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中枢一木匠-第1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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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小的现在跑着去……”狱卒接过金叶子,转身就跑,还真是跑着去。
朱恭枔见狱卒走了,反而感到阵阵寒意。就在这功夫,“刷”地一下,一阵微风扫过,将那狱卒刚刚点燃的油灯,又给吹灭了。
今天小翼一直在溜大鼻涕,但仍然搞定两章。希望这两章,童鞋们能够喜欢。布局完毕,精彩的大**,马上就要阵阵涌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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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8章 不打自招
走廊的灯一灭,四周立刻昏暗起来,朱恭枔又骇了一跳,连忙大声喊道:“回来、回来……”
狱卒跑得很快,只给朱恭枔留下一连串的脚步声,他的喊声没有起到丝毫作用,走廊里很快,就再无任何声响。“来人啊……来人啊……”朱恭枔见狱卒跑远了,只能扯着嗓子大声招呼,可不管他怎么喊,就是没有人应声,仿佛这巡抚衙门的监牢,只有他一个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天窗外一缕凉风吹过,朱恭枔不jìn打了个哆嗦,浑身上下起满了鸡皮疙瘩。夜深人静的大牢,刚刚又见到了女鬼,一般人,哪个不会害怕。
栅栏前的这个位置,实在有些危险,一旦那个女鬼再冒出来,自己可怎么办。朱恭枔怯怯地走回桌子旁坐下,不过现在的他,已经吃不下去饭,拿起酒壶,使劲灌了几口,便静坐在那,等待岳肃的到来。
过了半天,也没有个人来,朱恭枔渐渐有了困意,不由自主的倒在地上,合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色漫漫,也不知过了多久,朱恭枔悠悠睁开眼睛。放眼是一片昏暗,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大牢里。
“这是什么时辰了?”朱恭枔心中喃喃自语,伸了个懒腰,做了起来。这一坐起来可不要紧,他登时心头一颤,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原来,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牢房里竟然多了一辆板车。这辆板车,是穷人常用的手推车,而且显得很破旧,在车的上面,还能看到不少血渍。
“这……这……这是什么时候推进来的……我怎么不知道……”朱恭枔一边嘀咕,身子一边哆嗦。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可不管他怎么揉,那辆板车仍然停在原地。
“沙沙……沙沙……”
板车后面,突然传来阵阵轻响,也不知这是什么声音。朱恭枔听了这个声音,更是害怕,弱弱地说道:“谁……什么人……”
他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而“沙沙”声,却是越来越急促。过了片刻,又是一缕凉风从天窗袭来,小风吹到朱恭枔的身上,寒的他更是汗毛直竖。双臂紧紧抱在胸前,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板车。
突然,从板车后面站出了一个人来。
这个人,穿着一身麻布衣服,披散着头,脸上全都是血,跟着瞧不出面目。如此模样,是三分像人七分像鬼。
“啊……”一见的这个人,朱恭枔吓得尖叫一声,想要站起,才现腿都软了,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只能是用手撑着地,一点一点地向后蹭。一边蹭,还一边战战兢兢地说着,“你……你不要过来……你、你是人是鬼……”
这人缓缓将双臂抬起,这个架势,倒是和先前狱卒摆出的那个掐人的动作很相似。“还我命来……还来命来……”
他的声音很阴森,尤其是昏暗、寂静的时候说出来,显得更为慎人。他的眼睛睁得老大,就像是要吃人一样。
“你……”看到‘鬼’的架势,又看到地上的手推车,朱恭枔似乎想起了什么,失声叫道:“你别过来……我当rì不是有意要撞你的……是我收不住嘶缰……才撞上的……连我都摔了一跤……现在才好……你别过来哈……咱们有事好商量……你、你……你在下面要是缺钱的话……我给你烧……给你烧金山银山……”
“我不要你的臭钱……我只要你的命……你无意撞了我……也就算了……为什么还要杀我那个苦命的孩子……”那‘鬼’说着,身子向旁飘了一下,随后缓缓向前,瞧那架势,是打算掐死朱恭枔。
“你别过来……你别过来……”看到鬼朝自己漂亮,朱恭枔更急了,紧着向后蹭了几下,嚷着说道:“你那孩子不是我杀的……是邹枫的人下的手……冤有头债有主……你去找他呀……”
孩子没死的事,朱恭枔已经从邹枫那里得知,可ě鬼当前,他哪能想起那么多。为了保命,直接就把邹枫给卖了。
“啊……”鬼低吼了一声,吼这一声的时候,从他的嘴里,又淌出不少血来。朱恭枔看的真切,更是心惊胆寒,急切地解释道:“孩子真不是我动的手……是邹枫的人……你去找他……别来找我……”
“你说的是真的……”鬼阴沉地说道。
“千真万确……千真万确……”朱恭枔又是急切地嚷道。
“原来不是你……我去找他……”鬼说完这话,缓缓转过身子。
朱恭枔见鬼不来纠缠自己,要是找邹枫,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暗道好险。刚要庆幸的时候,那鬼突然又转了回来。
这一下,又把朱恭枔吓了够呛,还以为这鬼反悔了,连忙说道:“我誓……真不是我的人……是邹枫的人……是他要杀你儿子灭口……”
“我相信你……”鬼低沉地说道。随即,又接着道:“我是枉死的……阎王不让我投胎……说必须要在我死的地方……请高僧度七七四十九天……这件事……”
“交给我、交给我了……”不等鬼把话说完,朱恭枔连忙抢着说道:“我一定请最有道的高僧为你度七七四十九天……你在下面安息吧……”
“那就有劳了……只是……我枉死的地方……你还记得么……”鬼再次说道。
“记得、记得……就在城外去万岁山的路上……那个地方我记得……一定不会走错……”朱恭枔急切地答道。
他这番话刚一说话,就听得一声大笑,“哈哈哈哈……”
笑声一落,四周是亮如白昼,二十多人手拿灯球huo把站于牢房之外,当先一人,正是岳肃岳秉严。
岳肃冷冷地瞧着朱恭枔,大声说道:“好一个不打自招!”
看到这一幕,朱恭枔就算反应再慢,也明白自己是上当了。哪有什么鬼,分明是人装的。“岳肃,你……你叫人装鬼骗我……”朱恭枔怒声说道。
果然,在他把话说完,站在他面前的那个‘鬼’,用手把脸上的血迹一抹,露出大概面目,这不是金蝉,又是何人。
只听金蝉笑道:“小王爷,平生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心不惊。若非你心中有愧,又如何会一见到我,就说出在万岁山途中撞死人命之事。只是令人没有想到,杀人灭口的竟不是小王爷您,而是另有其人。”
岳肃则是沉声说道:“世子爷,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讲?”
“岳肃啊岳肃……”朱恭枔咬着牙,狠狠地说道:“你的聪明才智,本藩佩服,可是我和你往rì无怨、今rì无仇,你又何苦咄咄逼人。撞死人命,若是在城内,我早已承认,怎奈朝廷体制,外藩无旨不得出城,我才矢口抵赖。我本也无心杀那孩子灭口,我便服出城,他一个半大孩子又知我是何人,怎奈邹枫的手下,不等我的吩咐,便杀人灭口。此事,实与我无关。还望大人手下留情,小藩感激不尽。”
这事要是换做女千猾之徒,或许仍会抵赖,说什么不是在大堂之上,又没有人证之类的。不过朱恭枔,实在不是特别狡猾之徒,连那杀死府上侍卫的主意,都是邹枫帮他出的。不过,他现在就算抵赖也没有用,岳肃是什么人,你只有招了,再想耍花样,那就是自找苦吃。既然敢把你抓来,跟你用这套伎俩,就不怕你事后不认。
见朱恭枔说的诚恳,岳肃点点头,说道:“我相信世子您的话。这样吧世子,我还有两句话想要寻问,如果世子如实回答,下官定在上奏之时,加以求情,请皇上从轻落。您看这怎么样?”
朱恭枔点点头,说道:“以大人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若是帮忙分辨一二,皇上定能从轻落。小藩这里先行多谢。只是不知大人想问什么?小藩倘知道,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不知世子可认识一个叫温亭松的?”岳肃淡淡地问道。说完,他的一双眸子,紧紧盯着朱恭枔,瞧他神情上的变化。
朱恭枔的表情十分镇定,点头说道:“温亭松是开封七公子之一,我家世居开封,自是听说他们的名号。熟识倒是谈不上,只是见过一两次面。”
“温亭松等七人全家被害之事,不知世子可有听说?”岳肃再次问道。
“此案轰动全城,小藩怎能没有听说。只是后来不知为何,便不了了之,当时的知府还说七家是自杀。这等谎言,连三岁孩童都瞒不过,我真不知那厮是怎么好意思说出来的。不过王府不干政事,事不关己,也没有多加追问。但此事,有个人或许清楚一二。”朱恭枔说道。
“是谁?”岳肃问道。
“邹枫。”朱恭枔肯定地说道。这个这步田地,为求保命,还有什么不能出卖的。“邹佳仁是前几年调任的河南布政,他儿子邹枫是个附庸风雅之徒,一来到开封,便和他们七人打的huo热。后来他们七家相继惨死,其中内情,或多或少,他肯定是知道一些。对了大人,还有您从洛阳回来追查此事之前,就是邹枫给我通风报信,帮我出主意,将那天随我出城的扈从,全部杀掉灭口。此人心狠手辣,颇有些心机,原本安静的开封城,自从他来了,就变得不平静。要不是那天他拉我出城跑马,又岂会有后来之事。”
既然出卖了,就干脆出卖到底吧。也许岳大人真能宽大为怀,不求其他,只要能保住世子的地位,一切都好说。。。。
第099章 姊妹情深
朱恭枔说的十分诚恳,岳肃听的出来,其中绝无虚jia。思量片刻,说道:“重岳啊,请世子爷到值房休息,顺便准备酒菜,为世子爷压惊。”
“是,恩师。”杨奕山躬身答应。
跟着,有两名差役,进去搀扶朱恭枔,朱恭枔从牢房出来之后,连声说道:“多谢岳大人、多谢岳大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Z
“令世子受惊,应是下官对世子说抱歉才是,刚刚无奈之举,还望世子见谅。这样,世子爷,您现在跟着重岳前去值房休息,顺便录了口供,以便下官将邹枫擒拿到案时,当堂对质。另外也请世子放心,下官自会上本代为分辨。”岳肃微笑地说道。
“如此,就有劳大人了。”都到这个份上了,一切也只能恳求岳肃帮忙。自然岳肃说什么,朱恭枔就听什么。
当下,杨奕山陪着朱恭枔离开大牢,自去值房书写供状。随后,岳肃又说道:“咱们现在,先去正堂等候另一边的消息,童胄,你且点齐一百护jūn,随时准备前往邹府提人。”
“属下遵命!”
将近二更时分,邹府的角门打开,从里面走出三个人来,一个是小厮装扮,另外两个是丫鬟穿戴。三人出门之后,由小厮引路,走街窜巷,前往一处宅院。
三人自以为隐秘,其实在他们出门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看在眼里。只是角落里的人,并没有跟踪他们,也没有离开原地,仍是悄悄地隐于角落之中。
三个人走了良久,光胡同就传了二三十个,而且那小厮还时不时地在墙上寻找记号,就这样,还重新走了几次,才算来到目的地。
望着前面那不起眼的宅院,一个丫头嘟囔道:“这地方可真就蹩脚的了,也不知那‘岳剃头’是怎么找到的。瞧着隐秘劲,想来那个温亭松是真的没死。只是,岳剃头这般重视,里面也不知有没有高手埋伏呀?”说话的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紫梅。
有了紫梅,另外的一个丫鬟,自然是寒莲。
寒莲点头说道:“埋伏不一定有,但肯定有人护卫。咱们不知里面的情况,贸然进去,搞不好就会撞上。你看这院子不大,房间自是也不多,稍有不慎,就能引出人来。”
“那你说,咱们该怎么办?我今天总是心神不宁,一点主意也没有,怕是要出什么事。”紫梅说道。
“姐姐,别大惊小怪的,能出什么事呀?要不这样,咱们稳妥起见,先探探的情况,然后再想办法。”寒莲说道。
“我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咱们就怎么办。”紫梅小声说道。
寒莲看得出,紫梅今天确实有些不对劲,是有些心绪不宁的。于是,从脖子上,解下一个平安符递给她,说道:“姐姐,这是我的平安符,一向都很灵验,你带上它,就不会心神不定了。”
“这道符是你亲人留给你的唯一信物,你靠着它,或许还能再和亲人相聚,我怎么能要。”紫梅柔声说道。
“好姐姐,这是暂时借你的,又不是不还。再者说,我的父母当年能把我丢弃,想来就没指望再见到我。咱俩情同姐妹,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谁带不一样。”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