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群帝国-第2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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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悠长的号角声停下来时,苗巫高手已经接近到幽东伫立的山坡巨岩百步开外。
幽东这时仍然立足高石之上纹丝未动,然而从他身上散逸出来的无形威压陡然激增,恍如实质一般,越发的浓烈,越发的汹涌。
仿若他就是一位叱咤沙场的无敌猛将,身后有百战雄师千军万马整装待发,血战沙场席卷天下的惨烈气势汹涌澎湃,奔涌翻腾,以至于让那些个武技强横、眼高于顶的强悍苗巫高手再也难作寸进,无不色变,心中骇然——
——这种直指心灵的凌厉威压,已经不再局限于武技的范畴,似乎只有苗王与寥寥几位法力通天的洞主,才可以如此这般的凝聚心神,运用类似的心念灵力,释放出玄异莫测的庞大威力。
幽东其实已经在短短的瞬间,将匆匆赶来的二十几位身手不凡的苗巫战士的备细情形尽收眼底。他心中虽然对”苗巫十八洞“实力早有定见,知道”苗巫部“实力不可小觑,但眼前这些苗巫新锐高手,仍然让他感觉有些吃惊和震动。
”想不到苗巫诸洞的力量已经强横如斯!“幽东心下暗自忖道。
眼前的苗巫战士,大多都是男子,青色大襟上衣,腰系花带,头缠包头帕,颈上戴银项圈,胸佩银链饰或者银牌,每个人都结实壮硕,强悍凶狠的气息扑面而来,充满着猛兽一般的强横力量。
只有七八个人是女子,也尽是披金戴银,耳坠双环,腕缠吐信小蛇,目露凶光,强壮身体并不属于同行男子。
他们的身份地位高于一般的苗巫战士,并不象一般的苗巫战士那样身披藤甲藤盔或者皮甲,都是一身平常穿山越岭的便装,系了羊毛披毡而已,甚至多一半人赤足,当然都携了弓弩箭袋,大部分人的主要武器是刀,也有几个使用长斧、短矛、刺鞭以及类似狼牙棒的铜钉棒锤。
在塞上桀骜难驯苗巫诸洞面前,如果想要没有或者很少有麻烦,最好就是将你的强横实力完全展现出来,中原教廷那一套含蓄内敛的表面工夫或者说内涵,在这里是不太吃得开的。
示强于人,可以让很多麻烦远离身畔,威慑是一种相当不错的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手段。譬如幽东以直指心灵的凌厉威压遏止那些狂暴凶悍的苗巫战士贸然动手,就是如此。
良久之后,一个苍老如枯木一般的声音恰好就在这时传来,清晰如在耳边:
“你是‘天狼宗’门下?”
虽然见声不见人,幽东却不敢失了礼数,马上恭敬的望天抱拳,长揖一礼:“狼群近卫军统领幽东,奉家兄武皇安东野之命,专程求见苗王陛下,祈请陛下拔冗一见!”
这见声不见人的苗王天巫洞主,乃是暗黑魔道六宗之一”天巫宗“宗主,实力强绝的一代大巫师,号称巫力通天的苗巫十八洞主之首,一般苗巫洞主无论是巫法还是地位都根本无法与之相比,就连皓月盟主斯林大公,对其也要忌惮三分;幽东虽然实力强横,后、台又硬,但也丝毫不敢有所怠慢轻忽!
那个苍老暗哑的声音,显然已经知道了明幽东身份,闻言呵呵笑道:“天狼老儿门下就是这么多繁琐礼数。罢了,苗十八公,蓝廿九妹、你们俩将‘天狼宗’的贵客引来洞中,不要有丝毫怠慢。”
“是!谨尊苗王训示!”两个本来横眉竖目满脸凶悍之气的”苗巫部“男女连忙恭身说道。
幽东心中暗笑这天巫老祖自家的礼数也自不少,但面上却不敢有丝毫表现出来,便在那两个”苗巫部“弟子的引领下向禁地深处行去。
苗巫部洞中,幽东终于见到了那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苗王天巫洞主。
若不是天巫洞主多年以前欠着武皇恩师天狼老人一份老大的人情,武皇安东野否则也不会指点自己的兄弟来此了。
天巫洞主枯瘦如柴,浑身上下只剩下一付骨头架子。不知底细的人一定不会想到这样一位骨瘦如柴,骷髅一般的苗王,身上竟然蕴藏了多么惊人的力量。
幽东很谨慎,他知道苗巫十八洞的力量大部分都在此间,只有少数几支在中原、塞北。
苗巫诸洞虽然不直接干预皓月联盟国事务,但是那些个国王、可汗、佛陀、寨主、族长、头人又有哪一个敢忽略他们这些掌握通天巫能力的特殊存在?而”苗巫部“人才济济,在塞上”皓月联盟“十六国中举足轻重的重要地位更是不可动摇。
他要想完成此行兄长交代的使命,赢得这位举足轻重的苗巫之主的默许是至关重要的一环。
武皇安东野专门派他的心腹兄弟深入南疆,岂是无因?正是要借重师门”天狼宗“在”苗巫部“的深厚影响力啊!
——为了夹击”斯林大公国“,帝国上下可谓绞尽了脑汁,联络苗巫十八洞出兵就是其中的一环!
0368 诽谤
苗王天巫洞主默默看完雷瑾的亲笔信,悠然道:“多谢武皇陛下美意了,只是老朽与斯林大公份属暗黑同门,多年来又沉迷于巫术,形同朽木,早已经不堪驱驰了。”
对方婉拒的意思听在耳中,幽东心中不由一沉,正待说话,只听苗王天巫洞主又接着说道:“老朽洞中倒还有几个出色的人才,如果武皇陛下他不嫌弃,老朽倒是可以让孩儿们出去见见世面。只是嘛………………就要麻烦幽东将军多多照应一二了。”
“洞主客气,这是晚辈份内应该之事。”幽东知道苗王天巫洞主这已经是默许了,连忙喜出望外的应承了下来。
“嗯,其他十七洞的游说,老朽倒是可以帮上你一点忙………………嘿嘿,当年老朽落单,一时不察,被‘天狐宗’的四大狐姬暗算,要不是天狼老儿及时赶到相助,老朽这条残命怕早已是不在了,权当老朽偿还令兄恩师天狼老儿昔年救命之情了。”苗王天巫洞主如此直截了当地表态,幽东当然知道和兄长师门“天狼宗”有很大关系,否则哪里有不多几句话就应承下来的道理,这是人家看在“天狼宗”同宗同源的面子上才爽快答应下来,可不是自己面子有多大,而是“天狼宗”的人情够大罢了。
当然,苗王天巫洞主是何等样人,自然知道如果一旦自己不应允武皇安东野的借兵求助,恐怕帝国狼群就要露出狰狞的獠牙了,到时候千军万马入苗巫,十八洞血腥不可避免。而且听说连青原喇嘛宗都已经投入到帝国狼群的阵营,这更加让武皇安东野选择暴力的时候毫无顾忌了。年青人血气方刚,所求不遂之时,一个把持不住就极是容易选择激烈血腥的手段,以帝国现在的实力和主宰者喜怒无常的作风,选择残暴凶狠的血腥手段简直是合情合理。
幽东微笑礼道:“多谢前辈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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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越来越近,备耕事宜还未完全结束,瑞雪已经开始频繁降临关东大地。
大雪天气自然给商旅行客带来了许多麻烦,但丝毫没有影响到帝国一些大城镇商埠日趋繁华的景象。
说起灌溉农耕,狼都本不及风翼,但狼都的农牧工商在关东本就繁盛,随着帝国正式建都,作为帝国新的军政权力中心,各方人等都往狼都汇聚,中原、塞上的有钱人纷纷迁移到狼都,狼都地面市井热闹,一天天的繁荣起来,农庄牧场,工场作坊,牙行集市,饭馆酒肆,客栈旅店,妓院赌场,公会社团,遍布帝都城乡。
以”北凉镇“而论,租赁店面铺房的价格已经升了很多倍,而地皮买卖价也是一天三变,可着劲的往上翻,其他府州县的地价也不断攀升,这使得帝国和下辖各省郡县的税赋收入有了大幅增长。
而让关东诸族,尤其是连见多识广的大陆商人们都感觉新鲜的事情也相当不少。
譬如与中原教廷其他地方相比,帝国遍地开花的茶馆茶楼普遍附设有说书弹唱,不唯如此,规模大一些的茶馆酒楼还有戏台舞厅,专一有搬演杂剧歌舞的艺人在台上演着一出一出的剧目和绝活。
而以”凉城客栈“为娱乐行业风向标,或是客栈酒肆饭馆迎来送往,或是风月妓院声色剧目,或鸡犬蟋蟀等斗局博彩,或寺院僧道为善男信女祈福禳灾,从事道场法会;或富贵人家宴会,举凡肩舆、车马、珍馐、佳酿、歌舞,需要雇请舆马车夫、歌童舞伎、又须备办酒食等等………………花样百出,直赚的钵满盆满。各风月玩乐之所又随其后纷纷开始效仿,蔚然成风,相当新颖。
虽然长公主安陌然殿下秉承父皇积小改为大改的渐进意图,行政尽可能低调,每有变易法令,都尽可能不求张扬,尽力安抚,平衡各方利益,但是仍然遭到不少自命清高的学者、抱残守缺的教士、虚伪欺世的乡绅们暗中结连,恶意攻讦帝国新政,甚至于变本加厉,逐渐将攻讦矛头指桑骂槐的指向远征塞上的武皇安东野。
一切皆因旧贵族礼制之规定与民间正统之风习,对于改革变新的一些做法认同度并不高。
在关东名流学士间,大多藐奢靡之行,以及与礼不符的僭礼逾分之举,那些男女裸戏让道貌岸然的卫道士们最为深恶痛绝。而这些僭越礼制的行为,始作俑者就是他们口中那位不着调的武皇安东野。
在这些名流学士看来,正是上有好者,下必甚焉,武皇陛下行为怪诞,放荡不羁,毫无君主风范,种种逾制越礼,离经叛道,不胜枚举;又不禁令军民礼法,以明尊卑贵贱,以至娼优隶卒之妇风从效仿,世风日下,俗之坏敝,已无药可救。
而武皇安东野正是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贪婪、忤逆、害民、败国、好色、纵欲、穷兵、黩武、暴虐、嗜杀、独断、专行、丧德、败俗、废礼、不伦,十六大罪目,全身上下无一是处,简直罪该万死,罄竹难书!
这些自诩满腹经纶,抱负难伸的名流学士和正人君子们,生逢乱世,时运不济,只能凄凄惶惶的躬耕于寒门,苟全性命于闹市,希望可以守着三五亩地,养活一家大小,捎带着骂骂施政者突出自己的与众不同。虽然这些百无一用的书生,从帝国新政中获利不少,但获利归获利,骂也还是照骂不误,而且指摘皇朝政府是最积极、最苛刻的。
狼群扫平关东战乱,帝国建立后,刚过了没有几天安稳日子的正人君子们,又有了精神气儿,开始自命不凡的说三道四议论起军政大事来,尤其帝国搞的那一套新政,什么“民兵令”、什么“选吏令”、什么“垦荒令”等等之类的,就没有什么是他们看得顺眼,感觉顺气的。
0369 书生意气
以文界大名秦老夫子为代表的一些谦逊君子常常借攻讦工商富民的奢靡之习而指桑骂槐,将矛头指向安氏皇朝,说什么“商人内实空虚而外事奢侈。衣服屋宇,穷极华丽,饮食器皿,备求工巧。俳优伎乐,醉舞酣歌,宴会嬉游,殆无虚日。甚至家下悍仆豪奴,服食起居也同于仕宦,逾礼犯分,罔然不知自检,愚民效尤,其弊不可胜言。安氏既承天命,宜约束工商富民,省一日之靡费,即可裕数日之国课,且使小民皆知儆惕,敦尚俭约。”云云,总之是一大篇倡言要“循礼安分”,“不致僭越”的空头文章。
又有那喜抠虱谈兵的学者教士,如关东士族司马错等辈,不但屡屡上书内阁,抨击朝政;还时时在友朋聚会时,议论帝国军政得失,妄言“帝国不思安民守土,妄动刀兵于塞上,结仇于邻邦,置百姓于鼎炉言,劳民伤财,轻慢将士生死………………”矛头直指武皇安东野本人。
再加上一些“有心人”的造谣煽动,推波助澜,帝都工商各界,对安氏皇朝的新政改革推行的质疑声和反对声,越发汹涌,学生民众上街集会、游行、示威,甚至不少工坊和农场出现了罢工停产的现象。
对于此类攻讦,按某些帝国政府重臣、例如法务大臣竺洛等大臣的说法,就是给这些蛀虫点颜色,他们就敢开染坊,帝国目前对读书人实在过于宽弘放任,致使此辈狂悖,妄论军政,说是忠君爱民,实则不守法度,屡违律令,又在行政事务上迂阔不通,不知行政之繁难轻重而徒知空言,大言不惭,其实大抵务虚者多,务实者少。似此等清谈误国,空谈废政,以言乱法之风断不可长,宜严典猛纠,灭此风气!
此议未决,不胫而走,法务大臣眼中的这些蛀虫们犹自不肯善罢干休,非要在竺洛大人面前争论个是非曲直出来,已经再三要求要为这些个事情当堂辩论。
出于策略上的考虑,摄政长公主也同意和这些所谓的“民意代表”们在“凉城客栈”进行一番有关“新政改革”论战,这一消息传遍关东,成为人们街谈巷议的话题之一。论战双方也都纷纷召集友好,准备在辩论大会上大干一场,雄心勃勃准备着论战材料,若不取胜誓不罢休。
正式开始论战这天,天气还算好,雪也刚好停了。
辩论大会的场所没有设于“凉城客栈”的广场,三面设有看棚,观看论战热闹的观众,须购买为辩论大会专设的门票,本来理应严肃正大的一个学术辩论,由于帝国皇族的有心为之,变成了一个娱乐大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