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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奋斗在新明朝-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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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也没什么可瞒的,随便用心打听都打听得到。今年上半年,也就是李推官还在苏州府和石参政斗得不亦乐乎那段时间,吏部尚书许大人入阁呼声甚高。
  很多人都盼着许大人入阁,腾出吏部尚书这个超级肥缺……但许尚书令人惊讶的坚决推辞掉了,宁肯守着他的吏部尚书不动。
  许大人下面对李佑这句就带了几分剖心置腹的意思,“明年是京察之年,本官欲有所为,不想此时离职。”
  所谓京察,是对京城官员六年一度的拉网式大考核,由吏部和都察院共同操持,不合格的要降级裁汰外放。
  许天官自称欲在京察大计时有所作为,显然有内幕的……李佑很聪明的住口不往下问了,但从老大人的口气可以听出,他不是不想入阁,只是想选一个好时机。
  “你不必多虑。”许尚书又道:“使你任中书,不过是让你预闻机密,以备不时之需,不用多想。”
  李佑先谦虚道:“下官唯恐不能让老大人中意。”
  许尚书:“不必自谦,众口同声道是你稍显年少浮躁,但有任事之能,仍可委用。”
  李佑心思通透,岂能听不出来?预闻机密这四个字是老大人话里的重中之重,点题之笔,说难听点不就是通风报信么。
  不过却冒出一个念头,与阁臣地位差不多的许天官入阁并不难,莫非他不想按照惯例当那个最末位最没话语权的东阁大学士?他到底算计到了哪一步?
  李大人到现在也没有痛快的答应,但也没有明确的拒绝。本来以他的性格,不会想干这个前程莫测的事。
  若换成别的地方也就罢了,那可是大内禁宫,帝国中枢……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莫名的诱惑抓住了他的心死死不放。
  每个男人心底都有一个权倾天下的梦想。有诗云,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
  他李佑固然不可能位极人臣,但能去这个拥有东西南北上百藩属、数百州府的天朝帝国权势最炽热的中枢,看一看那妖冶的风景也好啊。
  这算不算飞蛾扑火?李佑扪心苦笑,至少在这个没有镇抚司、东厂的年头,只要不犯大逆,生命安全还是有保障的罢,大不了罢官回乡养儿育女。
  许尚书当然看得出李佑心动了。这种事不能强迫别人去的,那样只能坏事,能心甘情愿去才是两全其美。遂道:“本官其实另有人选,但不太中意,本打算将就着,文书已经拟定,明日就要加了印信上报。不过今日忽有所感,还是你更合适一些,所以便有紧急传你面见之举……”
  李佑拱手道:“老大人有所差遣,下官自当效力,但有一处不满。”
  “说!”许尚书道。
  “下官出身寒微,历尽艰难才有这正七品官身。不升也就罢了,可那中书舍人是从七品,降一级使下官有些难以遣怀。”
  许尚书哑然失笑道:“这有何难,你之前是理刑官,那便顺理成章加大理寺左评事衔,以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如何?前朝有过此例,倒也不逾矩。如何能亏待得了你。”
  官衔方面,吏部天官当然是最权威的,他这么说了,那就百分百没问题。
  大理寺评事和苏州府推官一样是正七品,但京官的七品在人们心中还是比地方七品稍高一点的。国朝确实有府推官行取入京改任大理寺评事的升迁途径,所以李佑这个身份变化倒也不算是奇异。
  但李佑这个大理寺左评事显然和阁老们的尚书一样,也是个加衔,是虚的。
  只是人家全称是某某大学士、兼某部尚书入直文渊阁,李佑只能叫做大理寺左评事、兼中书舍人直诰敕房,可谓是天差地远。
  按规矩,中书舍人外放不得直接迁入六部、科道为官。这对李佑倒无所谓,反正以他的出身能进六部科道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出了天官府,夜色依旧漆黑一片,李佑感到恍然如梦,却在冷风里打了个寒战。
  “我确实是个最合适的人,非我莫属。”他对自己说道。
  这个分票中书人选,不能从现有的内直文官中寻找,更不能找那些与诸大学士攀的上关系之人,所以肯定要由吏部铨选补缺。
  天官大人却想在这个位置安插私人,但他的门生故吏基本都有功名的清流,没人愿意去干什么分票中书,即使一时得意也是自毁前途。恰好这时候,杂流出身品级刚好又够格的李大人出现了……
  从许尚书角度看,李佑简直太合适了。情商智商且不说,一是政治上比较可靠,是他视若子侄的学生发掘出来的,也是他提拔过的,打着他的烙印,相信李佑也不会蠢到敢背信弃义。
  二是李佑在京城社会关系比较简单,有点关系的赵总宪、卢尚书都算是同党,比较令人放心。
  三是李佑分量轻成本低,一个破杂流损失也损失不了什么。
  李佑走了几步,忽然惊醒道:“不!我是最不合适的!”
  无论谁来当中书舍人,有一条基本原则就是“能书”,不见得非要多好,但至少要能把官方指定的楷体写的规整些,这是主业为抄写的中书舍人的基本功。
  这点对天下大多数读书人都不是问题,可对李大人却是个大麻烦。许尚书大概根本没想到,薄有才名的李才子其实不会写字的……
  李佑只顾得沉浸于各种情绪中,连自己都忘了自己这一手烂字。


第四集 京城风云 第212章 宫廷八卦
  李佑愁啊,愁的午饭少吃了两碗饭。今天他哪里也没有去,坐在会馆里愁眉苦脸、苦思冥想,这手字可怎么见人?
  李佑虽然不是读书人出身,更没参加过科举,但起码现在有诗词方面的名气,场面上也能天南海北的显出几分杂学多才,被舆论承认是文化人。
  国朝这一二百年出了许多不参加科举、不做官却诗文书画出众的时髦名士,叫做山人,李佑算是偏于这一类的。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在江湖、心在官衙的山人们没有李佑这般万中无一的好运气,不经科举也有进身之阶。
  不过李佑这个书法,真的不能显于人前,形象杀伤力指数没有十也有八九。以前或可以遮遮掩掩、扬长避短,但要担任抄写为基本功的中书舍人,势必露馅。
  早知如此,从穿越以来就不该贪图享受安逸,这一两年勤学苦练总该有点成绩了,李佑心里后悔道。之前打死他也想不到居然有机会入中枢。
  可以去反悔不去当中书舍人吗?李佑编了一十八种说辞,也无法自圆其说……昨晚答应的太痛快了,没有转圜余地。
  对手持铨政的吏部尚书出尔反尔,并不是一件值得去尝试的事情。只是不知道拒绝吏部尚书和名声大毁两个选择中哪个损失小一点?
  这时代有钢笔圆珠笔就好了,毛笔实在不顺手……李大人仰天长叹。上辈子小学中学时也摹写过钢笔帖子,虽然练的不怎么样但总比现在写毛笔字惨不忍睹强得多。
  李佑忽然灵机一动,钢笔虽然没有,但钢笔的祖宗鹅毛笔应该早出现在泰西番邦了。但估计国朝没人会制作罢,他这手工能力为无的也不会。
  依稀记得,明史上有些西番传教士到中土来在京师传教……想到这里,李佑仿佛黑暗中见到了一丝光明。他哪里还坐得住,连忙找会馆掌柜,问道:“京城内可有西番僧?”
  掌柜闻言神色诡异,饱含深意道:“有是有的,不过大人正值青春,修身养性即可,不须如此罢?”
  李佑一愣,找个传教士扯得上修身养性?这什么意思……“都在哪里?”
  “在下听人闲谈,倒是有所耳闻,城东和城西北几条胡同里皆有。有的药性好,据说一夜不倒。有的法术好……”会馆掌柜一脸暧昧的介绍道。
  李佑越听越不对头,突然醒悟过来,这厮定然误会了!
  掌柜肯定以为他要找什么西域番僧或者密宗法师之类的角色搞点药或者学欢喜禅。这年头胡僧药可是淫药的代名词,与道家丹方大肆争抢市场份额……
  “休要说笑!以本官之威能怎会需要那等不上台面的物事助力!”李佑严正驳斥掌柜道,“本官欲寻的是海西诸国番僧,高鼻深目,眼瞳非黑者,并非西域胡僧。”
  “却是小人不是了……”掌柜赔笑道:“海西来的和尚,也是有的。聚在宣武门之内不远处,有处西番会院,信的一个什么番教。”
  这大概就是了,李佑唤来张三吩咐道:“你带些银子去西边宣武门,找那些番僧。或许有一种鹅毛笔,买些回来,要字迹粗一点的,能问出制作法子更好。”
  张三应声而去。
  此时却有内官捧着五百两银子过来,这是归德长公主的赏赐。李佑谢过就收了,不要白不要。
  在掌柜崇拜的目光中,李佑感到有些困倦,便回屋小憩。走到院中,没见到小竹,进了外堂,也没见到小竹。
  怪哉,这婢女去哪里了?不过李佑没多想,午睡要紧,便推门进里屋。
  李老爷目光还没有适应屋内光线时,就听见低声尖叫。定睛一看,却见小竹手捧衣物紧紧掩在胸前,但却遮不住那白白的莲藕粉臂,白白的象牙香肩,以及几根垂下的围胸红绳……
  羞赧至极的小竹被老爷眼神扫的身子发软,摇摇晃晃向后倒去,恰好跌在床头,掩在胸前衣物松了几分,露出小半截软肉儿。
  “你在作甚?”赏心悦目的李老爷问道。真是来的巧来的好……虽然他和小竹这个贴身婢女之间其实十分熟悉不拘了,猛然撞见这么一遭也确实有趣哪。
  “奴家正在换衣裙,不想老爷就进来了。”小竹低头答道,却偷偷拿眼去瞄老爷。
  “啊呀,是老爷我唐突了……”李佑下意识道。不过立刻回过味来,大白天的她换什么衣服?谁家婢女换衣服跑到老爷卧房里换?
  红粉陷阱啊……李老爷当即改了口气狞笑道:“小娘子擅闯老爷内室,该当何罪!”
  “奴家认打认罚……”小竹羞答答回道,手里衣物又松了几分……
  算起来离家后一个半月都木有泄过火,李老爷哪里受得住,腾地起了兴。房中气氛登时荡漾起来,李佑边向前走边指着小婢女道:“你啊,小小年纪不学好……”
  渐渐近了,心跳之声可相闻,呼喘之气能相交。
  此时院里一声惊天动地的高呼,“李大人!放鹤来访!”
  朱部郎?李佑呆了一呆,放鹤先生真是来的巧来的好……旋即听见床头小娘子爆出一句几不可闻的小声粗口:“杀千刀的!”
  李佑整整衣冠,摇头苦笑着出了房门迎接。
  小婢女的郁闷那是不用提了,老爷总是装君子说她还小,不知道她已经十五了吗?身量都已经长到老爷耳朵那么高了,胸前比金姨娘还大一点的。
  今天老爷没有出门,本想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将月余不知肉味的老爷钓上来,结果一场精心设计全白瞎了。
  等到一副好皮囊的老爷大展才华,在京城吃得开了,又跟苏州府似的,还会缺女人吗?
  按下小竹这边不表,却说大煞风景的朱放鹤先生今天奉命去外城天坛办事,礼部嘛,总要和这些神神道道的事情打交道。回来时从崇文门进城,想起李佑住在附近,便借道前来拜访,邀请他共进晚餐。
  “李大人,听说你与林驸马生了些误会。你们都是一时才俊,捡日不如撞日,我今晚做东为你们开解如何?”
  知道朱部郎是个爽气人,李佑也不藏着掖着,拱拱手道:“不瞒放鹤先生,那夜我看在先生面上尽力为驸马开脱,终不辱所命,平了那归德千岁的气。孰料只换的几句冷言冷语,怎不叫人心寒?”
  朱部郎开解道:“驸马出自京中富室,自幼娇养,又持才高,偶有些狷介习气。其实本性不坏,才扬于当世,值得一交。”
  照你这意思,林驸马就是性格不够成熟世故么,李佑暗道。
  不管怎么说,朱部郎的面子还是要卖的,李佑便跟着朱大人走了。
  又是来到那个小骥先生开的酒家。进得大堂,看到新增许多字幅挂在壁上。此时有十来个书生正立在墙下观览,并交头接耳商讨议论。
  再细看,字幅上内容都是李佑前天来这里时候,一时无聊吟出的论诗绝句。整整十首,一首不少的都挂在墙上。
  朱部郎指着墙上道:“那日你离了席,我胸怀激荡不能自已,乘酒兴而运笔如飞,连写了这些字。只觉写的字字有神,甚是快意。如今重写,再也写不出这种境界了。”
  李佑笑道:“多谢放鹤先生为在下扬名,在下也是乘酒而作,一时胡吟乱语。”
  朱放鹤叹道:“君才天授,这十首乍闻简略,细品却觉写尽了此间意味。今人再想论诗,怕是写无可写了,除非故意唱反调另辟蹊径。与你虽只相识三日,我却已经懒于诗词了。”
  “朱大人你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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