斩风之异途-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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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芷想了想道：“我就不贪心了，能有如芷妹妹的前两条就够了。”
横舟犹豫了一下，“如果可能的话，我和如芷的一样。”
斩风又转向了余洪，“你呢？”
余洪道：“我们都是大哥救的，连命都是大哥的，我一无所求。”
石蔌在一旁摇摇头，轻叹一声：“真煞风景。”
斩风淡淡地道：“我不想做债主。诸位开始吧。”
“我先来！”石蔌从如芷身后闪出来，面对着薄璧，伸出红玉般的右手，一团血红色的雾气在手心中凝聚，越来越大，她的表情也越来越凝重，目光中透出丝丝的寒意，如芷、横舟和余洪三人随后向后退了十步，他们知道这血舞天涯的厉害，身上要被沾上一点，就是一个窟窿。
看着这个熟悉的血舞天涯的前奏，斩风好象看到了砚冰，连石蔌的表情也有几分接近砚冰了，期待着这个红色的鬼界七大奇术之一，能给他带来惊喜。
接着，石蔌把右手一举，红雾忽然扩大，变成一个血色的骷髅，向液态薄片狠狠地击去，卟的声，液态薄片纹丝没动。斩风不禁暗叫可惜，再强一点，就可以成功了。可是石蔌并没有停止，相反，娇叱一声，血雾手喷出一道红红的血雾气柱，不断地注入血骷髅，接着，血骷髅开始旋转，越转越快，在斩风的惊讶之中，液态薄片渐渐被消蚀。斩风奇怪，血舞天涯不是这个样子啊，这个似是而非的血舞竟然有着比血舞更强劲的后力和杀伤力！
随着石蔌的右手一震，血骷髅做出了最后的一个强有力的冲击，液态防护膜被瓦解了，血骷髅直接撞向了斩风的身体。
四人大惊，高呼“大哥小心！”冲到斩风近前，却见斩风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很好。”竟然安然无恙，整个血骷髅没入了他的身体，消失的无影无踪。
余洪心有余悸地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斩风道：“放心吧。”
见斩风安然无恙，石蔌才高兴地举起左拳，叫道：“成功喽！”
斩风向石蔌问道：“你这个是血舞天涯吗？”
石蔌嘻嘻笑道：“不知道，我是见那个天天折磨我们的神秘人这样用的，然后我也就偷偷学来了。”
斩风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再次唤出一个液态薄片出现在身前，目光向其余三人一一扫过。
横舟走了上来，道：“大哥，我来试试。”
丝丝缕缕的幽光在他的下垂的右手中迅速地透出来，没有繁琐的酝酿，右手一抬，一道玄光闪电般地刺向液态薄膜，薄膜只是微微一颤，又恢复了原状。斩风认识，这是曾经让他痛苦无比的鬼术玄光刺，用来偷袭刺杀，最为合适，但是用来有准备的交战，却未必是最好的，毕竟这一招只是以速度取胜。不过，会不会也有什么新的变化呢？斩风想。
果然，这一刺只并没有结束，接着又一道玄光闪过击在了同一个位置，薄膜颤动的更大了，但依然保持着原状，随后又是一刺，如是接连发出了百余刺，终于刺透薄膜，钻入斩风的身体。
“很好。下一个。”第三个薄膜出现在斩风的身前。
横舟却一跤摔倒在地上，全身脱力，站不起来，余洪抢上去把他搀了起来，道：“嘿，这回你是吃奶的劲也使出来了”。
横舟叹道：“没想到这个薄膜这么坚韧，还有，我比石蔌竟然差了这么多，太丢人了。”
石蔌在旁嘻嘻一笑，道：“这回知道为什么面对黑衣人，你们更惨了吧。”
横舟惨笑道：“知道了，技不如人啊。”
谈笑间，如芷已来到了薄膜面前，青色的气雾弥漫了整条右臂，她立掌成刀，右臂上举，幻化成了一把青色的鬼头刀，是《鬼术一次进阶》中最后一个鬼术“鬼影刃”，如芷猛然右臂向下一挥，向薄膜斩去，薄膜纹丝未动。如芷一下子坐在地上，一脸的失望，道：“我就这么差吗？”
“不！你成功了。”斩风微笑道，“看我脚下。”
如芷按斩风所说向他脚下一看，只见一小条白布落在他的脚边。斩风身上的衣服在天漩之内，早已经被撕成一条一条的，浑身上下千疮百孔，如芷这一刀劈下来，直透薄膜，切断了其中的一条。最靠近身体的刀气，则被明若府无声无息地吸收了。
石蔌扶起如芷，叹道：“姐姐你好厉害啊！一下子就打破了！”
如芷惨笑道：“可我也累得动不了了，不象你，还能活蹦乱跳的。”
余洪搔了搔头，说道：“你们都成功了，我的压力就更大了，万一失败，脸就丢大了。”说着，慢慢来到第四次出现的薄膜面前，仔细研究了一会，然后左手现出了一团黑气，聚成了一只巨大的鬼手，是《鬼术二次进阶》中的“百鬼碎魂抓”，被抓到的对手立刻就会变成一具腐尸，鬼爪没有直击，只是轻轻按在了薄膜上，氤氲的黑雾蒸腾着向薄膜侵蚀，余洪额上的汗一滴滴的滴下来，在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终于成功空破了薄膜，鬼爪在离斩风身前一尺的地方停了下来，立刻收了回来。余洪抹了把头上的汗，长出一口气道：“谢大哥没收走我的鬼手。”
四个人，全成功了。
“好好感谢那个黑衣人吧，”斩风这才又回到黑衣人的话题：“他一直在训练你们，你们已经有鬼师的实力了。”
“鬼师！”石蔌吃惊地道：“这段时间我们一直被动挨打，都郁闷死了，没想到竟然提升得这么快！”
横舟也一脸的不可思议，“我们真的有鬼师的水平了？”
斩风点了点头，“余洪接近高级鬼师，横舟和如芷次之，略超过中级鬼师，石蔌最高，达到了高级鬼师，但是对力量的控制不如余洪。”随后又道：“明天我去鬼界，有一定的风险，你们自己决定是去是留。”说罢，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石蔌在后面急道：“风大哥，我能组建冰雪战队了吗？”
斩风回头向石蔌微微一笑：“这是你自己的事了。”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石蔌眨了眨眼睛，然后向如芷问道：“这算……答应了？”
如芷笑道：“傻妹妹，大哥当然是答应了，你还看不出啊，大哥没有限制咱们任何的自由，就是你没有打破那个防护层，你想做，大哥一样不会反对的。”
横舟在一旁道：“我倒更希望大哥能安排我做点什么，总强似自由得不知所措。”
余洪深以为然，“我也有同感，自由得感觉象是被遗弃了。”
如芷大笑，“你们两个啊，真是当奴才当惯了。风大哥是把咱们当成平等的人，一切事务都不干涉，这是多大的信任啊，如果说是被遗弃了，这设下的法阵是保护谁的？难道你认为以风大哥这样的实力，还需要这些法阵来保护自己吗？”
余洪和横舟两个愣了半天，点了点头，“你说得对，可是你不觉得风大哥很少跟咱们说话吗？”
如芷哂道：“你难道不知道，三百年前的‘斩风’向来是不爱说话的吗？传说赤瑕璧当年是一路主动跟着‘斩风’，缠着‘斩风’教他冥术的。我觉得现在的风大哥比三百年前的‘斩风’更温和呢。”
横舟搔搔头道：“这是传说中的事儿，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如芷摇头叹道：“笨死你算了，至少你应该知道现在的风大哥跟传说中的斩风是相吻合的吧。”
余洪摇了摇头，沉声道：“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们，已压在心里好久了。四个月前，我兄长余带了三千虚日城方家大院的活死人来到黄龙山，你们应该没忘吧。”
“当然。”横舟道，“如果不是令兄十天帮我们以死顶住了鬼刺客的第一波攻击，我可能早就没命了。”
余洪叹了口气道：“可是。在方家大院发生了什么，风大哥没说，家兄也没有告诉你们。当时风大哥为了救文泰等人，替他们挡住了少刺监鬼牙的鬼胎，可是，文泰却在风大哥背后用长牙刀刺风大哥……”
“什么！”横舟、如芷和石蔌又惊又怒，“这个混蛋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来！”
余洪沉重地继续说道，“风大哥立刻重伤，约一个时辰之后才醒过来，连同文泰等数十人和所有的鬼人，一举击杀！”
“该杀！”如芷咬牙恨道。
余洪接着道：“斩风见到家兄之后，也差点一刀砍了他，我相信，在那时，风大哥肯定是伤透了心。如果不是另有变化，我们可能都要被风大哥赶出黄龙山。”
“如芷姐……”石蔌只觉得全身冰冷，不自觉地向如芷靠过去，可是这时的如芷也一样从头寒到脚。
横舟结结巴巴地道：“后……后来呢？”
余洪道：“后来，是总司督魅彧替家兄等人说了情，说那是受到鬼人的鬼心术的控制，还教会了风大哥识别和去除鬼心种子的方法，在去掉了家兄身上的鬼心种子之后，才允许家兄投奔黄龙山。以后，我一直对此耿耿于怀，虽然文泰是受到了鬼心术的控制，可是咱们换个角度，是你救人反被害，即使知道是受了控制，心里也不会舒服吧。”
横舟点点头：“没错。你的意思是说，风大哥给了咱们绝对的自由，其实是任咱们自生自灭？”
余洪摇了摇头道：“不知道，风大哥是数百年来不世出的奇人。我无法度测风大哥怎么想，即使是任咱们自生自灭，对咱们也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咱们除了以死效命，还能做什么？只是我听说了这个事件后，一直象吃了苍蝇一样，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似的，所以不敢面对风大哥，当时咱们两个被戟布仙人用仙术疗救之后，我当时就已经醒了，可是不敢睁眼，因为我觉得对不起风大哥。”
余洪说完之后，四个人半天无一人再说话。活死人反刺恩人之事，令这些无辜之人也不得不蒙羞。
石蔌忽然嘴一撇，眼泪刷地流下来，“如芷姐……难道风大哥真的讨厌我们了吗？”
余洪强笑道：“抱歉，我不该说这些。只是这事件压在我心里太难受了。”
“不。你应该说出来。”如芷轻轻拍了拍石蔌：“风大哥当时的确是讨厌我们了，听你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当时咱们被鬼人袭击，等到石蔌把鬼人全杀了，风大哥才出现，这真是巧合吗？我看得出，他对数百人的死亡，没有一丝一毫的难过，问到令兄余立的时候，也是冷冰冰的。直到我回答说余立已经拼死阵亡，风大哥才略有动容。现在回想起来，我可以断定，令兄之死，才让风大哥对咱们重新建立了信任。”
余洪点点头道：“家兄的确早已抱了必死之心。”
如芷轻轻抚摸着石蔌的头发，道：“唯一没有受影响的，就是咱们的石蔌妹妹了。”
“为什么？”石蔌奇道。
如芷道：“因为你为了修炼血雾手自断右手，又夜送风大哥需要找的戒指，已经事先对你有好感了，风大哥不会因为这件事牵怒到你身上。”
余洪又道：“其实风大哥远比咱们想象的要大度，甚至是博大。家兄说起过，风大哥与魅彧谈判的时候，向鬼王提出了三个条件，一是鬼人全部撤出鬼武国，二是释放所有愿意回来的活死人，三是不得制造任何活死人，而且还与魅彧断刀立盟，说如果不答应这些条件，就是转生千次，也誓必踏平鬼界。”
“啊！”三人一齐惊叹。如芷颤抖地道：“转生千次，也誓必踏平鬼界！天地间也只有风大哥有资格说出这样的话。”
“为了风大哥，我就是死上一万次，也值了！”横舟坚定地道。
石蔌感叹道：“风大哥……真是太伟大了。”
余洪道：“你现在知道为什么在你要奖励的时候我向你瞪眼了吧。”
石蔌低声道：“知道了，我实在是太不懂事了。可是……”随即又道，“你觉得风大哥是想要一群朋友呢？还是想要一群奴隶呢？”
这一问，竟令三人半晌无语。
如芷佩服地道：“噫！你竟然有这种想法！太了不起了。石蔌妹妹说的很对，我们对风大哥的报答，不应该是唯唯诺诺的奴仆，而是要象砚冰、赤瑕璧那样成为风大哥的左膀右臂。我想，这才是最好的报答。你忘了风大哥怎么说你的吗：‘我不想做债主’！余头儿，你该从反刺恩人这个事件的阴影中走出来了，否则，你永远也无法真正的追随风大哥。”
余洪恍然大悟，长出一口气，“看来我说出来是对的，多谢你了，否则，这个心结解不开，我是永远也无法正常的活着了。”
如芷继续道：“在你装昏迷的时候，我和风大哥去查看鬼人是否真的撤出了，风大哥就说要带我和石蔌去鬼界环境修炼鬼术，还有试咱们的实力，以及说明天带咱们去鬼界，其实这都是风大哥在给咱们一个机会。在传说中，三百年前的斩风可从来没有这么主动过。”
余洪一笑，道：“看来不是石蔌妹妹不懂事，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