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恋一生-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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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囡囡,你不用这样委屈自己。我和陈老师现在是不能交往的。但爸爸还是要谢谢你,我的女儿懂事了。”说完,他把我紧紧拥在怀里,用手轻轻擦着我的眼泪。他的身子很热很烫,好像在发烧,不住地打颤。我看着爸爸绯红俊逸的脸庞,感受着他勃勃的心跳,偷偷地在心里说:“如果我们只能有这一次的温存,那就让他抱我久一点,再久一点。”
过了许久,他松开了我。然后慢慢起身,再也不看我:“我对你有过承诺,在你十八岁之前,我不能再婚。我要等你成年,看着你考上理想的大学,我才有资格考虑自己的事。这是我亏欠你妈妈的,我要遵守承诺。”
说完他慢慢地向寝室走去,我呆呆凝视他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
第二天我起床梳洗完毕,却没看到爸爸。今天是星期天,平常爸爸早就起来健身了。今天是怎么回事?我疑惑地敲敲他的寝室,没人应答,我只好走了进去。
我来到床边,爸爸正躺在床上。他满面通红,呼吸粗重。我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很是滚烫。我推推他:“爸爸,你怎么了?你发烧了。”
他无力地睁开眼:“没什么,囡囡。我只是有点不舒服,我觉得好热。让我好好睡一觉就好了。”“爸爸,你在发高烧。我给你试□□温计。”我翻身在抽屉里找体温计,找到后帮爸爸塞到腋下。过了一会儿,我拿出体温计一看:三十九度。我吓坏了,准是因为昨天淋雨,爸爸发起了高烧。“爸爸,我打电话送你去医院。你在发高烧。”我急忙要打电话。
“不用了。我现在浑身没劲儿,我不想去医院。家里有退烧药,就在床头柜第二个抽屉里。”爸爸有气无力地说道。
我翻身去找退烧药。找到退烧药我又倒好水,试了一下水温正好。我扶起爸爸,让他靠在我的肩头,把药倒进他的嘴里。他含住药片,我轻轻喂他喝下了水。
做好这一切,我又把他轻轻放在枕头上。我想起生理课上,克里斯汀给我们讲的物理降温法。高烧患者除药物治疗外,最简易、有效、安全的降温方法就是用25%…50%酒精擦浴身体。用酒精擦洗患者皮肤时,不仅可刺激高烧患者的皮肤血管扩张,增加皮肤的散热能力;还由于其具有挥发性,可吸收并带走大量的热量,使体温下降、症状缓解。具体方法是:将纱布或柔软的小毛巾用酒精蘸湿,拧至半干轻轻擦拭患者的颈部、胸部、腋下、四肢和手脚心。
想到这儿,我赶紧拿出医药箱里常备的浓度为25%的酒精,又拿出一卷干净的纱布。我用酒精蘸湿纱布,拧着半干开始轻轻擦拭爸爸的身体。
爸爸闭着眼睛无力地任由我照顾着他。我按克里斯汀给我们讲过的,给他做起物理降温。我擦拭着他的脖颈、前胸、腋下、四肢和手脚心。
清凉的酒精让他感到很舒服,他下意识的轻轻发出□□。我小心翼翼地给他冰敷额头降温。
就这样,不知不觉忙到了中午。爸爸的烧慢慢退了,我疲倦的趴在他的床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直到感觉到他在轻轻摇动我的手臂,我赶紧睁开眼,关切地问:“怎么了,爸爸?你好点了吗?”“好多了,我很渴。我想喝水,囡囡。”爸爸向我露出虚弱的微笑,想打消我的担心。
我小心地拿过水杯,抱起他喝水。他真的渴了,喝了一大杯的水。这场发烧,让他身体很是虚弱。他的睡衣都被汗水湿透了。
我对他说:“爸爸,你的睡衣都湿透了。你换下衣服吧,省得再着凉。”“你出去,我再换。”他虚弱地说,口气不容置疑。
我只好拿出换洗的衣服,走出他的寝室。直到他换好衣服,叫我进去。
他冲着我虚弱地笑着:“我真的老了,淋场雨都能发高烧。害得我女儿照顾我这样辛苦。”他的眼中满是歉疚怜惜。
“怎么会?你不老,爸爸你才四十二,正是如日中天呢。照顾你怎么会辛苦呢?要是可能的话,囡囡要好好照顾爸爸一辈子。”我真切地说。
爸爸回避着我灼热的目光:“可我不能牵绊你一辈子。爸爸是帮你搭梯子的人,不是给你撤梯子的人。我的女儿这么漂亮聪明,将来会有大好的前途。爸爸不能拖你的后腿,成为你的累赘。”“爸,你怎么又说这种话?你再这样说,我真生气了。”我不开心的冲他瞪眼睛。
他宠溺虚弱的笑着:“好,爸爸不说了。其实我现在才感到,我这辈子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囡囡。被囡囡这样照顾着,我很幸福。”
爸爸闭上眼睛,享受的说道。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微笑。?
☆、共进晚餐
? 我倾身一吻,爸爸身子一颤,眼神有瞬间的恍惚迷离。他细细地打量着我,轻抚着我的头发。我搂抱着爸爸的脖颈,侧身躺在他的怀里。
爸爸呼吸急促,胸口剧烈地起伏。他声音低哑的说道:“囡囡,你是大姑娘了。不要再这样亲近爸爸了。”说完,他抗拒地把我的手臂从他颈项处拿下,又把我抱到他的床边。
他的抗拒与排斥,深深伤害了我。我紧咬下唇,低着头从床上爬起来,转身向外走。
爸爸在我身后说道:“囡囡,明天请陈老师来咱们家吃晚餐。好吗?”
他征询的看向我,眼神中充满渴求。我的心刺得很痛,可是我同意他和陈玉玲交往的,我不能出尔反尔。想到这儿,我点点头,冷冷地说道:“你安排吧,我没意见。”
回到自己的寝室,我紧紧攥着的拳头终于舒张开了,看着掌心深深的指印。我泪流满面:在他心里,我终究是他的女儿。他永远不会对我产生那种男人对女人的情愫,他永远不能像爱一个女人那样爱我。
第二天傍晚,爸爸下班回家买了很多菜。看得出来他兴致很高,脸上是遮不住的欢喜开心。
他到厨房收拾食材,我在旁边打着下手。过了一会儿,听见门铃响。
我和他齐齐赶到门口,爸爸打开门迎接陈玉玲进来。陈玉玲今天穿了一件藕荷色的连衣裙,挽着头发,插了一个浅粉水晶的发簪。很是清新雅致。她已经二十七岁了,有了一些轻熟女的沉稳内敛,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招摇。
她买了一束花,是绿色百合。她曾说过她很喜欢绿色百合,在这点上她和妈妈的喜好相同。
爸爸接过她的花,给她递上一双新拖鞋。她换好后,冲爸爸浅笑了一下:“我来得不晚吧?我就怕我来晚了,赶上吃现成的,你再说我。”
“怎么会?我也是刚回家,正在厨房和囡囡择菜。”“那就好。囡囡,我和你爸爸做饭就好了,你休息一会儿,听会儿歌吧。”陈玉玲笑意盈盈,很是热络地对我说道。
这是她第一次叫我囡囡,我听着却很不舒服。我敏感的认为,她这是在以女主人自居。怕我在她和爸爸面前,碍他们的事儿。我生硬地说:“你别叫我囡囡了。只有爸爸和妈妈才能这样叫我。你是客人,怎么能让你干家务活呢?还是你在客厅看电视,我跟爸爸做饭好了。”
“不用了,囡囡。今天爸爸特意买了一条草鱼,陈老师做西湖醋鱼最是拿手。待会儿,我们在厨房做饭就好了。你先写会儿作业去吧。听话。”爸爸用目光制止了我再反驳他,我只好回到自己的寝室,眼看着他们走向厨房。
我无心学习,支着耳朵听厨房的动静。我听见陈玉玲清脆的笑声:“都两年没来你家了,刚才差点迷路了。”她娇憨任性地说道,依旧是小女孩儿的脾气。
“是啊!我也早就想让你来了,真不容易。总算你又来了。”
接下来是长久的沉默。“说得那么感伤干吗?这不我又来了嘛。你们家没什么变化,还是这么清新爽净。我喜欢这样的家,你也没什么变化。”“怎么没变化,都四十二了。早都老了。”“哪里老了?男到四十一朵花,程启航同志你还是一朵鲜花儿呢。”陈玉玲在爸爸面前,永远是这种活泼娇媚的小女孩形象。而爸爸喜欢的正是她这种无所顾忌、纯真爽直的个性。
果然爸爸被她的话逗得哈哈大笑:“傻丫头,你就会开玩笑。”那种爽朗开怀的笑声,是我许久不曾听过的。
我闭上眼睛,身子好像被抽光了所有的力气,靠着墙壁滑到了地下。我知道,爸爸需要陈玉玲,陈玉玲能带给他欢笑与冲动。在陈玉玲面前,他才是一个真正的男人。
许久饭菜终于上桌了,我听见陈玉玲敲我房门:“雨晴,饭菜做好了。快出来吃吧。”
我晃晃头,重新打起精神,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若无其事地走出去。
一桌子饭菜很是丰盛:西湖醋鱼、茄子粉丝煲、青椒牛柳、腰果虾仁、、、还有香哦喷的米饭和白玉豆腐汤。陈玉玲小心地给我们盛着饭,爸爸欣赏地看着她的一举一动。
落座后,我闷头吃着,一言不发。爸爸给我夹了一筷子西湖醋鱼:“囡囡,尝尝陈老师做的鱼好不好吃?”我吃了一口,鱼肉嫩滑汤汁鲜美,确实好吃。陈玉玲紧张地看着我,等待着我的评价。看她现在的样子,好像一个急于等着家长表扬的小学生一样,我有一丝感动。终于不再抵制排斥她,由衷地说了一声:“挺好吃的。”
“阿弥陀佛,太不容易了。总算听雨晴夸了我一次,我也没白做这鱼。”陈玉玲放松地大叫。
看她孩子气的样子,爸爸不禁笑道:“真不容易,囡囡真是金口玉言啊。陈老师做这条鱼可辛苦了,又是切又是炸又是浇汁的。没想到,你一个女孩子家,做的饭这么好吃。”
“这有什么。我会做的菜多了,你们要是喜欢,我天天给你们做。”陈玉玲的眼中闪出异样的光芒,她征询地看着我。
我低下头,夹着菜闷声说道:“你不用天天做。天天吃你做的菜,也就腻了。”
陈玉玲听我说完这句话,有些许的尴尬。她俏皮的吐了一下舌头,求救似的看向爸爸。爸爸微笑不语,舀了一勺腰果虾仁放进她的碗里。
看着他们眉目传情,亲密地互动。我心中很是嫉妒,醋意顿生。可是是我同意爸爸和陈玉玲交往的。我应该说话算话啊。
我有些委屈愤懑,克制自己再去想这些让我不开心的事。我低头吃着菜,爸爸夹过一筷子茄子粉丝煲,这是我最爱吃的。他温柔的笑道:“囡囡,多吃点茄子。这是你最爱吃的。”
我知道爸爸一直在试图平衡我和陈玉玲的关系、他已经很努力了,所以我不能再让他担心和失望。在妈妈的墓地那天,雨中的相拥,已经让我明了我在爸爸心中的地位是无可取代的。我又何必执着爸爸和陈玉玲之间这些暧昧的小互动呢?
所以我努力装出开心的样子,大吃特吃起来。我知道这顿饭是我有史以来吃得最辛苦最卖力的一次。
吃完了饭,我去厨房刷完。爸爸和陈玉玲一个切水果,一个装果盘。配合默契得就像老夫老妻一样。陈玉玲还调皮地把切好的苹果往爸爸嘴里放。爸爸心虚地看了我一眼,我假装没看见依旧洗着碗。
刷完了碗,我来到客厅。爸爸也把果盘放到了客厅,他坐在我的旁边,陈玉玲坐在他的对面。爸爸柔声对我说:“囡囡,我有件事要告诉你。”
我心内忐忑,我知道爸爸要告诉我的这件事,一定和陈玉玲有关
?
☆、你们都是我的宝贝
? 我低着头,摆弄着自己的手指。我有些许的紧张和忐忑:爸爸接下来宣布的事情,肯定和陈玉玲有关。他想说些什么呢?我又该如何表态呢?
爸爸温柔地握住我的手指,轻轻摩挲着我的手,用最平和商量的语气说道:“囡囡,那天你说你同意爸爸和陈老师交往,现在这句话还算数吗?”
他急切地看着我,好像一个急着想要糖吃的小孩,在眼巴巴地看着家长,等着家长奖励给他吃糖果一样。那种焦急紧迫的目光深深刺痛了我,尽管我已经猜到他会问我这个问题,尽管他是用商量的语气很客气地向我征询。但我仍然觉得无比伤心绝望,我知道只要等一下我点头答应,从那一刻开始,陈玉玲就能以一种合法的姿态登堂入室,光明正大地与爸爸交往了。
可是最初答应爸爸和陈玉玲交往的人是我啊。我不能出尔反尔,而且我明明知道,陈玉玲能给予爸爸所渴望的一切,她能让爸爸收获男人的快乐与幸福。我干嘛要阻拦他呢?爸爸能够开心快乐,不正是我所期望的吗?
想到这儿,我释然的笑笑:“是啊。爸爸这几年你独自照顾我,已经很不容易了。如果你喜欢陈老师,你们就交往吧。”
说这句话的时候,我不知道自己的笑容有多僵硬有多勉强。但是我能感觉到我的心在默默的滴血,那是一种很绵长很刺骨的疼痛。让我有一种血液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