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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狼群帝国-第2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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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面不曾注意到的话,让他们吃上一个大大的败仗也不是不可能的。
“定西军”地形的复杂和多变也超过了武皇安东野事先的预料,从平易的河谷通道进兵伽罗可谓是唯一的最佳选择,若武皇安东野率领军队绕道进兵,要多花多少时间谁也没有底,会不会贻误战机先不说,就是让对手轻松地衔尾追击也不是某野想要的。
明天还得狠杀一场,双方主帅都知道这一点。
一夜无事,双方都没有趁夜偷营,知道敌方肯定提高警惕,严密戒备,偷营劫寨绝难以成功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两军都有不小的伤亡,人困马乏,比如“定西军”一战下来,营中就有诸多伤患,迫切需要休整;且在这样冰冷的冬夜,大队人马偷营劫寨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还没有开始偷营,自己的人先冻伤冻死一半,那就得不偿失了,这是其三。
因此这样寒冷的冬夜,大队人马偷营几乎不太可能,但小股装备精良准备充分的侦骑谍探,双方都还是要出动的,而黑暗中的阴诡较量,狼群各军团中都有不少行家里手,而羽訫姑娘的“暗黑骑士团”以及一大群驱放到宿营地外的地狱犬,绝对是“定西军”边哨营哨兵的噩梦。
明刀明枪,虽然残酷,却是看得见;而暗夜杀戮,虽看不见却更为阴险狠毒,也更无情,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而且有时候连尸骨都难以找到。
两条白影刚刚千辛万苦地翻上一个积雪的小土梁,他们的行动非常小心和缓慢,按道理是没可能被人发现踪迹才对。
但是一枝三棱箭镞的没羽箭就这样不可思议地穿过黑夜,射入了其中一人的前胸,贯背而出,劲道凶厉无比。
这位定西密探睁大了失神的眼睛,连最微弱的声音都没发出,就已经仰身栽下土梁,下方是还没有完全封冻的“伽罗河”,尸体撞开薄薄的冰面,发出破冰的低沉咔嚓声,他注定是要在河底过冬了,当然他身上的血肉将成为河底某些过冬水族的食物。
而另外一人则几乎在同时死在一支猝发的袖箭之下。
一声崩簧响,追魂复夺命,犹如电光一闪,袖箭一出封喉,稳、准、狠、快,而且涌出的鲜血瞬间变成黑紫色。
袖箭已经够歹毒,而且淬了剧毒,想不死都难!
——这种黑暗杀戮,是永远不会为人所知的。
人的生命有时就脆弱得如同树上之枯叶,偶然的刹那变故,或许仅仅是因为一缕微风,就无声无息地从枝头飘然而落,零落成泥碾作尘,连叹息一声都来不及。


   

0447  争锋
云沉风恶,雪掩丘原。
伽罗河畔,昨天两军恶战了半日的河畔丘原,经过漫漫长夜,积雪又重新覆盖大地,掩盖了许多战事遗痕,乍看之下,仿佛不曾经历过恶战一般。
埋锅烧煮,饱嚼干粮,炊烟袅袅将尽,战旗猎猎生风。
嚼罢了干粮,喂罢了战马,整备好衣甲、军械、马具,每一个人在手、脚上都抹上特别调制的手脂,脸上、脖项等暴露部位都要涂上以旱獭油为主配制的面油,以抵御寒冬里刺骨的风寒,在冬天里冲锋陷阵,防寒风和防冻伤是第一要务。
伤势较重者皆留守营中,狼群三万五千铁骑出营列阵,准备今日与“定西军”决死一战。
按照常理,该是两军结阵而出,双方同时开进,相隔里许,互相发动多轮冲锋,决胜当场。
武皇安东野内罩锁子网甲,外披鱼鳞甲,头上戴的铁胄还有一个怪异狰狞的护鼻,脖项也围了一圈内衬牛皮的围脖网甲,一杆黝黑无光的浑铁长槊横在鞍前,高踞于战马上,战马火红如枣的毛色,与身后时时随风翻卷的火红披风相映,如同雪地中的熊熊烈焰。
列队完毕,全军肃然,马蹄声由杂沓转为沉寂,除了北风掠过原野的呼啸,就是偶尔有几声战马的嘶鸣。
蓦然,号角凄厉长鸣,武皇安东野长槊斜指,胯下战马已经电驰而出,一马当先。身后六阿哥安梓冉率同近卫重甲,如同烈火怒潮一般席卷狂飙,驰过雪原。
火狐师团中的沙火狐马刀往下一挥,火狐女军也如暴风骤雨般纵骑而出。
灵蛇师团也是不甘示弱,骑士们以娴熟的骑术策骑驰走,快走步、轻快步、快步、快跑,步法变换犹如行云流水,契合着一种奇妙的节奏。
火狐旗如火飞扬,灵蛇旗如水沉肃,众多骑士飙过积雪覆盖的丘原,去势犹如离弦之箭。
疾驰中如刀的寒风劲吹,然而武皇安东野浑身的血脉却在慢慢沸腾,兴奋得全身灼热发烫,如火燃烧的战斗激情感染到胯下的战马,越奔越快,狂风一般卷过雪原。
在教廷龙旗大纛和“李”字主帅大纛之下,内披鱼鳞甲,外系猩猩毡斗篷的李敢,骑在一匹高大的青骢马上,丈八长漆枪则挂在鞍前,他身材本就高大,加上一脸边塞风霜吹袭的痕迹,五十余岁的老将,面容有如斧凿刀砍,坚毅沧桑,老当益壮,此时李敢默然不语,肃杀之气引而不发;
而“定西大将军”顾西楼的坐骑则是一匹雄健的黄骠,他身上也披鱼鳞甲,斜罩火红战袍,佩西楼刀,携有角弓两张,装满箭矢的牛皮箭壶闪烁着幽冷的寒芒。
不要以为顾西楼是民举出身的儒商学士,就是百无一用的文弱书生,亦能厮杀争胜于疆场,才兼文武。他本身在未入仕之前,便能开得硬弓,射得好箭,这几年在边西养士练兵,弓马骑射也没少练,虽然未必能让他百人敌、千人敌,但厮杀征战于疆场倒也绰绰有余。
今日顾西楼虽然还是坐镇车垒,以阻敌锋,但也作好了拼命死战的准备。
车垒外,准备决战的定西骁骑已经驰出阵前立定,静候上命。
远处隐隐闷雷传来,越来越近,渐渐的整个雪原大地都在颤动。
众人均不由自主的向声音的来处望去。
转瞬间,七狼图腾,刀斧耀目,火狐妖娆,灵蛇飞腾,鲜明的旌旗雀尾翻飞,无数狼群骑士践雪踏泥,滚滚而来。
长漆枪高高树起,如密集的森林;雪亮的马刀在阴郁的天色里流转着刺骨的阴冷;如雷的蹄声震耳欲聋………………
呜呜的号角声响起,李敢呼哨一声,脚下轻磕马腹,驱马疾驰,率兵出垒,骑兵阵如山压上,似山洪暴发,自车垒前的坡顶顷泄下来。
奔驰在前方的武皇安东野长啸一声,声震雪原,上身前倾,马驰如飞,两翼护卫骑的两个排共三百骑骤然加速超前,在如雷般的蹄声中,自然的在武皇安东野身前排成三角锥形的骑兵冲击阵形。事实上,至少还有三千近卫狼骑骑紧随在武皇安东野身前身后,这是帝国军机内阁一干臣僚的死命令,他们知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某野身先士卒的脾性无论再怎么劝谏都很难有根本改观,因此为了帝国的长远大计,只有规定近卫亲军在战场上得时刻紧随某野左右,虽武皇之令亦可不必听从,一切以武皇的安危为重。
从两翼前伸的近卫骑兵已经张弓发箭,狼牙利箭带着嗜血的呼啸扑向敌群。
这些近卫骑兵是狼群轻骑中的精锐射手,其中一部分骑士的箭术相当于塞西蒙金的“射箭手”,可用连珠箭法一次射出十五箭以上的快箭,且箭箭中的!
箭矢在空中相互对射,如暴雨般横扫敌阵,这种对射狼群仍然占据了上风,一如昨日。
人仰马翻,蹄声雷动。
当轻骑射手放缓马速闪开中路,让重甲骑兵突前时,两道铁流几乎就是在那瞬间,就猛然对冲在了一起,刹那间人仰马翻,血肉横飞。
人丛中,狂吼之声如同炸雷,随着每一声狂吼,刀光闪闪,枪影呼呼,不时有骑士被挑落,被扫落,被劈落………………
转瞬之间,已经是血肉屠场。
全速冲刺,武皇安东野率领的护卫骑如同一口利刃切入突前的定西骁骑中间。
突击!突击!
奋勇而不停歇的突进,直到穿透敌阵才能算一个回合结束。
狼群铁骑两翼的突击前锋如同斧凿一般,楔入突进,火狐军旗和灵蛇军旗已经迅速冲杀到定西骁骑的两翼深处,其势如潮,锐不可当;而精锐轻骑则跟在后面不停地放箭,部分押后的重甲骑士甚至拔出马刀冲入敌阵左劈右砍。
经过昨日的恶战,本来就信心有所动摇的定西骁骑斗志已经受挫,面临如此猛锐的突击,其阵脚开始松动。
李敢亲自统领的骑兵,主要是以其亲信民为骨干,还能勉强支撑;而两翼面对火狐师团与灵蛇师团的冲击,受到极大的压力,已经开始溃散后退。
两翼战斗意志的动摇,迅速扩散到中央正面,整个突击骑兵阵都开始后退,向车垒退却,局势危殆。
李敢眼看情势不妙,怒吼一声,满脸通红,一气之下抓下头盔掼到地下,大喝一声:“跟我杀!”
话音未落,李敢挺枪跃马匹马冲阵,长漆枪左右扫荡,所向披靡,至少有十几个狼群骑兵被他扫落马下。
李敢宝刀未老的勇猛剽悍,激发了定西骑兵决死的勇气,只犹豫了片刻不到,就狂呼大叫着冲了上去,与狼群骑士们展开激烈搏斗。
败退因为怯战,一旦定西骁骑恢复了自信,重整旗鼓,立刻爆发出了惊人的战斗力,立刻让中央突破的武皇安东野感受到强大的压力。
金戈铁马,枪林箭雨,三军鼓动,白刃横空,死战不退,血溅沙场。
马作云龙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蹄声翻腾如潮,利箭破风尖啸,数万人舍死忘生的呐喊,这是沸腾的杀戮战场!
“呜”!
厉啸声中,一支狼牙箭闪电般射来,从一个近卫骑士身上穿胸而过,透背而出,带着一大蓬血花,劲道凶厉无比。
冷哼一声,武皇安东野手中浑铁长矛微微上挑,拨开几支射来的冷箭,顺手挑落一个定西骑士,厉声喝道:“还不给我杀了那个定西神射手!?”
话音刚落,弦声如霹雳,箭发如流星,左右近卫骑的快箭至少有十支箭落在了那策马退走的定西神射手骑士身上,瞬间的攒射,连人带马都射成了刺猬,血水犹如泉喷。
武皇安东野这时左手反手挥刀,刀光在空中诡异的扭曲分张,掠过两名定西骑兵的咽喉,当咽喉上的血线从隐到显扩张崩裂,血花四溅,两名定西骑兵轰然坠落马下,瞬间被狂飙而过的马群践踏得不成人形。


   

0448  诡道
武皇安东野这时左手反手挥刀,刀光在空中诡异的扭曲分张,掠过两名定西骑兵的咽喉,当咽喉上的血线从隐到显扩张崩裂,血花四溅,两名定西骑兵轰然坠落马下,瞬间被狂飙而过的马群践踏得不成人形。
而这时武皇安东野已经随着近卫骑的突击阵形冲出了十几丈远,虽然近卫骑众多,武皇安东野仍然在混战中,被对方一名定西骑士觑空在后背上狠捣了一记狼牙棒,虽然武皇安东野及时卸力,又仗着身上鱼鳞甲和内衬网甲的坚固,没有弄得筋断骨折血肉模糊,但这势大力沉的一棒也足让武皇安东野眼前发黑。
这战场上的一刀一枪,都讲究凶狠凌厉简单实用,稍微的迟疑可能就是永决,许多武技不一定用得上。
幸好,近卫骑轮番担任冲击箭头,每个人、每匹马都有稍微喘气的工夫,而在前突击的箭头人物则往往猛锐凶悍,让敌人难以招架,武皇安东野知道自己这会儿暂时不能冲击在前,现在是得稍微改变一下战法了。
一声狂啸,在武皇安东野右前方正好冲出一名勇猛的定西骑士,手持一杆长漆枪,枪尖前指,微微颤震,隐挟风雷,正向突击骑阵狂冲硬闯,在这定西骑士左右还有十几个剽悍的定西骑士也一同凶悍地冲杀过来。
怪异的一声呼哨,武皇安东野右手刹那间已经摘下三石的军弓,以左手挟四箭,大拇指勾弦,拉满,在瞬间连发四箭,这是左右开弓的少见射术,在马上就更难了。
血花激射,四支箭射倒了两人两马,就在这瞬间,那头凶猛狰狞的“孤狼”突然贴地窜出,狂吼声中,爪牙齐下,置那那名被战马压住身子一时挣扎不出的定西骑兵置于死地。
转眼之间,随着武皇安东野和其他近卫的一轮密集箭雨,完全粉碎了这一波敌方意欲穿透扰乱突击阵形的意图。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下一刻又是另一番血肉横飞的情景了。
调顺了气机的武皇安东野,重新大呼酣斗,手中浑铁长矛如毒龙般翻腾,扎、刺、扫、荡………………
狼群和定西军,骑兵冲锋的战法其实大同小异,都是力求发挥骑兵的快速机动,侧翼迂回,连续突击。
不外乎先用骑兵冲击突前敌军的中间部,直接快速穿透敌阵,再或左或右包抄,反复冲杀,目的是要把敌阵冲击得七零八落人仰马翻,尔后趁乱消灭敌人。
因此面对面硬拼恶斗的决战,最终胜负只取决于双方战场调遣是否合理、小团队配合的熟练程度、以及各种军械的完备等等,与谋略没有太大关联。目前为止,双方各有优势,狼群在骑兵上稍稍占了一点不太明显的上风,但仅是骑兵对骑兵而言。
定西军阵后的步兵车垒一直在用弓、弩铳炮支援自己的骑兵,而定西骁骑也经常退到车垒之后,引诱帝国狼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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