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征欧洲-第5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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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上去这很像是帝国主义霸权的集中体现,但实际上这就是20世纪初国际会议的常态,拳头大就是真理,这句话的含义得到淋漓尽致的体现。
会议进行的过程很不和谐,第一天英国政府的代表就态度激烈,兰芳和法国穿同一条裤子,自然对英国人寸步不让,然后激烈言辞上升为破口大骂,然后变成摔杯子,继而发展成拿记事本互相攻击,整个会场乌烟瘴气,很难想象,这是当世几个大国之间的“友好”典范。
英国人态度激烈是有理由的,其实在会议之初,兰芳和法国就达成了共识,一致同意对暹罗实施共管,具体的势力范围就以现在的局势划分。
这个分配方式原本对英国比较有利,但鉴于英占区现在的紧张局势,英国人对这个分配方式非常不满。
在英国占领的暹罗北部十个府内,反抗活动此起披伏,大大小小上百股打着“自由军”、“自治联盟”等旗号的势力你方唱罢我登场,让英国人顾此失彼焦头烂额。
英国人就算是用屁股想也能得出答案,这上百股势力未必都是兰芳人和法国人背后支持的,但其中最大的那几股,很定和法国人以及兰芳人脱不得关系,比如最近刚刚攻占清迈府城的清迈自由军,如果说背后没有兰芳人和法国人的支持,那简直能令人笑掉大牙。
从世界大战中的表现来看,英国人确实是不如兰芳人和法国人,不过那是在面对德国的时候,如果面对那些土著组成的乌合之众,英国人还是有足够实力的。但现在的情况是英国人在各个战场上节节败退,没有表现出丝毫的竞争力,别说是那些殖民地军队,就算是全部由英国人组成的部队,也在那些土著手上没有占到多少便宜,这实在是太不正常。
英国人进入暹罗的第一批军队确实是从印度抽调的殖民地军队,但随着暹罗北部反抗势力的声势越来越大,英国从利亚比抽调了两个师,用来稳定暹罗北部的局势,不过这没什么卵用,暹罗北部地形复杂,几乎全是山区,那些英军部队如果大规模清剿,那些反抗势力就会消失在山中无影无踪,如果那些英国人出动的部队不够多,那些反抗势力又会趁机偷袭,这让英国人实在是无所适从,他们在世界各地,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复杂的局面。
在这种前提下,英国人绝对不可能接受兰芳人和法国人的提议。英国人从回忆一开始就要求兰芳和法国撤出在暹罗北部的人手,兰芳和法国自然是坚决不承认,于是会议陷入僵局。
结束了一天的会议之后,兰芳代表黄博涵在自己的府邸宴请法方代表路易·赫伯特·利奥泰。
兰陵岛是新兴旅游胜地,想在这里弄套房子并不容易,就算是威廉二世这样的身份,现在也是一直租住在潘多拉酒店。不过黄博涵毕竟是身份特殊,黄博涵在兰陵岛有一个别院,虽然不如在椰城的宅院宽大,但用来招待客人还是不成问题。
黄博涵可是全世界都有数的富豪,别院的装饰自然是美轮美奂,因为兰芳的国家结构,整个别院的装修是中西合璧,包括餐厅在内,既有传统的中式餐厅,又有充满欧陆风情的西餐厅。
利奥泰是法国人,所以宴会在西餐厅进行。
刚进宴会大厅,利奥泰的眼睛就被墙上的壁画所吸引,利奥泰也算是位高权重,对于各种绘画大师也是耳熟能详,自然能一眼看出,餐厅墙上挂着的居然是德拉科瓦罗的作品。
不知道德拉科瓦罗是谁?
没关系,知道《自由引导人民》吧,就是这位的代表作。
挂在黄博涵餐厅里的自然不可能是《自由引导人民》,但从绘画手法以及结构布局上看,这也是一副德拉科瓦罗成熟时期的作品,这样的作品更应该出现在博物馆,而不是出现在餐桌旁。
如果是公众场合,利奥泰可以当做没看见,就这么糊弄过去,但在私人场合,又在会议期间和黄博涵已经比较熟悉,两个人配合还算默契,利奥泰说话也就比较随便。
“真是令人绝望,我知道您是位有钱的阔佬,但也不需要使用这种方式向我证明。”利奥泰半真半假的抱怨。
“并没有炫耀的意思,仅仅是因为比较好看,如果还能入您的法眼,等会您可以到我的库房里去挑几幅,要知道正是因为您过来,所以才挂上了这个。”黄博涵的炫耀方式很独特。
听黄博涵的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一位法国人来做客,德拉科瓦罗的画还没资格挂在这里,这让利奥泰马上就感觉血气上涌,一连做了好几个深呼吸,才压制住想要爆发的冲动。
“那我就不客气了!”利奥泰才不会死要面子活受罪,并不是所有人都能从黄博涵这里占便宜,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进入黄博涵私人珍藏室随意挑选的机会:“真难以想象,到底有多少我们国家的好东西被你们弄到了兰芳,我觉得你们应该还回来,就像是我们曾经做过的一样。”
毋庸置疑,世界大战给法国造成了严重的破坏,无数的艺术品在战火中化为飞灰,这不仅仅是法国人的灾难,更是全人类文明的浩劫。
利奥泰所说的“还回去”,指的是世界大战末期,法国政府还给兰芳的那一批艺术品,当时战争处于关键时期,外籍军团的重要性越发凸显,法国人还是比较大方的,任由秦致远搬空了卢浮宫的中国馆。
秦致远也不是白拿,严格说来这是一次交换行为,秦致远也给了卢浮宫不少收购来的艺术品,在这之间,老雷诺起到了很大的作用,毕竟交换价值并不平等。
“真个问题争论起来没意义,我所有的藏品都是我用真金白银换回来的,你现在轻轻松松一句话,就要全部还给你们,那我得到的是什么?”黄博涵不置可否。
听到黄博涵的话,利奥泰马上有感觉呼吸不畅。说实话,利奥泰还真想不出什么东西能让黄博涵动心,说到钱,人家富可敌国,曾经是全世界有数的富豪,说到名,黄博涵的头像都已经印到了钞票上,还能怎么着才能提高名气呢?
“友谊,来自法国的友谊。”利奥泰搜肠刮肚总算是找到了个借口。
“呵呵,我本人并不需要,需要法国友谊的是兰芳,而法国不会因为我的个人行为改变对蓝方的态度。”黄博涵有恃无恐。
哪怕利奥泰是法国最聪明的殖民地军人,但和黄博涵这个奸商比起来还是要稍逊一筹,要应付利奥泰这样的人对于黄博涵来说就是小菜一碟。
“好了,咱们今天是为了联络感情,而不是为了讨论德拉科瓦罗是谁,说说吧,你对英国人的建议怎么看?”黄博涵不再调戏利奥泰,直接把话题切换回正常模式。
在今天的会议上,英国人要求美国人和白俄罗斯人也获得发言权,黄博涵和利奥泰并没有第一时间同意,这种事,总要先商量一下,打成统一战线再说。
兰芳人和法国人沆瀣一气,英国人在会议上明显感觉到势单力孤,因此英国人要扩大范围,找几个能在会议上给自己帮腔的。美国人和英国人的关系历来是统一战线,白俄罗斯则是因为英国人的支援才得以存在,所以英国人想把美国人和白俄罗斯拉进“战场”。
“没什么用处,他们可以找帮忙的,咱们也可以。”利奥泰不大放在心上。
“明天民国和联合政府的代表会过来,他们也会出现在会场上,你那边呢?有没有合适的人选?”黄博涵也有对策,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一个好汉三个帮,都是正在向“大流氓”进化的国家,肯定有几个棒锤的,民国是兰芳最好的天然盟友,联合政府现在还要从兰芳购买口粮,所以兰芳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然,我已经发了电报,很快就会有消息过来。”利奥泰当然也不示弱。
实际上,只有利奥泰心里才清楚,在欧洲,如果要对抗的对象是英国人,法国还真找不到几个盟友。
第819章 松动
此时的欧洲虽然被誉为世界中心,个个都以文明世界成员自居,其实除了少数几个国家之外,大部分国家还是君主立宪制,国王还是最高国家领导人,要说民主自由实在是有点扯。
众所周知的原因,欧洲各国皇室之间的渊源极深,什么表兄弟、表姐妹之类的漫天飞,有亲戚关系毕竟还是不一样,如果想要找盟友,那处于国家利益考虑不大容易,但如果是想要找几个帮腔的,这还真不难。
相对来说,百年前就把皇帝送上断头台的法国人步子确实是有点大。
盘算完自家和世界各国之间的关系,利奥泰突然感觉情况也不是那么乐观,严格说起来,兰芳和法国这边确实是有民国和联合政府帮腔,但很明显,从彼此之间的关系上,兰芳和民国、联合政府的关系更好点,真到了关键时候,民国和联合政府会完全倾向兰芳,并不一定会维护多少法国利益。
这让利奥泰实在是有点恍惚。
“其实想找更多帮忙的也容易,比如德国——”黄博涵提起了一个利奥泰绝不愿意提起的国家。
“德国人不行!”利奥泰一口否决,但却没有说出德国为什么不行的理由。
世界大战时期,德国在欧洲不乏盟友,已经成为过去式的“欧洲病夫”奥匈帝国,奥斯曼帝国,保加利亚王国等等都是德国人的盟友,而相对来说,法国在欧洲的盟友就只有英国和意大利,英国不用说了,现在是竞争对手,至于意大利,他们和法国在地中海有着广泛地利益冲突,再没有德国威胁的前提下,意大利人很乐意给法国人找点麻烦。
如果想找帮腔的,德国人确实是不错的对象,但站在利奥泰的角度上,他绝对不愿意承认。
“还在坚持你那狭隘的世界观吗?再次提醒你,国与国之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如果你们再固执己见,那么迟早会把德国人推到英国一方去,到时候你们就等着吧,如果德国人再次崛起,英国人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放弃法国。”黄博涵不留面子,毫不留情的私下利奥泰的遮羞布。
关于这个“英国抛弃法国”,这在世界大战中是真实发生过的,英国和法国战后的裂痕就有一部分是那次分裂的余毒在作祟,利奥泰是当时的陆军部长,对这段过往肯定是清楚地,黄博涵旧事重提,就是想让利奥塔放弃对德国人的敌视。
“并不是狭隘,有些东西必须要坚持。”利奥泰还是坚决,这是个类似于原则性的问题,利奥泰不想妥协。
“好吧,好吧,你有你的底线,这我能理解,那么英国人为什么没有底线?他们能对德国一手拉一手打,你们为什么不能?”黄博涵不想过分刺激利奥泰。
“英国人迟早会付出代价。”利奥泰的声音不大,明显没多少底气,这语气说是判断,不如说是诅咒更加合适。
“确实是,不过那肯定是在你们之后。”黄博涵老神在在的走着瞧。
“咱们能不能换个话题。”利奥泰感觉到有点烦躁。
“这是个绕不开的话题,确实,我们都感觉这个话题沉重,所以我们才要认真面对,而不是逃避现实。”黄博涵的表情凝重。
怎么说呢,商人有时候,确实是比政治家和军人聪明,这和他们从事的职业特殊性有关。除非是某些职业经理人,否则商人运作某些事的本钱都是自己的血汗,所以商人是比较务实的。而政治家和军人不一样,军人考虑问题的角度比较特殊,并不是所有的领域都适合真刀真枪的开片,更多时候需要谈判。政治家则是有时效性的生物,政治家的任期决定了他们作出决定时不可能考虑的太全面,或许很多时候并不是因为政治家的短视,而是因为等到某些问题爆发的时候,自然会有继任者承担责任,和当时做出决定的官员们的关系并不怎么大。
“这是国仇家恨,不可能一朝一夕化解,我这么说吧,现在的法国,如果有人敢表态要对德国宽容一些,那么明天那个人就会被选民轰下台,这不是危言耸听。”利奥泰说的是事实,民主政治,不管做什么事都要考虑民众的接受程度,不管那是不是正确。
“不一定,《每日新闻》并不讳言现在的局面,也一直呼吁要对德国宽容一点,这并不影响《每日新闻》的销售。”黄博涵对法国并不陌生,《每日新闻》的法文版在兰芳本土也有出售,黄博涵有阅读报刊的习惯。
“销售渠道不同,《每日新闻》面对的是中间阶层和上层人士,他们考虑问题会更明智一些,而更多地社会底层人士不会考虑这么多问题,他们只会关注德国人有没有被一棍子打死,其他的他们并不关心。”利奥泰对于法国社会阶层还是比较了解,特别是社会底层人士。
利奥泰是军人,而军人一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