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女县令-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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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眼前的孙涛,更像是个大姑娘。
肖遥咽了咽唾沫,跟任捕头对视一眼。任捕头显然也是非常震惊。肖遥目光下移,看向郁秋,只见她眸光闪烁,似乎既兴奋又有点拼命压制的喜悦。
肖遥心头一凛,即便郁秋来的目地是幸灾乐祸,那她表现的也有些过头了。
仿佛感应到来自于肖遥的疑惑,郁秋眼中顿时蒙上一重水雾,哀伤而有怜悯的望着孙万顺,仿佛对他的遭遇深表同情。
郁秋表情变化的极快,前后不过一瞬,却令肖遥大为吃惊,她竟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是否看错。
到底哪个,才是真实的郁秋?
屋里人的注意力都被孙涛吓了一跳,孙夫人愣愣神儿,赶紧扑向孙涛,紧紧攥住他的手,“儿啊,别吓唬娘啊,儿啊……”
孙涛听见孙夫人唤他,迅速敛去笑容,木然的扭过头,眼睛眨也不眨,定定的看向孙夫人,“我前儿写好的诗稿放哪儿了?快拿出来,我得赶紧誊一遍给施公子送去!”说罢,机械的扯起嘴角,笑的诡异阴森。
现在是六月天,可肖遥仍觉得似有阴风阵阵,吹得她脊背发凉。
孙万顺像是瞬间老了十岁,拿着药方的手指一松,任其飘落在地。李望之行医几十年,若换做平时,有人对他开的药抱有怀疑的态度,那他肯定二话不说拂袖而去,从此再不踏进这家门口一步。然而今天,面对情况迥然不同的孙涛,李望之竟有些束手无策。
孙万顺不由得老泪纵横,他上前几步,颤声问,“儿啊,什么诗稿,写的什么?”
孙涛目光瞟向孙万顺,陌生而又疏离,“我前儿写好的诗稿放哪儿了?快拿出来,我得赶紧誊一遍给施公子送去!”
他像是根本听不懂别人在说什么,只一味重复着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不会真是撞邪了吧?”任捕头小声嘀咕。
肖遥也觉得事有跷蹊,生病怎么会病的性情大变,甚至连爹娘都不认识?
孙万顺跟孙涛实在沟通不下去,颓然的猛敲自己脑袋,无声啜泣。他这是恨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了儿子。
郁秋也不再冷眼旁观,示意丫鬟把她推到孙万顺身侧,温声安慰,“孙老板无需忧心,总会有办法的!”
这时的郁秋倒像是真心为孙老板一家打算的贴心人了。肖遥眼角一挑,刚才郁秋眸中那抹兴奋始终在她脑海里反复出现,总也挥之不去。
孙涛循声看向郁秋,谁知就这一眼,令孙涛极为仓皇的缩到墙角,战栗不已,口中喃喃,“别、别!我什么都听你的!什么都听你的!”自始至终,不敢再跟郁秋有任何眼神接触。
郁秋抚着脸颊,自嘲道,“一定是我吓着孙公子了!”郁秋样貌不出挑且身有残疾,可也不至于吓着谁。况且就孙涛的反应来看,倒像是郁秋做过什么伤害过他的事情。
孙老板不疑有他,赶忙替孙涛向郁秋道歉,“犬子无心之言,还请五小姐莫要放在心上。”
郁秋善解人意的笑着摇头,“怎会呢!”说罢,有意无意的瞥了眼躲在角落里的孙涛。
这一眼,好似一把利刃,刺的孙涛身子微颤,像是怕极了。
面对如此情形,李望之也别无他法,只得吩咐人去回春堂拿了些宁神的药丸。孙涛服下之后,没一会儿便沉沉睡去。孙夫人抹了抹哭红的眼睛,颓然的倚在床柱上,望着孙涛的睡颜出神。
孙万顺这会儿才顾得上跟肖遥说句话,“大人……”刚一张口,眼眶酸的他话都说不出来。连日的委屈郁结顷刻间奔涌而出,两行清泪顺着眼角皱纹无声滑落。
面对身心俱疲的孙老板,肖遥觉得任何言语都太过苍白。待孙万顺心情稍稍平复,肖遥安慰几句便跟任捕头一同离开孙府。
第二十二章 月夜惨叫 (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5…12…18 14:19:07 字数:2096
肖遥和任捕头从孙府出来已是月上柳梢,初夏的夜晚,就连空气里都弥漫着几丝甜腻的花香。
他俩走的大路,拐上西北大街,斜插到宁安大街不远就是衙门。二人并肩而行,溜溜达达走了一阵,肖遥试探着问,“任捕头,你觉得郁秋是个怎样的人?”
任捕头想了想,“她是个聪明人,否则,她也不会从贱妾所生的庶女,一跃成为掌管瓷庄的五小姐。”
肖遥点点头,完全赞同,“我刚才……”她不知道该怎么确切形容郁秋刚才的目光。
任捕头不等她说完,便已了然,“大人是想说郁秋的眼神有古怪吧!”
肖遥惊喜,“你也看到了?”
任捕头确实看见了,当时他只在心里画了个问号,并没深想。现在肖遥提起,郁秋那令人心寒的目光重新浮现在眼前,仔细思量思量,说道,“属下觉得孙涛对郁秋的反应出于本能,换句话说,孙涛害怕郁秋是真的。可上次瓷庄开业的时候,孙涛对郁秋根本没什么特别的感觉,更谈不上害怕了……”
肖遥静默片刻,“今天的孙涛已经不是彼时的孙涛了。”
这并不是什么大胆的假设,而是真切的事实。孙涛身体里的像是已经换了个人,而这个人跟郁秋似乎有着莫大的关联。
“大人的意思是,郁秋害的孙涛如此?”
这一点,肖遥也想不通。郁秋跟孙万顺既没有生意上的往来,也没什么利益竞争,更不要说什么私人恩怨。如果郁秋想要藉此整治孙万顺,根本没什么站得住脚的理由。
肖遥吐了口浊气,“都是猜测而已,又没什么证据。况且,她何必那么做呢?”
任捕头却不是这么想,一切合理的猜测都可以作为查案的基点。他暂且将这件事记下,寻思着回头跟耀阳好好研究研究。
重新陷入沉默之际,一声凄厉的叫声划破夜空。任捕头警觉的四下张望,判断声音的来源,目光逐渐扫向落樱阁方向,眯了眯眼,“大人,好像是从落樱阁里传出来的。”
“快去看看!”肖遥话音未落,任捕头已经一个箭步窜出去,利索的几番起落,眨眼功夫就把肖遥远远的甩在身后。
任捕头一路来到落樱阁门口,仔细打量,大门紧闭,不见丝毫光亮透出。
今儿晚上柳璎珞还跟他们一起在万顺楼吃饭来着,孙老板家里出事儿了,柳璎珞就提前回来了。任捕头担心柳璎珞出意外,刚想踹门而入,就听吱呀一声,门分两扇,一脸惊惶的柳璎珞出现在任捕头面前。
“哟,任捕头呀。”柳璎珞不住拍着心口,像是受了惊吓。
任捕头握紧刀把,戒备的往柳璎珞身后望了望,“柳老板你没事吧?”
柳璎珞秀眉蹙起,“哎呀,可吓死我了。刚才正盘账,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只这么大的老鼠,吓的我油灯也打翻了,真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她不住喘着粗气,用手比划着,似乎心有余悸。
落樱阁一楼用作售卖之用,柳璎珞住在二楼。闹耗子可是个挺麻烦的事儿。不过任捕头却是神情一松,“回头我让尚文给你送几个捕鼠夹子来。”
柳璎珞连连摆手,压低声音,“要让人知道我这落樱阁里有老鼠,姑娘们可都不敢来帮衬了。等明儿我自己去买点耗子药就得了,别麻烦林仵作了!”
任捕头微微颌首,“也好!”转身要走,还不忘嘱咐,“柳老板把门窗关好,注意安全!”
柳璎珞笑着点头应了,随手关上门。肖遥赶到时,屋内灯光重新亮起。
“任捕头没事吧?”
“哦,没事!落樱阁里闹耗子,把柳老板吓坏了。”
“女人呐,真是的!什么东西都害怕,就连看见蚂蚁都得跳着脚叫唤两嗓子!啧啧!”肖遥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忘了自己看见毛毛虫时的怂包样儿。
“谁说不是呢!哎,不过柳老板也怪可怜的。孤身一人来到咱们武昌县,经营买卖,也不容易。”
“哦?柳老板来几年了?”
“哟,说话五六年了吧……”
“……”
柳璎珞紧紧攥着帕子,耳朵贴在门上,听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渐行渐远,这才真真正正的松口气。她擎着油灯,缓步上楼。烛光跳动,映的她眸底那抹阴鸷寒光闪闪烁烁,极为骇人。
精致绣鞋踩在木楼梯上,一级一级,发出噗噗的轻响。柳璎珞边走边愉快的细声说道,“你还真以为自己是公主?以为会有人来救你?实话告诉你吧,老娘我在世间闯荡这些年,从来没栽过!那些个不听话的,不是死了,就是疯了……呵呵,至于你嘛!还有大用处,老娘舍不得让你死!”
上到二楼,正对着楼梯口的墙上挂着一幅颜色深沉的浮花羊毛挂毯。
挂毯下,赫然是个身着湖绿衫裙的年轻姑娘。手脚都被捆着,嘴里堵着帕子,鬓发散乱,脸上的妆早就哭花了,看见柳璎珞就像见了鬼,眼睛瞪得极大,喉间不时发出呜呜的响声。
柳璎珞食指在唇边竖起,“嘘……别出声儿,叫人听见了,我也就不能留你了!难道你想像蔓莹一样?”
提起蔓莹,姑娘身子一僵,控制不住的瑟瑟发抖。豆大的泪珠从眼中滚落,可也只是默默流泪,甚至连呼吸都尽量屏住,不敢发出半点响动。
柳璎珞见状咯咯娇笑,水葱似得手指抚上姑娘细嫩脸颊,“这才是听话的好公主!”
此时此刻,肖遥跟任捕头说到华毋庸贪吃这事儿,落樱阁在他们身后只剩下朦胧一点。谁也没想到,遍寻不着的楚秀公主,竟然就在他们眼皮底下。
楚秀公主赵贞不走运,孙涛更不走运,没等见到第二天的太阳就咽了气儿。
孙涛死的很突然,令所有人措手不及。待孙夫人缓过神儿来,不顾孙万顺阻拦,拿着诉状,把李望之告上公堂。
第二十三章 谁是凶手? (求收藏求推荐)
更新时间2015…12…19 12:03:30 字数:2386
孙万顺算是比较理智,他深觉此事并非表面看来那样简单。
昨天还坐在一处推杯换盏,今天就要对簿公堂,真是讽刺。
孙夫人一口要定孙涛是吃了李望之的宁神药死的,非得叫李望之杀人填命。
而李望之坚称自己的要没有任何问题。他抓药开药都加倍小心,从没半点懈怠,行医几十年再没出过错。
此案人命关天,自是不能一堂就判。肖遥将李望之暂且收监,择日再审。
李望之平日救死扶伤不在话下,再加上回春堂三不五时的舍粥舍药,十里八乡的百姓们对李望之的为人都很敬重。
突然出了这么档子事儿,不管谁对谁错,百姓们都相信不是李望之的错,那些昔日曾受过李望之恩惠的乞丐孤寡更是自发的聚集到县衙门口,只想为李大夫说句公道话。
一时间,原本平静的武昌县骤然热闹起来。大家谈论的只有两件事,一,败家子孙涛死了;二,李大夫含冤莫白。
县里德高望重的乡绅们也纷纷站出来联名为李望之作保,希望肖遥彻查此案的同时,能对李望之宽厚以待。
其实他们的意思就是告诉肖遥,别对李望之用刑,也别因为孙万顺有钱就偏袒孙家。
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楚秀公主的下落尚未得知,女尸案还没有头绪,吴巧到底经历了什么也不清楚,现在又闹出个孙涛暴毙。
一桩桩,一件件,堆叠在一起,像是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好在肖遥能保持头脑清醒,有条不紊的把任务布置下去。
林仵作验尸细查,任捕头去回春堂取了些宁神药跟孙涛服用的作比对,白师爷负责安抚那些替李望之鸣不平的百姓,顺便了解谁跟李大夫有仇怨,谨防有人暗中做手脚,陷害李大夫。
到了傍晚,林仵作最先向肖遥复命,经过他验证,得出了一个令肖遥都无法相信的事实,那就是,“孙涛确是中毒而死!”
肖遥眉头紧锁,“李大夫不可能给孙涛下毒!”这一点她从没怀疑过。
林仵作显然也不相信,但事实摆在眼前,“大人,孙涛食管直至胃部都呈黑紫,一定是中毒而死,并且是剧毒。据属下推断,孙涛死前没受什么折磨,从服毒到咽气不过片刻功夫。但是此种毒药虽毒性猛,从死者表面看却无任何中毒迹象。”
肖遥沉默,他们走之前,孙涛还好好的,睡的挺香。下毒的人要么武功高强,出入孙府不被发现,要么就是孙府里的人!
“属下尚未查明是何毒药。”
肖遥曲起手指,有节奏的弹着桌面,“如此一来就更加奇怪了。如果是李望之,完全不用这么简单粗暴的手段。我相信身为大夫,他有很多种方法置孙涛于死地,而不被人抓住把柄。”
林仵作无比认同,“确实。他只需一根银针即可,干净利落没麻烦。”
“再则,李大夫仁心仁术,有口皆碑,他怎么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做这么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