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之殇-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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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姬问:“我是不是不该相信你?我信你的结果就是你对过去缠绵不舍?”
“你!”虞子期忽然就怒了。
“我如何了?刚才你跟花妍的行为不就证明了你对过去放不下吗?”
“虞姬,你别无理取闹!我跟她没什么了,我只是对过去,对她说一句再也不见而已。”
“用得着那样说吗?”
“行,随你怎么猜吧!”虞子期撞开了她的肩膀,绕过她决绝地走过。
虞姬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一瞬间失去了什么一样,心如刀割。
从那之后的好几天里,虞子期都没有出过家门,而他的家人从他的异常里知道了这件事,又胁迫虞子期与虞姬分手,甚至还找到了虞姬,把她羞辱了一番。
虽然虞子期没有表态,可是虞姬从这几天里已经察觉到两人间那份动摇。
一个晚上,虞子期轻轻带上他府邸的门,转身松了口气准备踏出步伐。
“虞姬?”
没错,在他府邸前的石像旁,虞姬抱膝怔怔地坐在地上,面容憔悴。
察觉到来人,虞姬一下跳了起来,跑到虞子期面前开心地询问:“虞子期,这么晚出来做什么啊?是不是准备来找我啊?”开心的模样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今天花妍告诉我说她要离开这里了,我去送她一程。”想都未想就脱口而出的答案让虞姬心中又一涩。
“你能不去吗?”
“不。”
“你可真是个孬种!”虞姬气愤地喊。
虞子期崛起了眉头:“我如何孬种了?只是道个别而已,你就这么介意吗?你胸怀是有多小?”
“我……”
“你什么?我以为你的心不会介意我们之间的过去,没想到……”虞子期顿住,不再说话,低头便走。
“你别去!”虞姬紧紧抱住了虞子期有力的胳膊。
“放手!”虞子期使劲一甩手。
虞姬没有料到他会如此对她,一下从石阶上摔了下去。
“啊——”几乎是滚着跌了下来,然后膝盖重重摔在了地上,虞姬缩成一团,痛苦地呻吟,腿呈扭曲的姿态搭在地上。
“啊,虞姬!”虞子期瞳孔猛地一缩,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飞奔到虞姬身旁。
“你不要紧吧?我带你去看大夫!你不能有事。”
“我的腿,我的腿好疼,呜呜。”虞姬疼得流下了泪。
虞子期背起虞姬就往街道上跑去,虞姬的手一路紧紧揪着他的肩膀,疼到他心里,骨子里。
“有人吗?有人吗?”虞子期焦急的声音回响在街道上,回应他的是无穷的空寂。
挨到了天亮,终于找到了一家医馆。
“大夫!大夫!快看看她的腿!”虞子期前脚还未踏进医馆就喊了起来。
而此时的虞姬,早已疼晕了过去。
一个小童听到呼救,慌忙跑出了医馆,与虞子期共同将虞姬扶进了医馆,放到一扇屏风后的病床上。
“虞姬你撑住!”虞子期的心现在是千刀万剐般地疼痛,理智早已不知跑去了哪里。
一个看起来道高望重的老伯走到了虞子期身旁劝告:“公子先冷静一点,坐到外面等候,治病是需要清静的。”
虞子期立刻起身坐到了屏风外的小板凳上,心里忐忑不安,不时望两眼病床上的虞姬。
就这样不知到了何时,才看见大夫走了出来,揉了揉疲倦的眉头。
“怎么样了,大夫?”虞子期慌忙起身问。
“我已为虞姑娘的腿敷上草药,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段时间要好生伺候。另外……”
大夫忽然顿住,拉住虞子期的衣袖拽到一边,虞子期心中浮上一丝不好的预感。
“另外,因为虞姑娘腿部伤得太重,加上没有在第一时间进行抢救,又一晚上没能静养,就算日后腿能痊愈,恐怕也是不能再跳舞了。我知她是这小酒馆的舞姬,靠这一双腿养活自己,如今……唉,往后你好生伺候吧。”说完叹口气摇摇头离开,留下呆愣的虞子期不知所措。
这宛如是一个晴天霹雳,如果可以重来,他希望受伤的一定要是自己,而不是她。
可是后悔有何用呢?一行清泪顺着虞子期的脸颊流下。
10。过往烟云的浮现…过往(5)
走进了屏风里,只看见虞姬平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那模样,着实让人心酸。
“虞姬……”子期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一切都是他!都是因为他!他现在恨不得将自己的腿锯下赠给虞姬!可是晚了,他可真是个孬种,对过去缠绵不舍,一个十足的娘们。
一行泪顺着虞姬的脸流下,她轻轻张口:“我听到了。你走吧,我想静一静。”说完侧过身去。
虞子期还想说什么,但是却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杵在那里捏了捏拳头,转身离去。
或许现在就该让她静一静吧。
自那以后,两人的隔阂越来越大,而虞子期出于愧疚买了一栋小屋子,将虞姬安顿在那里,一直照顾着虞姬,可是尽管如此,在一起的时光里净是死寂。直到后来……
夕阳西下,子期买完药酒回到小屋子里却发现桌上摆着茶,点心,明显是有人来过的一番模样,而虞姬坐在一旁看着闲书。她抬眸淡淡问:“回来了?”“嗯。”他回应。
然后便是沉默,子期俯身为她细细地换药,彼此间充斥着压抑的气氛。
夜晚,子期从小屋出来,深深望了眼小屋里那吹灭了的灯光,回头大步离开。
接连几天,一直如此,终于他忍不住了,质问着虞姬:“你是不是背着我跟谁来往?”
正在尝试跳舞的虞姬忽然踉跄一下,赶忙站稳,回答:“随你怎么想。”
虞子期气结,不再多语,转身便走,连药都没帮虞姬换。
她望着子期走远的身影,抚摸着一旁石桌上的药,叹了口气。
后来,虞子期再来到小屋时正好听到虞姬与另一个人的对话:“你别再来了,你所做的一切都不会让我对你动心。”“你就不能尝试下吗?他有什么好?他只会害你,你的腿就是如此!你跟我吧,我会给你一个名分,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不,有他,就足够了。”“你真是蠢……”“你爱过一个人吗?不要对我说爱我,你所谓的爱只是喜欢。”
“砰。”房门被推开,屋里的人已不见踪影。
子期满脸怒色地瞪着站在窗户边的虞姬:“我早不该信你!”
虞姬背对着他,将窗户关上,苦笑说:“是啊,我们仅仅如此了。”突然又故作轻松地道:“子期,一段感情若是延续不下去,便是再也无法愈合了,正如我的腿伤。我跟你结束了,谢谢你,让我爱过。”
子期怒斥:“跟我结束后,你再去找他吗?是因为他比我有钱,比我有势?”
多么可笑?多么愚钝。“到现在你还是认为钱能买来真挚的感情吗?我以为我们的感情可以坚不可摧,可是呢?呵。好吧,那用你的逻辑来跟你讲吧,我受不了你们家里人对我的冷嘲热讽,我恨你将我的腿弄伤,恨你对过去的恋恋不舍。他可以对我好,给我一个名分,我喜欢他,我讨厌你。够了吧……”她悲苦地望着虞子期。
之后,虞子期毅然决然地跟家里断了关系,拿了些盘缠准备闯荡江湖。
那是个太阳还未升起的早晨,在堆满了银色的世界里,她开口:“曾经我以为你是我的全部,直到现在才发现,没了你,我还可以笑着说再见。没了你,我才可以做我自己。没了你,我可以恢复以前的阳光灿烂。记得那一天为你跳的舞吗?那是我为我最爱的人跳的,可你毁了它。我不怪你也不恨你,因为我知道你已经被我惩罚。”
他笑了笑:“或许某一天,我会细细回味这段时光,笑着为别人讲述,我们的过往。我会记得,我的世界你来过,带走了我的年少轻狂。相识、相知、相离原来如此简单。再见。”
“再也不见。”她微笑,转身的那一瞬间,泪水决堤,随着冷风飞入雪中,消失不见。
他的笑容在这一刻也升华为了悲伤。
不见了,虞姬。不见了,虞子期。太阳破晓。
回到现实,虞子期开口问:“你相信年少轻狂吗?”
我冷哼一声:“我只知道胜者为王,两败俱伤。显然你们属于后者,虞姬死了,彻底消失了。你的青春也烙下了不可磨灭的伤疤。不过这不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我现在也不得不鄙视你一番。”
他愣了愣,微微一笑:“谢谢你听我讲完,我的心情舒畅了好多。不过……”他顿住,站起身:“爱情没有输赢,总有天你会明白的。”
我望着他,感到了一种落寞。
我咬了咬下唇:“你……今后打算怎么办?一直漂泊吗?”
虞子期的背影顿了顿,回头闪过一抹狡猾的眼神:“怎么?你想挽留我?”
我睨了他一眼,发现我并不排斥这样的条件:“既然我们现在都无家可归了,那么就一起过一段时间吧。不过我提前声明,跟你在一起,我要以你妹妹的身份,否则我随时可以考虑用我那些玩意杀了你。”
“你这是趁火打劫吗?”虞子期的表情抽了抽。
“不可以?”我眯起眼,威胁地望着他。
虞子期胸口起伏了几下,平静地点了点头。
我胜利地弯起了嘴角。我这么做不是没有理由,现在我和渺魂身上没什么钱,唯一的家也没了,还不赶紧绑个像虞子期这样的大款?
仿佛看透了我的心思,虞子期开口:“不过你就准备这么过一辈子吗?”
这是在怀疑我的人格?我呸!“你认为可能不?我只是借你这个贵公子的身份一用,等我找到了事情可做,自然会离开你。”
“离开吗……”他的话中隐隐有着失落感。
虞子期的表现让我感到怪异,我转念一想惊讶地问:“我离开你很伤心?!不是吧,我们才第一次见面,你就这么个……”
“砰!”虞子期在我脑袋上拍了一掌说:“别想歪了,我只是在想,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可以倾听我的人,我很想跟她交个红颜知己罢了,既然你不乐意,我也不强求。”
原来、原来是这么个回事,我有种想抽自己一巴掌的冲动。
“虞婧,你吵什么呢,天还没亮呢,困~”
我回头一看,倒吸了口凉气。渺魂此时刚从马车下来,倚在马车上,揉着惺忪的睡眼。
11。异闻…重逢(1)
当渺魂的视线与虞子期碰撞到一起的时候,双双都愣怔了。
虞子期不明所以地呢喃一声:“你……”
渺魂嘴角抽了抽,转头向我问道:“婧,他谁啊?”
我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实话实说:“虞子期。啊,等等,虞子期你看得到她?!”
虞子期点了点头,我一愣,看了眼虞子期,看了眼渺魂,然后在他们间扫来扫去。
“你……你怎么看到的,我明明,明明施了障眼法……莫非……”渺魂明显不可置信。
“莫非什么?”我有点着急。
“不,没什么。”渺魂转过头去,影子投在她的脸上,使我看不到她的神情,我的心,莫名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呵,是吗?”我低下头,拨弄着火。
而虞子期,一直在篝火的那边一声不响,就这样,我们度过了一个沉默的夜晚。
天亮,我们就出发到巫山以南的一个小城里租用了一个看起来幽静典雅的房子,暂居在那。并在当天里,虞子期为我找到了一个工作——接头卖艺。
起初,我非常不同意,可虞子期一副事不关己的的模样轻巧地说道:“那么,你就自生自灭吧。现在的世道,找到一份工作已经很不容易了。”
于是,我无奈地答应了。
清晨我推开了渺魂房间的门:“渺魂,起床了。”
没人答应。
“渺魂?渺魂,现在太阳都出来了!”
还是静悄悄的。
我觉得不对劲,走到渺魂的床边,那里空无一人,床上的被褥整整齐齐毫无来人的踪迹。
“渺魂————!”
我冲到门口,声嘶力竭地喊着她的名字。
她走了,毫无声迹的,我的生活仿佛是折了双翼的鸟,愈发死气沉沉。
五天后,我决定离开这座城市。
踏出屋门,一缕阳光滑落我的眼前,我抬眼,望向湛蓝的天空,好美,可是阳光好刺眼。我伸手遮挡,偶然发现挂在门口象征清明的镜子,模糊的镜片里,我的眼睛逐渐迷上了一层血色。障眼法,也没了吗?
“真的不留了?”虞子期从门口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