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儿当为王-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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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毕要转身走,莎莎登时一声怒吼:“你要去哪?”
“回家啊。”我皱着眉头道:“你不看看现在几点了。”
莎莎立时摇首顿足,打摆子一样地撒娇,“哎呀不行,你不能走。”言毕就过来抓住我的手,撅着嘴看我。
我心里挂念着阿妹,不愿意跟她纠缠,就道:“我受伤了。”
莎莎不语,拉着我往主卧走,很自然地关了门。
我被扑倒在床上,很是无奈,接着,脑中坚守的那个信念瞬间动摇,连丝毫的坚持都没有。
我想,幸好我不是地下工作者,不然被敌人抓住,美人计绝对管用。
我对莎莎道:“先洗个澡。”
那丫头就贼兮兮地道:“一起洗。”
言毕,她就欢快地出去,对外面三基道:“我要洗澡了。”
三基哦了一声,跟着响起关门声。我才知道,莎莎洗澡时,要让三基回去次卧,都不许在客厅出现。
在浴缸里,我对莎莎道:“你这样对三基,不太好吧。”
莎莎道:“我知道啊,他自找的。”
我闻言一怔,问道:“你知道什么?”
莎莎道:“那小子看我的眼光总是贼兮兮的,我又不傻。”
我就奇怪了,“既然你知道,你还让他跟着你?”
莎莎道:“我不想啊,他自己要犯贱,怪谁来着。”
我说:“这不对啊,你这样会伤害他的,既然不想,就让他离开,他会找自己的幸福,你这样吊着他,会耽误他的。”
莎莎搂着我脖子,目光温顺地看着我,道:“这就是你和我的不同处,你不想伤害别人,就把别人往开推。我不行,我不喜欢他,但我不会干涉他喜欢我,他愿意付出,是他自己的事,他承受不了,自然会离开,从始至终,我没有玩弄他的感情。”
末了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我打他,骂他,对他很残忍?可是你问问他,我如此对他,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他若不高兴,早就走了,能跟着,就说明他乐意。”
我一时呆住,这个年龄不大的姑娘,对感情了解竟然如此透彻。
但是,还有一个疑问,“如果三基把持不住,要动粗怎么办?”
毕竟,那是个大小伙子,不是一个弱女子能抗衡的。
莎莎的回答更透彻,“他要动粗就要想好后果,你要收拾他,靓坤要通缉他,这全天下,他能躲哪去?值得吗?”
莎莎说这些话的实话很绝情,仿佛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情,从这里便能看出,她的脑龄,才不是看上去那么年轻,甚至比我都会算计。
也不光是莎莎,我发现好几个女人的思维都比同龄男性更成熟,看问题也更准确。
洗完澡回房,我穿衣,着急回家,出了卧室门,看到三基窝在客厅沙发看电视,见我出来,还咧嘴一笑。
我看了一眼,他正在看翡翠台,放的黄日华版的《天龙八部》,此刻正是少林寺大战,乔峰一人单挑丁春秋,慕容复,游坦之,且战了上风,将三人拍倒在地,电视配乐也一阵激烈,气氛烘托的极好。
也难怪,三基会边看边傻笑。
我在想,电视声音这么小,莎莎的娇喘延绵是否也传了出来?如果三基能听到,他又是如何感想?
看他的笑容,羞涩,却真诚不做作。
我又转回身去,将莎莎拍清醒,道:“我要回去了。”言下之意,我要走了,你自己注意。
莎莎从迷乱状态中出来,眼睛眨了眨,想从床上起,却感觉到无力,就悠悠地道:“出门反锁,我要睡了。”
可见,莎莎人虽迷乱,但脑子却清醒着呢。
我转身出门,反锁,将钥匙拔下,跟三基招呼一声,让他早点睡,就独自出门。
回去的路上,我一直在想,对于蒋老头的羞辱,我还要不要进行报复?
答案是肯定的,必须要报复,但不能像黄永贵那样愚蠢,得想个周全的法子。
回到家里,又接近十一点,小妹黑着脸坐在客厅,阿妹倒是神色如常,没有多问。
不到两秒,小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地问:“你整天干什么啊,回来这么晚?”
我道:“何警官的咖啡馆被人砸了,是那个副镇长让人搞的鬼,另外我那个捷达被砸,我也要去处理一下。”
小妹闻言依然生气,问下一个问题,“你给那王老爷子的花,买了没有?”
我道:“还未买。”
小妹立即道:“没买最好,你看看新闻。”言毕拿起遥控器按,不多时调出电视录制好的画面,是莞城特讯,说某镇副镇长刘某某因参与组织妇女进行色情服务被群众实名举报,经审查证据确凿,已于上午十一点被检察院带走云云。
看完这则新闻我陷入了沉思,心道:这个副镇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惹了这么多人?
有人举报他参与色情行业,有人举报他打架斗殴,有人举报他纵子行凶,到底是谁的举报起了作用?
从新闻上看,即便是白虞珊昨晚不寄那些照片和新闻稿,早上王老爷子不给某领导打电话,今日刘镇长也是妥妥地要倒霉啊。
那么,我承诺的要感谢王老爷子,感谢白大记者,这事还算不算?
阿妹在那边微笑摆手,让我赶紧冲凉换衣服,早早睡觉。
躺在床上,阿妹还在如啮鼠一般啃食面包,见我看她,将面包伸来,问我:“你想吃吗?”
我伸手将她环绕,道:“饿了,但我不想吃面包。”
阿妹:“唔……”
第一百六十二章 赵建国
我叫了辆拖车,要把捷达送去修理厂,怎么说这车也是新车,才开没多久,修理好卖二手的也能卖个好价钱。
拖车到小区门口时,阿莲的白车也从小区出来,跟在拖车后面。
等车子一走,她就猛按喇叭,示意我上车。我转头不理,掏出手机发信息:你先走,我去开车。
我家楼上能看见小区门口,我不敢上她的车,万一被阿妹或者小妹看见,就是大祸。
我给小妹打电话,告诉她,我要去修理厂一趟,看看捷达能卖个什么价。
小妹立即道:“等我,我要跟你一起去,顺便学车。”
我道:“等我从修理厂回来吧,一整个下午都教你学车。”
坐到驾驶位,我一声叹息,感觉好累。我在想,时常听人说,有些爱情骗子能在四五个女人中间周旋,且不被发现,他是如何做到的?
现在我的状况很糟糕,莎莎那火爆脾气,一看就知不是省油的灯。阿莲娇娇弱弱,却内心刚强,死抓着我不放。阿妹不用说,她打个喷嚏都吓得我打哆嗦,这样的日子,怎么会好过?
现在还加个小妹,这都是要做什么?
我的车子一出小区,就看到阿莲的白车停在路边,显然,她是在等我。
我把窗子降下来,冲她摆摆手,她就一阵喜悦,开车出发。
车子开到石马河边,哪里有许多矮树,可以暂停。
阿莲下车,坐到帕萨特副驾,一关上门,就扑过来,抱着我道:“好想你!”
她的头发乌黑,靓丽,也很粗,看来她的肾脏还算好。
我抚摸着那黑发,思绪到处乱飘。短短一年时间,我和我的阿莲,都变了。
阿莲变的离不开我,我却变的不再爱她。
但我,还不忍伤她。
我将她脸庞捧起,仔细看那伤口,已经缝合的差不多,上面补了粉,不仔细看都看不出。
我说:“阿莲,你还是那么漂亮。”
她就流泪,再次扑到我怀里,低声哭泣。
她说:“我好想你,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好想你。”
我悠悠地叹,轻声道:“我也很想你。”
我说的很轻,因为那句话是违心的,此时的我,和去年的我已经不同,那个时候,我是真的很想,却没有说出来。
此刻,我并不想,却违心说出来。
阿莲抬头,泪眼婆娑,“可是,你从来都不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不联系我。”
是啊,我从来不会主动联系她,或许,在我心里,没有那么想吧。
可是,我还是不想让她伤心流泪。
我道:“你不要哭了,最近事情太多,我忙不过来,我好累。”
阿莲止住哭,解开我钮扣,看我锁骨上的伤,问道:“医生怎么讲?”
“休息几天就好。”
阿莲说,寮步那边装修的差不多了,已经招了一个网吧经理,经理告诉她,两百台机器的网吧,至少需要六名网管两名收银,她不懂,想让我去看看。
我说好,现在就去,阿莲却不动弹,她伏在我的怀里,道:“让我抱一会。”
我看看时间,对她道:“咱们开一辆车去就好,这样你就能一直抱着我了。”
阿莲还是不动弹,手臂将我箍的紧。
我想了想,将她脸庞捧起,看了看,忘情深吻。
爱情大师左哲·本仁·南柯说:女人莫名其妙的找茬,多半是欠了,来一炮准好。
事后,阿莲说:“你变了,以前像饿狼,现在是烈马。”
我就呵呵笑。
她就娇羞,嗔道:“你还笑,那么粗鲁。”
你看,她就不哭了,也不说想我了。
我问:“寮步那边还需要我去吗?”
她立即扭着撒娇,“当然要,人家现在都没力气开车。”
我去见了那个网吧经理,大约二十七八的样子,微胖,穿西裤白衫,打花纹领带。
经理看到我,很是惊讶,直到阿莲说我是幕后老板,他才慌忙伸手问好。
我没有问他过多关于专业方面的问题,只是假装很热,将上衣敞开,露出身上各种刀伤,然后用不经意地口吻道:“网吧交给你我很放心,你只管将内部人员管理好,外面如果有乱七八糟的人员找麻烦你不要搭理,交给我处置。”
他诚惶诚恐地点头。
我又问:“网吧收益这块是怎么管理?有专业会计吗?”
经理道:“网吧内部有消费管理系统,我们采取会员制,玩多久就充多少钱的会员,月底直接看系统就能知道盈利亏损。”
如此就好,免得经理人做假账蒙骗老板。
实际上我对网吧也是狗屁不懂,明账在哪摆着,主要看客人多少。根据我对樟木头的环境观察看,上网的人也不少,前景很好。
当下就敲定了经理人选,几个网管也由经理亲自审核,收银则由阿莲自己找人负责。
说到最后,还差一个打扫卫生的。
我道:“这些网管完全可以代劳,在他们不忙的时候,搞搞卫生什么的。”
经理道:“我觉得大家还是各负其责的比较好,出现问题不容易扯皮,网管主要负责设备维护,以及客人出现的问题,你让他去拖地扫厕所,出了问题他会推诿。”
经理这番话也有道理,再者,一个扫地的,一个月六百块都算高了,哪找不到?
公告贴在门口不到半个钟,就有人来应聘了,是个三十四五的中年男子,大热天戴着大草帽,穿着灰色夹克黑长裤,脚下一双黄胶鞋,个子中等,感觉就是很普通的农民。
我拿过他的身份证看,姓名赵建国,江西省萍乡市莲花县人,1965年生。
赵建国,很符合那个年代的取名标准。
我让他把帽子摘下来。
他轻轻摘下帽子,却微微偏头,不敢正视我。
我又道:“你站直身体,抬头看我。”
他想了想,而后侧脸,直视着我。
阿莲立时吓的轻呼一声,不由自主地抓我胳膊。
赵建国的脸上,有一道圆月形的刀疤,一直从额头劈下来,斩断眼睛,直到下颌。
斩断的那只眼,已然瞎了,也就是说,他是个独眼。
再看他的面容,除去受伤的这半边不忍直视外,未受伤的那边却很正常,古铜色的皮肤,硬朗的脸部轮廓,若不是那半个刀疤,应该算个英俊的男子。
可惜了。
我再看他的站姿,总觉得他肩膀一边高一边低,就往后退,对他道:“走两步!”
他眼皮低垂,喉结上下抖动一次,然后迈开右腿,向前走。
走两步我就知道,他的左腿有毛病,虽然瘸的不够狠,但总是不利索。
不但一只眼有毛病,一只腿也有毛病。
我长吁一口气,问经理,“你觉得呢?”
经理立即道:“咱们网吧也算服务行业,用人对于外形方面也应该有个标准,是吧,他这样……啧,老板你看呢。”
此话一出,我就知道,这个经理是个人精,他很会揣摩老板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