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女配不苦悲-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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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玩珍奇被登记入库,只能赏玩,不能变卖,不比金银能用之花之,玄凌真当小心。也好,慕容氏早有预料,有义举也只是为了赚名声,只是慕容氏本枝旁枝的那些太太姨娘们可就恨死了玄凌,心里念叨:慕容氏财产骤减,皇上指赏些没用之物做什?害得她们只能缩衣节食。
作者有话要说: 阿吉:主子啊,您看慕容姑娘多好,您就從了吧。
☆、甄嬛传华妃IX…又见牡丹宴(上)
干元十四年的春节,平民多过得凄清,虽时疫未伤及国之根本,可的确减了些国之元气。可时疫虽恶,却影响不到宫中用度,锦绸、织金、闪缎、云缎、裹纱等等依然自四方上贡。皇帝皇太后皇后等娇贵的人物们,吃的依然是精贵食材。宫里依然花团锦簇,好似没有宫女和帝妾丧生于时疫。
更是喜上加喜的是,恬贵人杜佩筠被诊出有孕。
隔十几日后,甄嬛也被诊出有孕。
再几日后,郑羲终于清醒了。
病榻缠绵多时,醒来不知月日,只道不过一夜昏沉耳,却不知爆竹早把一岁除,新桃也已换旧符。
不愿再受困於房,他走出房门,踏上游廊随意閒走,行至一处,他不禁停下脚步。
松竹沉绿碧青间杂,多时未经修整,长得恣意硕然,一脉生机勃勃。
古往今人常以松、竹喻节操坚贞,父亲喜松竹之不屈不折,这一片松竹父亲亲手种下,万般惜之珍之。
同其生机勃勃相比,郑羲的面容便显得苍白低迷起来,身影也似乎太过瘦削。
阿吉放轻了步子,心下松一口气,方才发现主子不见踪影,他心慌的狠,现下才心定了下来。
不知怎地,从来未哭过的阿吉泪莹於睫,要知道,他老娘操著扫帚追在他身后打的时候,他未哭;老爹一边骂他不长进一边用烧火棍打他的时候他未哭;街坊一枝花小舞姑娘嫁人的时候他未哭;现在他竟觉得鼻酸要哭,这这这,实为丟人……
郑羲听到动静,回头一看,见阿吉那模样不禁笑出声来。
阿吉揉了揉鼻子皱著一张脸上前几步,见主子开怀成这样,不禁哀怨道:「主子……阿吉都担心个睡不好觉,吃不好饭,您还笑成这样……」
「上次见你这小子哭还是李大娘拿着扫帚追着你打的时候,事隔多年,没想到又见著了。」
「阿吉一番赤肠,主子却当头灌冷水……」阿吉干脆号啕大哭,本还有点作假的意味,可到最后却哭到上气不接下气了。他这次真是背主子吓得三魂六魄都快没了。
郑羲叹了一声,拍了拍阿吉的背:「知你忠心……」
阿吉也晓得分寸,那股哽噎劲儿过后,便向主子郑羲交代这些日子以来外头发生的事情。
郑羲沉默了会儿,面色也跟著严肃了下来。
今上晋封淑仪冯若昭为敬妃,若他记得没错,敬妃之弟冯相如掌有三万兵力。兵力之数虽不如慕容氏与汝南王,却胜在其离京师不远,只驻扎在临州。而经此时疫,慕容氏声势壮大,冯氏一党和慕容氏似乎有互別苗头的意思,还有甄家……
郑羲看向前方一片松竹,过了好半晌才叹道,「救命之恩……」
阿吉没答话,他知道主子不需要人回话,只是他心里也叹一声,可叹什么他自己也不清楚。
干元十四年农历三月二十一日,一年一度的牡丹花会又至。
牡丹潋滟,丽人窈嬝。戏曲「武则天贬牡丹」又有新意,才子佳人又在台上演绎一往情深。
前年识得的花摊摊主範公子的摊前很是热闹,有少女掩嘴嘻笑,有妇人精心挑选,有公子让小厮付钱买花。
慕容世兰之妹慕容世勺已然十二岁,她装扮的很是精心,虽是牡丹会,可她如姐姐一般,喜爱芍药,一身华美的衣裙都在领口袖口绣上了意态十足的芍药,绽放地妖媱豔丽。
灼灼其华,佳人绝色。
悠陂堤被冯家包下,慕容世勺缠著姐姐慕容世兰一同赴冯家的牡丹花宴,慕容世兰被缠得无法,便与世勺同去。
「慕容姑娘。」
慕容姑娘有两位,来人该不是唤她,而是唤妹妹。
「慕容二姑娘。」
好吧,还真有人不长眼来烦她。慕容世兰转过身,看了眼来人,「何事?」
慕容世勺拉了拉姐姐的袖子,轻声说道:「这是户部左侍郎的嫡三女聂凝玉。」
慕容世兰恼海中浮现户部左侍郎聂镇的老狐狸模样,又瞧了眼聂三姑娘凝玉。这位聂三凝玉体态娇弱,弱质纤纤,双眸清澈澄明,是美人一个。
聂凝玉道:「久闻慕容姑娘大名,今日得见,甚喜。」
她的嗓音细细柔柔,一番话说得倒是正值真诚,可此类话语慕容世兰听过太多遍,只觉得烦不胜烦,径直道:「何喜可有?」
「喜小女子终于见到武中强人。喜慕容姑娘还未赶我走。」
慕容世勺噗哧笑出声来。
慕容世兰这才正视聂凝玉:「聂姑娘言过其实。」却也没说明聂凝玉是哪句言过其实。
其它些个姑娘家见聂凝玉和慕容姑娘相处的颇为美好的样子,便也一一上来。翰林院侍讲学士千金嫡二女林菁雅、刑部员外郎嫡女赵楚云、户部尚书嫡四女李惠盈……等等,也难为了慕容世勺,每看到一人就得给姐姐报信这是哪家姑娘。
年轻小姑娘唧唧喳喳,叽叽喳,慕容世兰实在受不了,嘱咐世勺的丫环好好照顾妹妹一声,不必寻她,径自随意后,便托故离开了人群。
她已然二十二岁,前生加今生重生的年头也快四十了,对她来说,姑娘们的声音太清脆,这些衣衫太多彩豔丽,薰香太芬芳。
怎么她听得远方的嬉闹声,看着远方的姑娘家身影,竟觉的只要过了干元十五年前世慕容氏灭族的这一坎,此生便再无牵掛了。
她嗤笑一声,笑自己不过两年时间,便没了爱花赏花的那般心,前年的牡丹花会她还同人争抢过芍药呢,而那盆冠群芳早成了府里花园的一小片花丛了,怎生今个儿如老僧,还对身外之物淡薄起来了。
正想安静会儿,却见到有两道粉色身影娉娉婷婷朝自己走来,她嘲弄的扯了扯嘴角,眉一挑,见一里远有处林荫茂密的竹林,当即脚下轻点,身影如风,窜进竹林去了。
「诶?慕容二姑娘怎生不见了?」身著粉黄上襦浅蓝半臂和灰青竹叶裙的姑娘道。
「奇怪,刚还瞧见的呀。」她那位有颗美人痣的同伴也奇道。
竹林葱郁,越往深处走,水汽的味道便越重,走了约莫三里后,水声已十分清晰,再走几步后,便清晰可见蜿蜒河水顺着石头缝儿往下游流去。石子遍布,因著石子的圆润和大小排列不同,水落有高有低。水势忽缓忽急,还有水波不甘心的在水面上打好几个漩儿,才坠落到下方石子上,又自此分为好几条水波小串儿,再一一浸润冲击石子。乍看之下,只觉水相万百,正奏著一曲永不停歇的潺潺水声。
慕容世兰双眼一亮,真想当下除了鞋袜踩上那河水中的石子踢踏做玩。
她伸手探了探河水,一手抓起约莫掌大的石子,五指牢牢扣紧,一个使力,便把一面布满青苔的石头抓起,抓起后她手向上拋,在石子下落之时向前砍出手刀,「啪」一声,石子张狂往前飞去,在行至小河水面四分之三时,落了下来,激起水花片片。
慕容世兰站在一岸的河床上,哈哈笑了起来。
她又探入河水里抓起约略比掌还大一些些的石子,如法炮制,手刀石落后,堪堪落在对岸河床上,又滚小河里。她哈哈又笑了起来。
我辈本狂,恣意唱笑何妨?
我辈尽狂,长啸高歌何妨?
我辈猖狂,欢舞肆意何妨?
不如踏一曲飞扬,饮一河杜康。
唱罢,慕容世兰脚尖一甩,便赤脚踏上河面,踩着石头踏起水声啪啪来。
不如踏一曲飞扬,饮一河杜康。
她踢起石子,又个左侧踢,让石子落在河岸;又再踢起石子,如法炮制,玩得不亦乐乎。
饮一河杜康……小二,酒拿来!
一股劲风从慕容世兰后头袭来,慕容世兰脚掌下压,在石上转了半圈,一拂左袖,接下酒壺,就壺口饮了一大口。她身姿斜斜而立,居高临下朝对岸人道:「小二,上来!」
那人轻笑一声,轻点地踏着大步而来,姿态潇洒。
慕容世兰讚了声:「俊功夫,却不知手下真章如何了。」说罢她右脚脚尖一抬,左脚往那人脖颈踢去,左脚才堪堪落下,右脚又朝对方踢去,如此左右换了好几脚。
那人抬手挡格脚下直退,直到退至河岸边上的一块石头上才道一声:「得罪啦。」
他挡格的左手往下抓往慕容世兰的脚踝,慕容世兰迅速屈膝躲避。他的左手顺着圆周弧线向前下斜方抓,身子一斜,右脚向前踢。慕容世兰左手挡格,身子侧斜,右脚侧踢,拉开自己和对方的距离,轻巧地跳到了后方的石子上。
那人左手又是一抓,身影迅速往前,抓向慕容世兰脖颈,慕容世兰向后弯手躲避,同时将一脚探入水里,脚背踢起一块石头,一手点着突起的石头,向后翻身。那人微一偏头,用左手打落朝他脑袋袭来的石头,往左侧身,右脚前进,身影迅速,慕容世兰才翻身站起他的右手便又抓向慕容世兰脖颈。
慕容世兰右手成拳朝对方指头砸去,脚下一转,左脚踢向对方。那人化指为掌,随着慕容世兰带来的劲风转身,看準时机扣下了慕容世兰的左脚腕,扣準后直接往前一带。
慕容世兰身子随之前滑,可不过片刻后,她趁着右脚仍能借力,猛地一蹬,身子往前撞,快撞到对方时,她快速的跳上对方并拘住对方脖颈。
水声潺潺。
此刻只消她双手用力个几息,那人脖颈便会受到重压,而晕眩昏迷过去:「小二,还不放手!」
作者有话要说:
☆、甄嬛传华妃X…又见牡丹宴(中)
慕容世兰虽制著对方,可对方的那闷闷笑声她却听得清晰。
她皱了皱眉,正要勒紧对方的脖颈之际,对放却放开她的脚踝了。慕容世兰顺势滑下,这才又踏回石上。
石上有些滑,她身子轻轻一斜,才又稳住了。「诺,酒。」
男子看了一眼慕容世兰,大袖一挥,接过酒壺,喝了一大口,「痛快!」
慕容世兰左脚踝还有男子手掌的余温,认真来算,刚才那比试还是她落了下风:她最后跳到人身上去。幸好此处隐蔽,要不此举被那些礼学愚人们看到后又是一场烦人事。
这几年来,慕容世松和慕容世柏在边关镇守,慕容迥和慕容世兰便閒在京城,乍看之下浮生安逸静好,实则两人同慕容黄氏皆为朝廷变相的人质,若要出京须得让京卫同行,美其名曰今上体恤。
今上隐晦的打压,朝中有几位老狐狸,都有觉察。慕容氏渐渐低调,直至时疫时候才又高调一次,引起各方府邸人心湧动。
今上提携冯家,晋了淑仪冯若昭为敬妃,又晋了有孕在身的甄嬛为莞贵嫔,如今正一品夫人有贞一夫人,贞一夫人性子温顺平和,虽诞下皇二子,但家世不显,不得皇上宠爱。
二品妃子有敬妃冯若昭、端妃齐月宾、悫妃汤静言三位。有人猜测,甄家的莞贵嫔或许有挤下久倍冷落的悫妃的可能,而从三品襄婕妤曹琴默,正四品惠容华沈眉庄可是挤下妃子的选手资格都没有咧。
这些赴宴的三品以上大员的千金们,可都被耳提面命过。
一时间,新近人家甄氏、冯氏、齐氏的风光倒好似盖过皇后朱氏了。
慕容世兰知晓,齐月宾之父虎贲将军齐敷对玄凌暗藏不满,归咎原因也在于欢宜香,其用料还是慕容世兰很好心的提供给了齐府。
汝南王如今已有收敛,察觉到帝王杀机,一直暗自转离财产。其岳家慎阳侯府也明里暗里的转离族人,暗自备署。
朱氏的爪牙,让慕容世兰假藉甄府的名义随意处理了几个,倒不是惧了朱氏势力,而是为了加深朱氏与甄氏的对立。
慕容世兰看着对方咕噜咕噜一口皆一口地灌酒,眉眼一挑道:「小二,酒都给你喝了,那可不行!」说罢长袖一甩,欺身上前,纤指成爪朝酒壺抓去。
那男子又喝了一大口,才一旋身躲过慕容世兰的攻势。他向左侧身,左手抓向慕容世兰,右脚一转往前跨步。两人的位置便如此转换了。
慕容世兰看着他的脚步,终于想到自己为何觉得这身法熟悉了,这跟她在冀州那儿认识的几位党谒人人身法有异曲同工之处,只是自己多年不见,现在才想起来。
他怎么会这身法的?此宴的男客多是京官子弟。
慕容世兰横手劈向对方,气势汹汹,却在临阵时转为柔和,轻巧的夺取了那只酒壺。慕容世兰双眸明媚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