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在相逢终有时-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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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聚会上再次看见张筱漫的时候,令众人耳目一新。她变化很大,更加纤瘦,淡雅的妆容,修身白色羽绒服,内着一件宽松款白色T恤,两行黑色英文字母,出奇的成熟、冷静,面若桃花蔼然可亲的笑容中带有一种拒人于千里的清冷孤傲,不复当初的温婉娴静。
脱胎换骨的感觉,从前温柔似水,如今冷得如冰,及腰的长发剪短至齐肩,配饰黑色蝴蝶结发卡,精明干练中不失柔美,几缕刘海儿有点凌乱,隐约看得见额头右上方一道长约五厘米的伤疤。从前的她一身白色给人一种天使的感觉,而现在则像一只跌落人间的冰雪精灵,即使美丽面孔上挂着比从前更灿烂的笑容,但是让人感受到的也只有冰冷。
然而,这种冰冷会被那明媚的笑脸所掩盖,但是方寒比任何人都看得透彻、看得清楚,张筱漫可以骗过所有人,甚至欺骗自己,却骗不过方寒。只是一眼,方寒便看得出‘面具’背后的伤和痛,她的笑太假、也太冷了,看不出丝毫内心真实情绪,禁不住额蹙心痛:“张筱漫,你为什么比以前还情凄意切?除了爱情没有什么能让你如此悲戚,又在为谁而伤心?是洛飞吗?你们和好了?洛飞再次负了你和别人结婚了,还是……”
王乐瑶挺着肚子,起身相迎:“筱漫,你怎么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来,必须来。刚下飞机,路程远又有点堵而已,所以晚了。”张筱漫急忙扶她坐下,浅浅笑笑,淡淡应声,从容落座,两个大大纸袋递给王乐瑶,较小的纸袋里是包装精致的护肤品,稍大一点的纸袋里是婴儿用品。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一套护肤品递给陈滢潆:“我可没忘了你呦。”
“谢啦。”陈滢潆接过来,下意识地看一眼方寒和娄兰,站起来,给张筱漫一个安慰的拥抱。
从知道王乐瑶怀孕那天起,张筱漫隔三差五买各种孕婴用品给她,王乐瑶瞟一眼袋子里的东西,柳眉微皱:“你又给他买东西?我儿子三岁前都不用买衣服了。”
秋枫将一盒益智玩具和一套护肤品递给于雪晴,温和说道:“筱漫送给妮妮小公主和妮妮妈妈的。”
张筱漫充满女性母爱的一笑对王乐瑶说:“别说三岁,你儿子到十八岁的衣服我全包了。”对方寒和娄兰的出现视而不见,神色如常,余光瞥见他们所在的位置,心潮剧烈起伏,谈笑自若地和王乐瑶聊起来,抚玩她隆起的腹部笑盈盈,满脸期待:“你肚子里的小虫儿还好吗?小虫儿,半个多月不见,又长大了,有没有想我?”
于雪晴看看秋枫又看看张筱漫,开心的说:“我替妮妮小公主谢谢筱漫大公主。”瞥一眼她额头上的伤疤的位置:“我们的大公主去了一趟韩国,没顺便让自己变得更美丽吗?”
张筱漫用手梳理被风吹乱的刘海儿盖住伤疤,浅浅一笑:“有些东西留着是个警醒,太完美老天爷会嫉妒的。”
众人落座,王乐瑶抚摸自己的肚子,看一眼方寒:“如果当初……”张筱漫自然知道她要说什么,不等说完,急忙打断她:“提以前干嘛?你比我有福气,比我会选人,除了你家虫儿,你的就是我的。你幸福,我快乐,等你家小虫儿出来了,我就是他独一无二的干妈,一定比你这个亲妈还疼他。”
王乐瑶笑意盈盈,开玩笑的说:“那我可得小心点,别到时候我费劲巴力十月怀胎生下的宝贝儿只认你,不认我。”
呵呵呵,哈哈哈……几个女人在一起的话题,结婚的聊老公,有孩子的聊孩子,张筱漫虽然没结婚也没有孩子,但也能和她二人聊到一起去,她很喜欢于雪晴的女儿妮妮,陈滢潆和胡小超坐在与娄兰较近的位置,嘻嘻哈哈不知道在聊什么,娄兰的目光时不时飘向张筱漫。
张琨还是那么豪迈不羁,心直口快,想到什么说什么,笑哈哈和方寒聊得高兴:“方寒,你真厉害,还是你有眼光,有远见,听说你在P城刚打赢一场漂亮的官司,了不起,了不起。”
法学院的同学姜云尚羡慕嫉妒恨的说:“最让人羡慕的是前程似锦又情场得意,上学的时候有张筱漫大美女相伴,羡煞多少人。”瞄一眼妩媚动人的娄兰:“毕业后又有娄兰,无怨无悔地跟你走,哎……真是人比人得气死人啊……”
其他人附和起来:“可不是嘛,羡慕死我们这些单身光棍儿了,有好的也想着点哥几个……”
“埃,我说你俩结婚可别忘了通知咱大伙,我们可都等着和喜酒呢……”
“娄兰真是不错,方寒,你有福了,我看你们直接把好事办了,让我们大家沾沾喜气……”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哄闹的氛围,张琨似乎忘了张筱漫的存在,捅咕一下娄兰,直言不讳道:“埃,把我兄弟拿下了没?啥时候办事啊?可别说都两年了,你们俩还没……”
王乐瑶狠狠踩了张琨一脚。张琨不明所以,嚷道:“媳妇,你踩我干啥?”
娄兰红着脸看一眼方寒,羞涩低下头。
大家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方寒看着张筱漫脸上明显不自然的表情,微微皱眉,不管他们的关系如何,他不希望她难堪,不希望给她一种错觉,自己另结新欢了,而且是她的朋友。制止大家的胡言乱语:“你们闹够了没啊?别瞎起哄,娄兰人家是姑娘,我和她……”
秋枫一直对张筱漫察言观色,他只看到她自始至终保持着没有任何异样的浅笑,却看不到她手心里直冒的冷汗,和遭到猛烈攻击,震颤不已的心房,心绪越来越纷乱难以控制,猛然站起来,王乐瑶怔然问道:“怎么了?”
张筱漫唇角勾出一丝完美得无可挑剔的浅笑:“没事,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陪你。”王乐瑶刚要站起来,张筱漫断然拒绝:“不用,你现在身体不方便。那地方又湿又滑的,万一有个不小心,我切腹都难辞其咎。”说着一个人快步出了包房,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陈滢潆起身,拦住要跟着去的王乐瑶:“我去看她。”
又冰又凉的冷水冲洗比水还冷的脸颊,看着镜中的自己,湿漉漉的手在镜子上画一个笑脸,抚摸额头上的伤疤,含着眼泪,端看镜中的自己,她以为这颗心早就没有知觉了,以为可以微笑便够洒脱,够坚强,这一刻真正见到他才明白,还差了一点点。冷冷的给自己一个美美的微笑:“过了今天,所有痛苦就都结束了,张筱漫,你又重生了,你要坚强,要再坚强一点,就可以坚不可摧了。”
陈滢潆不知什么时候站到身后,一拍她的肩膀:“难受就别逞强了,回家吧。”张筱漫转过身,一个无所谓的笑脸,抽一张纸巾,擦拭脸上不知是泪还是水的晶莹液体:“我有分寸的,别担心,我顶得住。”眼眸低垂,一手搭在陈滢潆的肩膀上,笑意浓浓:“我就是想看看曾经那么爱我的他是怎样爱着别人的。”
王乐瑶还是不放心的跟来了,关心道:“没事吧?”
“好着呢,很好,非常好。我这颗心脏强大着呢。”张筱漫对二人展露一个无瑕笑容,和陈滢潆一左一右挽着王乐瑶返回包房。大老远便听见包房内传出的恶作剧哄闹声:“方寒,你一个大男人咋还扭扭捏捏的……”
“别给东北爷们儿丢脸……”
“赶紧的,喝一个,你看人家娄兰都准备好了,不给面子是不?让人家女生等着你好意思吗?”
大家齐声大喊,张琨喊得最大声:“交杯酒,交杯酒,交杯酒……”
王乐瑶推门而进,双手掐腰,怒气冲冲指着众人:“干什么玩意呢?这么热闹?”扒拉开闹得最欢的张琨,眼神凌厉地瞪着方寒和娄兰:“喝交杯酒之前先跟我喝杯绝交酒怎么样?”王乐瑶直爽的性格最受不了这种面和心不合的场面了,说罢,开始倒酒:“方寒,娄兰,我告诉你们俩,以后同学聚会有你们就别叫我了,你俩结婚也用不着给我发喜帖,发了,我也不会去。”
娄兰放下酒杯,几步来到王乐瑶身旁,示好地扶着她:“乐瑶,你说什么呢?大家聚在一起,开心嘛,就是玩玩。”王乐瑶嫌弃地甩开她的手,不客气地说:“少跟我套近乎,我跟你没那么好。”
陈滢潆看看方寒和娄兰,又看看张筱漫,语带讥讽:“娄兰,你比我高明多了,看来有机会我得拜师学艺。”目光转向方寒,笑里藏刀:“没想到当初最痴心的男人也说变就变。”
方寒和秋枫的目光都定格在脸色越发白皙的张筱漫身上,只见她拉一拉气鼓鼓的王乐瑶,从容地微笑,缓解气氛:“乐瑶,何必扫大家的兴呢?大度点儿,成人之美是中华美德。怎么开心怎么玩,生哪门子的气啊,生气可对宝宝不好。”又拍拍陈滢潆,宽慰道:“滢潆,说什么呢?心机这种东西学不来的。人嘛,都是会变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说着,面色恢复如常,随手倒满一杯酒,递给娄兰,又倒一杯递给方寒,微笑着注视无数次只能出现在梦里的脸庞,颔首巧笑:“来,我们的大律师,喝吧,大家都想看,你就给大家伙儿助助兴,高兴高兴,大家都开心,何乐不为,对吧?”
方寒皱着眉头,心中绞痛,注视她‘期盼’的眼睛:“张筱漫,你倒是一点没变,还是那么喜欢把我又推又送,好,你想看,我就让你看。”随即镇定地接过酒杯:“谢谢张大编辑。”随即,走到与娄兰面对面的位置,余光瞄着张筱漫面无表情的脸,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向方寒和娄兰,张筱漫脸色发白,不自觉的低头,咬了咬右手食指指尖,就是这个动作让方寒手一抖,酒洒了一身。
娄兰急忙放下酒杯,拿纸巾帮忙擦衣服,方寒目光满是愕然,盯着已经抬起头,笑容依旧的张筱漫,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伤悲只是他的幻觉:“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张筱漫呵呵一笑,笑得明艳又有几分嘲讽的味道,调侃的说:“我们的大律师害羞了。”瞅瞅王乐瑶又瞅瞅张琨:“乐瑶,虫儿,你俩给方寒和娄兰打个样儿。”
王乐瑶没好气儿地别过脸,不理她,狠狠地拉一把准备站起来的张琨,使其坐回去。
张筱漫噗嗤一笑:“咋地?都老夫老妻了,还不好意思?”硬拉起陈滢潆:“他俩不愿意,咱俩来。”目光转向方寒和娄兰,给方寒补上一杯,又给自己和陈滢潆倒满:“看好啦,端起酒杯,双臂交叉,一口喝光,就是这样。”然后给自己满上,灿烂的明媚的微笑,一双笑眼在方寒和娄兰之间流转,举起酒杯:“敬最值得的等待,敬最勇敢的追求和最幸福的两株桔梗花,敬我们风雨不离的才子佳人,我先干为敬,祝二位永结同心,早生贵子。”
方寒负气地拿起一瓶啤酒,愤愤不平,顺理成章地接受:“大才女,大编辑诚心诚意的祝福,我也不能辜负了你的一番好意,你这么给面子,这瓶我干了。”说罢,豪爽的一口气喝完,酒瓶仍在一边,揽过娄兰,温柔注视,亲昵的说:“兰子,喝一个,别辜负了咱们大编辑的美意。”
娄兰满脸幸福的仰起脸,十分配合的吻了方寒右脸,征求地问:“我酒量不好,就喝一杯,行吗?”
“行。”方寒应允,赌气斗狠地看着张筱漫:“我们的大才女颇具中华传统美德,胸襟宽厚,大度得很,喜欢的男人都舍得拱手相让,这点小事儿不会计较的,是吧?”
未待张筱漫说话,王乐瑶站起来:“那可不行,夫唱妇随,方寒都喝一瓶,娄兰就得跟一瓶,不喝就是不给筱漫面子,瞧不起筱漫。”
其他人也跟着起哄:“对,对,对,哪有只喝一杯的道理,同学聚会就得不醉不归。”……“就是,就是,也不怕喝多了,找不着家,楼上有房间……”
方寒爽快地开一瓶啤酒给娄兰:“喝,别扫兴。”
娄兰只好硬着头皮喝下去,喝到一半儿,瞅着实在喝不了的娄兰,方寒喊停:“好了,别喝了。”夺过剩下的半瓶,对在坐的同学说:“我替她喝了。”
张琨不肯作罢,不依不饶:“不带这样的,不带替喝的……”说着,又启开一瓶啤酒,塞到娄兰手里:“不算啊,刚才不算,重来……”
张筱漫夺下张琨手里的酒,笑容中的寒气明显冷了几度,善解人意道:“虫儿,算了,算了,聚在一起就是为了高兴,谁能喝多少,喝多少,不带强人所难的,非喝不可的。”拍拍娄兰的肩膀,展露一个从从容容的假笑:“有时间给我讲讲你们的故事,应该能给我不少灵感的。”
张筱漫肯来这次同学聚会无非是要让自己彻底死心,此情此景足够了,她以为自己很勇敢,也很冷静,可似乎是差很多。依然微笑地看着方寒,眼中却有晶莹的液体在闪动,举起酒瓶,声音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