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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天宝风流-第1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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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安禄山这招必杀技没产生什么效果,唐离唇角露出一丝笑意的同时,拱手虚还了一礼道:“好说,好说!”
  听安禄山自诩美男子,杨妃早笑得花枝乱颤,其实不仅是她,花萼争辉楼上那些侍候的太监宫女早已忍不住掩口侧身而笑,就连神情肃重的章仇兼琼也是脸上肌肉颤动,若非他自制力强,只怕刚刚喝下的那樽酒就要喷出口来,至此,他才真明白安禄山“小丑”称号的由来。
  楼中这些人除了章仇兼琼是第一次见安禄山在宫城耍宝,杨妃并那些时候的宫女太监都是经见惯的,而唐离虽然也是第一次见,但他自然知道这不过是安禄山又一种自我掩饰及邀宠的手段罢了,唇角那一抹淡淡的笑意并不曾散去,唐离仰首饮尽樽中美酒时,心底暗自冷笑道:“好强的忍性,我看你能装到何时!”
  “好你个胡儿,莫要在这儿插科打诨惹众人笑话,”杨妃渐渐止了笑意后,才轻挥挥手道:“既已换好了舞服,就来一曲胡腾舞吧!许久没见,本宫倒是怪想的慌。”
  半斜着身子倚在背后锦榻上的杨妃说出这么句话,唐离没来由的心下一阵不舒服。那安禄山闻言,却是涎着脸憨憨一笑道:“有娘娘这句话,臣哪怕现在就死也足以瞑目了,娘娘想着臣,臣远在千里之外的边地,也实没有一刻不想着娘娘的。”
  有自己及章仇兼琼在座,安禄山竟然还敢说出这等话语,这种近似轻薄的话语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重则有杀身之祸,轻也少不了受一顿廷杖,但现在看来,楼中的这些宫女太监竟似早已习惯一般并不曾有什么特别的脸色,就连闻言愕然一愣的章仇兼琼又看了看小丑一样的安禄山,随即也是释然而笑。至此唐离真是越来越佩服安禄山的掩饰功夫了,只不过他的脸上还是压抑不住的露出了一抹极淡的冷笑。
  许是看到了唐离的这个冷笑,杨妃面上微微一红,挥手道:“你这胡儿,一点规矩都不懂,说得什么混话?还不快舞来!”
  胡腾舞唐离找见的多了,但安禄山这一跳起来还真是与众不同,他身子痴肥,论说原不适合跳这样的健舞,但这一跳起来还真是别有一番精彩,简化了手上的动作,那个硕大无比的肚子此时竟成了安禄山胡腾舞时最好的道具。
  胡腾舞以旋转的动作居多,安禄山简化了手上的动作之后,两脚交错之间越转越急,那个痴肥的肚子竟然成了极好的惯性加速器,一旦摆动开后自然带着他的双脚旋转不停,是以安禄山这一舞起来还真是“疾如强风,身如陀螺。”以他那肥胖的身形能将胡腾舞跳出这样别具一格,也正算得是奇迹了。所以等他一曲舞完,不仅是杨妃及章仇兼琼,便是唐离也不得不叫一个“好”字儿。
  因这是随意的便宴,章仇兼琼想必是刚到京师需要安排的事情多是以等安禄山一舞之后,他向杨妃敬饮了一盏,又向唐、安二人邀饮了一盏后便请辞去了。
  杨妃倒不曾拦阻,等章仇兼琼去后,她又挥挥手,那些侍候的宫女及太监们也都鱼贯下楼,此时的花萼争辉楼上除了他们三人外,就只剩下唐离以前所见的那个与杨妃寸步不离的宫女。
  随后,唐离就听到了连绵不绝的赞美自安禄山口中喷薄而出,而这所有赞美的目的与指向都是杨妃那倾国倾城的美丽。安胡儿似是毫不在乎旁坐的唐离,口中不停的说着溢美之词,因肥胖而显得紧迷的双眼也不住在杨妃的身上打量,这一刻,他绝对没有一点身为臣子的自觉,有的只是男人面对美女时的那种亢奋。
  安禄山连绵不绝的当口儿,唐离面对他的肆无忌惮,满脑子思索的都只有两个问题,“他到底是不在乎我,还是在继续演戏?”
  想了许久,唐离终于隐约得出了答案,安禄山的确是不在乎自己,二人原本已有官山海这个过节,以他如此聪明,也不可能不知道沙苑监是自己动的手脚。二人之前虽然素未谋面,其实早已扣成了死结。论受宠,这个死胖子只怕还在自己之上,如果说以前的安禄山还忌惮自己,那也全是因为李林甫的缘故,如今老岳父已经病倒在榻难以起身,安禄山的顾忌最少要减八成。再者,他长久以来的伪装已经成功,即便自己把现在看到的一切报知玄宗,玄宗信不信是两回事儿,纵然信了怕还是那一句:“这胡儿,一点都不知道规矩。”更何况此事涉及杨妃,这个状只怕也不是那么好告的。
  看得越久,唐离逐渐明白安禄山现在的话语或许是在掩饰,但他那亢奋的眼神却绝对假不了。这是一个有天大野心的男人,而有野心的男人往往胆子都不小。在后世早听多了安胡儿与杨贵妃之间的风流韵事,如今身临其境,杨妃如何唐离还并不清楚,但他可以肯定的是,安禄山这贼胆包天之人绝对是有非分之想的。
  看着杨妃两颊微微晕红的模样,唐离甚至能用自己所掌握的最浅薄的心理学知识分析出安禄山为何能得杨妃如此宠爱。
  杨妃不是一个好干预朝政的女人,但她却跟这世上所有美丽的女人一样,心底也有着深深的自恋情节,这一点从她那高达七百人的制衣匠人队伍及她对镜子、脂粉、假发髻近乎痴迷的喜好中都可以看出,当然,最让唐离肯定的是他前几次与杨妃独处时,她眼角流露出的风情,而每次这种风情的流露,都是在自己为她的丽色痴迷的时候出现,从这一点来说,杨妃需要的是赞美,而这种赞美还不能附着于特殊的身份,它不能是臣子对贵妃的赞美,而单纯应该是男人对女人无双丽色的赞美。
  在整个玄宗朝中,在杨妃如今能接触到的男人中,已经垂垂老矣的玄宗不论,就只有两个人能做到这一点。自己是因为特殊的穿越经历,而安禄山却是因为那副敢包天的大胆,而恰好是自己及安禄山两人得到了杨妃额外的青眼。
  想明白了这些,唐离一方面既有对杨妃的不满,看着眼前这个肥猪似的胖子对着如此美人做出种种丑态,难免又有要反胃的冲动。
  瞅了瞅神情亢奋的安禄山,再看看面做浅浅晕红的杨妃,唐离蓦然一顿手中酒樽起身道:“歌舞已罢,酒也已尽兴,臣岳有疾,请先告退了!“言至此处,唐离迎上安禄山的目光,放低了声音说了一句让他脸色发青的话语:”干殿下难得到京,下官就不打扰您倾诉衷肠了。“
  这句说完,唐离竟是看也没看杨妃一眼,便自带着浅笑小楼而去。
  安禄山这人最是个典型的自己做得,别人却说不得。毕竟是手握十余万大军的怀化将军,为了掩饰及献媚的需要,他可以在玄宗及杨妃面前做出种种丑态以搏欢心,但这种话除了陛下及贵妃娘娘外,别人却是连提也不能提,至少不能让他听见。甚至有个平卢帐下将领醉酒后只是稍稍露了口风,便被安禄山施以五马分尸之酷刑,简言之,这已经成了他心中的逆鳞,别人是碰也碰不得的,此时唐离虽然是轻描淡写的一句,却足以让安禄山气怒欲死。
  与安禄山的愤怒不同,听到唐离这种讥讽自己的话语,杨妃却反常的没有半点儿生气,似乎是什么目的达到一般,目送唐离离去的同时,她那双眸子又微微的弯成了新月。
  直到唐离的背影在楼梯处消失不见时,杨妃才回过头来轻抚着头道:”章仇卿家及唐卿家都去了,本宫累了,安卿你也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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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二章 … 胡儿(三)

  京城长安,怀化大将军、范阳、平卢节度使安禄山藩邸。
  硕大的毡车停稳,面寒如水的安禄山刚一走进二门,不合正撞上一个疾步而出的小厮,饶是那小厮闪躲的快,手中托盘上的半盏参茶依旧结结实实的泼溅在了主人身上。
  低头看了看衣衫,不等那吓傻了的小厮有什么动作,安禄山劈手夺过随身护卫手中的马鞭劈头盖脸的抡了下去。
  安禄山脾气暴躁,虽然出于控制军队的需要对手下军将笼络有加,但对于府邸中的下人却是残暴异常,得辄得咎。这小厮也是久在府上侍候的,倒也知道规矩,一等安禄山的鞭子抡起就扯开喉咙惨叫起来。
  一鞭、两鞭、那小厮背臀之间的衣衫已被抽的稀烂,沁出道道鲜血。随着小厮的叫声越来越弱,安禄山原本冰冷紧绷的脸色也渐次松弛柔和起来。
  又狠狠抽了一鞭之后,安禄山丢下鞭子的同时,象过足了瘾头般长长吁出一口气来。
  这时早有一边等候的安重山递过准备好的手巾,安禄山接过擦了擦手,又抹去额头那一层细密的汗珠后,这才将适才因唐离而起的怒火暂时消解,顺手丢过手巾,“走,重山你说说唐离的底细。”
  进了花厅,安禄山刚在特制的加宽锦榻上坐下,就有两个貌美的侍女走上前来替他捏着腿脚。他人太胖,一旦行动过多腿脚就酸麻的难受,今天这一曲胡腾舞也的确是勉力奉承了。
  人坐舒服了,那樽果酒也已接到手上,安禄山才挥挥手道:“说吧!”
  安重山乃是安禄山的远房族亲,接替当日的官山海在平卢帐下挂了个路事参军的职司,到京做了藩邸的大管家,专司负责人员沟通及打探消息。
  半个屁股挂着椅子,安重山沉吟了片刻后道:”唐离的籍贯及履历帅爷都是早就知道的。小的就先说说他的关系,最近的这一块儿当然是李相爷。据咱们掌握的消息,相爷虽然子女众多,但最宠爱看重的的确是这个小女婿,二十三天前,唐离就从自己府邸搬到了相爷府,据说,这是相爷有意栽培,每天都在向他传授为官之道。“
  言至此处,安重山见安禄山一脸平静并没有要问话的意思,又接着说道:”至于这第二块儿就是他二夫人郑怜卿所代表的士族势力,论说唐离如今在读书士子们中间的名声已经够大了,但他年纪太小,毕竟算不得德高望重,再则,因东宫及韦氏之事,各大家族都被压制。这一块儿短期内应该成不了什么助力。“
  听安重山提到那些世家,安禄山颇不以为然的一笑,眉眼间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至于第三块儿,就是陛下及娘娘的宠幸了,小的也是前不久才查清楚。去年岁末贵妃娘娘被遣送出宫随后上元夜又被接回宫中,这中间唐离出了大力。有这么层关系在,娘娘自然就高看他一眼。加上此人擅长音律,正投了陛下及娘娘所好,随之对他也就益发的宠爱起来。尤其是娘娘那边儿,唐离但有所求几乎没有被驳过。“知道这个问题敏感,安重山说时就显得小心翼翼,”对了,他还跟最近风头正健的杨芋钊交情莫逆,皇城里有传言说杨芋钊能起来的这么快,前期得益于唐离极多。“
  约小半盏茶功夫后,开口说话的安禄山却不曾有一字儿提到唐离,”杨芋钊我知道,这厮是贵妃娘娘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差点儿连饭都吃不上的混痞子出身,能成什么气候!“历史上安禄山本就看不起杨芋钊,此时他又与唐离扯上了关系,安大帅还能有什么好话。
  谈说至此,安禄山也没了再听的兴趣,自锦榻上起身下地道:”你再好生理理,有什么情况咱们晚上再说,现在先随本帅去见客。“
  “帅爷这次到京,各部、寺、监大人的礼数三天前都已送到,遵你的吩咐是平日年节时的两倍。”趁势回了这件事儿后,安重山才小心问道:“不知安帅现在要去拜会哪位大人?”
  “这是本帅到京后的第一次拜客,自然是李相,要不还能有谁?”安禄山扫了一眼安重山,似是奇怪他怎么问这么个愚蠢的问题。
  “是,小的愚笨,只是近来老相爷身子不适,而李复道大人又刚加了同平章事,依我看帅爷是不是先到小李相公府上走动一趟?”
  闻言,安禄山瞅了安重山一眼却是没说话,等侍女伺候着他换过衣服后,才高声吩咐了一句道:“来呀!备车,到老相公府!”
  正在安禄山驱车前往相府时,出花萼争辉楼的唐离却是已经回到了自己府上。
  今天在花萼争辉楼上心情甚是不好,出了宫唐离也就没有直接到相府,而是回到了自己府中略作照看。
  刚走出第三进月门,唐离就见到青儿端着一只托盘斜刺里走了过来,上面放的却是一碗儿冷淘汤饼,碗沿处还隐隐可见透明的冰花。
  唐时所有面食一体被称为“饼”,所谓的“汤饼”就是现在的面条而冷淘的意思则是用甜井水或是冬天藏冰镇过以后再食用,这是唐人消夏时的最爱,只是在这八月仲秋的天气里却有些格格不入。
  “你这是给谁送的?”唐离随手示意青儿不必多礼,边随口问道。
  “小姐说心里燥热的很,所以命厨下做了冷淘。”青儿端着托盘幅身一礼后,略略放低了声音道:“自蝈蝈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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