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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长路有灯火-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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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感慨。
    项非突然出现,说:“要是长我这样的呢?”
    众人:“算了,还是单身吧。”
    项非:“我老婆对我也是崇拜得不得了的,你们这些小姑娘,不懂得欣赏。”
    说着他进门给苏叶汇报工作去了。他现在是公司的副总裁,苏叶不在的时候,工作由他接手。
    当年带的小女生,如今变成了自己的上司,还提拔了自己。项非从事宝石矿产研究大半辈子了,和妻子聚少离多,虽然很喜欢自己的事业,但还是想要退下来,上一份普通的行政班,弥补多年空缺的亲情。这种念想只放在心里,他没提过。
    苏叶找到他,只说:“您该享受享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了。”
    她在他下头工作没多久,但似乎什么都躲不过她的眼睛。
    公司里,周浦深和苏叶的事总是茶余饭后的谈资,经久不衰,多的是说苏叶配不上周浦深的,项非总是替苏叶打抱不平,如果说苏叶都配不上周浦深,那周浦深大概就要孤独终老了。
    他越看苏叶越顺眼,像半个女儿一般,莫名的觉得自豪。逢人就说,当初苏叶在自己的组里,自己的要求有多严格。
    苏叶见项非进来,笑说:“这段时间幸苦组长了。”
    她还保持着之前对项非的称呼,项非说:“管理公司对于矿研来说,辛劳程度都不能比了,多大事,不过你总算是回来了,身体好些了?”
    苏叶说:“都好了。”
    “那就好。”
    项非聊了一会儿,才说正事:“下一期的主题还没有定下来,我想着还是等你回来做决定,这里有几分提案,你看一看。”
    苏叶接过,翻了翻,阖上了,说:“下一期的,就按之前,投票决定就行,然后下下期的,可以暂时不用忙活,让人咨询一下在这边建立基金会的条件。”
    项非问:“公司要建立基金会?”
    苏叶想了想,“看情况。这段时间看来还是要幸苦你了,我需要去趟东南部。”
    项非:“说不上辛苦,东南部有业务要谈?”
    苏叶说:“不,私事。”
    
    下着雨的伊莫州有些凉,高大的树木掩映着伊斯特修道院的大门,大片青草地氤氲在水汽里,苏叶撑着伞站在门口,等候来迎接的嬷嬷。
    沉厚的大门被打开,穿着黑袍白头巾的修女嬷嬷冲苏叶点点头,带着她穿过主教堂、圣坛,到了神学院门口,“您在这等一会儿。”
    修道院里很静,置身其中,苏叶的脚步都轻了些。周围有结伴来往的修女,目不斜视地走过,苏叶收了伞,在沿廊下等。
    钟声响起,辽远旷然,在静谧的修道院回响。成群的修女从楼里出来,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着脸,赵玮伊的肤色在其中很显眼。
    她也一眼就看见了苏叶,顿了会儿,朝苏叶走过来。
    到了跟前,嘴角弯起幅度问:“你怎么来了?”
    像是要好的闺蜜始终保持联系,又许久不见,语气平淡又熟稔。
    “玮伊——”
    “在这里我叫凯瑟琳。”
    苏叶愣了一瞬,说:“凯瑟琳。”
    “嗯。”
    苏叶说:“来了,又不知道要说什么,随便走走,聊聊?”
    赵玮伊微微笑说:“苏叶,我想你现在一定很紧张。”
    她多么了解她,越是害怕,越是强装镇定,“你在害怕什么呢?”赵玮伊说。
    苏叶低头看自己沾湿了的鞋面,“玮伊,我知道你恨我,可我还是来了”她顿了会儿,问:“你爱凌数吗?”
    赵玮伊望着远处高耸的尖塔,“你问我这个做什么?”
    苏叶说:“凌数他在等你。”
    赵玮伊说:“我的事,似乎用不着你管。”
    苏叶说:“你怎么看我无所谓,凌数真的……”
    赵玮伊打断她,“苏叶,你还是这么自以为是。”她收回远眺的目光,直直看苏叶,“你就是太瞧得起自己,总以为自己的想法就是别人的想法,你认为我恨你,就不联系,甚至连感染埃博拉那么大的事,也一点都没有让我知晓,你的事,我需要在新闻发布会里知晓,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不是朋友?”
    苏叶懵住了,反复琢磨她的话,想不出所以然来。
    赵玮伊说:“听到凌数为了救你,失踪,我是怨你,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不会以身犯险,那种绝望过去以后,我知道,这些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因果报应罢了,我甚至想过我是不是他的克星,为什么他才刚刚跟我表白,就生死未卜。
    似乎所有与我亲近的人,都不得善终。除了凌数,我妈,生下我就死了;何陆北,兜售黑药,如今身陷囹圄;我爸,公司破产之后,就被我后妈和我那可爱的妹妹逼疯了;而你,遭受了那样非人的折磨,我听周牧说,你还因此得了健忘症?你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熬过来的?”
    苏叶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健忘症?她只当她是偶尔记忆偏差,竟是,健忘症么?
    何陆北,被收监了?兜售黑药?他是阿利茄医院事件的幕后人?
    她久久不说话,赵玮伊看着她,“苏叶,你别再自以为是自找不痛快了,我现在这样,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回去吧,和周先生好好过。”
    她说完,就要提步离开。
    不对,她说的这些,与她作修女没有直接联系。苏叶喊她:“玮伊,可凌数——”
    赵玮伊回头,“你回去告诉凌数,我真的不怪他。”
    最后苏叶只能目送赵玮伊离开,她肚子里装满了问号,出了修道院,即刻给周浦深打电话。
    拨出去才意识到,香港这会儿是凌晨五点。
    刚要挂断周浦深已经接起来,“去见赵玮伊了?”他问。
    听他语气清明,苏叶问:“醒了,还是没睡?”
    周浦深说:“刚到拉各斯。”
    苏叶讶然,“怎么来了?”
    周浦深说:“你需要我。”
    她沉默了会儿问:“凌数和玮伊之间到底怎么了?”
    周浦深说:“回家再说。”
    苏叶一路想,大概是想到了些眉目,只待确认。她即刻启程返回拉各斯,车子停在伊莫机场门前,助理去办理登机手续,她便坐在候机处等。
    突然听到熟悉的声音在喊她:“苏叶——”
    她朝声源望去,安娜朝她奔过来,速度很快,转瞬便到了她跟前,圆目瞪得大大的,红血丝密布,头发也乱糟糟的,最重要的是,她的手瞬间就掐上苏叶的脖子,用尽了全力,手上青筋暴起。
    周围的骚乱起来,围观者众多,却没人真正来帮忙,苏叶感觉窒息感越来越强烈,眼睛却一动不动看着安娜的眼睛。
    她虽然一直瞪着自己,但是眼球涣散,看起来是癫狂,还是药物所致。
    很快惊动了机场的保安,安娜裤子头就挂着匕首,保安也不敢轻举妄动,缓缓靠近等着时机。
    安娜仿佛没有看见边上的人,开始冲苏叶一通吼:“你怎么不去死呢,你的命怎么就那么硬,蛇没咬死你,埃博拉都搞不死你,看来只有我亲自下手才能……”
    话音未落她已经被两个保安反扣住手,苏叶抚着脖子狂咳嗽喘了几口急气,终于顺了些。
    安娜这会儿好像已经失去判断的能力,陷入自己的幻想里,她以为她还掐着苏叶,“怎么样,慢慢窒息而死是不是感觉不错,你死不足惜,你把周牧还给我!你去死,把周牧还给我,周牧爱我,爱我!”
    保安没有手铐,就用粗绳子绑住了安娜的手,她挣扎间勒出了血,苏叶别过眼,慢慢凑近。
    保安说:“小姐,您离远一些,她的状况很像是吸食毒品过渡,会幻觉伤人……”
    苏叶惊,“那快,先送医院!”
    “已经打过急救电话,医生马上来,您离远些。”
    安娜还在嘶吼着,声嘶力竭,“我的周牧怎么可以在监狱里度过一生,你,是你,你这个害人精,所有喜欢你的男人都不得善终!你死了,周牧就能出来了,你去死!”
    周牧……监狱……
    助理办完手续赶回来,看到这情况,赶紧先把苏叶拖远了,又给方睿去电。这要是苏叶出了什么事,他可别想干了。
    那边周浦深直接抢过电话,“不要登机,原地等着。”
    助理头一次和先生对话,唯唯诺诺称是。
    他把愣怔的苏叶安顿在头等舱候机室,这回是片刻也不敢离开,尿急也只能憋着。
    一个小时了,苏叶没有说过一句话,眉头也没有舒展过,睫毛煽动的频率也很慢,呆呆地不知道是吓着了还是发呆。
    周浦深一行人踏入候机室时,周围侧目,他到了苏叶面前,她还是呆呆地看着前方,目无焦距。周浦深叹了口气,缓缓在她面前蹲下,歪着头看她。
    他进入她的视野,她被动回视他。
    “宝贝——”周浦深抬手抚上她的脸颊。
    苏叶说:“都告诉我吧。”
    语气再平静不过了。
    周浦深说:“先回家。”牵起她的手,她缓缓站起来跟在他身后。
    
    拉各斯常年高温,雨季漫长又恼人,道路泥泞,苏叶穿着雨靴走在通往小黑屋的小道上。
    她看着黑色的雨靴,款式真丑,当初刚来拉各斯,何陆北送她的,她嫌丑,从未穿过,今天出门,犹豫了会儿她终究是穿上了。
    拉各斯的看守局,俗称小黑屋。里头不供电,晚上是黑漆漆的,白天也看不见天。没有光,雨天也很闷热。闷中暑的人不在少数,何陆北就已经有中暑的迹象。
    他看了眼她的靴子,说:“外头下雨了啊?”
    这里面连外头的天气都无从知晓。
    苏叶点点头,“嗯。”
    “是不好看哈?”何陆北说。
    苏叶说:“还行,很方便。”
    何陆北说:“我后来也送了一双给玮伊,但是好像迟了,她已经有了别人送的。”
    场面静了会儿,何陆北又说:“谢谢你来看我。”
    苏叶说:“或许你可以申请引渡回国,判刑应该会轻很多。”
    何陆北说:“嗯,我知道,正在申请。”
    苏叶点点头。
    何陆北说:“是不是觉得我还是那副市侩的样子,没有一点原则和信仰?到现在还是想着怎么脱罪减刑……”
    苏叶想了想说:“对自己好一些,也是一种人生原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何陆北:“到现在还在安慰我,苏叶,谢谢你。”
    苏叶摇摇头:“你可能误会了,我并没有赞赏的意思。”
    何陆北沉默,低头盯着自己的手铐发呆,抿了抿嘴抬头说:“无论如何谢谢你来看我。”
    苏叶说:“你说过了,嗯,我也只是顺便,我是来看周牧的。”
    何陆北这回是真的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苏叶起身说:“再见何陆北,回国后……安好吧。”
    她没回头,何陆北脸上的泪,她没看见。
    被自己喜欢的人瞧不起,恐怕是比穷困潦倒更让人抬不起头的事情。
    苏叶是真的瞧不起何陆北。来看他,却也不是落井下石,朋友之谊,她尽了,就已是她能给的所有的宽容。穿上这双鞋,是缅怀,也是一种了断。
    缅怀那个,在她来到这个陌生土地之初,给予她友朋关爱的大男孩。
    虽然周牧做的事,更令人难以置信,但何陆北,更让人难以接受。
    苏叶的心很小,还是为赵玮伊愤愤不平。赵玮伊为何陆北,算是奉上了整个青春,他不屑,毫不留情的挥霍她的爱,到头来,又为了保命,转过头去倒追。说白了,还是在用爱情换取利益。
    真令人嗤之以鼻。
    可再怎么说,他也已经得到了该得到的报应。于情于理,她都不会再去踩上一脚。当然,也不能昧着心,去安抚慰籍。
    这是这段勉强称得上是友情的感情,最恰当的结局。
    周牧已经在等她。苏叶坐下后,他隔着玻璃,看了她很久,她也没有说话,就这么对视。
    她先打破沉默,“你的脚伤,好全了吗?”
    他中了凌数一枪,难怪那时候见面吃饭,他没有接送她,也没有站起来过。
    周牧低了头,“你都知道了。”
    “嗯,”苏叶直言不讳,“都知道了。”
    “我不知道浅川的目标是你。”
    苏叶说:“没有差别,周牧。”
    他怔了会儿,随即嗤笑起来。他算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他想的是,他的目标不是她,那么他的罪过也就没有那么深了。
    但是在苏叶看来,没有什么差别,他的目标是她还是周浦深,都否定不掉他的罪行。她站在大观上,鄙夷他的自私小器。
    周牧说:“我以为,你来看我,至少代表你不恨我。”
    苏叶说:“我是不恨你,用历史的眼光看,我们之间,也没有什么事。”
    每个人出生之初,最早学会的,都是喜欢,是爱,喜欢母亲的怀抱,爱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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