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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3章

与花共眠-第4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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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景深走到厅门处,目光从这人身上转向招财叔,因一笑,道:“你可知道这是何人?”
  招财拧眉摇了摇头,默然无语。
  景深又笑,对着属下一扬首,属下会意,便将那人蒙在头上的黑色布兜摘下,竟露出底下一张倒三角的脸来,面上无肉,双眸阴沉,下颌胡乱生着稀疏山羊胡,竟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大概是因久不见天光,这人便眯起眼睛来,四处打量,忽地见是这般阵仗,不免流露惊疑之色。
  招财眼神微微一变,却不做声。
  景深望着他,道:“这位,是先前在河北地界,连奸杀十三名女子的独行盗武四郎。”
  武四郎闻言,便瞥向凌景深,略微紧张,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招财仍旧一声不吭,景深也不理论,只一点头,属下拿着那玉瓶上前。
  武四郎见他逼近,倒也警惕,便欲后退,口中说道:“这是什么?”
  招财喉头一动,微微低下头去,这一会儿,便转身欲去。
  才走了一步,忽听身后凌景深道:“你既然亲把东西送来,怎么不留下来……看看这东西到底有没有效用?”
  招财背对着众人,欲行不行,眯起双眸盯着地面,也不转身。
  这会儿那侍卫把玉瓶远远地擎到了武四郎跟前儿,一手拔出塞子。
  武四郎睁大双眼,不知到底如何,然而见玉瓶空空如也似的,仿佛也没什么异样,他脸上的紧张恐惧之情才消退了去,竟垂眸看向玉瓶,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正嘀咕了一句,忽地嗅到一股淡淡的微辛之气,自玉瓶中直冲出来,他猝不及防,便吸入口鼻,此刻才看清,原来内里有一颗黑色的药丸,极小的一颗,看来毫不起眼。
  武四郎兀自皱眉道:“什么味儿。”说话间,又连吸了数口。
  就在这会儿,凌景深道:“放开他,后退!”那两名押着武四郎的侍卫听言,慌忙后退出去。
  那擎着玉瓶的侍卫见状,倒也反应迅速,忙把那玉瓶塞子盖了起来,同也退后。
  武四郎忽地察觉身后的人都退了,正诧异,却猛然觉着体内仿佛多了一把刀……正自喉咙往下乱切起来,其痛非常!他睁大双眸,还未来得及呼出声,那刀子猛然又化作十把,二十,无数似的……只管在身子之中飞速搅动。
  武四郎喉头格格有声,仿佛喉管也断如寸嵥……那脸上的神色陡然诡变,飞快地透出一股铁青,然后,却又自铁青里转作紫黑,眼睛口鼻之中窜出血来……武四郎大叫两声,惨烈不似人声,还欲挣扎,手足四肢却已诡异的扭曲。
  在场的侍卫们尽数色变,独景深面不改色,眼睛盯着招财,此刻武四郎的情形越发骇人了,双腿软绵绵地,整个人棉布袋似的跌在地上,侍卫们心惊胆战,纷纷后退。
  就在这会儿,便见招财身形一跃,竟是往外掠去!
  景深早就盯紧了他,见状道:“既然来了,便多留一会儿,何必走的这样快?”
  招财蓦地止步,伶仃站在庭院之中,他举目四看,却见周围廊下,忽地涌出许多铠甲鲜明的侍卫来,就连两边儿的屋檐之上,也埋伏这若干的弓箭手,张弓搭箭,死死地盯着此处,锋利的箭镞,也都指向自个儿。
  此刻身后,武四郎早就没了气息,身躯竟像是被巨大的石碾砸过一般,死状甚是可怖。
  一刹那,招财将镇抚司内的情形打量了一遍,此刻,他站在远处,身形静默如同泥雕木塑,只双眸竟是异常的刀锋之色。
  此刻凌景深已经迈步出了厅中,扫一眼死去的武四郎,说道:“啧啧,这种杂碎,也倒是配这个下场。”
  他好整以暇地,说着抬眸,又看向招财的背影,笑了笑:“然而我想……怀真那丫头,是绝不会制出这般歹毒之物来的,如此我倒是疑惑起来,这药到底出自谁手?”
  招财握紧双拳,缓缓地吁了口气。
  凌景深道:“怀真那丫头知道事情非同寻常,所以亲自把药送来,只在进门时候却交到了你的手上,我想,这很不必我说了罢。”
  招财闻言,忽地一笑,哑声道:“我又如何知道?方才我把药也给了镇抚使,难保是在您手里出了差错……怎么,难道堂堂的镇抚使跟唐尚书,如此大费周章兴师动众的,竟只为了对付区区一介老朽么?”
  凌景深摇头笑道:“果然狡狯嘴利,竟赖到我身上了不成?”
  招财道:“若说狡狯嘴利四字,小人又怎能比得上列位呢。”
  凌景深哑然失笑,忽听身后唐毅淡淡道:“先前你毁了怀真的香,便是怕她的香奏效,会叫美纱子供出你。如今你冒险而来,原本是想偷梁换柱,用这假的香害死美纱子,让她死无对证,只可惜……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原来是唐毅起身,缓步踱到了门边儿,这会儿仍波澜不惊地望着招财,徐徐道来。
  招财道:“我不懂这话。”
  唐毅莞尔,却温声说道:“你自然是不懂的,其实你第一不懂的就是,——怀真她制出的那颗曼陀罗香,早就给你毁了,她更也没藏什么另一颗。今儿她亲自送来的……不过是一种类似曼陀罗香气的香丸,只是我跟她定的计策……为了引你现身罢了。”
  招财听了这一句,双眸才蓦地睁大。
  唐毅又缓声说道:“倘若此刻将你拿下,你觉着,我们会不会自你身上搜出那所谓的曼陀罗香?怎么样……你可还有话说?”
  一语才罢,忽地听招财道:“她……设计我?”
  唐毅一怔,忽听景深喝道:“留神!”
  正在此刻,便见两道白光自招财手中射出,如电般向着唐毅冲来。
  这一瞬,景深拔刀,刀锋掠过,堪堪将两枚暗器削落,叮叮当当坠在地上。
  唐毅见招财终于动手,而景深也已出手,他便负手站定,只沉声道:“你也留神。”
  此刻,几个围着招财的侍卫便冲上来,却见那原本身形伛偻、宛若风中寒叶似的老者,身形竟如鬼魅一般,出招更是诡谲莫测。
  刹那间,便有两人中招倒下,然而镇抚司的侍卫都是精锐中之精锐,也比寻常的侍卫们悍勇,竟更围住招财,拼力猛攻。
  招财一人独对这许多人,却面无惧色,可任凭他武功再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何况被这许多好手围住,不多时,身上也挂了两道伤,然而这片刻,仍又给他杀死了两名侍卫。
  凌景深见状,横刀跃入,一人独对上招财,却听招财冷哼了声,竟道:“唐毅,你来!”
  唐毅挑眉,只是笑而不答,也并不动,眼前虽然刀光剑影,他的模样,却仍似闲庭信步。
  却听凌景深笑道:“我难道还不够?有本事先杀了我,自然轮到他。”
  招财敛眉,方才跟侍卫对招间,他以空手入白刃的功夫夺了一把腰刀,当下两人刀对刀,电光火石间飞快地过了十数招。
  激烈之处,只看见两团雪光,人的身影都难分辨清,那些侍卫们见这情形,越发惊啧,这才是高手对招的风范,竟叫他们在旁想插手也插手不进去。
  此刻唐毅站在门口,仔细观望,却见招财虽然负伤,然而对上凌景深,却丝毫不落下风。
  唐毅扫一眼地上武四郎的尸体,又看招财,虽仍是面色淡淡,心中却不由惊恼非常。
  忽地听到一声刺耳,仿佛金石割裂,令人森然。
  唐毅定睛看去——只因招财跟凌景深两人刀法太快,在场的镇抚司众人竟极少有看清他两人招数如何的,能看明白的,也不超过三四人罢了,这一会儿,唐毅却看得分明,乃是激战之中,招财拔刀劈来,刀法凌厉,招式诡异,凌景深横刀一挡,到底是他的御赐宝刀并非凡品,顿时招财手中的腰刀便断成两截。
  唐毅见招财那一招露出,微微一震,而招财失去兵器,却仍无畏惧之色,略一伏身,便从靴筒之中抽出一柄薄如秋水似的斜刃刀。
  凌景深见状,笑道:“肯露出你的兵器了?”
  招财断喝一声,这会儿哪里还是那个垂垂老矣的耄耋老者,这用刀之势,竟似千军万马也不能阻挡。
  忽地唐毅道:“小心,他用的是扶桑刀法。”
  招财见他开口,便道:“你错了!”短短一句,横劈竖刺,果然刀法变得越发凌厉,出招更是阴狠刁钻,凌景深一时不能应对,只听嗤嗤两声,身后的披风已经被刺穿了两个洞。
  唐毅见状道:“景深退。”
  凌景深同他心意相通,早往后跳出圈子,几乎与此同时,唐毅冷冷又道:“弓箭手!”话音未落,只见两边儿屋檐上,箭簇流星似的疾驰射来,箭无虚发,只对着当中那人。
  招财提一口气,身形腾挪间,一把短刃化作一道银光,只听得叮叮之声,是短刃将箭簇砍落。
  然而那箭如雨下,除非是八臂哪吒才能抵挡,招财到底只是一个人,何况方才跟侍卫对敌,又被景深耗去了大半儿的功力精神,竟无法支撑,一刻躲闪不及之时,肩头跟腿上已经双双中箭!一时闷哼两声,血溅当场!
  凌景深横刀站着,见状才松了口气,不料正在此时,便听到门外有人大声叫道:“住手,住手!”
  唐毅原本自始至终都是淡淡然,听了这一声,才陡然皱眉。
  景深抬眸看去,却见一个人从门口跑了进来,身段婀娜,神情惶急,正是怀真。
  招财也听见了怀真的声音,蓦地抬头,望见她向着这边儿跑来,眼中顿时透出极为复杂的神色。
  此刻唐毅看看招财,又飞快看了一眼怀真,便喝道:“怀真别过来!”一言未罢,纵身飞快掠过来,又忙道:“拦住他!”
  众侍卫不知这个“他”指的是何人,正要分头行事的功夫,就见招财一闪身,形如鬼魅,便掠向怀真身边儿。
  这会儿屋顶的弓箭手见了,以为他欲逃,想也不想,顿时纷纷出手,只听得利箭破空之声,有的便射空了,深没他身前身后两侧地面,险象环生!
  招财目不斜视,眼看将到怀真身旁,弓箭手却因盯着他的缘故,并没留意怀真,仍是一直射落不停。
  唐毅见状,急速而行的身形一个踉跄,忙厉声喝道:“住手!”
  便是在此刻,一支箭激射而出,因要瞄着招财身前之处,不料正怀真正也而来,竟不偏不倚向她而去。
  此刻唐毅只顾睁大双眸看,一时竟连出声都忘了,整个人身形顿住,生生欲死!这会子他离那边儿仍有数十丈远,除非是天上神仙,否则无论如何也是来不及的……
  就在这生死一刻,招财纵身猛然跃起,竟把怀真一把擭住,腾身旋过,只听得“嗤”地一声,利箭擦过招财的手臂,又自他胸前擦过,箭簇割裂衣裳,也带出一物,洁白飘舞,又被血溅上,因悠悠然落地。
  弓箭手们听了号令,这才住手,只见招财落地,弓着身大喘,一手却还死死地揽着怀真。
  唐毅见招财把怀真揽住,才勉强定神,总算回过神来,忙急掠过去,还欲上前,不料招财抬眸盯着他,又扫一眼他身后紧随而至的景深跟侍卫们,竟哑声道:“站住!”
  唐毅止步,深吸一口气:“放开怀真。”
  招财冷笑了声,并不答言。眼睛死死盯着他两人,却道:“你……串通唐毅来设计我?”
  隔了会儿,怀真才明白他是在问自己,怀真抬起头来看他:“为什么是你?”
  招财勒着她,手臂一紧,咬牙道:“你是不是设计我!”
  鲜血顺着袖子滴滴答答,落个不停,怀真目光一动,便见到地上跌着一块儿雪白的帕子——正是方才被箭从他怀中带出来的,此刻也被血染湿,随风微微掀动,这场景如此熟悉。
  怀真还未回答,却听唐毅道:“她并不知道是你,我只说应府有倭国的细作,才叫她配合。”
  招财眉峰一动,唐毅又扫一眼怀真,道:“只怕她心中,宁肯不是你。”
  原来昨儿在唐府内,唐毅同怀真说起,他怀疑应府之中藏着一个倭国的细作,只怕是个令人想不到的角色,故而让怀真配合行事。
  又因他听说那香料被毁坏一事,便知道有人从中作梗,在怀真临去,便叮嘱她道:“倘若调好的香又被坏了……你就找个法儿闹起来,叫府内的人知道此事。然后你只说还藏了一枚,那人若真的在你们府内,必然不肯善罢甘休,自然还会出手。”
  怀真当时还半信半疑,便答应了,谁知次日,果然见自己存的那香已经被人置换了!这才信了唐毅的话,故意演了一场戏。
  然而,怀真却是不敢、也不愿去相信招财便是这个细作。
  因此在镇抚司门口,招财忽然主动说要送香进门,怀真心中已隐隐察觉不妥……本来想拦住他,可是……心底却隐隐地有个声音制住了自己。
  毕竟她如今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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