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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情在相逢终有时-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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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筱漫还以颜色:“闭嘴,别以为自己是孕妇就有恃无恐,小心我把你扔下去。”
  王乐瑶又生气又着急,攻势更猛烈地怒骂:“张筱漫,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开启蛮不讲理模式,叫嚣道:“怎么着吧,不让我提方寒?我偏提,方寒,方寒,方寒,哼,气死你……你跟我绝交啊,我看你怎么个绝交法儿,不做朋友是吧,你靠边停车,把我撵下去啊,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真这么铁石心肠……方寒跟你解释不清楚,说不清楚,我替他说……”
  张筱漫不再理会,这么下去肯定是没完没了,她回一句,王乐瑶有一百句等着她,跟个疯孕妇较真儿,太不厚道,太不靠谱儿,有失身份,又不能真把她仍在大街上。
  王乐瑶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但是,无论她怎么说,说什么,威逼利诱,和颜悦色,张筱漫皆沉默以待,不发一言,不出一声,保持一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行于左而目不瞬之态。
  看她驾车疾驰而去,王乐瑶火冒三丈的对张琨抱怨:“虫儿,张筱漫,现在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我说了这么多,她一句没听进去,居然还可以一言不发,沉默到底,她是聋了还是脑子坏掉了?我就纳了闷了,方寒怎么就十恶不赦,不可原谅了?你看那天晚上,她都哭成啥样了,能把自己喝吐血,明明那么深爱着方寒,为什么不重新开始?”
  张琨安抚王乐瑶激动的情绪,有条不紊地分析:“媳妇,你是第一天认识她吗?你忘了?当初咱俩和好她可是费尽心机,百般阻挠:威胁、恐吓、监视,无所不用其极……你还记得她多久没理你吗?你还记得你说了多少好话吗?一哭二闹三上吊快全用上了,她才肯理你吧……还有她对洛飞,你是亲眼看见的,得知洛飞背叛她以后,那可是一点旧情都不念,所以她对方寒狠也在情理之中。”张琨也觉得头疼的挠头,仍条理清晰的分析:“现在吧,我觉得她还没转过那个弯儿来,我们都知道她放不下方寒,这么长时间我们和她都认为方寒和娄兰双宿双栖了,她等的是方寒亲口告诉她原因,估计她从没想过,如果方寒还爱她,她该怎么办。如今两人见了面,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这俩人心里都装着对方,那么和好的问题,就交给时间吧,你就不用操心了。”
  王乐瑶一手托腰,一手扶着张琨,斜眼看他:“你怎么知道?”
  张琨继续侃侃而谈:“她说不来送的吗,不还是偷偷来了吗?这就是最好的证明。如果不是被你发现,除了她自己谁知道?所以说,你、我,方寒都不能操之过急,有点儿耐心。秋枫不是说,给筱漫点时间消化这件事嘛。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王乐瑶顿时面露喜色,夸口称赞:“哇,老公,你变聪明了。”
  张琨呵呵笑:“是你变笨了。”
  王乐瑶忽而又变了脸:“哼,烦人,还不是因为你,人家说女人怀孕傻三年。”张琨好言道:“对,是我不好,媳妇说什么都是对的,老婆大人,上楼吧,你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安心养胎才是你最重要的任务,他俩的事绝对有门儿。”
  当然,张筱漫对王乐瑶冷言冷语仅限于她提到方寒的时候,从幸福频频降临王乐瑶开始,也就是确定怀有身孕的那天,张琨天天哄着、捧着,恨不得拿个板儿当祖宗一样供起来。张筱漫看上去比张琨还兴奋,还小心翼翼。上班接,并带上做好的早餐;在单位把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端茶倒水,一点活儿都不许她做,绝不允许出现丝毫闪失和危险因素;下班安全送到家,心情好的时候还会上楼做好饭,三天两头买各种育儿书籍和孕婴用品,紧张程度超越了所有人。
  在外人看来是二人姐妹情深,也的确如此,但这只是其中之一,张筱漫也在弥补自己心里的遗憾和缺失,如果,如果没有那场车祸,她和方寒的孩子已经出世了,为此她把所有心思放在照顾王乐瑶母子这件事儿上。
  不久以后,王乐瑶实现了一个女人一生的完整与完美,华丽丽地完成了女人到贤妻良母的蜕变。而张筱漫和方寒却成了她为之忧心的心腹之疾,千方百计,想方设法撮合二人和好,奈何张筱漫执拗起来雷打不动,后来才知道,她不是自己看到得那样心如匪石,张筱漫就是张筱漫,再坚硬的外表下也藏着一颗柔软的心。
  

  ☆、顺其自然

  【外表冷漠的人都藏着一颗脆弱的、受伤的心。步步紧逼,容易弄巧成拙,顺其自然不是曲终人散,忍痛割爱,而是循序渐进的无为而治,潜移默化中改变。】
  回到P城,每天不管多忙,多疲惫,方寒都会抽出半个小时给张筱漫打一通电话,聊聊工作的事,生活的事,叮嘱一些她生活中的注意事项,唠叨她改掉已养成的坏习惯,很多时候张筱漫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听着;时间充足的时候,还会开着视频,两个人都静静地对着电脑屏幕发呆,对于方寒来说,能看见她,就会感到安心,通常情况是在整理案件资料或者很随性的窝在沙发里看法制节目,将自己的生活完全暴露给她看;对于张筱漫来说,她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方寒和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所以她很少回应太多表情和言语,廉静寡欲的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她爱好不多,喜静不喜动,除了上班和必要的亲朋走动,多数时间闷在家里,循环听一首老歌,固定的时间放一段瑜伽视频,安静的运动,既锻炼身体,又放松心情。
  方寒开始频频往返于C城和P城之间,每次王乐瑶找各种借口拉张筱漫出来见见聊聊,刚开始坐几分钟就走,后来默不作声地听他们聊天,再后来偶尔插几句话、偶尔几个人还会像在学校的时候一样凑到一起玩刨幺。每次他会带一些小礼物,大多时候由王乐瑶转交,偶尔也会亲手交给她,多半是她喜欢的各种卡通人物,以哆啦A梦居多,每次看见这些可爱的东西,张筱漫会卸掉所有伪装,充满童真的会心一笑。
  情路崎岖多风雨,让张筱漫明白,一生一代一双人只是童话和传说;由于工作的原因看尽人情冷暖,也渐渐明白孟子的‘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只是理想境界,现实改变了张筱漫,告别天真,挥别心中美好愿景,竟也能泰然处之,笑看人世沧桑。
  这天仍是工作中的一部分,听完讲述者的亲身经历,隔天整理出稿,久久不能平静,虽然看惯了世态炎凉,但是面对这类的新闻故事张筱漫的心情多少会有点起伏。两个很俗套的故事,有着截然不同的结局。
  他们年轻的时候是同事,在同一个单位面对面上班。
  男人有张帅气而略显颓废的脸,她面容清秀而灵气,相处的时间久了,看得多了,四目相对,眉间眼底秋波连连,桃花朵朵。很快,身边的同事也窥测出二人的心事,频繁起哄、开玩笑。一来二去,他和她竟真成了恋人。却是不被祝福的,父母对他的印象不好,是个懒散、不上进的男人,来往的都是一些不务正业混吃混喝的人,没前途,不能托付终身。
  到了结婚的年龄,他迟迟不提婚事,她心里发慌,一起吃饭时,犹豫了一阵儿,先开了口:“我们结婚吧。”他愣了不作声,半天才嗫嚅着说:“我怕……我怕以后,你跟着我会吃苦。”她说的小声却很坚定:“我不怕。”
  于是两个人自作主张地张罗结婚的事。
  不仅父母,当初开他们玩笑的同事中,和她关系走的近的,也反对她嫁他,理由和父母一样,说这样的男人喜欢可以,绝对不能当丈夫。
  父母强烈反对,朋友不看好,她却铁了心不管谁劝,就是一句话:“我就要跟他。”
  父母失望至极冲她嚷:你这是拿自己的幸福赌博!
  她抬起头,斩钉截铁:就算是赌博,就算会输,我认了。
  任何人的阻止都改变不了她的决定,从家里搬了出去,租了套小房子,没有喜宴,没有亲朋,25岁,他们领了结婚证。
  未来,似乎是一个看得见的贫苦生活,而事实却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结婚后的他,像换了个人,分外地刻苦努力起来。离开半死不活的厂子,断了酒肉朋友,去一家私企跑起业务。没底薪,是外行,不知道走了多少弯路,她看着他变得又黑又瘦,大夏天,汗流浃背地奔走在快被晒化的柏油马路上,晚上几乎没有在10点之前回来过,一回家,倒在床上,衣服不脱就睡着了。但是努力付出终将是会收获丰厚的回报,他的工作慢慢走上正轨,工资一个月比一个月多,她有了身孕,他不让她再出去工作,安心待在家里,等着做母亲。
  孩子出生的时候,他做到了销售经理,有了车子和房子,事业不断攀升,好日子到来的时候亲朋好友又有了新的担忧,担心他会弃她而去,毕竟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
  他对她始终如一,那爱,竟比恋爱时扎实、贴心,幸福的让人无话可说,她相信他,所以他为她的相信奋斗,为她的幸福努力。
  名叫李淑娟的女人正专心地看韩国泡沫剧,丈夫突然说:“我们离婚吧。”表情和语气都很严肃,不象是在开玩笑。
  他把她十年为这个家的操劳辛苦当作理所当然,看得轻如鸿毛,而他却是她心中的泰山,他在外面挥金如土,她却精打细算,买双袜子要货比三家,女人慌张卑微地问:“怎么了?是饭做得不和你胃口吗?还是衣服烫的不够平整,影响你了?”
  男人面无表情地说:“你可以休息了,以后不用再做这些事儿了。”
  泪如泉涌的哭求,细数十年付出和重要性,委屈让步:“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我可以改,你要是生意忙也不用经常回来,一个月一、两次就好;再说,没我有我,你喝醉了谁把你带回家?给你洗吐得一塌糊涂的床单?儿子还在上学,衣食住行都需要我……你老家的亲戚谁做寿,谁娶媳妇,每个月什么时候给你爸妈寄生活费,这些你都不知道……”
  没有一丝愧疚,高高在上地剥夺了女人该有的权利,用薄情寡义、冷酷无情这样的词已不足以形容这个男人,换做忘恩负义,衣冠禽兽更贴切:“她比你年轻漂亮,比你潮气蓬勃,这个家的女主人和儿子的妈都该换了。”
  任凭女人用尽一哭二闹,寻死腻活的手段,男人依然无情地决心将她扫地出门……
  一个中年女人面临被抛弃的窘境,很多夫妻,可以共患难,却不能共富贵,男人是一种极其易变的生物,尤其是在发达了以后。一个女人在绽放得最美丽的时候心甘情愿地嫁给他,风雨不离,贫苦不弃,为其生儿育女,倾尽半生为家为夫,人到中年,容颜衰褪青春不复,只换得顾影自怜的哭诉,人财两空的凄凉;一冷一暖,冲击着一颗坚硬不轻易被感动也不随意怜悯的心,张筱漫盯着稿子发呆,王乐瑶从身后拍了她一下:“嘿,走喽,下班了,吃饭喽,秋枫已经到了。”
  被吓着的张筱漫,没好气儿地瞪她:“你干什么?吓我一跳。”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看看张筱漫电脑里的稿件,王乐瑶道:“因为那个女人。”
  张筱漫点头:“嗯。”
  “嗐,这样的事儿不是天天都有,天天都见吗?你见得不少了,不应该这么感伤了啊。”王乐瑶拽走情绪低落的张筱漫,二人到达饭店,除了秋枫还有一个张筱漫想见又不敢见的人坐在那里。王乐瑶并不意外地落落坐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秋枫和方寒都是身着商务男装,一个肃穆冷峻,冷冰冰的,一个儒雅温润,暖暖的,风衣外套各自挂在座椅上。
  面对方寒,张筱漫还是不够从容,想借口走开,脚却不听使唤,王乐瑶脱下毛衣外套,将犹豫的张筱漫按到座位上,不自然的浅笑,王乐瑶紧握她的手也坐下来,喝一口水,不解地问秋枫:“你们怎么会在一起?”
  在她们没来之前秋枫已经点好菜,这会儿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中午就没吃饭的王乐瑶和张筱漫菜一上来,马上开动,秋枫回答王乐瑶的问话:“公司和外商合作的一个项目出了经济纠纷,我找方寒帮忙。”
  王乐瑶淡淡的哦了一声:“哦。”
  方寒开玩笑说:“虽然是老同学,律师费可一点都不能打折。”
  秋枫一脸严肃认真:“把心放到肚子里,费用就按你的标准来,官司要是赢了另有重赏。”
  “秋总就是大方,那我先谢啦。”方寒还以拱手礼,一副财迷样儿。
  王乐瑶开玩笑地挖苦方寒:“唯利是图得老同学都不放过,太不够意思了啊。”瞥一眼一边低头想事儿,一边吃得正香的张筱漫:“这么拼命赚钱是着急娶媳妇吗?据我所知筱漫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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