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1629-第1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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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芳终究抵挡不住孟西平,仅仅几刀过去便是初见端倪,邓芳想不到这孟西平如此勇猛,一个虚晃便逃之夭夭。
愤恨的同时,孟西平眼前一片漆黑与混乱,根本找不到邓芳逃去了哪里,转头一,军中竟然已是一片混乱。
不只是邓芳的乱军,孟西平的部下也多是衣甲不一,再加上黑夜,两军早已是乱作一团,慌乱中根本分不清自己人和敌军,反正是逢人便砍,见人就杀。
孟西平的两千部下与邓芳的六千余乱军厮杀在一起,喊杀声也不,孟西平喝止不及,只能是着这副乱象。
正这时,四周忽的亮起一片火光,数杆大旗升起,四周响起轰隆隆的步子声,乱军和孟西平部下都有些慌乱的四处。
不断有人持着火把来回奔行,口中高呼:“中军来援,汝等扔下刀枪,或可从轻发落!”
孟西平见到眼前成片的火光海洋,轻呼了一口气,“督臣到了。”
……
翌日凌晨,这场官兵叛乱的闹剧终于被孙承宗平定。
着抱头蹲在地上的乱兵,孙承宗皱眉不已,问道:“禾嘉,标兵可有情报传回?”
邱禾嘉摇头道:“督臣,四野清平,来这鞑子是被我们吓跑了。”
心中默默算着得失,孙承宗默然不语,正这时,远远的驰来一骑,过去竟是前锋官韩世猛。
韩世猛驾马前来,见到孙承宗没事后才松了一口气,两人交谈几句,孙承宗忽然问:“萧亦呢,怎么还没来?”
韩世猛道:“萧亦不是和督臣在一起吗?”
邱禾嘉一旁冷哼一声,阴阳怪气道:“怕是已经畏战而逃了吧,我这萧亦与那邓芳并无区别,不要等了。”
韩世猛听到后,冷冷了一眼邱禾嘉,正要说话。
孟西平忽然道:“后金不趁势决战,难道去打萧亦了?”
“不好!”韩世猛大叫一声,“萧亦危矣,督臣!”
邱禾嘉话中讥讽之意尽显:“都已经过去了一夜,几万鞑子骑兵,那萧亦只有区区几千人,早被吃的骨头都不剩了吧。”
韩世猛没有管邱禾嘉的冷言冷语,只是着孙承宗。
孟西平也毫不迟疑,半跪道:“督臣,请速下令援救永安军!”
孙承宗着目光灼灼的两人,沉吟半晌,道:“整军,驰援永安军!”
“谨奉督师令!”
大约一个时辰后,孙承宗率其余的三万多明军赶到永安军与阿巴泰血战的地方,着战场,每个人都能闻到阵阵的腥味。
横尸遍野,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到处都横七竖八的躺着披着蓝色甲胄的女真骑兵与永安军士卒的尸体,从这战场上经过,韩世猛等人眼神满是震惊。
韩世猛经过几排拒马,见到拒马上挂着鞑子骑兵的尸体,拒马周围的尸体都已经堆成了一圈山,这种种所见都向他们诉说着,先前的战斗有多么惨烈。
走到孙承宗身边,韩世猛道:“督臣,依末将所见,这里的鞑子尸怕不下几千。”
孙承宗点点头:“找到萧亦了吗?”
孟西平了一眼仍有血腥气息的战场,叹气道:“没找到一个活人,难道全军都战死在这里了。”
闻言,孙承宗叹道:“忠烈如此,本督自会向圣上如实禀明,荫其妻。”
邱禾嘉眼中光芒一闪,笑道:“督臣,得胜后我会去蔚州告慰萧亦妻。”
韩世猛到邱禾嘉眼中一闪而过的精光,加上对其的了解,再也忍不住,怒声道:“邱禾嘉,你不要太过分!”
孟西平也是道:“人已经死了,你还想怎么样?”
邱禾嘉怒极反笑,正欲说话。
忽然间,远远的传来一阵响彻原野的呼喝声,继而响起的便是整齐的踏地声与轰隆隆的马蹄声。
“万胜!”“万胜!”
众人过去,只见一杆‘萧’字大旗迎风招展,大旗之下。
几千永安军战兵整齐前行,刚出军时身上闪亮的铁甲现在大多都变成了深红色,他们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而来,令人感到心惊。
韩世猛与孟西平对视一眼,惊喜道:“是永安军!”
第三百一十七章:承宗以外,朝复何人
这些永安军士卒的铁甲与斗篷上,即使是轻的都被溅上了星星点点。 。。 费连载说阅读网
严重点的都是大片的血液,到了现在血液早都风干,过去变成了紫黑色,湿湿黏黏的附着在每一个士卒的身上。
“停!”
萧亦大手一挥,步子声猛然停顿,永安军的士卒在赶来援救的明军眼前整齐列队。
虽然厮杀了一整夜都有些疲倦,但未闻军令,每个人仍是挺立在那里一动不动。
见到这些,邱禾嘉起初是震惊的说不出话来,这时张着大嘴着萧亦,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你…萧亦,你居然还没死?”
萧亦朝邱禾嘉过去,却让他如受惊的兔子一般,迅速后退几步,手甚至都握到了腰刀上。
孙承宗也很惊讶萧亦能活着,言语中有些自责,叹息道:“萧亦,本督…有愧与你,此皆是本督之过…当向圣上请罪。”
沉吟半晌,问道:“永安军,伤亡如何?”孙承宗的话也是其他人的关注方向,如此激战一夜,怕是永安军也所剩无几了。
萧亦听到孙承宗的话,眼中出现一丝伤感,也是一抱拳:“督臣有功无过!此战我军击溃奴酋阿巴泰,战后结算,阵亡二百有余…”
韩世猛有些不敢相信,瞪大了眼睛:“萧亦,你确定,只战死了二百人?”
听到萧亦的话,邱禾嘉一阵嗤笑:“萧亦,不是本军门说你,战损就要如实呈报,妄图逃避军法,可不是明智之举,届时大功变大过岂不令人遗憾。”
“有劳邱军门挂念,不过本将只如实禀告。”萧亦冷冷向邱禾嘉,见到萧亦的眼神,邱禾嘉大惊失色,连连后退。
“鼠辈。”
冷笑一声,萧亦便不再去管那邱禾嘉,这种人不值得与他多说,只是萧亦也有些疑问,这样的人是怎么当上一镇总兵的?
“萧亦,你不要忘了,你只是一个的游击将军,怎敢对本军门如此无礼,竟然在本军门面前自称‘本将’!?”
孙承宗皱眉向邱禾嘉,轻声呵斥道:“禾嘉,慎言。”
“是。”
邱禾嘉再自大,也不敢忤逆孙承宗,听到孙承宗话中的淡淡怒意,便立刻退下,但眼睛仍是充满狠毒,紧盯着萧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面冲孙承宗,萧亦继续道:“禀督臣,此战我兵先斩东虏九百余级,后奴贼溃逃,末将发火炮、火铳以击之,合阵杀降,再斩三百余级,计斩一千三百余级,阿巴泰现应该已经逃回大凌河。”
孟西平惊喜交加,朝萧亦过去:“萧老弟,你说的可是真话,斩东虏一千三百余级!?”
点头同时,见到孙承宗仍是面色不变,萧亦心中佩服之下却也知道,孙承宗心中还是不太相信。
放在现在,自己这战报实在是有些‘假’,明末对战女真骑兵斩级过千不是没有,而是实在少了。
即便是天启七年的宁锦大捷,明军最多的斩获也就只有一千多,自己初次与后金军野战,便斩获千余,多少有些夸报军功,杀良冒功之嫌。
经此战后,蓟辽督师孙承宗便让众军合击,不再给鞑子分路击破的机会,下令三军修整一日,明日驰援大凌河。
……
崇祯四年八月二十一日早晨,长山溪水以北数里,偌大的营盘依水而立,一杆‘孙’字督师大旗徐徐飘扬。
营外不断有顶盔披甲的来往军士巡哨,营中各人来往不断。
最里面的中军大帐,孙承宗面前摆放着将要与今日呈上的奏疏,向崇祯汇报战况。
在孙承宗前面,几名督标营军士仔细汇报着前一日的战况,孙承宗边听边往奏疏上写着什么。
首先的,游击将军任全所部两千余被阿巴泰的两蓝旗一触即溃,纵然任全率家丁奋力死战,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派出援救的葛福所部突然叛乱四起,葛福全被部下邓芳所杀,邓芳投降后金,这场叛乱虽然后来被孙承宗迅速平定,却也损失一万有余。
听到这里,孙承宗喃喃自语一声:“伤亡甚重啊,军民此般多灾多难,复宇又被困大凌河,天复奈何…”
正说到这里,听前方标兵继续禀告道:“奴酋阿巴泰所部围击萧亦所部永安军,激战一昼夜,奴贼大溃,斩级一千三百有余,伤奴贼数千…”
“等等!”
孙承宗正要下意识的提笔,忽然听到什么,一招手,让那督标营军士再说了一遍。
细细听着,孙承宗的面色由阴放晴,竟是有些激动的问道:“可查验过首级?”
那督标营军士一抱拳,道:“回禀督臣,卑职带标营弟兄都已经查验过,颗颗尽是真奴首级。”
身旁的另一名督标营军士笑着道:“督臣,大捷啊,这些首级就堆放在后帐硝制,不少都梳着辫子呢!”
孙承宗听后,急急与几名督标营军士除了大帐,走到后帐亲自查验了这些首级,越是,孙承宗越是激动不已。
孙承宗乃是三朝元老,又是当今皇上的老师,久镇辽东,誉满朝野,对那些后金鞑子的首级自然是一眼就能出真假,萧亦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当即孙承宗便如沐春风,疾步走回中军大帐,提笔后略微一沉吟,在前面的败绩后添加了这么一段话。
“然,奴酋阿巴泰率虏骑两万,围击蔚州东路游击将军萧亦所部永安军,彻夜激战,蜂拥以战;萧亦用火炮、火铳,士皆死战,斩东虏一千三百余级。此役,后金军亡者千余,伤者数千,败回大凌河。”
想了想,孙承宗又在最后加了一句:“萧亦之勇冠绝三军,永安军兵士人敢死战,号令有度,进退分明,此役皆之功。”
孙承宗将奏疏妥善封好,郑重交予一名督标营骑兵,见这骑兵骑马往南奔驰而去,孙承宗才对另一名督标营士卒道:“传令萧亦来中军大帐,本督要见他。”
这名督标营军士忙的一抱拳,步跑出中军大帐,往永安军营帐方向去了。
距离大凌河近在咫尺,孙承宗却不急着去援救,反倒下令三军整修,这样做的原因其他人不懂,萧亦却全然明白。
因为历史上没有这支援军时,祖大寿尚且在大凌河坚持到了入冬,十一月左右才假降于后金。
现在才是八月下旬,加上后金两蓝旗被自己重创,段时间难以形成战斗力,大凌河应当说是安全的。
如此浅显易懂的道理,大凌河又是孙承宗督修,内中虚实孙承宗自然是知道。
况且行军中每一个动作都要细细斟酌,在大凌河没有安危时,何不让战后部队重组整备后再行进军,也能多些胜算。
没过多久,一名孙承宗督标营军士入帐,叫萧亦去中军大帐,说是督师有请。
萧亦心中虽然纳闷,但对于孙承宗他是毫不怀疑,当即便答应下来。
虽然只是出去一会,但萧亦还是叫来史路、石刚、黄阳几个人,一一吩咐他们护好军营、粮草辎重等,才安心离去。
期间石刚不放心萧亦的安全,想要陪同萧亦前去,萧亦笑道:“督臣乃当朝柱石,又怎么会加害于我,你等护好营寨便是。”
转过身去时,萧亦喃喃自语般的另一句话却无人听清。
“承宗以外,朝复何人。”
着萧亦自信满满的去了,石刚皱眉道:“将军此去,会不会发生意外?”
笑了一声,史路眼中却没什么担忧之色:“老石,将军说了护好营寨,那我们便护好营寨,静待将军归来。”
黄阳重重拍了拍石刚的肩膀,笑道:“老石,别忘了,这次谁杀的鞑子少,回去谁就先成亲啊!”
石刚顿时扯着脖子吼道:“娘希匹,你以为俺老石会怕你,等着娶媳妇吧,到时候俺还要去喝你的喜酒!”
“哈哈哈。”
第三百一十八章:牛马猪猡,汉人其下
第三百一十八章:牛马猪猡,汉人其下
崇祯四年八月十八日的上午,大凌河城外,一场大战正在进行。
一架架木制的攻城车被身穿着布服的人推着朝城墙而去,若是你仔细看,这些打头推车的人并不是女真人,也不是蒙古人,反倒全是汉人。
他们一般都是原大明在辽东的住民,城池被女真人攻下后,为了活命,就都成为女真人的奴隶,也就是俗称的汉人阿哈。
平时这些人为女真人做牛做马,受尽虐待折磨,战时往往都是穿着单薄的布衣,冲在最前面,成为炮灰。
即便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