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与你解战袍-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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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是澜江。”文白怅然道。
“什么?”常小馋惊呼,转身就要往里冲。
文白死死拽着他,“行了,你给我老实点儿,里面有御医呢,你身上脏兮兮的,灰尘大,对澜江不好。”
常小馋老实了,红着眼睛问:“将军这是怎么了,就一天没见就成这样了,伤的重吗?”
“很重,不过还好,救过来了,现在就靠养着,”文白坐在桌前,点点桌子让常小馋也坐下,“有人刺杀澜江,险些就得手了。我现在告诉你,你回去不要露出任何蛛丝马迹。不要让澜江娘亲发现了。现在一切关于澜江的伤情都要保密。她现在重伤在身,没办法指挥这边的城防,我得替她看着,赵府那边,我就交给你,你务必要帮我、帮澜江把府里看好了,一个苍蝇都不要漏进去。府里的一百多号人都是先锋营的好手,你好好用着,保护好她的亲人们,明白吗?我怕有人对她们不利。”
“嗯,我知道了。军师你放心吧。”常小馋重重点头。
“还有,把陈碧、孙寅他们叫来,这边人员复杂,算来算去,还是他们在这儿我放心一些,你只说是叫来保护将军,别的一个字都别说。”
送走常小馋,李甘匆匆赶来。
“文军师,昨日除了被赵将军杀掉的那名刺客,别的都跑了。被杀的是我营里的一个小兵,入伍几年了,没想到居然是这种卑鄙无耻的小人。其他在场的士兵我都一一交代过了,赵将军的伤势不会泄露的。只是,马上钱永忠的大军来袭,赵将军不出现,怕是军心会动摇啊。”
“这个我有打算,李统领你放心,往日都是澜江在前我殿后,这次换我来打头阵了,我绝不会让钱永忠轻易破城的。”文白坚定地说道。
李甘本是不太放心这个看上文文弱弱的小军师的,可是见他如此又莫名的多了几分信心。
文白交给李甘一张单子,要他尽快派人去采买。自己换了衣服净了手脸后,进了澜江的病房。
老御医熬了一夜,已经疲惫不堪的靠在药柜上打着盹儿。药徒坐在药炉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火。
澜江躺在病床上昏睡着,衣服从衣襟处剪开,露出正心口的伤口,伤口已经被药糊覆盖住了,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文白跪坐在病床边,把头贴在澜江头上,连那细微的呼吸声都称得上是美妙的声响了。
澜江,你可知道,到这世上以来,第一个相信我的人,就是你,如果没有你,我也许还在哪个不知名的角落里浑浑噩噩的活着,而不会像现在,经历着这个时代每一次震撼人心的变革。以往我总是自认高人一等,觉得领先你们良多,可是我错了,我不如你,扪心自问,倘若我身处你的位置,我不会做的比你好。澜江,你是我存在这个世上的最大证明,如果没有你,也许都不会有人记得,有一个叫文白的人,他曾经来过这里。我曾经那样孤独,迫不及待的想着任何办法希望可以回去。现在不想了,我想留下来,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保护你。求你给我这个机会,快点儿好起来,我会拼尽全力为你守护住你想守护的东西。等一切评定下来,我们卸甲归田,牵手共还乡可好?
文白在澜江头上印下一吻,深情的凝视了片刻,然后坚定的离开了。
八十八、稳定军心
钱永忠的大军在一天后到达了城门下。南城门外一里处,黑压压的全是人。虽然李甘极力控制澜江遇刺的消息,但是人多口杂,还是有一些小道留言传了出来,在如今这种局面下,不少禁卫军将士们人心惶惶,单是一天,就抓到了五十余名逃兵。
“文军师,这样下去可不行啊,西南军还没攻上来,我们的士气先弱了一截。”李甘愁眉不展,几天下来头发都少了许多。
文白神在在的不知在想些什么,半天不答话,急的李甘团团转。内室的帘子突然掀开了,一个戎装的女子走了出来。
李甘一愣,紧接着一喜,“赵将军,您的伤大好了?”
女子抬头冲李甘微微点头,李甘仔细一看,不是赵澜江,他立刻明白了文白的意思,有些担忧的望向文白。
“她是内庭女官,陛下赐给澜江的,身量和澜江差不多,武艺也很好,下面的士兵多数没见过澜江,她去顶一会儿,应该不会露馅。”文白简单介绍了一下陈碧,陈碧这也是第二次假扮澜江了,她日夜跟随在澜江身边,早已习惯了澜江的穿衣打扮和走路姿态,模仿澜江十分神似。
“好是好,也只能这样了,那军师,我们这就上城楼上去吧。”
文白和孙寅他们几人交代了一番,便和陈碧李甘一道上城楼上去了。一路上李甘和文白都十分敬重的跟随在陈碧后面。不少将士一见,便主动行礼,都认为是澜江来了。
在城楼上转了一圈,顺顺当当的平稳了一片军心。就在他们准备回营房时,忽然有将士上来报信。
李甘一听冷汗都下来了,他低声对文白道:“孙临来了,还有金莫声。”
“这两个人怎么会来?城防重地,赶他们走。”文白皱眉。
“可金莫声本是兵部侍郎,他来视察也是情理之中,把他们赶出去怕是不妥啊。”
文白略一思索,答道:“现在城防已经由禁卫军接管,赵澜江是最高指挥,他一个小小兵部侍郎来巡视个什么,恐怕是另有居心,本来澜江遇刺他们的嫌疑就最大,这个时候还巴巴的凑上来,我不派人揍他们都是给面子了。让他们快滚,这里由不得他们撒野。”
李甘无奈,只好亲自去解释,客客气气的把暴怒的孙临和金莫声送走了。
孙临一路咆哮着回到府中,管家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迅速整顿衣装赶到书房。二皇子在此等候已久。
“外公,你去城门了?情况如何,赵澜江是不是真死了?”二皇子急切的问道。
孙临叹气,道:“二皇子,我和金莫声去了城门,那李甘好大胆子,居然不让我们进去,说是现在城防由赵澜江全面接手,不同意我们上去查看。”
“那就是没见着赵澜江了?莫不是李甘那个老狗故意做的假象,让我们以为赵澜江还活着。”
“我们找了几个巡防下来的小兵,嘴都紧的很,我们恩威并施,才打听到,赵澜江今天一早就上城楼去了,还转了好大一圈呢。”孙临愁眉苦脸的说道。
“这个赵澜江!”二皇子恨恨的砸拳,“居然这样都不死,我派去的人都说她被捅了一匕首还中了一箭。难道当真有三头六臂不成?”
孙临劝道:“二皇子稍安勿躁,还是从长计议吧,如今已经悄悄送了消息给城外的钱永忠,他已经知晓城里的变动。估计不日就要发起攻城了。那赵澜江再威风,也威风不了几日了。到时西南军一进城,还有她赵澜江赵府的存在吗?一家老小肯定一个都跑不过。”
“这倒也是,如今我父皇就差一口气就要去见皇爷爷了,等到钱永忠打进来,我就登基,再把西南划给钱永忠,封他做王。老大还有老三、老四,一个都别想跑。还有蒋皇后那个贱女人,我要让她给我母妃做奴做婢。”二皇子志得意满,仿佛明日就是登基之日一般。
孙临陪着笑,心里盘算着要讨要一个什么爵位好呢,一定要比赵光远那个老匹夫的高。
八十九、第一箭
钱永忠的进攻在黄昏时打响了,士兵如潮水一般向城楼处涌来。从未见过这等阵仗的禁卫军们不少吓的 筛糠。文白和李甘一得到消息,便迅速和陈碧一起上了城楼。眼看着西南军的士兵们就要进入射程了,文白低声问陈碧:“可会射箭。”
陈碧笑了道:“我可是猎户家的女儿,你说呢?”
“好,给我射上一剑,不要射人,就射在他们阵前。”文白指着不远处的入城青石板路的起始点。
陈碧拿过禁卫军将士的大弓,对着城下搭箭张弓,“咻”的一箭,箭支牢牢钉在青石板上。
文白 自己腰上别着的扇子,随手窝成一个喇叭状架在嘴前。叉腰使出吃奶的力气吼道:“城下的人听着,只要跨过这一箭,我们将无差别射杀。”
声音顺风飘了很远,城下的西南军有了片刻迟疑。而城楼上的守军闻言,纷纷举起了手弩和弓箭瞄准城下。
不知是西南军钱永忠又下了什么命,士兵们又开始缓慢向城楼逼近。
李甘带着几个士兵匆匆跑来。“军事,这是你要的号令兵,平时都在营中负责喊号子,操练将士们的。”
“好,嗓门大不?”
一个矮个子的汉子大声回道:“大!”
这一嗓子,差点儿没把文白耳朵震聋,“好好好,我信了,你们几个,给我冲着城下,背军规。”又转头冲着两旁紧张瞄准的守城士兵们吼道:“一会儿都跟老子一起,给我背军规给城下的兔崽子们听听,让那帮子欺君罔上,不忠不孝之徒们听听,他们还配当大魏朝的军人吗。”
片刻后,城下的西南军听到了整齐响亮的声音,背诵的恰恰是他们最熟悉不过的大魏朝军规,这军规为开朝皇帝起元帝所著,一代一代传到现在,已有近百年历史。
“忠吾之君,爱吾之民,不畏不惧,奋勇杀敌……君臣之礼,袍泽之义,诵于心间,万年铭记,天佑大魏,吾军奋起,雄踞五洲,四海康平!”
这短短不过百字的军规,自入伍第一日起,每日饭时都要背诵,可谓是刻在将士们骨子上的规则。这背诵声一起,不少西南军的将士们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念起来。虽然军纪官跟在后面抽打,可士兵们的行进还是慢了下来,最后堪堪停在那一射之外。
文白见状,对那大嗓门士兵耳语几句,那士兵大声对城下道:“你们站在这一射之外,便还是我大魏将士,只要踏入一步,从今往后,你们就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受万人唾骂。”
此言一出,原本就已战意松动的西南军更是战意全无了,不少士兵开始往后退却。端坐后防的钱永忠之前前面城楼上呜呜啦啦的不知讲了些什么,西南军的士兵们居然还是往后退了。他顿时坐不住了,令自己的亲信到前方去,下令砍杀后退的士兵,杀一儆百。有了这等血腥镇压,西南军们不敢后撤了,硬着头皮踏进了那一射之地。
文白在城楼上看的清晰,他挥手示意放箭,半响没有一支箭放出,他怒视四周唯唯诺诺的士兵们,怒吼道:“下面已经不是你们的友军,不是你们的袍泽,是乱臣贼子,前来造反的,你们还要留情吗,我说放箭!!够不够清楚。”
“咻!”站在文白身侧的士兵颤抖着放出了瑞武二十八年帝都之乱的第一箭。有了这开头,如雨般的箭矢洒向了下面的西南军将士们。他们早已没有了曾经妄想的升官发财之梦,只是徒劳的举着盾牌躲避着铺天盖地的箭雨。举着长梯的士兵没有遮挡,很快便被射杀,后面的士兵又接上,继续向城门处进发。
无数的生命在此消亡,西南军依旧绵延不绝,用人数的优势来抹平地势上的劣势。
后防的钱永忠看的心在滴血,这么一帮子将士,是他花了无数金钱和精力堆砌起来的,如今有不少要折在这城门下了。可是,能分封称王的诱惑太大了,已经让他顾不得眼前的这点儿损失,毕竟只要有西南在,他想征召多少士兵都行。
九十、给我砸
因为攻城器械的缺失,攻城战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文白无比的庆幸西北军的保密工作,还有瑞武帝的英明神武。如果当日他收到澜江发回的投石机和云梯车的图纸后,大肆宣扬分发各地驻军的话。那么今日,文白他们面临的将会是一场灾难。
城楼上的箭矢筒空了又满,满了又空,运送箭支的小兵们跑的满头大汗,为弓箭手更换箭筒。城楼下,死伤遍地,惨不忍睹。终于,在禁卫军浇下第一桶滚油后,西南军退下了。他们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却没有获得任何益处,甚至没能够消耗掉禁卫军的兵力。这也是这个时代攻城与守城的巨大区别,也是为什么当然澜江听闻文白可以做出攻城器械后那么激动的原因。
西南军一退下去,城上的禁卫军自发的欢呼起来。虽然作战并不激烈,甚至没有耗费多少力气,可这帮子士兵们明显看着要比以往坚定的多,没见过血的剑,无论再名贵,也称不上杀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