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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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是今年从庄子上送来的,平时在厨房当差,时不时会跟管事姑姑出门!”
旁氏点了点头,“吃里扒外,背信弃义,来啊,杖毙,搬根凳子来,就在这院里行刑……”旁氏拿着信封,轻轻拍着火辣辣的手掌,芍药端着火盆子来了,“夫人,放哪儿?”
“搁在那边,给我抬张椅子来,把小姐院里的人全部叫过来!”
杀鸡儆猴总要有猴子,芍药矮了矮身子转身去了薛娥院子。
黎婉并不关心兴乐侯府的人如何对付刘晋元,长公主回京了,这次没有住在长公主府,而是住在太后的长寿宫,而且,她从秦牧隐嘴里得知太后活不过四月,太后一死,皇上肯定不会容忍长公主,她并不忧心长公主会报复她,而是忧心刘晋元,林氏的事情后,他去黎府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二九没有打听到刘晋元去黎府的原因,她心里边总觉得没有好事。
三房的宅子修葺好了,周鹭过来说秦渊请人看过日子了,三月初三,宜搬家,周鹭来请她去看看宅子的,黎婉在院里栽海棠,周鹭看得有趣,“你倒是不嫌弃麻烦,正月过了天也冷着,树苗不易存活,为何不等天暖和了再栽?”
黎婉蹲着身子,挖着坑,去年是秦牧隐与她一道栽海棠,现在,秦牧隐天天要去宫里当值没时间她才自己弄,抬起头,笑道,“不碍事,栽下去会有花房的人照看,我是想这些日子栽下去,春天了,看它能否开花!”
去年栽的两株海棠树干大了一圈不止,黎婉指给周鹭看,“这是去年栽的,枝干小,去年开的花数都数得过来,今年不知能开多少呢!”
周鹭蹲下身,黎婉推她,“全是泥,你旁边些,小心把鞋子弄脏了,我来就好!”黎婉手上全是泥,只能用手肘抵她。
周鹭好笑,不过依着她的意思退了两步,“对了,你三婶说过几日就把二弟妹送走,随行的丫鬟婆子马车都准备好了……”说起李芳芷,周鹭有几分怅然,皆是女子,李芳芷心里怕是不好受,淮安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公公升职的消息淮安的官员肯定得到消息了,李芳芷回去,多少双眼睛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黎婉手里的动作一停,不可置信道,“三婶决定了?”
“嗯,不过还没给二弟妹说,茹茹婆婆照顾着,二弟也已经得了消息了,婆婆的意思等临近了再和二弟妹说,担心她闹出什么事来。”
黎婉眼珠一转,继续刨坑,坑大小差不多了,现在就是让它再深些,黎婉又问道,“三婶可说了二堂嫂回了淮安怎么生活?”李芳芷的经历和她上辈子太相同了,她不懂李家为人如何,要是容不下李芳芷,她回淮安无疑是雪上加霜。
周鹭叹了口气,她接触过李家人,说好是好,可是太穷了,穷得嘴里只看得到钱,李老父子名气大,待人处事极为周到,周到得委屈了家里边的人,李老夫子在书院扶贫助弱,出去应酬也是他掏钱,名声好了,家里却也是一贫如洗,盯着黎婉手里的小锄头,叹息道,“秦家在淮安的宅子没有卖,婆婆的意思,二弟妹回淮安了还住在秦府里边,府里有下人伺候,婆婆会定期给送银子回去,二弟妹吃穿不愁的。”
黎婉心思一转就明白了,连氏心里还是想再给李芳芷机会的,她又琢磨起一件事来,“那二堂嫂知道吗?”
周鹭摇头,“婆婆不准备和她明说,希望她转得过弯来,别惹是生非才好”
也是,如果真是休了她,一纸休书就够了,然而没有,又让李芳芷住在秦府,的确,稍微一想其中的意思就明白了。
傍晚,天都黑了秦牧隐才从宫里回来,进了院门就看到有一处树下颜色明显不同,泥土被翻新过,上边铺着杂草,上边种植上了一株海棠树,脚步一顿,身后的全安也见着了,解释,“想必是夫人今日种下的!”
秦牧隐侧目,倪了他一眼,全安舌头打结,早上侯爷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回来就多了一株海棠,他是的话完全是废话,讪讪一笑,闭上了嘴。
秦牧隐在屋里做绣活,今日手上沾了泥土,指甲旁边有些脱皮了,长出了倒刺,稍微一刮到,痛得要死,听到脚步声,黎婉抬头,脸上微微一笑,搁下手里的针线,“侯爷,您回来了?”
秦牧隐左右扫了一圈,“天色晚了就别做针线,伤眼睛!”
黎婉服侍他换衣衫,边给他穿衣边道,“不碍事,屋里掌了灯的,对了,今日大堂嫂来了,说是三叔看好了日子,三月初三搬家,我犹豫着送三叔三婶什么礼才好!”
秦牧隐这些日子熟悉禁卫军在宫里巡逻换岗的时间和规律,事情不多,可是杂,秦牧隐垂眼黎婉动作仔细认真,它心一缓,,“过两日我就闲下来了,陪你去铺子逛逛,三叔喜欢收集股孤本砚台,你可以把你誊写的书送他一本他就会很开心了,至于三婶,我倒是没听说她有什么喜好。”
秦牧隐早出晚归,黎婉给他束腰带时,隐隐发现他好像瘦了,“侯爷,您发现没?”
秦牧隐低头看她,她垂着眼,睫毛微颤,小巧精致的鼻梁下,朱唇微启,她撅着小嘴,生气道“您好像瘦了。”
他刚入禁卫军,操练时难免有人挑衅,为了服众,自然要陪着他们练练,见她嘴唇翘得高,明显不高兴了,好笑,装作不明所以,道,“是有些瘦了,怎么了?”
黎婉的肚兜针线房送来了,她将之前的拿出来比较了一番,心里不舒坦得很,新送来的肚兜要比之前大得多,心里怅然正惦记节食减肥呢,秦牧隐倒好,什么都没做还瘦了,心里嫉妒艳羡,可嘴上却不敢说出来,“没有,就是觉得侯爷瘦了不好,长肉了好看!”
分明是小心眼嫉妒他,秦牧隐懒得拆穿她,今年过年她两颊多了两坨肉,人胖了,年龄看上去却小了,带她束好腰带,拉起她的手,宽慰道“你也胖些好看,没看老夫人越看越喜欢你?”
黎婉心里诽谤,两者能一样么,老夫人是想抱孙子了,要比老夫人,江妈妈的眼神更炽烈呢。
出去时,桌上已经摆好了碗筷,天已经黑了,院子里的景致都被埋没在黑暗里,秦牧隐坐下,云淡风轻的问道,“海棠树栽好了?”
黎婉的目光看向屋外,嘴角带笑道,“是啊,今日花了一整下午的时间,妾身问过花房的人,他们说如今天还冷着,要在树根周围垫两层杂草,过几日树根活了就可以把杂草拿开了!”
秦牧隐微微点头,侧目时,注意到黎婉手指有一处颜色稍红,眸色一暗,神情也冷了,搁下刚拿起的筷子,问道,“你的手怎么了?”
黎婉循着他的目光,食指指甲边像是被针刺到了留下的血点,黎婉就张嘴解释,“妾身见着长倒刺了,牵着刺一拉,破了皮,不碍事,过两日就好了!”当时黎婉不以为意,拉扯后痛得要死,现在都还痛着。
秦牧隐脸色一冷,朝外道,“全安,去一趟张大夫住处,说夫人受伤了。”
黎婉一怔,下意识脱口道,“全安,不用去了,没什么事,过两日就好了。”黎婉拿着筷子,在秦牧隐跟前挥了挥,“侯爷,没事,过两日就好了!”
全安站在门口,犹豫着去还是不去,偷偷瞥了眼屋内,侯爷正看着夫人发呆,迟疑后,他选择规矩的站好,不去。
黎婉伸出手,秦牧隐抓起她的手,其他手指上也长了倒刺,不动声色的问道,“痛不痛?”
黎婉摇头,在他洞悉的目光中轻轻点了点头,支支吾吾道“有一点,不是特别疼……”小心翼翼打量秦牧隐眉眼,舒展开后才稍微松了口气,正欲接着吃饭就听他说,“以后有什么事叫全付来做……”
猜着她的倒刺怎么来的了,秦牧隐重新拿起筷子,吩咐门口的全安,“去张大夫那儿拿瓶药膏来,就说长倒刺了!”
“是!”全安回答得响亮,小跑着走了。
秦牧隐的话听在黎婉耳里暖人,嘴角噙着笑,“谢谢侯爷。”
随后,黎婉想起李芳芷的事来,“二堂嫂要回淮安住一段日子,我想着平日与她相处没红脸闹过矛盾,我给她备了两张银票,侯爷觉得如何?”
李芳芷回淮安住多久要看连氏的意思,回了淮安,依着秦府在京里的地位,那边的人少不得想巴结她,出门应酬是少不了的,她手里怕是没有银子,到时候举步维艰,李芳芷面子里子都过不去,这是她直接送银票的原因。
秦牧隐嘴里吃着菜,黎婉等他吞下了再说,秦牧隐吃饭的规矩严格,嘴里含着菜是不会张口说话,边吃边说与他背道而驰,完全不可能在他身上发生。
“二堂嫂要回淮安?”秦牧隐反问时,又夹了一块排骨,黎婉垂着眼,言简意赅说了连氏的意思,语毕,抬眼看他,“侯爷,您说三婶这法子有用没?”
李芳芷一根筋,要是不能体会到连氏的用意,这次回淮安以后就回不来了,那时候,秦家不管她了,她的日子才真的不好过,秦牧翼则不同,今年春闱要是中了,上赶着做继室的人多的是,大不了找家世低的人家,亲事不成问题,李芳芷就完了。
秦牧隐将骨头吐在旁边的盘子里,冷静道,“二堂嫂不上道,三婶的法子怕是行不通,有的人想事情从自己出发,看别人都有坏心眼,那种人生性多疑,吃不得亏,受不得别人半分好处,得了好处总觉得你是在巴结,一来二去她就当成理所当然了,而有的人聪慧,心思通透,那种人点拨一两句她就回过神来了,拿这种法子提点二堂嫂,无疑是对牛弹琴或许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了。”
难得他说得头头是道,黎婉却扫兴的问道,“你觉得二堂嫂这么一无是处?”
秦牧隐一副你是傻子的表情,黎婉气噎,“二堂嫂没你说得笨吧?”
秦牧隐专心吃饭不说话了,黎婉也知道她煞风景了,补救道,“要不要我提醒二堂嫂两句?”
李芳芷毕竟是茹茹的亲生母亲,她私心里还是希望李芳芷可以和秦牧翼百年好合,性子可以改,错过了这个人以后就再也遇不到了,黎婉端详着秦牧隐的眉眼,说了她的想法,“二堂嫂的性子也是被穷给折腾的,我倒是能理解,可是茹茹,小小年纪就没了娘,纵使有朝一日二堂哥重新娶了一位,万一对茹茹不好怎么办?茹茹大了成亲嫁妆都要母亲置办,后娘哪有亲娘大方,以后茹茹的夫家看不上茹茹怎么办?”
她说到后边情绪有些激动了,秦牧隐挑了挑眉,搁下筷子,“慢慢说,我听着呢,二堂嫂什么性子你也看出来了,你设身处地的想想,你要是二堂哥你受得了不,至于茹茹,有三婶管着,什么后娘之类的,我还以为你看到你外祖母眼界已经看宽了呢……”
林氏是刘氏的亲娘又如何,做出来的事哪一桩不是害黎婉和刘氏的,不过,他好奇黎婉情绪波动大的原因,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估计被他说出的话吓着了,表情僵硬,双眼无神,神色恍惚。
秦牧隐伸出手,轻轻敲了敲她额头,“好了,吃饭吧,你要是想提点二堂嫂就去说,最后被她说你看她笑话你也别难受,二堂嫂的性子就得找个管教嬷嬷好好给她分析分析利弊,否则,永远不上道,与穷富无关。”
黎婉知道秦牧隐说得对,狗改不了吃屎,李芳芷的性子哪能那么容易掰过来,除非重活一世,她按住秦牧隐的手,认真道,“我明白乐趣,接着吃饭吧。”
她的声音低了下来,秦牧隐笑道,“你要是舍不得,就多给些银子,她回到淮安,只要一日没说休妻,淮安的上上下下都会捧着她,不过……”也更考验李芳芷在一众吹捧巴结下的心境了。
黎婉微微点头,前几日她已经正式管家了,府里大大小小都她管着,每个月找全付拿银子就是了,家她管着,库房的钥匙仍是在全付手里,她倒也不忙,账册还是按着全付之前管理得来,每个月子一个账册,吃?吃的和用的分开,检查起来一目了然,她心里大概有数了,可以给李芳芷银子,可是,之后的路还是得李芳芷自己走。
然而,李芳芷并没有体会到连氏的心意,两日不到,紫兰就说翠湖院出事了,李芳芷闹着要自杀,动静有点大,静安院都惊动了老夫人让江妈妈来与她说叫她过去看看,黎婉吩咐紫兰将她的披肩拿来,急急忙忙去了翠湖院,刚到翠湖院门口就听到屋里传来李芳芷近乎咆哮的声音,“你们凭什么让我回淮安你们在京里想荣华,要休了我,行啊,说我犯了什么罪,你们凭什么休了我?”
门口的丫鬟见着黎婉松了口气,秦家三房买的丫鬟小厮都派到新宅收拾去了,她们是侯府的人,出了事,听了许多不该听的话,心里惶恐不已。
黎婉一眼就明白了,她来之前李芳芷已经闹开了,李芳芷闹起来是个不管不顾的,怕是说了很多难听的话,难为她们了,黎婉摆手,“你们退到院外去,有什么事我会吩咐的!”
几人如释重负,二夫人说话胆子大,该说的不该说的一股脑往外倒,连闺房之事都说了,几人娇羞不已,黎婉走进屋,连氏坐在最上边,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