架跑出来的。
温虞心知他这话半真半假,他一副不想提及的模样,也就不逼他,留他下来吃饭,又问曾秘书呢。
李崭亭说:“他回家了。”
温虞放下手中的袋子,说:“等会儿吃好了,我也送你回家。”
李崭亭一听心里不乐意了,软磨硬泡撒娇赖皮打滚并用,才得了留下过一晚的特赦,温虞说:“不论如何,打个电话给你舅舅,报备一下。”
李崭亭含糊着应了,实际却给曾秘书打了电话:“我留在温姐家里过夜,对,对,就告诉大舅我在你家里,嗯,多谢啦。”撂下电话,疯疯癫癫进厨房要给温虞打下手,她说:“你别忙着这个,高三紧要关头,进屋做题。”
李崭亭说:“我没带题目。”
温虞笑道:“我房里多得是模拟题。”
李崭亭又赖皮一回,才拖到晚饭后做题。
家中因来了客人,所以追加了晕菜,桌上三菜一汤,锅里还炖着甜羹。托李崭亭的福,今晚菜色可人,热闹的氛围也平添一份秋色,老少三人的笑声连接不绝。
温父温母很喜欢李崭亭这样的男孩子,活泼好动朝气,对老人家恭顺,说话不吞吐,信手都能拈来几句他们不晓得的新闻逸事来胡诌,唬得老人家眉开眼笑。
温母说:“你温姐姐小时候跟你差不多,现在长大了就变得不爱说话了。”
温父斜她道:“人长大就要学会沉稳,哪能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又不是小孩子能童言无忌。”
温母嗔道:“我这不是上了年纪,发发牢骚吗?”动了动筷子,又往门口一看:“婉婉今天怎么还没回来。”
温虞本沉默吃饭,听温母一提,回答说:“可能是补课的老师拖了一会儿。”她想了想,还是不妥,放下碗筷说:“要不我去候着。”
温父将筷子一横道:“坐下吃饭,你妹妹也十八岁了,不用那么担心。”
温虞拗不过温父,只好坐回饭桌,问了问李崭亭这段时间的成绩。
他回道:“还行。如果温姐能回来帮我补习,大概能更好。”他把学校里老师的陋习批斗了一遍,又在温父温母面前把温虞吹嘘了一遍,笑眯眯道:“我家大舅也夸温姐在公司里做得好,不久就给她升职加薪。”
温虞忙想去拦他信口开河的嘴,温母却笑得掉眼泪:“你温姐姐这些年一直受苦,我们看着也难受,眼下她出人头地了,能过上好日子,我们也放心了。”随后又叹道:“就是她今年都二十八了,还不找到好人家。”
李崭亭一笑:“找得到,我大舅啊!”
温虞终于忍不住去打他,旋即对二老解释:“别听他胡说,小孩子乱点鸳鸯谱。”
温父温母也知道李崭亭口中的‘大舅’是谁,试想总经理和职员之间也不太可能,也就当少年年轻不懂事,开个玩笑罢了。
*
饭后,温虞盯着李崭亭复习。他磨磨蹭蹭做了两道,心烦意乱,想到饭桌上两老提到温婉这人,心血来潮想打听,温虞只拿手戳着考卷上的题,说:“你把这半面都做完,我给你说一说。”
李崭亭少年为了妹子自然跟考卷卯劲啊,不到半小时就翻了面,丢了笔兴冲冲凑过去把问题重复一遍,温虞说:“温婉她啊,长得高个儿,瘦条儿,皮相也是佼佼者,笑起来像向日葵,酒窝比较浅,成绩斐然,就是个性不太好处。”她低头见李崭亭听着发愣,笑道:“你不是这么听我一描述就喜欢上婉婉了吧?”
李崭亭摇头说:“同是高考生也同校,咨询一下罢了。”见温虞笑得诡谲,他又补充:“哥心里有姑娘,不会对其他女人动心思。”说完,埋头于书卷,笔走龙蛇。
温虞浅笑,转头把心思落到计算机的专业复习上,扫了一页也不过几分钟,桌上的少年却又不安份,挨到她脚边问:“温姐,其实我想问你一件事。”
温虞说:“你今天来我这儿的主要目的就是这件事?”
李崭亭点头说:“是,你有妹妹,正好也是和我同龄,我就想知道现在十几岁的女孩子心里想什么呢,为什么都喜欢上了年纪的流氓?”
都说三岁一代沟,温虞和两人相差了十年,少算也有三重代沟之厚,李崭亭这话一说,她脑筋一时间转不过来,问道:“你这是什么问题?你同班上的女孩儿都喜欢比她们大的,而且品质不太好的男人?”
李崭亭不知从何说起,瘪着嘴干着急。
温虞经历过青春期,却不是像她们这样表象与外,大多时间都是内敛收拢,以至于撞上90后的学生,除了授予学业,在育人方面她无从下手,李崭亭这话只有一半,她听得糊涂,他却说:“温姐,我就跟您直说,我心里头那姑娘就看上那么个流氓老男人,这男人还不是别人,就是我那小舅!”
温虞少不得震惊,一边想他心里的女孩子胆子大,一边捂他嘴说:“这事你要是没看见,就不能乱猜忌别人。”
李崭亭急道:“怎么没看见,我亲眼看见她上我小舅的车,那车号我倒背如流。”少年脸色发黑,神色郁郁道:“原本我见那车号就躲,现在我见那车号心里就慌,巴不得跟上去看看。”旋即又愤恨,骂道:“李彦他可真不个东西,连十几岁的姑娘都玩儿。”
温虞以为年轻人的感情她不好插手,又觉得手心贴着他柴骨背说些软语话来安慰也于事无补,组织措辞间,温婉恰好放学归来,第一时间扣了扣她房间的门说:“姐,我回来了。”
第22章
温虞正想去开门,却感觉手心下的脊背微抖,她低头见不到李崭亭的神色,来不及多想,温婉已经推门进来,恼道:“姐,我不想补课了。”
温虞奇道:“为什么不想补?”
“那人教的还没你好,还总爱炫耀她儿子。”温婉更恼了,把问题升华到男女间的问题:“有儿子了不起?臭男人有什么好。”放下书包,扭头见少年愣愣盯着自己,皱眉问:“姐,他是谁?”
温虞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巡礼,心头有疑惑,待温婉喊了好几声后,才回过神说:“补课的事稍后再议,你先洗手吃饭。”
温婉依言,在饭桌上钉了会儿,米饭滚不下两口,就向温父温母重提补课的事,老人家对这方面没经验,只觉得不补课万万不行,但补课的老师不好的话,一来浪费钱,二又委屈孩子不开心,所以咨询温虞,温虞平日里忙着工作,双休日也休不了,所以才放弃做家教,温婉这会儿又不愿意在外面补课了,她也一筹莫展,暂时没什么对策。
李崭亭站出来说:“要不我出面让我大舅再找找更好的老师。”他快速瞄了温婉一眼,低声说:“让温姐的妹妹,一起补好了。”
温家两姐妹还在纳罕,温母已经快活地答应了,温父本觉得太麻烦别人不好,温母恨道:“这是女儿的大事,有好老师就等于考得上好大学,有好的前途,咱们又不是贪那份钱!”
李崭亭据理跟着起哄,温父才应下来。
两姐妹从头到晚没吭一声,那边盖棺定论后,温虞嘱咐温婉进屋做作业。
温虞本想让李崭亭在她卧室里过一晚,她去客厅,小伙子偏不愿叫女人让着,卷起棉被就把自己往沙发里一塞了事。
温虞也不伤他所谓的男人自尊心,低头猫进屋里睡了。
*
当晚,温婉睡不着,近处是破旧的老闹钟滴滴嗒嗒无力地走,琐碎烦心,远处的窗外又有无数车鸣撩拨,灯红酒绿的颜色花眼,她觉得口渴,出门倒水,从客厅返回的时候,想起沙发上杵了个陌生男人,不禁过去探一眼,那少年尖长脸,眼乌子葡萄个儿大,鼻梁还算挺,嘴唇很薄不红润,标准的病弱型男人。
她想起某学校里几个场景,食堂、操场、公开课教室的擦身而过,校门口由远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