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帝国-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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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帝国》
作者嘉文一世
第一章 小流氓
渭水之南,秦岭以北,西京往东,是一片肥沃的平川,千百年来,这平川孕育出诸多英雄豪杰,在当地广为流传。
但古人的传说毕竟相去太远,就说当下,这片方圆百里的大地上新出的几位传奇人物。其一是身价亿万的秦风食品集团董事长付长青。
早在二十年前,只有小学文化的付长青还只是个懵懂无知的青年小伙,后来拜了当地有名的屠夫古万三为师,学了一手庖丁解牛的本事,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先是在镇上出售牛羊猪肉,他的肉食健康新鲜,便宜公道,很快就把镇上其他几家肉摊挤走。跟着又在其他镇上开了分点,又蔓延进县城,市里,最后整合成秦风屠宰场,请人专业负责销售,除了肉食生意,最后又加上面食生意,秦风包子,饺子,馒头,花卷。。
以至于现在的秦风食品集团,资产早就过亿,旗下四五个子公司,拥有职工三千多人,在整个渭阳市都是数一数二的名企。付长青本人,也成了市人大代表,早就不是二十年那个只有小学文化的无知青年。
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付长青很懂这个道理,因此就有了长青街,长青学校,长青养老院等等惠民措施。
因此,这样的一个人,被称之为传奇人物,毫不为过。
其二就是当地有名的养鳖大王刘运水,和付长青一样,二十年前的刘运水也是个毛头小子,家里穷的叮当响,几口人就住着一间破茅屋,二十好几都说不上媳妇。后来不知怎么回事,刘运水迷上了钓鱼,整天钻进河滩不出来。没诚想,鱼没钓到,每天都能钓到几只鳖。
鳖,又称甲鱼,中医认为鳖可补痨伤,壮阳气,大补阴之不足。自古以来都被人们认为是大补品,价格自然不低,二十年前市面上一只野生甲鱼价格高达三四百元。刘运水自此时来运转,每天都能钓到两三只四五只鳖,折合人民币一千五到两千,短短一年时间,他家的茅草屋换成了二层水泥楼房,过年时就迎娶了杨柳青最漂亮的女子为妻。第二年开始了人工养殖甲鱼的生意,十几年来红红火火,也积攒了千万家业。就连名字,也由刘运水改成了刘运财。
其实都是差不多的意思,当地人的说法,水和财都是一个意思。
他之所以能被称为传奇,那是因为他的发家之路太过传奇,根本没有任何的艰难坎坷,仅凭渭河水里的几只老鳖,就成就了事业。去渭河钓鳖的人无数,没有一个似他那样的平顺,如有神助般。因此被人们冠上了某些传奇色彩。
但他没有像付长青那样为百姓做出什么贡献,只是年年往渭河边种树,当地政府就给了他一个最佳环保人士的称号,也算功成名就。
其三就是渭阳南北贸易有限公司的董事长孙增刚,也是二十年前左右发迹,斗大的字都不识一箩筐,仅会写自己的名字。且天生一个兔唇,面貌凶恶丑陋,平常人都不敢直视。
二十年前正是北货南卖最热潮的时候,孙增刚一个人揣着二百块钱闯广东,回来时带了十多辆大车,把周边几个镇子的苹果,梨,全部以两毛钱的价格收购,一块钱的价格卖出,获得了第一桶资金,第二年就成立了渭阳市南北贸易有限公司。
由于贸易公司的存在,当地百姓的收益接连翻番,全民搞副业,几年时间,葡萄基地,弥胡桃基地,红富士基地,白梨基地等等接连成立,所出的果子全都由渭阳贸易公司送到南方。而南方的香蕉,芒果,椰子等物也在当地变的和玉米棒子一个价。
渭阳市贸易公司自然成了当地的龙头企业,全民收益都依靠贸易公司来运转。孙增刚本人自然而然成了当地大功臣,市长曾三次登门拜访,均因孙业务太忙,未能见上。
孙增刚的成功,很好地诠释了奇人自有异相的古语,一时间,当地人都恨不得自己也能生个兔唇的孩子出来,为自家光宗耀祖。
至于第四位传奇人物,当地民众则不太熟悉,甚至闻所未闻,只有当地权贵们私下闲聊时,才会偶尔提到某个名字,如果是他主持渭阳市这一片的事物,渭阳市如今又会变成什么面貌?
说起三大传奇人物,所有人都是竖起拇指赞叹,敬佩不已。但在一些极少数的权贵心里,始终明白,如果没有第四位传奇人物的出现,前三位,不过是三个混迹于渭水岸边的泼皮无赖罢了。
时光荏苒,昔年的传奇人物毕竟是上一辈的荣耀,至于现在,渭水两岸还未听说有某个年轻后生拥有变幻天地的本领。
但,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年轻一辈终是要崛起。
却说在黄土塬下面的温泉镇,有人挖出了秦朝古物,一时间引得报纸电台记者纷纷前往,把个小小的温泉镇挤得严严实实,到处都是长枪短炮,见人就是一阵猛拍,有相貌靓丽的记者妹子上前询问,“您是当地人吗?您知道这里挖出了秦俑泥胚的事吗?您对此事是如何看的?你们家祖上是否有烧制陶罐的手艺。。
秦皇兵马俑大家都知道,但秦俑是如何烧制而成到现在都是个迷,如今在温泉镇发现了秦俑泥胚,科学家们很可能从此推断出秦俑的烧制过程。温泉镇因此而出名,也无可厚非了。
就在各色外来人把温泉镇塞的水泄不通时,温泉镇的本地破落户子弟张宽却欣喜万分,穿了件白色尼龙大背心,咔叽布多口袋的大裤衩,脚下是一双经典人字拖,在人群里得意地窜来窜去。摸摸这个,捏捏那个。
一个身穿白衣白裤的电台记者妹子正对着摄像机笑靥如花,侃侃而谈。张宽自她后面经过,嘚瑟地伸着舌头抢镜头,然后伸手在记者妹子屁股上用力一捏,正谈笑自若的妹子瞬间变脸,猛然回头,那厮早就咧着嘴笑嘻嘻地跳开,对着记者做鬼脸。
一旁的电台工作人员清晰地看见,记者妹子的白裤子臀部,印着一个黑乎乎的手印,在阳光下显得无比刺眼。
“我勒个擦!”电台的小青年愤怒了,记者妹子如此青春靓丽,连自己都只可远观不能亵玩,如今被个乡下小流氓当众给袭臀,这口气能忍?
于是放下手里采光板,奋力追了上去。
张宽见状,扭头就跑。因为脚上穿了人字拖的关系,没法撩开步子跑,只是在人群里窜来窜去,惹得众人不满。
这小子还边跑边喊“你追不上你追不上。”
电台的小青年气的七孔生烟,心里发狠,今天非得抓住你个大胆流氓不行,让你知道知道调戏女同志会是什么下场。
在人群里穿了好一会,张宽逐渐乏力,不愿再跑,忽然原地躺下,口里喊道“哎呀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电台小青年此时已经追上,根本不管他口里喊的什么,抬脚就踹,“你个小流氓,跑啊,跑啊。”
还没踹几脚,就有当地人出面拦住,“别打了别打了,打坏了你可是要负责的。”
小青年眼睛一瞪,“他耍流氓。”
当地人道“这里人都知道他耍流氓,你可以去报警,但打人始终不对,再说,他是个智障。”
“智障?”小青年看了看地上依然笑嘻嘻的小流氓,不禁感到沮丧,原来是个智障,想来正常人也不敢当着摄像机耍流氓,只能怏怏离去。
那当地人就把张宽扶起来,向隐秘处走去。
不多时,人群里就接连有人喊,哎呀卧槽,钱包不见了。
此时张宽早就躲的无影无踪了。
第二章 挖宝
在温泉镇一处破败的泥土房里,张宽和他的同伙正高兴地检查着今天的收获。
一共六个钱包,现金有三千四百五十六块,把个张宽乐的眉开眼笑,直夸城里人有钱。如果换了温泉镇当地人,钱包里顶多只会放一百块。
和他一起配合的青年叫杜奎,看上去三十四五的样子,说起来,张宽这三只手的功夫都是他教的。杜奎不是温泉镇本地人,而是渭河北面的龙背乡人,大约一年前来到温泉镇,专门干些小偷小摸的勾当。
也不知怎么回事,杜奎和温泉镇的混混们都不大对付,偏偏对张宽特别有好感。温泉镇的混混们曾找过杜奎麻烦,被杜奎狠狠的修理过一回后,就不敢再对他有坏心思。
于是,杜奎就在温泉镇留了下来,住在张宽的破屋里。
张宽也是个奇人,还在娘胎时父亲犯了事,被判了无期,这辈子都没法出来。母亲在三岁的时候就抛下张宽,去了南方。是爷爷奶奶把他拉扯大,可惜到了张宽十二三岁时,爷爷奶奶也先后去世。就留张宽一个,和三间临街的门面房。
本来张宽一家是靠着那三间门面房收租过来的,爷爷奶奶死后,租主就诳着张宽把三间门面房以五万元的价格买了去。
跟前没个亲人给参谋,张宽那五万元根本没用一两年,就花的精光,大多是花在了街头的网吧。勉强到了初中毕业,张宽手里就再无一分钱,于是开始跟着镇上的混混们,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当然,也没少被人抓住修理。
对于一个孤儿来说,这种事避免不了。
直到一年前,杜奎来了,和张宽混在一起,那时候起张宽的日子才过的稍微好些,最起码吃饭能见着油,也没人敢拿目光凶狠地瞪他。
看到了杜奎那空手变钱包的本事,他就铁了心的要学,杜奎缠不过,只好答应教他,但提前说明,这手功夫只能管个温饱,发不了大财,而且,随时可能会折进号子里。
这样的话,听在十七八岁的张宽耳朵里,就被自动忽略了。
现金三千四百五十六,张宽给自己留了三千,剩余的给了杜奎。
没想到,这次杜奎没要,而是把钱推了回来。
“宽,今天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不会再伙同你偷人了。”杜奎说。
张宽不解,欣喜的面孔骤然愣住,“奎哥,为啥?”
杜奎笑笑,“哥也一把年纪了,想找个媳妇过日子,总是这么偷下去,有谁会跟我?”
“你别在温泉镇找啊,去别的地方,没人知道你是偷儿的地方找个媳妇不就行了。”
“人家暂时不知道,以后还能不知道?哥是进去过一回的人,这辈子不想再进第二次。”
话说到这个份上,张宽也无法多说,他也认为偷东西不好,只是暂时找不到出路,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宽,不是哥说你,你也不傻不笨,为什么不去学门手艺,正正当当地赚钱,你学的这个,只会把你带到坑里,可发不了财。”
张宽闻言点头称是,“我知道,可我不知道去学什么手艺,现在什么都不好学。”说着忽然眼睛一亮,“要不我去蓝翔学开挖机,听说那个很赚钱。”
对此杜奎没有表达任何意见,只是把桌子的钱包都收了起来,对张宽道“学什么都好过做贼,这些钱包我还回去,以后没有我掩护,千万谨记,不要伸手,伸手必被抓。”
对于这点张宽很清楚,似乎杜奎的技术不是普通平常学来的,而是真正拜了师进了门的,逢年过节杜奎都会拜盗跖像。说是如果出手前没拜祖师,必然会失手。而且,如何拜祖师,也有讲究,不是一般的小贼能学的。
眼下杜奎说要走,还要张宽不再行窃,这些对张宽来说都没问题,唯一有问题的是,自己一个人该怎么生活。
杜奎看出了张宽的忧虑,笑着道“我看你生的肥头大耳,一副有钱人的模样,不要着急,时间到了,该你发财,谁也挡不住。”
说完杜奎就拿着钱包走了。
现在这社会,谁都离不开身份证,杜奎偷了钱包,从来都是只拿现金,其它东西一概不动,完事就把钱包再放回失主身上,如果失主已经走远,他就会把钱包按照身份证上的地址寄回去。
杜奎说,这是他那一门偷儿的规矩,不能破。
杜奎也曾说过,他之所以被抓,也是因为这个规矩,被公安在邮局门口给堵住了,判了三年。
杜奎出了破屋子,直接向北,一路疾奔,很快到了街东边的大槐树下,一个五十多岁左右的中年人蹲在水泥墩子上等着他。
中年人长相极为平凡,那种扔到人堆里就变的毫无存在感的平凡,穿着一件洗的泛白的灰色短袖,熨的平平整整的灰色长裤,脚下是最常见的塑料凉拖。
看见杜奎过来,面无表情地点点头,“辛苦你了。”
“没有的事,都是我应该做的。”
“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
中年人再次点头,从水泥墩子上起身,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