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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5章

远征欧洲-第4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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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路火车飞驰,终于在下午两点,专列抵达马赛。
  如果路上没有发生意外,奠基仪式应该是上午举行,中午还有一个欢迎秦致远一行的午宴。
  但因为半道上的荒唐事件,直到下午两点,专列才抵达马赛,其实这会等候在马赛火车站的众人都已经是饥肠辘辘望眼欲穿。
  包括马赛市长和议长在内,他们可是一早就在火车站等待德沙内尔和秦致远,这几个小时秦致远过得煎熬,在车站等待的众人也不怎么好受。
  等到秦致远下车的时候,很明显欢呼声和预想中的有差距,都有点有气无力的感觉,这是该有多饿,才能饿到这个份上——
  秦致远他们在火车上已经简单的吃了点,特别是秦德,下车的时候还在打饱嗝吹泡泡,反差真是有点明显。
  德沙内尔崇尚用礼仪推广国家形象嘛,马赛方面还是礼仪周到,虽然市长先生和议长先生的表情都有点呆滞,还是能以礼相待,看到德沙内尔换成米勒兰也没有多意外。
  德沙内尔这种事,就算是要封锁消息,也仅仅只是对大众而言,到了马赛市长、议长这个级别,想封锁也封锁不了。
  如果秦致远没猜错的话,现在马赛市长和议长应该是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
  果然,在乘车抵达码头之后,码头上的欢迎标语已经变成了亚历山大·米勒兰和秦致远,没有德沙内尔以及大正天皇的字样。
  应该说,发生了这种事,大家的心情都比较沉重,摊上这么一个总统,让所有人都感觉脸上没什么光彩,尤其是这位总统还是被全体国民送上总统宝座的,这脸打得真是啪啪作响。
  法国人还是很有苦中作乐的精神,不管总统发生了什么,该过的日子还是要过,该奠的基还是要奠。马赛市政府准备的非常周到,知道秦德要来,还准备了一个超小号的铲子,想让秦德也参与奠基仪式。
  话说一个半岁多点的小奶娃,按照“三翻六坐七滚八爬周会走”的规律,也就是刚刚能坐,让这么点的个小家伙去奠基,实在是有点强人所难。
  当然了,这只是个象征意义,没有人去计较。
  在奠基之前,秦致远还是参观了原比例大小的纪念碑原稿,说是纪念碑,其实是一个群体雕像,描绘的就是一群华工刚刚上岸的情景。
  艺术嘛,都是来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艺术家还是对这组雕塑进行了美化,雕塑上的人全部都是短发寸头,身上的衣服虽然不是时下流行的夹克衫工装裤,但也不是类似于“囚服”一样的劳工制服,背带裤和圆领衬衫成为了主流,秦致远的雕塑是最高大的那一个,面容和秦致远相比有七八分相似,面部线条更加立体硬朗,眼神也充满了坚毅和深邃,一看就是即将奔赴战场的斗士,比当初的秦致远要“高大上”的多。
  秦致远刚踏上法国土地时,绝对没有什么坚毅和深邃的眼神,置身事外的冷漠倒是有不少,再有就是对帝国主义的仇恨,至于为帝国主义献身的觉悟那是一丝一毫也没有。
  当然了,艺术家们想要树立一个这样的秦致远的形象,秦致远也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虽然这组雕塑隐隐含有抬高法国的意思,秦致远也不想计较。
  作为劳工参与世界大战,是秦致远亲身经历过的真实过往,秦致远没有否认的意思,在秦致远看来,正是因为有了那一段艰难的经历,才能更加反衬出秦致远建立兰芳的伟大。
  时候实在是已经不早了,奠基仪式的程序经过了大幅简化,能不上台讲话的就不上去,能砍掉的文艺表演就全部砍掉,于是这场奠基仪式进行的就格外纯粹,真的就是奠基。
  下午五点,秦致远已经在返回巴黎的列车上。
  “看看吧,总统先生和国王陛下——”米勒兰递给秦致远一份电报,话说到一半就摇头叹息。
  秦致远接过来草草浏览一遍,也是沉默不语。
  话说昨天晚上大正天皇和德沙内尔相谈甚欢,德沙内尔心情高兴,就喝了点酒,大正天皇因为有医生的禁令不敢喝,水倒是喝了不少。
  水这东西吧,喝多了就要上厕所。
  而大正天皇是有前科的,放着好好地卫生间不用,喝多了非要站在窗户上来个痛快淋漓的嘘嘘,于是就悲剧了。
  而德沙内尔也是有前科的,在大正天皇嘘嘘的时候,德沙内尔还是习惯性的帮忙吹口哨,于是大正天皇失手跌落的时候,德沙内尔想要伸手去抓,结果自己也被带出窗外。
  这就是大正天皇和德沙内尔从专列上消失的原因。
  真是让人无语,一位总统和一位国王,居然因为站在车窗上嘘嘘从火车上掉下去,还能更不靠谱点不?
  随地大小便,这可真是个陋习!
  “看来日本确实是很有必要更换一位国王。”秦致远不想干涉法国的内政,但对于日本秦致远有足够的发言权,当着米勒兰的面,秦致远也没有忌讳的意思。
  忌讳?
  秦致远这根本就不是不见外,而是在挑拨米勒兰的野心,有着皇室血统的日本天皇都能更换,你们法国呢?
  站在盟友的立场上,秦致远需要一个稳定的法国,更何况这位德沙内尔先生推行的以礼仪推广国家形象,秦致远也并不赞成,而且还对兰芳产生过不利影响。
  就在兰芳和日本的战争初期,如果不是德沙内尔想要用外交手段解决问题,法国远东舰队的反应不会那么慢,虽然最后的结果是皆大欢喜,但秦致远永远都忘不了法国虽然宣战,但却没有参战的事实。
  “我准备推动一项法案,有关特殊时期权力更迭的,法国不能让这样的一位总统继续存在下去,这不仅是法国的耻辱,更是全体国民的耻辱。”米勒兰的脸色有点铁青。
  话说摊上这么一个总统,谁的心情都好不下去。
  “很有必要。”秦致远同意,并没有做评价,也没有承诺什么。
  在之前秦致远和米勒兰的交流中,秦致远已经表明了态度,现在也就没必要承诺什么。
  米勒兰实际上是德沙内尔任命的总理,米勒兰这样做,其实严格说起来是对德沙内尔的背叛。但如果站在法兰西的角度上,米勒兰这么做,又是在维护法兰西的利益,是在履行一位法兰西公民的义务。
  所以忠诚这东西,真的不是那么简单。
  “皮埃尔最近表现不错,如果我能当选总统,那么皮埃尔将会担负更大的责任。”米勒兰这是势在必得的架势。
  有资格当总理,并不一定就有资格当总统,克里蒙梭就是个最好的例子,米勒兰如果想如愿以偿,还有更多的工作要做。


第701章 悲催的威廉
  再法国的这次权力更迭中,秦致远只能起到一个推波助澜的作用,真到了实施阶段,并没有秦致远什么事,反而因为避嫌,秦致远最好是离开法国。
  本来按照预定计划,秦致远要在一个星期之后,才访问德国。
  但现在这个情况下,继续留在法国也没有什么意义,总统现在不能处理政务,总理忙着弹劾总统,然后取而代之,秦致远就算是想推进两国关系也不现实,于是秦致远提前对德国进行访问。
  德皇威廉三世早早的就准备着迎接秦致远访问。
  知道秦致远将提前访问德国之后,德皇威廉三世带着皇后塞西莉亚直接到边境迎接秦致远。
  秦致远的专列刚进德国国境,威廉和塞西莉亚就上了秦致远的专列,和秦致远一起前往柏林。
  威廉三世和秦致远的关系还是比较特殊,世界大战还没有结束的时候,威廉就和秦致远有一系列的秘密协定,世界大战结束后,在秦致远和威廉三世的操作下,兰芳外籍军团成了为德国保存军事实力的大本营,现在有超过十万德国军人在兰芳军中服役,在兰芳北疆区,甚至有两个全部是由德国人组成的整编师。
  这两个师一个是坦克师,一个是半机械化师,使用的武器全部是由德国政府支付的,兰芳拥有这两个师的使用权,但并没有所有权,当德国需要的时候,这两个师必须要无条件返回德国。
  这是秦致远和威廉三世协议中的一部分。
  德国和兰芳不仅是军事方面有合作,在经济方面,德国和兰芳的合作同样非常紧密。
  兰芳刚成立的时候,通过半买半送的方式,从德国获得了足够的工业机械和熟练工人以及工程师队伍,这些机器和工程师们有力的支援了兰芳的工业建设,时至今日,大约有一半的工人和工程师加入了兰芳国籍,仍有近半的工人和工程师保存着德国国籍,他们将来都会返回德国,参加德国的重建。
  没错,战争虽然已经结束了两年,但德国的重建并没有开始,美国人和英国人虽然向德国提供了贷款和基本的人道主义援助,但德国并不能把这些钱用于重建工作上,而是只能用于偿还战争赔款,再加上恨不得分裂德国的法国人虎视眈眈,威廉三世想要重建德国,还需要时间等待更好的机会。
  秦致远上一次见到威廉三世还是在半年多以前,再见威廉三世,秦致远真的是有点感慨。
  曾经的威廉三世是个大帅哥,满头金发飘逸,褐色的眼神深邃,高鼻梁,双眼皮,即使是以东方的审美标准去评价,也能称得上面如冠玉,眼若流星。
  再次见到威廉三世,威廉三世的虽然头发还没有白,但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眼神中也有解不开的愁绪和憔悴,威廉三世给秦致远最深刻的印象就是“累”,那种发自内心的疲惫。
  威廉三十可是秦德的教父,于情于理,秦致远都要关心一下:“看上去你的日子可不怎么好过。”
  威廉本来正在看朱莉和塞西莉亚逗弄秦德,听到秦致远的话,威廉三世显示做了个惊骇的表情,然后气定神闲:“没问题,谁的生活能没有烦恼呢?我可以处理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即使是国王也一样,特别是威廉三世这种整个国家正处于风雨飘摇中的国王,日子不好过是肯定的。不过威廉三世也有威廉三世的自尊,自己家里的事情,终究还是要靠自己去处理,威廉三世不想借助外力。
  至少现在还不想。
  秦致远要做的是表明态度,于是表情诚挚:“不管是任何方面,如果需要我提供帮助,千万不要客气。”
  对于处于困境中的德国,秦致远从来没有置身事外过。
  自从兰芳的粮食基本自足之后,几乎每个月,都会有一两艘轮船从兰芳开往德国,上面装的要么是大米,要么是各种鱼类肉类。
  对于整个德国来说,这种等级的支援只是杯水车薪,但这也足够表明态度。
  威廉三世很清楚,兰芳的日子也不好过,兰芳刚开始向德国送物资的时候,作为一个新成立的国家,兰芳不仅要养活自己的国民,同时还要兼顾现在还是打成一锅粥的民国,还有面对日本和澳大利亚的挑衅,以及英国人的威压,能在群狼环饲的环境中仍旧给德国提供支援,这样的情谊已经足够。
  锦上添花谁都会,雪中送炭才更难得,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个?
  “我明白,如果我坚持不下去,我一定会去找你。”威廉三世还是在微笑,但微笑背后确实是有凄凉。
  看威廉三世态度坚决,秦致远也不废话,转身出门叫来了高鸿仕。
  “德国最近都有什么新鲜事?”秦致远想刨根问底。
  “我给您的报告您没看?”高鸿仕有点呆萌。
  “没看。”秦致远一点不好意思也没有,看了还用问你吗?
  “威廉二世回来了——”高鸿仕只是简单地说了一句。
  秦致远马上就恍然大悟。
  威廉三世登基,并不是在威廉二世已经去世的前提下登基,而是在威廉二世已经无力控制国家,逃往荷兰去投靠表姐的前提下登的基,这个“基”就等得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世界大战之后,英法两国曾经要求荷兰女王交出威廉二世,坚决要把威廉二世送上审判席。
  荷兰女王也挺硬气,宁愿不要那些战争期间被同盟国扣押的远洋货轮,也坚决不肯交出表弟。
  于是威廉二世就在荷兰女王的辟护下苟且至今。
  到现在,战争已经结束,各种赔偿条件已经谈妥,要求威廉二世受审的声音已经平息,于是威廉二世悄然回到柏林。
  国不可一日无君,国也不可一日有二君,一个和尚可以挑水喝,两个皇帝非要打架不行。
  所以威廉三世最近的日子实在是有点不好过。
  明白了威廉三世忧郁的原因,秦致远转身又进到室内。
  “喝一杯?”秦致远来到酒柜旁,准备让威廉三世一醉解千愁。
  如果朋友有烦恼,又不肯告诉你,那么最好的办法不是刨根问底帮助他,而是陪他喝酒,陪他踢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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