执掌武唐-第5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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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儿。”陆瑾走下台阶,轻轻唤了一句,继而喉头哽了哽,笑道,“刚才的事谢谢你。”
闻言,上官婉儿神情却是有些凄然,问道:“太后……她老人家如何了?”
陆瑾直言不讳的说道:“薛怀义已死,太后在圣人的陪同下在殿内歇息,并无大碍。”
“并无大碍?”上官婉儿默默思忖着陆瑾所言的这个词汇,却知道太后已是今非昔比了。
陆瑾正色言道:“对了,我想要金吾卫的兵符,还请侍诏你能够拿给我。”
上官婉儿执掌武后书房,自然直到兵符所藏何处,她叹息一声轻轻颔首,便与陆瑾一道前去书房取了兵符,交给他言道:“这枚兵符可号令金吾卫全军,有此在手,也就意味着整个洛阳都落在了陆相你的手中,兵者凶器,还请陆相谨慎为之,不要妄动杀戮。”
“放心,”陆瑾点头言道:“我只杀应该杀的人而已,今日一过,洛阳就能恢复正常。”
上官婉儿知道陆瑾并非嗜杀之人,刚才之言也是她的提醒而已,颔首言道:“婉儿自然信得过陆相,待到陆相处理完这些大事之后,请来婉儿这里一叙,婉儿有一件很重要须得告诉你。”
陆瑾心知上官婉儿必定是有要事想对她说,自然不会拒绝,颔首应是。
在羽林卫的护卫下直入金吾卫大营,陆瑾出示了手中所掌的兵符以及圣人诏书。
原本依照规矩,在太后临朝称制尚未结束之前,圣人李旦的诏书是没多少作用的,但陆瑾却以一句“太后被奸人挟持神志不清”为由,暂时剥夺了武后的摄政之权,故而李旦的诏书才能够起到最为关键的作用。
既然陆瑾有诏书又有兵符,左右金吾卫大将军当然唯命行事,听从陆瑾的号令。
坐镇皇宫,陆瑾第一道命令便是封锁洛阳城门,并执行宵禁之令,不管任何人只要胆敢上街游荡,被金吾卫抓住就是死路一条。
第二道命令,出兵捉拿武承嗣、武三思兄弟。
盖因此二人是武后党羽的重要支撑,陆瑾自然不会放过,严令领军将军抓住此二人后,不必请示,就地处决便可。
一时之间,金吾卫铁骑在洛阳城大街里坊来回纵横,巨大蹄声搅破了黑夜的宁静,弥漫出了令人胆战心惊的喊杀以及无休无止惨叫痛呼。
作为武后一党的领军人物,当朝宰相武承嗣还在睡梦中便被巨大的撞门声所惊醒,未明缘由一群如狼似虎的金吾卫已是汹涌而入,寻得刚刚起床一脸震撼不止的武承嗣,也没有容他多说几句话,明晃晃的刀剑便已经招呼而上,将这位声威赫赫的权相剁成了肉泥。
至于武三思,死得更为狼狈。
感觉到情况不对的他本欲翻墙逃走,没想到刚翻过围墙,就落入了金吾卫骑兵的包围当中。
那时候金吾卫还不知道眼前这个略显肥胖的中年人乃是当朝夏官尚书武三思,只因宵禁严令,便一窝蜂而上将之拿下处决,以至于后来领军将军寻找武三思尸体回宫复命,还很费了一些功夫。
除了两武之外,陆瑾令人取来了天官衙门的京官名单,拿着红笔对着五品以上的武后一党官员一通勾勒,金吾卫领命而出,便有数十名武后一党的官员遭到处决亦或是关押。
整整一天,洛阳城都笼罩在一片恐慌当中。
不少丞相前来求见太后,均被告知太后身子不适不能接见大臣。
李旦倒是出面了,却言他已经授命鸾台纳言、太尉陆瑾处理叛乱之事,洛阳城一切事情也交由陆瑾做主。
宰相们无奈,只得一并前去面见陆瑾。
谁料陆瑾却以事务繁忙为由拒绝与任何人见面,只味一个劲的抓人拿人,平稳朝局。
到的第二天,洛阳城的局势已是恢复了正常,朝廷也及时召开大朝会,命令在京官员全部参加。
与往日不同的是,今日的大朝会没了临朝称制的武后,也没了一干原本势力不小的武后党羽,李旦也真正坐上了龙床,开始发号司令。
大朝会首先宣读了摄政太后的敕令,言及太后因身体不适,现将朝中大政全部交给圣人处理,这也意味着李旦真正开始了亲政,而非如以前那般成为武后弄权的傀儡。
如此一来,效忠于李唐皇室的大臣全都是一片振奋,原本对陆瑾可能借机改朝换代的猜测也是烟消云散了。
作为陆瑾来讲,如此结局虽则不能称为最好,但也算非常不错了。
至少这次兵变并没有造成多大伤亡,多大影响,就让武后被迫交出了权力,武后党羽的关键人物也为之伏诛,可谓非常难得。
唯一的遗憾,原本陆瑾是想拥立李显为帝。
毕竟李显乃是先帝指定的皇位继承人,如此一来也能名正言顺一些。
只可惜当夜情况紧急,加之若要软禁武后,必须得有天子支持坐镇支持,庐陵王远在房州,自是远水不能救近火,故而陆瑾也只能支持李旦亲政,而没有改变现状。
:;;!!
第一千一百零六章 告密奏书
黄昏返回太平公主府,看到那熟悉的建筑,雄阔的院门,陆瑾不由自主的生出恍若隔世的感觉。
短短两天时间,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当夜他离开家门的时候,甚至还产生出了此生恐怕都无法再踏入其中的一种错觉。
好在兵变进行尤为顺利,而他也能够如愿以偿的返回了公主府,见到为之牵挂的妻妾以及儿女。
“驸马……”
在见到陆瑾的一瞬间,忐忑不安许久的太平公主提起长裙变飞奔入怀,呼唤声刚刚落点,两行清泪已是忍不住为之滑落。
陆瑾紧紧的拥抱着怀中的娇妻,看到陆小雅也是站在不远处泪光盈然的望着自己,不禁轻轻叹息道:“对不起,是陆瑾冲动,让你们担心了”
“不,”太平公主梨花带雨的摇了摇头,“驸马你可是在做正事,太平岂会怪你?只可惜你与母后现在弄成了如此模样,只怕今生母后也不会原谅你。”
陆瑾默然有倾,苦笑道:“人生在世,何能面面俱到?陆瑾对于朝廷问心无愧,但的确愧对于太后,其中功过对错,相信后世也会有人评说,倒也不足挂齿了。愿公主你今后能够多入皇宫陪同太后,代我尽一份孝心吧。”
太平公主微微颔首,拉来陆小雅笑道:“其是比起我,小雅更是担心你的安全,现在驸马能够平安归来,真是太好了。”
陆瑾伸出手来握住了陆小雅一双柔荑,笑道:“有妻有妾如此,陆瑾夫复何求!待到将兵变后续事情处理完毕,我再带着你们游山玩水,快活此生。”
太平公主与陆小雅双双点头,目光中充满了幸福的神色。
两日之后,李旦在陆瑾的建议下下达诏书,废除了武后摄政以来所制定的一些不合理的制度,其中自然包括了已经蔚然成风的告密制度。
其实严格说来,这些年武后所制定的许多制度都是非常正确以及得民心的,对此,陆瑾也没有一盘否认全部改变,而是择其正确而用之,如此一来,也为李旦当政确立了一个很好的基础。
另外对于山东所发生的九王之乱,陆瑾采取了安抚为主的政策,在严令清平道行军大总管丘神勣,以及中军大总管麴崇裕就地驻扎,不得轻举妄动以外,也要求李氏诸王返回各自的领地,并解除匡复军武装。
对此,以李贞为首的李氏诸王们暗呼侥幸。
在经历了上次的战败之后,李氏诸王已经明白已方根本没有击败朝廷镇压大军的可能,若非陆瑾悍然发动兵变,说不定失败就在眼前了。
于是乎,李氏诸王们自然是乐见其成,唯有李贞在心内暗叹自己确实没有成为天子的运气,天子之路就此断送。
另外,朝廷也下诏让被武后软禁在皇宫的庐陵王李显回朝。
对于李显,李旦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甚至他还找来了陆瑾,表明想要退位给李显的打算。
陆瑾不知李旦之意乃是真心还是试探,但目前朝局已经稳定,若是再徒增波澜,实在于大唐江山不利。
故而陆瑾在斟酌了一番利害之后,恳请李旦不要禅让皇位,至于庐陵王,当一个安乐王爷就可以了。
李旦推辞了几次,终究是同意了陆瑾的意见。
同时,他将具有摄政太后个人特色的年号“垂拱”改为了“圣历”,垂拱二年变为了圣历元年,历史终于又翻开了新的一页。
诸事忙妥,陆瑾想到了与上官婉儿之间的约定,特意选在了翰林院等候上官婉儿的到来。
初冬的太阳有气无力的挂在当空,撒下的阳光并没有驱散彻骨的寒冷,不过陆瑾依然毫不在意,矗立在昔日两人撰书的那间庭院,等待着上官婉儿。
未及片时,熟悉的脚步声轻轻响起,上官婉儿终是来了。
上官婉儿一身月白色宫装,娇靥秀丽绝俗,如新月清晕,如花树堆雪,此刻莲步款款而至,陆瑾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初见她的场景,一时之间不禁痴了。
“婉儿见过陆相公。”
伊人行至身前作礼问安,陆瑾也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着她屈着身子,垂着螓首的模样,额头那朵火焰般的梅花更是醒目,不禁暗自一叹,右手已是情不自禁的伸了过去,抚在了那朵红梅上。
感觉到了他轻轻的触碰,上官婉儿情不自禁的娇躯一震,片片红霞升上了娇靥,但即便如此,她也没有拒绝,任由陆瑾抚摸其上。
不知过了多久,陆瑾这才一声轻叹,言道:“疼么?”
短短两个字,上官婉儿已是忍不住泪水盈眶,她摇了摇头,直起身子来,望着陆瑾露出了一丝凄然的苦笑:“疼的确很疼,但随着时光的流逝,也就不那么疼了。”说罢深深吸了一口气,话音中多了几分感概,“陆相公,失去的终究不再,即便苦苦追寻也是水中之月,何须执着于过往?”
陆瑾无言以对,半响之后说起了正事:“对了,不知侍诏找我有何贵干?”
“婉儿已经不是侍诏了。”似乎感觉到了陆瑾的逃避,上官婉儿俏脸中有着几分不可察觉的黯淡,从袖中取出了一份奏书,递给陆瑾言道,“这封奏书乃是从告密铜匣中取出,准备送给太后的,时间乃是在你兵变的三天之前。”
陆瑾不知上官婉儿此举何意,从她手中接过了那份奏书仔细一看,登时就一个激灵,冷汗已是不可遏止的流了下来。
告密奏书上面所言的内容让陆瑾很是心惊肉跳:有人状告天官侍郎、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陆瑾私铸羽林卫调兵凤符密谋造反,而且其与匡复军多有牵连,乃是匡复军内应。
看完这封不足百字的告密书,陆瑾的双手已是忍不住颤抖了起来,他深深一口粗气,不解问道:“这封告密书既然是三天之前就送来皇宫,为何太后却没有将我拿下问罪?”
上官婉儿展露的笑容中有着几分淡然:“铜匣密书均是由婉儿当先过目,故而太后她并没有看到这封告密书。”
轻轻一席话,顿时令陆瑾愣怔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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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一百零七章 终成眷属
不用问,应是上官婉儿见到有人欲对他不利,故而冒太后之大不韪私自扣下了这封告密书。
这才使得告密书并没有落在太后的手中,也让他能够顺利兵变成功。
若非没有上官婉儿这次暗中相助,说不定匡复大业已是休矣了!
“侍诏深明大义,实乃万分感谢!”半响之后,陆瑾才回过神来真诚致谢。
“并非是婉儿深明大义。”上官婉儿摇了摇头,却没有继续解释,蹙眉提醒道,“陆相公,这封告密书连你私铸兵符的事情都知晓,相信此人也是与闻你兵变计划之人,还望你谨慎处之。”
陆瑾想到了崔若颜绝美的俏脸,心内不禁为之一沉,点了点头。
“好了,婉儿言尽于此,还请陆相公你擅自珍重。”上官婉儿轻轻一礼,转身断然而去。
陆瑾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心内怅然若罔。
曾今何时,亲密无间的两人却变成了这样相对无言的局面。
当那炽热动听的山盟海誓成过眼云烟,相互编制的美好未来成为可笑之话,留给两人的只能是无边无际的深深遗憾。
谁对?谁错?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有什么放不下?什么想不通?不明白?
人生短短数十年,能做的事情不多,能陪伴到老的人也非常之少,何须拘泥于过往,从而裹足不前呢?
陆瑾啊陆瑾,枉你进士及第,位列秉笔宰相,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