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很有爱-第67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不是走火入魔的症状吗?
程姣姣一手搭上悟心的脉搏,脉象平稳,又走到另外一张床边探了另外一个和尚的脉搏,都是一样的果然,程姣姣又试了几个其他的方法,还是验不出悟心和另一个和尚身上的毒。
“看出什么了吗?”夏释冰问道。
程姣姣的眉心微拢,摇了摇头,“一切正常,什么都查不到。”
夏释冰轻叹一口气,眉眼间闪过一丝失望,却笑着安慰道:“无妨,你也累了这些天了,先去歇歇吧。”说着,便唤过一个丫鬟,陪程姣姣去房间。
程姣姣看自己也帮不了什么忙,便点了点头离开了。
看着程姣姣跟着丫鬟离开,夏释冰的神色渐渐冷峻,剑眉蹙起,回头看向站在一边的王叔,道:“王叔,这一回鸣音寺的事,你怎么看?”
“先等魏荆醒来问问情况再做定论。”王叔淡淡道。
夏释冰看着床上躺着的悟心,眉头深锁。
“你终于找到她了?”王叔突然问道。
夏释冰一愣,眉间略略舒展开来,点头道:“是。”
王叔的神色突然变得严峻,紧紧盯着夏释冰,问道:“当年你娶她的时候我不在,现在我问你,你娶她,是真心喜欢她,还是为了苏家?”
“啊?”夏释冰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
“别给我装傻,你早晚会把苏家除掉,但苏家的毒术是你最大的阻碍,如果娶了潇潇谷的弟子,便可以轻松化解,你当年是不是打得这个主意?”王叔道。
夏释冰的眸色复杂,点头道:“的确,刚开始我是这么想的。”
王叔的眸中寒光一闪。
“但是,”夏释冰的眸光坚定,“如果我只是想利用她,我便不会娶她,我是真心喜欢她的。”
王叔的眸光渐柔,道:“若是真心便要珍惜,你已经老大不小了,极星阁该有后了。”
夏释冰勾唇一笑,道:“这事儿还得慢慢来。”
悟心身上的毒查不出头绪,魏荆中赤龙堂银龙蛊的事又是一团乱麻理不出个头绪,程姣姣心中纠结着这两个事,便没注意丫鬟带着自己往哪里走,等到回过神来时,已到了夏释冰屋子的房门前。
“就没有别的地方可以住了吗?”程姣姣皱眉。
那个丫鬟看上去才十一二岁,以前也并未在庄子里见到过,听了程姣姣的话不禁疑惑道:“张姑姑说庄主与夫人是住在同处的……”
“别叫我夫人。”程姣姣很想说你家庄主已经被我休了,我跟你家庄主没关系,但想想这丫头才这么点儿大,便懒得解释,道:“随便住哪儿都行,只要不是这儿。”
小丫鬟看着程姣姣,一脸的迷茫,道:“懈园只有庄主和夫人能住。”
程姣姣,“……”
“何事?”正在这时,夏释冰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他从阳光底下走来,眼角眉稍带着微微的疲惫,却遮不住一身的风华绝代。
程姣姣眼睛微微一眯,心中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伸手一推门,便踏进了他的屋子,转身对他道:“你的丫鬟把我带到了这儿,那我就住这儿了,夏庄主你就上别的地儿找间屋子住吧。”
说着便径自向屋里走去。
夏释冰闻言,脸上并不见被赶出去的恼色,轻轻牵起唇角,道:“这儿本就是你的屋子。”
程姣姣的动作一顿,径直朝内室行去。
整个山庄程姣姣最熟悉的便是这间屋子,那日跟肖天枫夜潜山庄并未细看,这室内摆设大体一切如当初,整个屋子中都跳动着一种柔软的熟悉感,却让她感到无比的揪心。
程姣姣的视线在逡巡而过,试图寻找些不同之处来转移心中生出的酸楚。
她的目光定在了一张摆着妆奁的妆台上,那妆奁前整整齐齐摆着一盒盒精致小巧的胭脂水粉,仿佛等着主人的莅临。
妆奁支起,里头的镜子上映着的是她略带惊讶的脸庞。
“这是为你准备的妆台。”夏释冰的声音淡淡地响起。
☆、不知何事萦怀抱
程姣姣目光一转,看着镜中他渐渐靠近的脸,他的目光柔和,狭长的丹凤眼中难得没有丝毫的邪气与慵懒,流淌着的是一种柔柔的希冀。
看着他的目光,程姣姣可以猜到他在想什么,这一路来,也许是救人心切的缘故,他并不似从前那样步步紧逼,霸道地想索取什么,柔和却并不清淡,若非狭长的双眸挑起,一颦一笑总是隐隐透着挥之不去的邪肆,倒是有点像夏清濯的感觉。
看着他眸中流淌的希冀,仿若两簇微弱的火苗,渐渐地,火苗在她的眼中变得旺盛,一如大婚之日案上点燃着的那一双喜烛上的火苗,那样旺盛,却孤寂地燃烧殆尽。
程姣姣转头,不再看向那妆奁,冷冷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好。”
镜中,他卷翘的睫毛黯然低垂,唇边勾起一抹苦涩的弧度,转身离去。
听着门在身后合拢,一种叫做物是人非的感伤裹挟着丝丝莫名的悲戚,再加上那种清晰的酸楚,三种情绪混合交缠,快速在心底蔓延开来,将她的整颗心牢牢地被揪起。
生疼。
程姣姣转头,看着妆奁中狼狈的自己,走到妆台边将妆奁合拢。
床上的被褥依旧是他喜欢的红色,程姣姣坐在床沿边,斜斜躺下,趴在枕头上。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从见到他起,明明很清楚自己是不爱他的,但是心却总是跟着他走,因他而悲,因他而喜,每次见他,心中都涌现出无限的酸楚,却又有些欢欣,这种感觉似喜似悲,或者说是又喜又悲,甚至在梦中也总是见到他,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几乎日日都能梦见他,时而柔情,时而决绝,时而悲戚……
有时,程姣姣真的觉得自己其实还是深爱着他,可这种念头也只是一转而已,顷刻间便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淡而冰冷的感觉,霎那间在心头凝上了一层冰霜。
也许,她不该再见他。
暮色四合,屋中的光线渐渐暗淡下来,橘红色的夕阳透过窗纸,映在程姣姣的身上。
程姣姣是被叩门声叫醒的,一睁眼才发现自己竟然就这么趴着睡了大半天。
“什么事?”程姣姣一边撑着床沿起身一边问,只觉得脖子酸疼,想来是扭到了。
“庄主请夫人倒后堂去用晚膳。”丫鬟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程姣姣活动着自己酸痛的脖子,道:“知道了。”
简单地梳洗整理了一下,程姣姣出门跟着丫鬟一起往后堂走去,一进屋,便闻见了一股饭菜的香味,直勾得程姣姣肚中的饿虫蠢蠢欲动。
夏释冰手执酒壶,动作优雅地斟了一杯酒,朱唇轻启,勾唇道:“饿了吧,午膳的时候我着人去叫你,敲了半天的门你都没醒。”
程姣姣随口应了声“哦”,走到桌边坐下,也不客气什么,伸手就夹了一个丸子放进嘴里,开始吃饭。等吃到差不多的时候,才抹了抹嘴,抬头看向夏释冰,道:“我有事要问你。”
夏释冰轻轻将酒杯放下,眼尾飞扬,眸色幽幽,眼中媚色天成,仿佛能摄了人的心魂去。
“哦?”
程姣姣目光一闪,尽量不去看他的脸,清了清嗓子道:“月落楼到底是什么?”
夏释冰的黑眸中有光一闪,似乎有些惊异,道:“这种事情为何要来问我,你最该去问银面不是吗?”
去问银面?那跟去问阎王有什么差别?
“因为你是极星阁的阁主。”
闻言,夏释冰的唇间轻轻勾起一个魅惑的角度,眼底渐渐蔓延开一丝笑意,“你倒是记得为夫还有这么一个作用。”
为夫……
程姣姣很想拍桌子告诉他,老娘休书都给了还想怎么样,但是转念一想,这么一来肯定谈崩,话题除了纠结在感情问题上之外,她什么想要的消息都得不到。
自动忽略掉不想听的字,程姣姣淡定道:“那你给我说说呗。”
“月落楼是个专门杀人的组织,只不过他们从来不接外面的生意而已,只杀他们想杀的人,江湖上不少灭门悬案都是他们做的,手段狠辣。只是知道他们的人大多都死了,所以即便他们比天龙教还要狠毒,知道他们存在的人却不过凤毛麟角而已。”
程姣姣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他说的跟她原来知晓的出入并不大。
“天龙教大概有两百年的历史,看以前银环的样子他们也是有点怕银面的,这么说月落楼也该是有些年头了吧?”
夏释冰转着手中的酒杯,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恰恰相反,月落楼的兴起,不过是在近十年内而已,他们杀人的手法有多残忍你也是见识过的,在这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杀人手法,即使是天龙教也没有过。”
“既然他们这多年都隐姓埋名地隐在暗处,为什么如今要突然间让自己在江湖上声名大噪呢?难道是想做下一个天龙教?”
夏释冰眸中寒光一闪,勾起的唇角上染上一丝轻蔑,“也许人家是想要一统江湖也说不定。”
天龙教横行江湖百年,几次掀起江湖纷争想要统一江湖都做不到,月落楼难道就有机会?
程姣姣心中很是不屑,睨着他问道:“你有消息了?”
夏释冰眸中波光一闪,轻笑一声,“我随便说的。”
就知道……
程姣姣暗暗翻了他一个白眼。
夏释冰举起酒杯轻嘬一口醇香的美酒,“你为何突然对这些事情感兴趣?以前你可是从来不过问的。”
闻言,程姣姣的心中不由得浮起一种沧桑感,“只是想活得明白点而已。”起码被砍的时候也知道是为了什么。
以前她总是什么都不管不问,反正身边不缺有能力的靠山,惹了麻烦躲开了就好。武功又差,从来没有想过要靠自己什么,反击什么的更是想都没想过。
人家都说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其实知道得太少的人同样死得快,而且还死得不明不白。就像肖天枫跟师父的事情,要是她早就知道,就可以省去许多事情,也不会再银面手里九死一生。
所以,现在少了天龙教这个威胁,剩下的这个月落楼她一定要了解清楚。
就算不能百战百胜,做到知己知彼也是好的。
夏释冰的眸色深深,别有深意道:“只要能看清自己的心,就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程姣姣挑眉,“你在跟我打佛偈?”
夏释冰幽深的眸色一颤,唇角勾起的完美弧度瞬间皲裂。
修长的手指一把捏上程姣姣的脸颊,夏释冰狭长的丹凤眼一眯,嘴角扯出一个大大的弧度,幽幽道:“姣姣真聪明。”
“哎呀!”程姣姣抓住他的手,身体使劲向后倾,试图躲开他的魔爪,却不想怎么挣扎他都不肯松手。
“哎呀,放手啦,我明天就要走了,掐肿了怎么办。”
话音刚落,脸颊上的力道就轻了下来。
“你明天要走?”他的目光深沉。
程姣姣揉着被掐红的脸颊,“是呀,魏荆的蛊已经解了,那两个和尚我也救不了,还留着干嘛?”
“不要走,好不好。”他的目光一如既往的幽深,眼底汇成的温柔仿若一张网,一点点地将她套牢。
本以为他就算不马上暴跳如雷,也定要霸道地否决她,留住她,这样她便可顺理成章地与他大吵一架,即便今夜就离开也无不妥,可没想到他却是这样一个反应,柔情似水,让她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他的声音低沉,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不断引诱着她答应。
她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叫嚣着想要答应,可意识却无比清楚,她不能留下。
“不……”
话音未落,便听得有人匆匆跑进屋子,对夏释冰道:“庄主,鸣音寺的两位师父突然毒发!”
程姣姣一惊,与夏释冰对视一眼,忙向外走去。
程姣姣和夏释冰赶到的时候,王叔已经在屋里,可两个人一起毒发,顾了这个便顾不了那个,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已经把两个和尚一齐抬到屋中央临时搭好的两张简易木床上,屋中丫鬟小厮忙碌地穿行着拿药煎药。
王叔正站在两张木床间同时给两个和尚施救。
程姣姣走上去,只见两个和尚全身的青筋突起,皮肤通红,全身抽搐表情痛苦。
一手搭上悟心的脉搏,程姣姣只觉指尖火热,不禁心中一惊。
如王叔之前所说,悟心体内真气紊乱流窜,完全不受控制,更重要的是他体内的真气还在不断膨胀。
程姣姣蹙眉道:“他体内的真气正在不断膨胀,若是再这样下去一定会全身经脉涨裂而亡。”
王叔的眉头亦紧紧拧在一起,“这次毒发比上次严重的多,怕是要熬不过。”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何事萦怀抱
王叔的眉头亦紧紧拧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