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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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遥抿抿唇，也不再推辞，“多谢孙老板。”
　　“喔唷，大人莫要谢！小老儿我可当不起呐！对了，大人，下个月就是八月十五了，我跟西北大街上的几户买卖家儿商量着，这回的仲秋灯会，咱们大搞一次，不知大人意下如何？”
　　再过几天就是第五刖和花想容决战的日子，胜负未知，死伤未知。万一闹得又见血了，怎么办？
　　肖遥这会儿没心情想灯会不灯会的，一心用在抓凶手，抓幕后主使，还有怎么阻止第五刖上头，随口应道，“单凭孙老板做主吧！”
　　孙万顺听了，一扫心中阴霾。万顺楼的生意，他交给大儿子打理，整天在家也没什么事做。忙碌大半辈子的人，冷不丁闲下来，浑身不自在。这会儿，肖遥把仲秋灯会的事儿，全交给她做主，孙万顺有事忙，也有点寄托。
　　“多谢大人！”
　　谢？
　　肖遥还在想砚滴，听孙老板说谢，没多想，出于礼貌，回道，“孙老板客气。”
　　俩人又说了一阵，才回前厅用饭。
　　酒足饭饱离开孙府，娇娇拍拍圆滚滚的肚子，打个饱嗝，“大人，要怎么说孙老板是开酒楼的呢，饭菜都比别人家好吃！”
　　肖遥手里攥着个锦盒，白瓷砚滴规规矩矩放在里头，“你光顾着吃，交代给你的事情办没办？”
　　娇娇从护腕里掏出几张纸，“大人吩咐的属下哪敢违命？”
　　肖遥接过来，打开一看，正是那晚在万顺楼吃饭时，孙老板拿给她看的那几张纸。上头写的诗句和施斌汗巾上的，一模一样，就连笔迹也分毫不差。
　　肖遥看完叠好，交给娇娇，“你把这个收好。等回头，找施斌再仔细辨认！”
　　“是！”
　　俩人顶着大太阳，一路来到西北大街楚刺轩。
　　早先派好了筹子，楚刺轩每天只接待三位客人，这会儿就连西北大街上都清亮不少。
　　娇娇忍不住赞道，“别说，现在既不扰民，生意又好！楚尘这事儿办的不错。”
　　肖遥瞥他一眼，“你又懂了！”
　　娇娇挠挠后脑勺，憨笑，“我这不是觉得没那么多混混儿了，大家伙儿都高兴嘛！”
　　肖遥也笑，“昨儿晚上你整宿陪着施斌，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提起这茬，娇娇面色一沉，“大人，我觉得他心思挺重的。晚上睡得特别不踏实，直到二更还在那叹气呢！而且，施斌睡眠很浅，稍微有点响动，他就醒了。”
　　这也是正常反应。任谁成了别人眼中的猎物，都不能睡得着吧？而且，七星因他受伤，现今生死未卜，失眠是肯定的。
　　“除了睡不好，再没别的了？”
　　娇娇想了想，双眸猛地一亮，“哦，对了。施斌说梦话，喊的是……喊的是小雅！”他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的，早晨醒了也没当回事。肖遥问，这才想起来。
　　“小雅？”肖遥蹙眉，“你确定没听错？”应该喊卿卿才对吧？小雅又是谁？
　　娇娇撇嘴望天，“没有吧！”肖遥认真问起，娇娇又有点不敢确定了。
　　“你也别扁嘴了。今天晚上，大春在屋里，你在屋外，给我听仔细了！”
　　“大人，有大春在，我还在屋外干啥啊？”
　　肖遥横他一眼，“你说这事儿能不能指望大春？”
　　娇娇摇头，“不能！”大春头一挨着枕头就睡死过去，把他抬走都醒不了。
　　“这不就结了。”肖遥撤回目光，“那几张纸，先别给施斌看，你仔细收着！”
　　娇娇点头，“嗯！知道了！”
　　“你先回衙门睡会儿，养养精神，我自己去楚刺轩！”
　　娇娇犯难，“大人，你一个人能行吗？”
　　“怎么不行？我又不是小孩子！”肖遥一瞪眼，娇娇就蔫了。肖遥把锦盒塞到娇娇怀里，“这个你帮我拿回去。”
　　“哎！”娇娇应承着，一步三回头的往衙门走。肖遥快步来到楚刺轩。小伙计见肖遥来了，点头哈腰的迎上来，“肖大人，我们家楚爷在楼上忙着呐。小的给您沏壶茶，您做这等一会儿！”
　　肖遥摆摆手，“不用，我自己上去找他！”说着话，撩袍上二楼。
　　小伙计有心想拦也晚了，他连着跨两蹬楼梯，细声劝，“大人，大人您慢点儿，慢点儿，听小的说一句……”
　　肖遥以为小伙计跟她客气，脚下不停，头也不回，“行了，你忙你的去吧！不用招呼我了……”说话功夫，眼瞅着还差四五级楼梯就要到了，肖遥将将看到楚尘侧着身子，刚想喊他，就见楚尘手腕一抖，扔出只银针，肖遥只觉眼前一点寒光扫过，嗖的一声，擦过肖遥耳边，扎在墙上，嗡嗡轻颤。
　　这一下像是给肖遥点了穴，站在楼梯上，冷汗自后背冒出，这要是被针刺中，眼睛就得扔这了。
　　小伙计脸都青了，顾不得那些，拽住肖遥的袖口，小声道，“大人，咱赶紧下去吧！我们家楚爷干活的时候，谁也不许打扰，就连第五大爷都不行！”
　　肖遥磨牙，哟呵，看不出楚尘这小子毛病还不少！身子一拧，乖乖下来，“得等多长时间？”
　　这一问倒把小伙计问住了，他们家楚爷从来都随心情，有时候客人刚来就能给撵走，有时候一呆就是半天。
　　小伙计舔舔嘴唇，“刚才这位上去有个把时辰了，应该就快得了！要不，您看看书？”顺手抄起一本翻得卷了边的旧书给肖遥。
　　肖遥接过来，这书正对她胃口，讲的是晋国刺青发展史，里头详述了凌楚凰三家各自擅长的图案，和各家几位杰出的刺青师傅的代表作。有字又有画，打发时间正好。
　　　　　

第六十九章　凰邰（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6…2…3　18：06：23　　字数：2008

　小伙计给肖遥沏了壶浓茶，又端来几块西瓜，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生怕打扰了肖遥。
　　肖遥手上这本书顺带还八卦了一下凌楚凰三家的关系。楚家祖先原是大燕的悍将，因为功高震主，被收了兵权，此后没多久便郁郁而终。楚氏先祖许是伤了心，严令后裔不许研习兵法。
　　自此，楚氏一脉有行商的，有著书立传的，还出了两个非常有名的乐人。
　　直到楚尘的曾曾曾祖，因刺青而闻名天下，从那以后，楚氏一脉，好像突然找到了自家发展的目标，将这门手艺发扬光大，代代相传。
　　到了楚尘曾祖父这一辈，楚家成为了三大刺青世家之一。
　　经过数代人的努力，楚家终于从位极人臣的武将，变成靠手艺吃饭的匠人。
　　若楚家先祖在天有灵，会不会气的从墓里跳出来？
　　凌家和凰家都是市井小民起家，也是经过好几代人，一点点积累，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他们是从低到高，而楚家是从高到低，这其中的滋味儿如何，只有当事人才品得出了。
　　肖遥喝了几口水，再往下看就是历数各家刺青技艺的优缺点。
　　楚家细腻，凰家艳丽，凌家最受人推崇的原因是大气中透着细腻，深沉里还带点艳丽，构图无可挑剔，并且因人施针，能够真正做到人与刺青合二为一。
　　楚家目前要做的，就是赶超凌家，成为晋国刺青第一世家。
　　看到这里，肖遥忍不住笑，楚家真有意思，成天没什么大志向，就准备在刺青这条道上跑到黑了。
　　肖遥拿起杯子，边喝水，边往下翻，当看到书上画着的牡丹图案时，嘴里含着的水差点喷出来。这一下把肖遥呛得猛咳一阵，好不容易缓上口气儿，再看书页上写着凰邰二字。底下还有一行小字，大意是，这朵牡丹，是凰邰为自己刺的唯一非全彩图案。正因如此，才被收录在这本书里。
　　这朵花，线条优雅，文刺细致，凰邰毕生技艺，在此朵牡丹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凰家以全彩艳丽著称，而凰邰却以单色被世人认同，这对他来说，也算是个不小的成功。
　　肖遥再细看书上描摹的那朵牡丹，从花型上看，已经到了可以乱真的程度。刺客身上的与此相比，就显得非常粗糙了，一定是有人仿照凰邰的牡丹刺的。
　　正想着，就听有人从楼上下来，肖遥抬头望去，前头是个四十来岁，剃光头的彪形大汉，上身赤。。裸，胳膊上没刺完的青龙还隐隐渗着血珠。
　　楚尘走在后边，边走边说，“回去别沾水，要忌口。“大汉这会儿像是个买着漂亮衣服的小媳妇，脸上泛着红晕，眉眼笑开，“楚爷，您放心，这条龙，我一定仔细养着，不给您丢份儿！”
　　楚尘仍是一身粗布短褐，架势却跟肖遥前两次见他完全不同。从头到脚透出来的从容淡定与自信，将他善财童子一样的五官骤然点亮，整个人，像是会发光的小太阳。
　　这一刻，肖遥忽然觉得，楚尘日后一定会带领楚家，成为晋国文刺第一大家。
　　送走光头大汉，楚尘一转身儿，向肖遥躬下身子，“小的方才多有得罪，还望大人宽恕则个。”
　　小伙计赶紧上来帮楚尘打圆场，“咱家楚爷啊，干活的时候要是有人打扰，准出手。不分是谁，上次才险呐，给咱家老爷脸上刺了个红点儿呢！瞅着可像美人痣了！”
　　想起老爷眉心那一点红，小伙计憋不出笑了，背过身捂着嘴，肩膀上下抖动。
　　楚尘横他一眼，“去！就你话多！”
　　肖遥摆摆手，“罢了，是我莽撞了。”
　　小伙计知道楚尘干活儿累，赶紧斟了杯水，递到楚尘手里。
　　楚尘接过来，一仰脖，干了。
　　擦擦嘴，问肖遥，“不知大人为何事突然造访？”
　　“哦！我想问问这朵花儿，模仿的人多不多？”肖遥指着书上的牡丹问道。
　　“哦，这个啊！这是凰邰为了纪念亡故的妻子，给自己刺的。就在左腕。”楚尘指了指自己的手腕，“市面上，模仿的倒是不少，可没有一个人能仿得像的。”楚尘撇了撇嘴，对那班没有能力自创，只能跟在别人屁股后边学步的废物嗤之以鼻。
　　“那……也就是说谁都可以模仿？”
　　“也不是！”楚尘把杯子交给小伙计，坐到肖遥旁边，“晋国干这行的，大多出自我们三家，每个人擅长的图案跟特点都不一样。只要看到实物，基本能分出究竟属于哪家。
　　至于，赵国的情况，我就不太了解了。恕在下多嘴说一句，赵国文刺极为粗糙，很不精致，也不讲究。跟晋国相比，连启蒙阶段都算不上！”
　　楚尘这话，要是叫赵国行内人听见，非得打他不可。
　　不过，这也确实是实情。
　　肖遥真正在意的是，这条线索追查不下去。想了想，肖遥还是把那张图掏了出来，递到楚尘跟前，“楚老板，请您帮我看看……”
　　楚尘皱着眉接过来，直摇头，“单凭临摹看不出什么，大人还是得把人带来让我瞧瞧，刺青在人皮肤上和画在纸上完全是两种模样。而且，针刺的角度，用色以及颜料的萃取都有讲究。”说着，又把图样推给肖遥。
　　可那人都死了……
　　肖遥抿抿唇，把纸揣好，“这……我回去想想办法吧！多谢楚老板！”
　　楚尘又客气几句，肖遥这才告辞出来。
　　对面就是回春堂，肖遥寻思着去看看七星的伤势怎么样了。
　　还没走到对面，金掌柜满面喜色的迎出来，“哟，大人，您来的正好！任家三少啊，醒了！”
　　肖遥一听乐了，“那是不是……”
　　“是！是！没大碍了，没大碍了！要怎么说还是年轻人呐，底子就是好。伤的这么重，转天儿就醒过来了！”
　　这可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那我不进去了，我先回衙门跟他们说一声，一会儿来看七星！”
　　“好叻！您慢着点。”
　　　　　

第七十章　情深不寿（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6…2…4　16：14：58　　字数：2001

　肖遥回到衙门，把这个好消息跟大伙一讲，把他们乐的跟什么似得乐的。阿措更是喜极而泣，张罗着要去菜市买只鸡回来炖汤给七星补补身子。
　　他们商量的热热闹闹，肖遥满怀心事的来到验尸房。
　　林仵作戴着手套，拿着小刀在验尸台前不知在鼓捣什么。
　　“林仵作，七星醒过来了。”
　　林仵作大喜，“真的？太好了！”说着话，手下一滑，刀割偏了，“哎呀！”林仵作惊叫一声。
　　“你这干嘛呢？”
　　“哦，我想把这刺客胳膊上的刺青割下来，用石灰埋好，以便过后再查。”
　　“那正好！楚尘说得亲眼看过才行。不过，这条路怕是又行不通了。他能分清出自晋国三家的文刺师傅，赵国的他不了解，估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肖遥凑到验尸台跟前，细看这刺青确实比书上画的差不少。也不及那光头大汉没刺完的细致。在楚刺轩里待了没俩时辰，肖遥再看刺青，也能看出点门道了。
　　林仵作小心的把皮肤取下，放到一边准备好的木匣里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