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帝国-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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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峰开的是一辆老式吉普,车身质量过硬,一路撞毁饭馆桌椅,又撞塌后厨于前厅的隔墙,直接撞到厨房的炒菜大锅,把饭馆顶棚都震落下来,屋里电线噼啪地闪,跟着全黑。
张宽用手机手电照明,把徐娇娇牵了出来,在外面点了一圈人数,没一个被撞上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赶紧对朗朗道“留下几个不行的顶包,其他人赶紧撤。”
朗朗也知道,这回弄毁了人家饭馆,警察必须抓几个人,就点了几个平时在混混队伍里摸鱼打混的小子留下,其他人速度跑。
那个扎人的小明也被留了下来,找他扎人,也就是预防着事情闹大。
这货吸溜着鼻涕很是兴奋,这回从里面转一圈出来,身价无疑会涨高几倍,前景一片光明。对张宽道“老大,一千个q币有点少,我要两千。”
张宽看他一眼,心里过意不去,但没表现,而是拍拍他肩膀,“给你充五千。”
一下子就把小明给感动哭了,“老子要买十年的qq会员!”
早在混战之初就有人报警,前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个警察赶到,见这场面都拧了眉头。先指挥人挤进看看车里那位主是什么情况,然后把涉案的人一个一个用扎带拴住拇指,排队带回警局。
另外通知所里,这里发生大规模团伙混战。
七八个混混四个白脸青年排成一条长虫,站在公路边上任人观瞻。所不同的是,混混们都嬉皮笑脸,视进局子为荣,青年则全都低着脑袋,感到羞耻。
车里的李峰被抬了下来,虽然有安全气囊,但没系安全带,脑袋上都是血,貌似右腿也被卡断,出来时人是昏迷状态,被用门板抬着,警察呼了120。
很快李满囤气喘呼呼地从万源厂里跑了出来,一见门板上躺着的李峰,就失心疯了地嚎叫,“这是咋了?咋了?是谁把我儿子弄成这样?是谁?”
张宽护着徐娇娇,冷眼看他,心说难怪这白脸小子嚣张不懂事,原来是跟他爹一个德行。
李满囤也看见了张宽,两只眼睛通红,直接朝着张宽扑了过来。
张宽也不慌乱,先把徐娇娇往后一拨,跟着跳起就是一脚,踹在李满囤脸上。
拳怕少壮,十八岁到二十五,是人生身体素质最好的时代,四十岁的中年人,怎么可能是年轻小伙的对手。一脚就被踹的跌倒在地,脑袋都嗡嗡发响。
一个警察看到,赶紧过来制止,“干什么?”过来后不由分说,拿出扎带把张宽和李满囤都绑了。
张宽把自己手机给徐娇娇,对她急道,“给杜奎打电话,给杜奎打电话。”
那警察对着张宽后脑勺就是一巴掌,“闭嘴,给谁打都没用。”
很快,温泉派出所的十几个民警都来了,所长杨文举也到了,见这场面就黑了脸,自从前年砸收费站到现在,温泉一直都平平安安,有矛盾也是小打小闹,这下倒好,直接开车撞了饭馆,万幸只是肇事者本人昏迷不醒,没有其他人员伤亡。
但这件事,已经算的上是温泉镇的大案。
李满囤两只拇指被用扎带绑在一起,接受群众的指指点点,心里很是不美。忽然看到杨文举,赶紧大呼“老杨,老杨。”
负责看管他的民警就一声斥责,“别瞎招呼!站好。”
李满囤则回了一个不满的白眼,那表情似乎在说,小比崽子叫什么叫,你们所长是我兄弟知道不?
杨文举正看现场,听到有人叫他,回头一看,就乐了,“这不是老李么,咋回事?”
李满囤则快哭了,“车里那个,是我儿子。”
第八十四章 各执一词
“是你儿子?”杨文举认识李满囤,知道他是温塘口李大善人的侄子,人脉广的不行,如果肇事者是他儿子,那么这件事就有点棘手,可能,那个肇事者,就不是肇事者了。
当下先问手下民警,“梁骁,咋回事?”
被称作梁骁的民警回答道“他打人家小孩。”说着手指张宽。
杨文举看看张宽,又看看杨文举,很敏锐地发现了问题,出口纠正道“梁骁你是不是看错了?说他打小孩为什么那小孩身上没伤,倒是老李,脸上像肿了一块?”
“那是他没打上人家,被人家还击的。”梁骁耐心地给领导解释,尽职尽责。
杨文举显然不满这个解释,“不对不对,这其中有问题。”转头问李满囤,“你为什么要打人家小孩?”
李满囤就道“我不是打他,我是气的,门板那个是我儿子,不知道怎么的跟他有冲突,这不那边七八个小孩都是他喊来的,具体事情我不知道,来了就发现我儿子躺在门板上,你说我能不急吗?”
“哦,明白了。”杨文举示意让梁骁给把李满囤的扎带解开,“这么说你是遇难者家属,他们是嫌疑人?”
“没错,就是这样。”李满囤满脸激动地说。
在一行嫌疑人上车的时候,李满囤看见了一旁观看的徐娇娇,立即对杨文举道“杨所长,关于这件事情那个女人也是关键,她最清楚事情经过。”
杨文举在车上一看,对后面的人道“带上来吧,一起回所里。”
温泉镇的派出所是前年新建成的,面积虽然不大,但胜在气派,里面的配套设施也不错,最起码临时看守区配了个抽水马桶,味儿好闻多了。
一干嫌疑人被关了进去,号子里的其他人都识相地避开。进来的是一大群,很明显是打群架,用不了几天就都出去了,所以没人敢找不自在。
民警挨个提审了混混和青年们,口供大都类似,混混们是张宽叫来的,青年们是李峰喊来的,都是帮忙的,所以主要责任在张宽和李峰身上。
李峰目前昏迷,人在医院,民警就先提了张宽。
温泉派出所张宽不是第一次进,熟门熟路,一进去就怂了,没等民警问,就倒豆子般地往外说,自己开了公司,李峰这厮受人委托要强买转让书,去了自己公司逼迫公司高层女职员,还动手动脚耍流氓,晚上又打电话侮辱人,自己气愤不过,就约了对方在温塘口见面。为了自保,自己只好叫来几个朋友帮忙,目的是为了防止吃亏,并不是真的要打架。没想到李峰他们一来就恶语恶言的辱骂自己,自己一忍再忍,朋友们气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打了起来。
审问民警就是梁骁,今年刚从警校毕业的,一身正气,听张宽叙述了一遍,又把徐娇娇问了一遍,不过徐娇娇的口供就显得正常许多,强买转让书的事的确有的,由于对方是女性,把当时的情形说的特别详细,显然受了严重惊吓,不过未提到有人对她耍流氓。
至于饭店的事,所有人的口供都差不多,双方冲突起来,人少的一方吃亏,不过在人数上双方有所出入,挨打的坚持说打人的有二十多个,打人的则说只有七八个,平均两个打一个。对此事梁警官问了饭馆老板,老板说记不清了,反正外面一片混乱,不知道是谁打谁,边上还有一群看热闹的。
不过对李峰被人用啤酒瓶子扎了屁股的事双方口供一致,是郭小明扎的。
四个小青年坚持说是张宽命令手下扎的。而张宽这方一致说是郭小明自己扎的,张宽还曾想劝过郭小明手下留情,不过郭小明当时气势很凶,没给张宽面子。
梁骁单独提审郭小明,面对这个身高不足一米五的未成年人,梁骁感到头疼,现在不兴刑讯逼供,只能询问。郭小明一口咬定,自己看李峰太嚣张跋扈,看不过眼,就起了拿啤酒瓶子捅他的心思。
梁骁就笑了,“这么说你愿意承担故意伤害罪的罪名了?你知不知道,就算你是未成年人,故意伤害罪也得去少管所。”
“我知道啊。”郭小明眼都不眨地说,“我也愿意承担责任,赔钱也好去少管所也好都行。”
听到这个回答,梁骁就明白了,这货就是被推出来顶包的。
所长办公室,满头银发的李大善人微笑地看着杨文举所长,轻轻往桌上放了一张银行卡,伸出手指在上面点了点,轻声道“这回的事,你一定要秉公办理啊。”
杨文举看了银行卡一眼,背面写了六个六,不动声色地把卡划啦过来,放进办公桌抽屉,开口问道“李老先生知道这件恶**件的原委?”
李大善人严肃地点头,“了如指掌。那主使人张宽,是我们万源的业务员,起因是一套样板的归属权问题。我们的设计师用了两个多月时间,设计出了一套校服样式,申报了教育局,准备给全市所有学校送货。设计团队里的学徒徐娇娇因为私人问题,触犯厂规,被人事部开除,徐娇娇就怀恨在心,自己拿了服装样式跑去申请了专利,回来找了教育局,说我们生产的校服必须得到她的授权才能销售。”说到这里,李大善人长叹一声,“这事也是怪我们,经常用自己的心去想别人,你可知道现在的小年轻人多狠毒?我们想获得授权,一件衣服就抽十块钱的利润。你说这可能吗?”
杨文举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听的连连咂舌,“一个小姑娘心思这么毒?”
“哼,小姑娘?武则天十八岁就开始杀人了,最毒妇人心你没听过?”李大善人如此说着,长叹一口气,“也是我老李家该遭此劫,我那孙子李峰听了这事,气不过,去找她买专利权,她同意了,结果签名的时候那女人玩心眼,把徐娇娇写成徐姣姣,这不明摆着坑人嘛。”说着,又把徐娇娇签名的那张转让书摆在桌上。
杨文举看了,眉头皱的更深,“这不仅仅是简单的团伙斗殴,还是一桩经济诈骗。”
这时办公室门直接被人打开,唐一诺满面沉重地走了进来,对李大善人道“ct结果出来了,李峰严重脑震荡,三根肋骨骨折。”
“哐当”一声,李大善人面前的茶杯就跌了下去,满面悲痛,失声痛哭,“我一辈子和善为本,以德服人,我孙子这是遭了什么孽啊。”
唐一诺此时也急了,对杨文举道“姑父,还等啥呢,故意伤害罪,这是重罪,一定要严惩那个带头的。”
见是这相,杨文举立时有了计较,按下内线电话通知梁骁,让他把打仗双方的领头人喊来。
梁骁挂了电话,思索一番,似乎挨打一方的领头人已经重伤昏迷,此时还在医院呢。就去带张宽。
不料,事情和刚才审问的发生了变化,张宽并不是打人方的主使人,人虽是他喊来的,但只是喊来充场面。发出打仗命令另有其人。
问了一圈,所有人都指着郭小明说,“他就是我们老大。”
梁骁不信,指着张宽问,“那他呢?”
郭小明答,“那个是我朋友,这次就是他喊我来的,朋友有难,八方支援对不对。不过打人命令是我发的,他害怕,躲到了一边。”
梁骁无奈,就拉着郭小明去了所长办公室。
“这货就是一帮小流氓团伙的老大?”杨文举瞪大着眼珠子,表情像是见了鬼。
“咋了,我为啥不能是老大?”郭小明不服,勇敢地挺起胸膛对抗杨文举,心说个子矮怎么?个子矮就注定低人一头?
杨文举皱着眉头,本想踹这小子一脚,又觉得这小子又瘦又小,怕踹出毛病,就问“你是这次斗殴事件的主事人?那你跟我把事情经过说说。”
郭小明舔了下嘴唇,开始吹胡编乱造“接了我哥们电话,我立即吹哨子喊人,带了七八弟兄过来给他撑场面,对方来了四五个大人,都是二十好几的小伙子,凶的很,一来就骂人。听说他们白天就找过我朋友的女朋友,好像还耍流氓来着,晚上嘴巴也不干净,我这火爆脾气,那能忍,就也骂他了一句,他看我个子小,推我一把,就打起来了。”
几个人听的直皱眉,梁骁问,“详细点,他们怎么骂你的?”
郭小明眼皮一翻“尼玛隔壁!”
梁骁一愣,想抽小明,生生忍住了,再说小明也没说错,打仗嘛,那有不骂这句话的。
李大善人有心替孙子开脱责任,出口道,“你说他先推你,那肯定是你骂了他更难听的话。”
“草泥马!”小明看着李大善人来了一句,“他骂我,我就这么回他,他就推我。”
杨所长是个老公安,打仗这些细节不用考虑,直接问点子,“你为什么要扎人?”
“他说我是矮子,是四级残废,说我站着没有他蹲着高,我气不过,这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法律规定都不能歧视残疾人,就拿酒瓶扎了他。”
问到这,团伙斗殴的事情已经明了,主使人是郭小明,一个差两月满十六的未成年人。其他人是从犯。不过那个张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