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虎贲-第3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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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路来,他一直在看图思考着战术打法,已经有了一定的思路:只是他向来习惯集合众人之智,选择最好的打法,而不是独自一人当诸葛亮,将一切一人承担。
耐心的等了足足半个时辰,罗士信见差不多了,方才道:“高句丽的情况,相信你们再此之前也有过了解。高句丽实力不强,但是能够让杨坚惨败,能够动摇隋朝根基,可见其却有特别之处。我们此次肩负的重担,决计不能重蹈覆辙,要正视高句丽,正视他们难以对付的地方。只有如此,我们才能加以克服。”
李道宗颔首道:“大总管说的在理,高句丽是块难啃的骨头。这一战依照我的看法是稳重求胜,先步步为营,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不给高句丽可趁之机,然后在稳中求胜,寻找取胜的战机。”
张士贵颔首道:“末将认同任城王的提议,末将最近仔细研究过前朝与高句丽的战事,发现他们他们彼此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轻敌。杨坚继承了北周政权的实力,篡位之后周边除了突厥没有一点像样的威胁。轻易灭了南陈一统后,唯一的劲敌突厥也在他们的策划下分裂,还让突厥尊为圣人可汗。可以说古往今来,没有一个开国皇帝有杨坚这般容易的。高句丽的实力并不强,杨坚又太过风顺,所以当初高句丽挑衅前朝的时候,杨坚毫不犹豫的就调集了三十万大军征伐。从派遣的大将也可以看出杨坚根本没有将高句丽放在心上……”
诸将知道那一段历史的,无不点头赞同。
当时,隋文帝杨坚以汉王杨谅协高颎、王世积和大将周罗睺率三十万海陆大军攻打高句丽。杨谅固然是主帅,但三军之众,明显在高颎、王世积手上,只是依照惯例以王爷挂名而已,当初平陈杨广为挂名主帅一样。
高颎、王世积都是身经百战的名将,前者是精明强干,攘外安内,荡平南陈,战功尤为彪炳;后者灭陈,定豫章、庐陵、浔阳也是战无不胜。但是他们在攻打高句丽的时候却是长驱直入,以水陆三十万大军齐头并进。结果水军在海上遇大风,船多沉没。隋朝水军一抛锚休整,让高句丽的先遣部队袭击。水路统帅周罗睺先前已损兵折将,元气大伤,让高句丽击溃。而高颎、王世积过于深入腹地,导致陷入日后李世民一样的悲剧,关键的要塞攻克不下,大军让高句丽彻底拖住。因为过于深入腹地,以致战线拉长,粮草供应不上,直接导致三十万大军溃败,九成的兵马遗留在了高句丽土地上。
平心而论,若不是大意小觑了高句丽,以高颎、王世积的军事水准,就算拿不下高句丽如李世民后来一样,取得丰厚的战果从容而退也不是难事,便是自以为兵力雄厚,能够以石击卵,大意轻敌,结果让卵打裂了石头。
“至于后来的杨广数次百万大军伐高句丽……嘿嘿,那就是笑话!”张士贵撇了撇嘴,“他们都小觑了高句丽,或许高句丽不强,可他们有着得天独厚的地利优势。而且很会利用这种优势,绝对不是小觑的对象。稳才是对付高句丽的最好打法。”
罗士信赞叹,果然这个时期能够排的上名号的将军,没有一个是庸才,他们与罗士信有着相同的看法。
高句丽与突厥的性质正好相反,打突厥求的是快,出其不意的快,而打高句丽则求稳,一步一个脚印,不给擅于防守反击的他们反击的机会,然后在寻求决战的机会。
“两位总管说的,与我的想法不够而合!”罗士信目光在众人面前一扫而过道:“在我看来,这高句丽就是一根根定在木头里的铁钉。而我们要做的就是拔钉子,将钉子一根根的拔掉,便能取得最后的胜利。拔不掉就容易重蹈覆辙。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拔掉这阻挡在他们面前的第一根钉子。”
罗士信话说到这里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在了那张全新的地图上,绝大部分的将领都看在一个点上。
罗士信走到地图前,在辽水那一代画了一个圈道:“辽水长城……是我们遇到的第一个钉子,能不能打出开门红,就看我们能不能拔掉这个钉子!”
“大总管,属下有一计,可以拔掉这钉子……”罗士信话音方落,在下首的刘仁轨率先站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十三章 虚张声势 声东击西
高句丽最大的特点是模仿,凭借从汉人这里学来的各种知识来对付他们汉人,凭借着高句丽特有的地势地形,反而让汉人大吃苦头。
辽东追溯汉朝起已经是汉人的领土,如今让高句丽窃取占据。对此高句丽一直有着深切的不安,尤其是唐朝日渐崛起,他们心中的不安也日渐提升。他们自然害怕再度受到汉人的攻打,杨广三征高句丽虽然是一个笑话,但是就算让三百万头猪在高句丽的领土上乱拱也也造成不小的伤害。
杨广三征高句丽固然得不偿失,高句丽的日子也不好过,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尤其是罗士信当年的一闹,高句丽陷入不可避免的内乱,国力政治都大受影响,实力亦比不上巅峰时期的高句丽。当然高句丽也向来不是以实力取胜。
为了预防汉人的再次来袭,高句丽再度效仿了汉人的知识,修筑长城。
长城是春秋战国时期,用来外敌入侵的屏障,秦朝一统之后,长城成了农耕民族抵御游牧民族的标识,历朝历代都会有帝王修葺城防。到了高句丽手上,长城便成了抵御他们汉人的利器。
他们借着辽水的险峻,在辽水附近修筑了一座阻隔东西的长城,长城与辽水,相互辉映。相互依仗,形成了一座先天与后天相互结合的防线。
大唐兵马若想攻入辽东。收回辽东领土,这长城、辽水是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难题。
长城、辽水混为一体。负责这一地防线的正是高句丽的一员宿将渊氏家族中地位最老的一位叫渊斌之,他是昔年渊氏家族最为出色的族长渊子游最小的胞弟,昔年与渊子游并力在辽东城下抵挡杨广六七十万大军,后来杨广第三次攻打高句丽,渊斌之亲率游击兵马,不断的持续伏击杨广的军队,将他们的供给线切断,迫使杨广在这一次的征伐受阻与辽水,近乎百万大军连辽东的没有打到。受制于辽水西岸。
乙支文德死在罗士信手上之后,渊斌之便是整个高句丽现在是资历最老战功最为彪炳的大将。他虽是渊氏一族人,却不参与渊氏与高句丽皇族的内斗,一心镇守辽东,以防汉人将之夺取。也因如此,渊斌之不但得到渊氏一族的支持,高句丽的荣留王也对之极为亲善,支持他在辽水修葺长城的提议。
渊斌之自从率兵入侵大唐之后,便广派眼线耳目探查唐军动向。
果然如他预料的一样。大唐面对高句丽的挑衅,果然调集兵马来战。
从最近得到的消息来看,唐军的水陆大军已经出发了,目标直指长城防线。
“唐军现在在那里了?”渊斌之今年已经年过六十。须发皆白,身型不高,但极为壮实。眉宇间不怒自威,他大马金刀的坐在军帐上首。颇有黄汉升老当益壮的感觉。在他的两旁并列着文武大将,都是渊斌之镇守辽东四十五年提拔起来的能臣干吏。
听渊斌之发问。右手旁的一为黑袍将回应道:“估计唐军是怕了我们,他们行军的速度极慢,但是很稳,步步为营,徐徐推进,今日方刚经过营州,正式进入我高句丽地界。”
“好慢啊!”渊斌之镇守辽东足足四十五年,对于辽东的一草一木极为熟悉,对于唐军的移动路线,他根本无需翻开地图查阅,只是闭上眼睛,清晰的线路图就在脑海中浮现。
“估计是怕了吧!”一位年青英武的将军,笑着说道:“爷爷当年的那一仗,以不到五千兵马,搅的数十万的隋军也夜不能寐,焦头烂额,气得隋朝的皇帝跟蛤蟆一样暴跳如雷。他们不敢重蹈覆辙,只敢慢慢打来了。”作为渊斌之的孙子,渊松得天独厚受到了良好的教育,军事上有着不俗的水准,但因年轻气盛,有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干劲。
渊斌之上了这个年纪沉稳持重,默默的摇了摇头,没有理会自己孙子的话,沉吟片刻道:“你们可有细查他们水军的动向?”
最先前的那位黑袍将道:“末将一直关注着,他们的水军并没有行动,只是每日都在渤海上操练至深夜,有点奇怪。也许是因为他们水军不强,为保险起见,先加以训练,待关键时候再行上阵吧。”
右方的一位中年文士笑道:“据我们手中的情报可以看出,唐朝以陌刀兵以骑兵称雄,水军却从未听过。也许是因为他们水军不强,为保险起见,先加以训练,待关键时候再行上阵吧。”
黑袍将摇头道:“我觉得没有如此简单,唐朝风气尚武,他们或许没有将心思放在水军上,但是江南一带百姓人人擅水行舟,唐朝沿用的府兵制度又使得全民皆受军事训练。他们不重视水军,并不等于他们缺少水军兵卒。只要将江南擅水的兵卒聚集起来,辅以战术训练,短期内便可投入战斗。义父,末将认为唐军此举只怕另有深意。”
渊斌之含笑点头,“吾儿此话,与为父不谋而合啊!”
渊松心底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
“我怀疑唐朝水军,这是在掩人耳目,他们真正的水军已经在我们没有注意的时候,偷偷驶出了渤海,伺机而动。”渊斌之表情严肃,他们占据辽东这片土地已经有两个世纪,在他们看来辽东已经是他们高句丽圣神而不可侵犯的领土,要用尽一切办法抵御唐朝侵略者的入侵。
中年文士表情骤变,失声道:“难道唐军这是打算由水路破我防线?他们声势浩大的陆军只是在虚张声势实际上是声东击西,真实的目的是怀远镇?”
怀远镇伴着辽水而建,是护卫辽水的军事重地,若怀远镇为唐军所得,唐军便能安然无后顾之忧的抢渡辽水,打破他们精心布置的长城辽水防线。
此次他们抵挡唐军,最大的依仗便是长城与辽水防线。
不论唐军突破长城还是渡过辽水,这兵锋就能直指辽东。
怀远镇的重要也不言而喻。
高句丽举国之兵也不过十数万余,还要防守新罗与大唐的配合,国都也需要兵力守护,他们守卫辽东的兵力不足五万,若面对唐军水陆十万大军的袭击,以怀远镇现在的防守力度连三天都支持不下来。
渊松这是站出来道:“爷爷,给我一万兵马,我保证狡诈的唐人吃不了好。”
渊斌之犹豫了会儿,目光瞧向了黑袍将道:“斜谷,我给你一万兵,怀远镇的一切由你处理。”
黑袍将看了渊松一眼,有些犹豫,最终沉声道:“愿听义父号令。”
渊松嫉恨的看了黑袍将一样,铁着脸一语不发。
渊斌之道:“至于我们其他人在看看情况,现在我们只是怀疑还不能确定,长城这里还需要注意,不能有半点大意。待我们在看看形势,确定唐军目标就在怀远镇,我在亲自调兵支援,散会!”
就在众人即将离去的时候,渊斌之再次道:“斜谷,你留下来。”
黑袍将顿住了脚步。
渊松咬了咬牙,带着些许气急败坏的出了大帐。
黑袍将长叹道:“义父对斜谷的厚爱,斜谷无以为报,只是这般怕会让小公子不快。”
渊斌之铁青着脸,哼声道:“年纪小小,便好高骛远,没经过走路就想跑,有什么出息。我儿子无才无能,便将期望寄托在孙儿身上。却不想反而养成了他的少爷脾性。夸夸其谈急于表现自己,哪里知道就算是天纵之才也需要经历磨练才能闪耀世界。何况他只是有天份,远远算不上是天纵之才。比起历史上那些闪耀夺目的将星,他差得远了。在我辽东诸将,就数你最为冷静有谋,我年事已高,这辽东将来除你之外,没有第二人值得托付。”
黑袍将感动道:“若非义父当年冒险收留我,斜谷哪有今日,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为我一外人而导致义父祖孙不和,实在过意不去,”
渊斌之毫不犹豫的道:“你就是我的儿子,别说什么外人。你父亲与我惺惺相惜,当年迫不得已没能保住他,以致他为暴君杨广残酷的杀害。此乃我凭生憾事……当时我就对自己说你斛斜谷就是我渊斌之的儿子。皂衣头大兄这个职位,你有权利继承。下去吧,为父还要仔细判断唐军的动向,若确定他们目标正是怀远镇,我亲自带兵来援。”
黑袍将深深作揖,退了下去。
渊斌之在此次会议结束之后,广派人手侦察唐军动向。果然发现唐军表面上声势浩大,目标直指长城防线,实际上每当夜里的时候都会暗自分兵将数千兵马调离大部队,沿着渤海之滨,缓缓行军,目标所指所向,正是怀远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