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帝国-第2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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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方追击包抄而来的帝国狼群骑兵如铁流漫卷,箭矢如骤雨,标枪似电闪,火箭如鸦集,火球漫天飞,火器作雷鸣………………
如同潮水般涌来的帝国狼骑转瞬间淹没了各个车垒,冷厉无情的骑兵们围着各个车垒轮转围攻,不停地射箭,不停的投掷燃烧火球,时不时投出一两支标枪,在如潮如雷的蹄声中,不断的远距杀伤车垒中的步兵,同时不断的高喊:“弃械投降不杀!”
两万余人在空旷的雪原上同声高喊,那种摄人心魄的震慑力难以言诠。
实在已经疲惫不堪的定西步兵士气在动摇,意志在崩溃,不旋踵间,一个车垒就被攻破,骑兵已然奋勇突入了车垒。
高高举起的马刀背厚刃薄,刀身细长略有弧弯,劈砍凶狠,击刺轻灵,锋锐威猛。
骑士们的马刀带着恶鬼夜泣般的劲厉破风之声斜劈而下!
骑战的基本功夫之一,除了驰马骑射,便是纵马猛冲时借马匹冲奔之势挥刀斜劈,其势至为威猛,若成功劈中敌人,无论人马多半是一劈两截的效果!
骑兵对步兵,居高临下,这纵马斜劈乃是威力极大的凶厉杀法,步兵的噩梦;骑兵对骑兵反而是纵马前冲时,借马力翻腕拖刀最省力也最有效,若是能在两骑交错电光石火的刹那,准确地从敌人脖子上一刀抹过,敌骑准是头颈分离,血溅数尺,被轻轻一抹勾了魂夺了命。
冲入其中一个车垒的帝国骑兵们,尽情杀戮,马刀凌空,每次落下便划出一道寒光,其势劲锐无匹,所向披靡,鲜血飞溅,人头滚地,惨厉之极,惊心的惨叫,动魄的蹄声,狂暴的喊叫,锐烈的刀啸,修罗杀场怕也不过如此。
不消几下,车垒中的定西士兵,他们的抵抗意志便所剩无几,纷纷弃械投降。
一个车垒的崩溃,连锁引发了所有车垒的动摇,定西步兵纷纷夺路溃逃,再也无法结阵相抗了。
不久,战斗结束,开始清点死伤、打扫战场、看押战俘,这等事自有随行军吏应付。武皇安东野驻马扫视整个战场,等待部属报告详情。
大队大队的定西步兵被骑士们驱赶到车垒中解除武装看押,这一次追击,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没有顺利收拢结阵,又没骑兵游击策应的延绥步兵在筋疲力尽的情况下,要么选择投降,要么只能战死,虽然帝国狼群骑兵也同样的疲劳不堪。
“宿营休整!”
武皇安东野只简单的下达了一个命令,他知道自己统率的骑兵在这几天连续的驰马战斗,期间短暂的休整根本无法让骑兵们始终保持旺盛的体力,现在每个骑兵的体力都已经下降了不少,虽然在河谷县城得以休息半日,但随之几个时辰在风雪中策马狂追,仍然让骑兵们的体力下降很快,急需食物补充。
眼下不进行饮食休整就连夜赶赴伽罗的话,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甚至可能造成友军的困扰,而且击灭抚降了定西军殿后的二万步卒,足以让回援伽罗的顾西楼等人绝望了。
两万余定西骁骑终于在半夜回到“伽罗”城下,骑兵们手中燃烧的火把虽然汇成一片火海,但是在这样深暗的雪夜,也觉暗淡。
在铁蹄敲击大地的颤震中,雄伟的“伽罗城”却在黑暗中沉默,城头上没有一点火光,宛若死城。
顾西楼、李敢、申屠狗犹疑不定,心中都感觉有些不妙。
“喂!城上人都挺尸了吗?出来一个活的。大将军回城啦,赶快打开城门迎讶。”申屠狗驱马冲到城下,扬声喊道。
随着喊声,黑沉沉的城楼上陡然升起两挂灯笼,燃起众多火把,火光烛照,狼群大纛迎风招展,帝国灵蛇师团认军旗赫然在目,让定西众将士心中一沉!
出现的是意料之外的帝国六公主安伊晨的灵蛇师团,顾西楼这时已经无从追究为什么灵蛇师团会出现在定西?是谍探无能,还是帝国有意误导,这一切现在都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伽罗城”已然陷落易帜。
而且随着一声悠长粗砺的虎啸,疾风般掠过白雪覆盖的原野,在定西骁骑的背后骤然闪现出点点火光,宛如火海。
咆哮如狼,此起彼落,明白的昭示着定西骁骑腹背受敌,大势已去。
如雷的蹄声缓缓滚动,帝国合围之势将成,狼群伏兵也已经现身列阵。
后方根基“伽罗城”丢失,已成飘萍无根之势的定西军何去何从,端在顾、李、申屠等人一念之间!
鼓角轰鸣,人马如潮。
改换门庭的吴六爷与吴绍祖的民团骑兵从四面八方发动一波紧接一波的攻击,喊杀震天,火光烛天。
一夜鏖战,当天色微明之时,即便是以申屠狗的骁勇善战,亦不得不谋求突围以做后图之望。
漫山遍野都是冲突来去的狼群骑兵,耳内贯满如潮水一般的喊杀声,原野上尸骸遍地,诉说着夜间惨烈的围杀,定西骑兵在骤失“伽罗城”的打击下,再经过一夜的厮杀混战,被被冲乱了阵形,再难组织起较大规模的反击,溃败之势,不可收拾,甚至连申屠狗的亲兵也被随后追击的骑兵穿插分割,打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
厮杀了半夜,申屠狗已经与顾西楼、李敢在乱军当中失散,只得率领自己手下剩余的千余亲兵拼力突围,他已经被吴绍祖的前后夹击逼得走投无路,丈八长矛也早已经折断,只能挥舞着马刀左砍右劈,杀入乱军之中,夺路突围。
马刀幻化为寒光弧芒,催动坐骑,犹如狂风般卷过原野,刀风怒啸,带起漫天刀光,四面翻卷。其他亲兵也舍生忘死,跟在申屠狗身后奋勇冲杀,一时刀光剑影,硬生生冲开血路,落荒而逃。
帝国狼群方面是绝对不会让申屠狗这样的骁勇战将轻松突围而去的,几乎就在申屠狗堪堪要冲破重围之时,森冷光芒裹着“嗡嗡——”犹如风雷的金铁震音,一口长刀迅捷如电,凌空斩劈,竟然是毫无预兆的一刀,凌厉刚猛!
申屠狗大惊,催动胯下坐骑侧滑两步,骤然前冲加速,虽然堪堪躲开这一刀,但久驰力疲的坐骑却已不堪胜任,勉强之下,竟然马失前蹄,向前栽倒,突围功败垂成。
森寒凌厉的刀芒此时已经如影随形从后劈来,凌厉无前。
慌忙之中,抽身后撤,一个侧滚,申屠狗方才脱出刀锋的追击,浑身上下却已经是冷汗淋漓,湿透重衣,沾满雪泥,狼狈之极。
刀芒电闪,那口森寒凌厉的军、刀却再次当头劈到,刀气呼啸,雪泥飞溅,刮得衣甲猎猎作响。
以步对骑,大是不利,申屠狗无奈之下,也只有硬撼硬挡。
来骑人马合一,骑术娴熟,刀法洗炼,居高临下的几刀犹如狂风殷雷,纷飙若绝,翼尔悠往,回翔竦峙,横出谲起,云转飘忽,刚猛凌厉中暗含细腻若绣花的细微神妙变化,每一刀来势都是那么清楚,却又是那么难以测度。
只这眨眼间的几刀斩劈,就让申屠狗完全摸不到来骑的刀法路数,应付起来感觉非常的难受。
难道这女将就是帝国六公主安伊晨?
0451 阶下囚
叱喝如雷,申屠狗心念闪动之间,强自收敛心神,马刀化作一蓬寒芒,朝来敌卷去,进手拼命,凶悍无前。
六公主安伊晨拨马回冲,咆哮如虎,长刀化虹,破风疾劈,刀势凌厉,刀啸震耳,随刀先至,劲如山压,声势惊人之极。
申屠狗这时无暇旁顾,心志如一,眼前这对手非常不好对付,必需全神应对,已经完全顾不上别的。
瞬间交错而过。
铮!
一声金铁交鸣,以申屠狗的骁勇,在苦战半夜之后也抵敌不住六公主安伊晨在瞬间连续的几刀猛劈,刀上如山暗劲如怒潮奔涌,其势雷霆万钧,申屠狗禁不住踉跄后退。
几张捕野兽用的猎网就在这时从天而降,兜头将申屠狗网了个结实,迅速拖倒在地,申屠狗还想挣扎,却被几个灵蛇骑士策马狂拖,本就疲惫的申屠狗在雪地中被拖得头昏脑胀,再被网绳缠身,越挣扎缠得越紧,空有一身武技也难施展,只得束手成擒。
天色大亮。
雪光映得兵器烁烁生辉,更添阴冷杀伐的气氛。
战鼓敲响,得胜回营的鼓点欢快而流畅,彰显着最终胜利者的志得意满,意气风发。
正在打扫战场的狼群将兵都向远方警惕的眺望,当帝国独有的狼群大纛上那独树一帜的七狼图腾冒出地平线时,雪原上的狼群将士爆发出欢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沮丧的顾西楼这时正被五花大绑,被几个军士推推搡搡押着进城,与他一起成为俘虏的还有“定西军'的几员将官,几头凶猛的地狱军犬恶狠狠的盯着这些俘虏,阴冷的精光闪烁着撕咬的欲望,令人不寒而栗。
远方马蹄声车轮声,响彻雪原,大队人马正向“伽罗城”开来。
顾西楼回想起昨夜雪原烛照,火光点点,千军万马,往来冲杀的场景,叹了口气,过往的一切都已经是过眼烟云,如今他只是帝国狼群的阶下囚而已。
如雨的马蹄,如雷的呐喊,如注的热血………………
中原慈母的萧萧白发,花都春闺梦中的遥望,稚儿幼女的静夜啼哭,花前柳荫的诀别,将军的怒目,袍泽的鲜血,朔风猎猎中飘扬的军旗………………
一路烟尘一路风,风飘云散皆茫茫,战士的尸骨很快就会化作边塞的沙堆一座,但是这争来争去,又争的是什么呢?
就是维持那点儿可怜的面子,守住那点儿脆弱的尊严吗?
战败被俘的顾西楼这时候已经远离了权势和虚华,忽然有了些不同于以往的感受涌上心头,别是一番滋味,茫然、木然的随着被俘的一些定西将官往前走。
李敢策马冲出重围时,一干亲兵已然所剩无几,只有寥寥数人紧随身边,大腿上也中了一箭,深达股骨,血流披离。
奔驰到一处人声稀疏的地方,饶是以李敢的凶悍好斗,毕竟是年岁不饶人,身体一阵发虚,只得驻马不前,命人拔箭,血水涌流,溢满靴筒,那箭幸好未曾淬毒,否则怕是捱不了这么久。
刚刚草草包扎好伤口,便听远处蹄声隐隐,正在急速接近之中,当此落魄之时,李敢虽然是久经沙场也不由色变,赶忙喝令上马,迅速驱马奔逃。
片刻之后,十余头地狱军犬掠过原野,引领着百余骑兵追到此处。
带队的帝国中尉连长锐利的目光仔细地搜索辨认着地上可疑的踪迹,稍顷喝道:“只有七个人,快追。”
呼哨声中,猛犬如箭离弦,敏捷的向前奔跑,帝国骑士们跟在犬群后面穷追不舍。
天上,有猎隼盘旋,偶尔发出几声凄厉的鹰唳。
“伽罗城”定西大将军府。
后府花园是假山迤逦,曲廊飞檐。假山之下,一方小池早已冰封如镜,池上东侧砌着小小船厅一处,厅外植着数株寒梅,尚是老枝横斜,未吐梅蕊,还闻不着凛冽清幽的冷香。
船厅之中,本就拢砌了地炕,现下举火烧起石炭,厅外寒冷,厅内倒是暖意融融。
此次随武皇征讨定西的六公主安伊晨、十九公主安小翠、安天命、吴绍祖,还有运作秘谍活动的“暗黑骑士团”总帅羽訫姑娘,各师团的副师长、旅长等齐集一处,一则稍稍欢宴一番,以示庆功;二则商议一下接下来征伐、招抚等诸般事宜。
厅内几条长几一摆,各人都是席地而坐。
虽然说是稍稍欢宴,以示庆功,但军行简陋也整不出象样的美食佳肴,长条矮几上也不过是些大盘盛上的手扒牛羊肉而已,每人面前几个瓷碗,盛着盐水、酱汁、蒜泥、葱姜等调料,余者无他,就是酒也限量,不能管够,当然这比起征战在外,宿营野地已经强了很多,这样的午饭在严酷的冬天里委实是不容易备办的。
一边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一边热热闹闹地商议着下一步的计划。
武皇安东野甫入“伽罗城”,即已经下达军伍改编令,以安定西被俘士卒之心,又下令将所有大小军官一体看押于“伽罗城”内,以待逐一甄别安置,除了几个主要将领之外,皆允许被收押将官的亲朋故旧前往探视,以避免多生事端。
此次吴氏民团乡勇与帝国特种师团里应外合袭取“伽罗城”之后,瑞地、定西大势已定,剩下的不过是招抚余众,击破残余的顽敌而已。
现在的问题是,由帝国“军机处”抽调的胥吏加上内阁省部的诠选出来的干员,仍然在兼程赶来的路途上,未及马上接收施政,因此只能暂且维持原状。这定西一带还与“瑞州”的情形不同,由于战乱,大姓豪强或是迁徙,或是在战乱中残灭,帝国就是接收下来也没有办法像“瑞州”等地那样利用当地强宗大姓的人脉和人力,迅速理清头绪,安定地方;且现在定西一些府州县的官吏又多是顾西楼一手提拔起来小军官,治民理政简单粗暴,所幸“定西军”剩余的编户之民才六十万口而已,全部以军法治理,全民皆兵也不过如此。
所谓的欢宴,因为酒肉的有限,时间并不太长,待商议部署完毕定西以及西方边墙一线的防御,诸将也就各自领命而去,征抚各处。
厅中只剩下羽訫姑娘,兄妹二人又谈了一些机密事项,武皇安东野随口问道:“丫头有无意愿在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