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原配嫡妻-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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牵起秦牧隐的手,“是不是很累?”
秦牧隐反握住她的手,声音难得柔和下来,“不累,我主要守着,皇上的身子由张大夫和太医们顾着,是不是侯府出了事?”这几日承王将靖康王府里里外外查了遍也没发现靖康王有什么可疑之处,安王也老实得很,要不是皇上真的中毒了,一切和平时无异。
秦牧隐声音带着暖心的关切,黎婉心中一暖,挑开帘子,马车刚驶入大街,来来往往的行人或快速或散漫,不是说话的好地方,黎婉如实想,因此故作而言他道,“侯爷,待会回府了妾身给您量一下尺寸,衣衫怕是大了。”
秦牧隐沉吟片刻,伸手捏起一小角帘子,人多,她心中有顾忌,“用不着,过几天皇上醒了,回府养两日就好。”
两人闲话家常,回到画闲院,黎婉吩咐紫兰将房门关上,将今日在宫门口的事一五一十说了。
秦牧隐眸色越来越深沉,“宝公公今日一直在昭阳殿,皇后娘娘到哪儿他不会离开半步,你见到的那位公公可还有其他特征?”
黎婉摇头,她没有见过宝公公正面,去皇后寝宫的时候宝公公在一侧,黎婉不曾注意过,今日那人腰间挂着皇后宫殿的标志,又有一个宝字,黎婉心一沉,“这么说,我遇着的人不是宝公公?”
当时她以为是宝公公,出声叫了一声他也没反驳,要不是走到半路回过神来,今日真的是凶多吉少。
“以后再有什么事,你让全喜来,是我疏忽了,明日就把全喜叫回来,之后有什么不方便说的,你都告诉他。”秦牧隐在桌前坐下,绣架边的柜子上放了一只篮子,露出里边衣衫的颜色了,秦牧隐眼角有了笑意,提醒黎婉,“夜里早点休息,天黑得早了,晚上做针线对眼睛不好。”
黎婉高兴地应了声,她每日都会做一两个时辰,算着日子来,一入冬,秦牧隐就有衣衫穿了。
“侯爷,给皇上下毒的人找着了吗?”
黎婉不是巴巴挑着这种日子入宫就是为了关心皇上的身子骨,定是发现了什么,秦牧隐凝眉,“承王将靖康王支走了,可是没有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安王也好生生的。”
果真,黎婉在秦牧隐身侧落座,眼神热切,“侯爷,妾身觉着长公主可疑得很……”黎婉将那日在靖康王府和长公主发生的事细细说了,“大堂嫂来了一次也说起那日长公主反常得很,侯爷,您说过,皇上就挑着长公主出宫之日对付她,靖康王纳妃第二日就会入宫给德妃娘娘请安,长公主真好奇乔菲菲和夏青青的模样第二日也能见着,为何要独独去靖康王府”
良久,秦牧隐没有说话,仁和帝对长公主的痛恨他看在眼里,平时仁和帝也没少念叨那些事,太后看得长远,怕是早将皇上的心思猜着与长公主说了,况且,太后身边还留了人给长公主,长公主即使要胡来,身边的宫人也会劝着,想明白了,秦牧隐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不少,这几日压在心中的沉重顿时消散,黎婉却看到他眼底划过一抹肃杀,“侯爷,今日的事,那位公公找得出来吗?”
那位公公存着什么心思,抓出来一问就明白了。
“你好生待在府里,不管谁找你都别出门,全喜怕要明日才能回来。”有人敢在宫里对黎婉下手,必是做了完全的准备,那位公公估计是活不了了,他不动手自然会有人不会让他活。
黎婉一向听他的话,乖巧温柔,秦牧隐拉着她的手,手指动了动,叮嘱道,“我不再府里你多多顾着些,不能做主的事搁在一边或是由着你的心意来,老夫人那里要是瞒不下去了就实话实说吧。”
老夫人好些日子不见她肯定会怀疑,问了就与她说声。
黎婉正要点头,身子被往前一带,落入他怀里,黎婉坐在他腿上,手描摹着他粗长的眉毛,“妾身都记住了,侯爷好生照顾着自己就好。”在他额头轻轻落下一吻,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再有几日您就回来了。”
她身子骨好了,张大夫说不影响怀孕了,他出来,她想时机就到了,想到之后的种种,黎婉面色羞红,秦牧隐玩着她的手指,她说话的语气拧巴而细柔,不知为何想到她动情后脸色潮红的模样,心下一动,“是啊,还有好几日……”
同样的事不同的感受,黎婉看了眼沙漏,“侯爷要不吃了晚饭再进宫?”时辰不早了,黎婉转而起身吩咐紫兰传膳,刚叫了一声紫,秦牧隐已经按住她的后脑勺欺身上前。
黎婉余下的话被吞入腹中,手无力地搭在他肩头……
黎婉呼吸急促,心好像被人重重提了起来,分开时,黎婉全身乏力地靠在秦牧隐肩头。
“府里有事的话记得告诉全喜,过些日子就好了。”皇上醒来怕还有一场暴风雨,这几日也不好过,长公主给皇上下毒悄无声息,有没有靖康王的份儿还说不清,如果靖康王参与了其中,秦牧隐微微挑眉,那倒是省事了。
黎婉顺便将秦淮的死说了,提到了给承王妃的一封信。
秦牧隐身子一僵,眼底的光晦暗如深,“有的人死了比活着好,活着遭人白眼,诟病,死后什么都不知道了,二叔的情形我们都明白,那封信你先留着,过了这段时间再与承王妃说吧。”
承王妃带着小王爷,平时不怎么出门,加之这段时间敏感,尽量少走动为好,“待会我让全付去一趟承王府和承王妃说一声。”
毕竟是父女,秦淮死了,承王妃要守孝三年,秦淮名声坏了和承王妃说得上撕破了脸皮,承王妃不认他旁人也不会说什么,可不管怎么说,守孝好些。
交代好了,秦牧隐转向黎婉,她朱唇微微肿着,晶莹透亮,娇艳欲滴,秦牧隐强忍住再尝芳泽的冲动,别开脸,将黎婉放在地上,“我先入宫了,你多等几日……”
黎婉娇羞的面色酡红一片,总觉得最后一句不怀好意。
“走了。”秦牧隐起身,手里拿着黎婉收拾好的包袱,走到门口,转身回望了黎婉一眼,她站在屋里,欲语还休地望着他,秦牧隐唇角一勾,不再迟疑地走了出去。
和秦牧隐说了,黎婉才算安了心,长公主害皇上的事情一暴露,皇上再也容不下长公主了,本就水火不容,现在的局面,等皇上醒了才知道。
见着全喜第一面,黎婉心情复杂,全喜是府里的二管家,重生回来一直没见着他影子,上辈子,侯府的下人全部死了,其中,没有全喜。
全喜恭顺地打了个照面转身就走了,黎婉心底的波涛骇浪久久不能平息。
上一世,她与秦牧隐成亲当日,秦牧隐死在了房里,她迷迷糊糊走出房外也被人杀害,她看不清那个人的长相,可是,模模糊糊的身形,与全喜太过相似了,眼底涌出了泪花,心一阵发麻,全喜,上辈子,这辈子她都不了解的人……
此时的郊外,靖康王听了小厮的回禀,嘴角扬起一抹笑,皇上的病果真有蹊跷,承王拖人将他引出京城估计就是为了寻找解药,可惜了,他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毒。
“回一趟京城,将石大人和叶大人叫过来。”石真本事埋在御史台的棋子,不知为何被人发现了,石真是叶苏走得近,叶苏自然也暴露了,既然如此,也不用藏着捂着了,张大夫是北延侯府的人,瞒下这件事必然事出有因,皇上如果中毒,首先有嫌疑的就是舒岩,张大夫一句话就将舒岩的嫌疑摘清了大半,舒岩,是北延侯府的人,想清楚了其中关键,靖康王神色阴狠,承王竟然拉拢了舒岩。
石真收到消息不想去,这些日子承王怀疑他了,木子言越来越得势,现在三个王爷中,安王估计不可能了,剩下的就是承王和靖康王,他不想过早的暴露出来,以后没了退路,可是,他能不去吗?
出城时遇到叶家的马车,石真吩咐,“追上前边那辆马车……”
与叶家马车并驾齐驱了,石真掀起帘子,沉声道,“叶大人可也是出城办事?”
对面的车帘迅速撩起,叶苏露出个脑袋,欣喜道,“石大人?”
他们皆投靠了靖康王府,两人名面上不怎么打交道,公务上却十分默契,基本上石真弹劾谁,叶苏就会紧随其后,旁人不清楚其中状况罢了,叶苏与石真只在靖康王面前交谈甚欢,除此外再无交流,承王怀疑石真了,对叶苏还没有起疑。
“既是遇上了,不若叶大人来我这边。”
两人都对视一眼,叶苏点了点头,“停下,你们跟在后边,我与石大人一同!”
石真的马车上充斥着浓浓的脂粉香,叶苏想起从旁处听来关于石夫人的谣言,意味不明的笑了,“石大人真是好福气……”
石真反应过来,面露尴尬,说起了正事,“皇上好几日不早朝了,说是哀思太后,我瞧着承王府近几日动静大,怕不如说的那般。”
叶苏也明白,近几日不早朝,朝堂上隐隐有人怀疑,叶茹雯进宫打探过,锦妃说的和皇后传出来的消息没有出入,可正是这样才觉得奇怪,以往叶茹雯进宫,锦妃也会说些宫里的事,叶茹雯喜欢刨根究底,不方便的事锦妃会隐晦地接过,叶茹雯不会瞒他,宫里边的事却是透着诡异。
故而,叶苏赞成石真的话,感慨道,“具体情况只有今日问过靖康王才清楚了。”
吴家是承王外家,在京中不支持任何一位王爷,叶家也没表态,叶苏支持靖康王也是想自己谋一份前程,叶家在京中根基深厚,可是叶家女子没有入宫为妃的,相较而言,少了一份皇家的恩宠,叶茹雯嫁进吴家,平日和锦妃走得还算近,锦妃对吴家不支持承王的事并不介意,故而,他明里暗里向叶茹雯打听了不少宫里的情况,锦妃在后宫几十年,看得人心多了,对身边的亲人防备心却不强。
到了靖康王府的庄子,石真先一步下去,叶苏随后,靖康王一身黑色锦袍站在门口,身姿倨傲,石真急忙上前躬身施礼,叶苏跟着石真,却是慢了一拍。
“两位大人不必如此多礼,今日请两位大人来也是本王知道了一些事,两位大人里边请。”靖康王指了指书房,石真躬着身子,让靖康王先。
靖康王将宫里的情形说了,石真和叶苏俱是一怔,皇上中毒昏迷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能瞒得下去,现在没有册封太子,这件事一旦说出来,朝局震荡不说,文武百官群龙无首,会乱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石真先回过神,闻言,皱了皱眉,“不知王爷现在有何打算?”
靖康王将他们请来庄子,必是有极为重要的事要说。
“本王想请二位大人将这件事宣扬出去,皇上病重,下毒之人居心叵测,而舒岩与秦牧隐连同太医院欺骗大家,罪行当诛,说不定他们还和皇上中毒的事情有关。”仁和帝中毒不是靖康王下的手,虽然他对那个位子势在必得,可是不会冒这么大的险,他怀疑是安王,承王到处查找定是为了找出仁和帝中毒的真相,下毒之人该不是他,当然也有可能他是心虚故作姿态引开众人的怀疑,毕竟,这种事,即便是皇子,也会因此丢了性命。
叶苏觉得这个法子可行,闹大了吵着见皇上的人多,真相揭开,舒岩和北延侯府就完了。
石真迟疑了一瞬,靖康王立马发现了,他急忙敛下思绪,“王爷,微臣觉得现在还不是时候,不论张大夫的医术,皇上的病情太医院的太医都是这么个说法,不若再等等,过了张大夫说的十日再将消息透露出去也不迟……”
石真虽支持靖康王,现在还不想和承王撕破脸皮,承王做事沉稳有担当,风声从他嘴里出去,承王半分都容不得他了。
叶苏狐疑地瞅了眼石真,这种时候正是表忠心的时候,石真为何婆婆妈妈起来,他不赞同道,“十日过后用不着我们说,朝堂上哪个不是人精?他们定能嗅出苗头,到时候王爷就失了先机了。”
叶苏说的正是靖康王所想,为何叫石真和叶苏,朝堂上,知道两人依附靖康王府的官员少,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他再让永平侯府的幕僚煽风点火,皇上中毒昏迷的事瞒不下去了,十日,他不会给承王翻身的机会。
“叶大人说得对,石大人可是心中有什么顾忌?”靖康王直直的看着石真,他在御史台多年,极少和其他官员走动,石真算是他满意的大臣,此时他反悔了,靖康王脸色一沉,如果那样,石真就留不得了。
石真从靖康王眼里看出了杀机,不动声色地摇了摇头,“微臣并不是顾忌什么,而是担心会被北延侯府反咬一口,况且,舒岩接管刑部以来,在百姓心中名声显赫,怕引起民怨沸腾罢了……”
叶苏沉思,石真眼底的迟疑可不是因为这个,不过他说的也对,刑部在京中百姓的地位越来越高全是舒岩的功劳,他出了事,承王稍微对那些人加以利用,他们就白忙了。
“这件事本王自会考虑,你们依着本王说的来便是了。”舒岩最宝贝的便是他的夫人,舒夫人落水一事皇上也是偏袒舒府,舒岩护妻,如果舒夫人名节有损无颜苟活于世自杀死了,舒岩是否还能维持那份理智?
石真余光扫到靖康王阴冷的脸色,心底越发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