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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皇上请入赘-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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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叔倒是为国师开脱的一干二净,”凤吟冷声笑了笑,“一方是朝臣,一方是皇叔,你倒让朕怎么处理此事?”说着,又递来一本折子。
“全凭皇上定夺。”我说着,接过折子翻开来看着。
果然,还是被我猜中了。
这折子上写的大致是这样,边关那儿快守不住了,请求皇上派兵前去支援,凤吟将折子递给我看,估计是应允了我那日的请缨,让我带兵前去吧。
“臣愿带兵前往,”我将手中两本折子放在书案上,顿了顿,又添了句:“将功补过。肯请皇上应允。”
凤吟紧锁着眉,抿了口茶,看向我的眸子心绪莫名:“既然如此,朕便准了,皇叔明日便率一万精兵前往吧,务必将敌寇逐出国境。”
我点了点头,躬身领了命:“皇上还有何吩咐?若无甚,臣便下去了。”
凤吟抿了口茶,摆了摆手:“无甚,下去吧。”
……
信步走在回府的路上,听闻着一旁街市上的叫卖嘻笑,我忍不住扶着额,唉,眼下的烦躁又回归心底。
明日便要启程了,我该怎样和清衡交待,若是说了,依清衡的性子自会应允的,可我,并不想离开他,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有现下这般感情,好不容易,才愿放下心底仇恨的。
满腹心事的回了王府,今日母亲没在前厅端坐,我也省得请安了,行在长廊上,一一回了家仆的问安,来到我同清衡住的那间屋子,房门紧闭,听得里面传来了一男一女的声音,男声不用想也知道,是清衡,这女子声音一出我就纳闷了,是母亲,母亲同清衡怎么会在一处,他们果然是认识的。
站在门外的我,依稀听得——
母亲说:“衡儿,当年之事,并非你所想,也并非我同你爹爹所愿。”
母亲竟然称清衡为衡儿!无妨……不过这当年之事是何事?爹爹又是谁?
清衡的话语从房内传出,听声音有些薄怒:“当年之事我早已不再计较,你又何须再提,我同你之间,本就该无甚瓜葛,还请王妃出去吧,我还有事要办。”
字字生硬,我倒是头一次听清衡这般说话,而这话所对的,还是我的母亲。
“衡儿,当年将你送出王府,于娘亲和王爷来说是迫于无奈,娘亲的心里也很难受啊,衡儿不要怪为娘和王爷了。”母亲说这话的语气显得很是无奈,夹着歉意不忍。
这……这么说来,我算是明白了,原先就晓得了,我并非母亲所生,也并不是父亲的儿子,而是先皇同皇后所生,为了避免后宫那些妃子加害,就将同我一道出生的思然交换了,当真可恨。
再前后一思,清衡该是母亲和父亲的孩子了,自然,也是思然的亲兄弟,也难怪,他俩长得如此相似。
清衡同母亲的那点成年往事我也不想知道的太多,既然他从一开始便不想让我知道,我也该顺着他的意,不知便是。
我悄然的离了房外去了厨房,携了坛酒又回了后院的凉亭,瞧着旁处的那株杏树,思然……我是对之更加愧疚了,也再不好意思死赖在杏树下邀他共饮与他谈心了,唉,这满园的花草,除了鸟叫蝉鸣和我斟酒的声音,一点人气也无啊。
半晌,一坛子酒多半入了腹,清衡不知何时在我眼前出现,怕是喝醉了,我伏在石桌上,瞧见的清衡模模糊糊的,时而是两个,时而又是三个。

三十 旧疾

几个清衡微触着眉头,有些担忧的伸手推了推我。
“子卿。”
“清衡,”我笑了笑,“你怎么……成了几个了?”
“怎的醉成这般模样?”
伸出手去抚平了他眉间的褶皱,双唇开合所说的话,活脱脱是趁着酒劲儿使着小孩子心性:“清衡,我都不再计较了,那些不愉快的往事,都忘了吧……好不好?”
是啊,放下可好?只要清衡在,我也不愿再回想以往的不愉快了,全全的放下,再放心大胆的将真心交付,少了往常的沉重心思,何乐不为?
清衡垂了眸,沉默了,当我以为他不愿说话时,他方才说道:“子卿将往事忘却了吗?”
“我说过,定不负你,所以,该忘的不该忘的都得忘了才好。”想也未想,我正色了脸脱口而出,全然没了醉酒的姿态,不过眼前的这几个清衡倒是没有一个消失的。
清衡还是没说话,依稀仿佛,他抬袖掩了口鼻。
病了?还是……我喝了酒,这味儿难闻?
头倒是越来越晕了,我摇摇晃晃的撑起来身伸出手去,手触得最左边的清衡的衣角,结果一空,我就换来现下这般趴在地上的模样,还附带了‘咚’的一声,那是我的脑袋触到了地面,霎时的刺痛间,温温热热的一片,这是出血了吧,喝酒误事误己,现下这样也是我活该,合该倒霉。
还来不及往后思索,便听得清衡倒抽了口气的惊呼,我晕了过去。
应是后来清衡给我喂了茶水,再醒时倒是不觉得喉咙干涩难耐,四下已经掌上了灯,估摸已是亥时了,昏黄的烛光照得床帐看起来白晃晃的,带着点深沉,许是窗还开着,微风吹拂间牵动幽暗的影,摇摇曳曳,摸摸先前昏过去时不慎撞伤的额,果然已经缠上了纱布,这次倒好了,一跌把中晚饭食都给跌过了,好在不是太饿。
我撑起身子,透过纱帐清晰可见清衡在对面的书案上看着书卷,不时的抬起衣袖掩着口鼻,虽掩着了,却还是抑制不住的有声音从其间溢出,那是低咳,这咳一声也就罢了,接二连三的咳,咳得我的心也跟着揪得死紧,不是一般的难受。
果然,醉酒那会儿没看错,清衡是真的病了,前几日还好好的,怎的说病就病呢。
我起了披了件单衣着在身上,拿了件衣裳悄声来到清衡的身边,生怕动作太过大声吵着他看书了,将拿在手上的衣轻轻的披在清衡的肩上,清衡正翻着书页的手顿住了,楞了楞后放下手中的书,一笑:“子卿,伤好些了么?可还疼?”
瞧瞧,这便是被心爱之人关心的感觉呐,当真是——好!
我摇了摇头,在清衡放下心来的神情下又忽然皱起了眉,不出意料的看着清衡的神情也随之一变,心中窃喜,我伸着按了按正要抗议的肚子,颇为委屈的说:“清衡,我饿了,有什么东西能吃么?”果然是我最近越发的懒了,就算是饿了,也不想再去厨房。
清衡面上担忧之色随着我的话语慢慢释然,轻笑着开了口:“我已命人将吃食再拿去热了,现下应当快好了吧,你且先忍忍。”
我点了点头,笑了笑:“还是清衡体贴。”想了想,还是将要去边关之事说与清衡。
清衡听了,面上无甚大变化,接了不多时下人递来的吃食,放在桌上:“热度恰好,子卿趁热吃吧,此去边关支援,还望子卿定当凯旋而归。”
听着早就明了的话,我埋头吃着饭食,饭毕了,方才拿起来一方手巾拭了拭嘴,“嗯,有清衡的这话,我自是要竭尽所能的保家卫国的,不过到时还希望清衡仍在这府上。”
我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清衡和这王府有太多的过往,听他原来同母亲说话的语气便知,他是不喜此处的,若我出征了,他若走了,而国师府也空得干净,我可上哪找去?
清衡会意一笑:“子卿便放心吧,我会等着你回来。”
等着我回来,多么好的词啊……不过,我似乎忘了点东西?
按了按额头,清衡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许是认为我的伤处还疼着吧,双唇微启间,满语的担忧,抬手轻触上我被纱布包裹住的额头:“子卿,莫不是伤口疼了?”
摇了摇头,我道:“不是,”突然的一手抓住了清衡的胳膊,清衡楞了楞,挣了挣也未有挣脱,桃花眼里布满了疑惑的看着我的眸子,仿佛在问抓着他的手是为何。
“这是怎么回事?”
我摇了摇方才至清衡衣袖里摸出来的一块方巾,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那块方巾上明显有着深红色的血迹,看着这块方巾的桃花眼闪过了诧异,微微撇开了眼想要逃避,看着这样的清衡,我有些恼怒,都是要过一辈子的人了,即使病了也该让我知道啊,这瞒着是做什么?拿我当做外人么?这又让我将情义二字置于何处?
清衡的眼眸过了好半晌也不见他转回来看着我,只是小声的说着,这声音小的,就同他自言自信一般:“只是旧疾而已,无甚大碍,子卿无须挂怀。”
听了他这明显敷衍的话语,我皱起眉头,想了想又舒展开来。
也是,这清衡是何许人?堂堂不染尘世喧嚣的国师大人!而我又是何人?一个被人做了弃子,害死了心爱之人的罪魁祸首,就凭这些,我也配得到清衡的青睐?简直是痴人说梦,可笑的紧。
不过,既然说要好好待他就不能不好生照顾着他,就算是旧疾,这危害到性命,我也不能不过问了。
“我去请太医来。”
清衡笑着挣开了手,摇了摇头:“看来子卿是忘了,我本就是名医者,放眼皇城上下,还没有谁的医束及得过我的。”
我皱起眉,这样子的清衡让我有些莫名的恼意:“古来,医者不能自医,所以清衡自己治不好的病也是自然,若换了旁人,定能医好,再说了,三个臭皮匠也赛过诸葛亮呢,多一些人,未必就治不好你这旧疾。”

三十一 医无可医

清衡显然被我这说法逗乐了,哧笑出声,面上也添了几许无奈,由着我唤杏仁三更半夜的跑去请太医了。
“来来来,我扶你上床上歇着,都现下这个时辰了,就别想着看书了。”我道,小心翼翼的扶了清衡去床上,活像清衡是个重患一样,弄得清衡啼笑皆非。
清衡躺在床上,我坐在床边,心想着这杏仁怎的还没把太医叫来,为了打发这漫长等待的时光,我同清衡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清衡闭目听着,间或低低应一声,说上一句,而我所说的话,无非就是些寻常事,说到最后不知该说什么了,我又扯到了明日将要率兵前往边关支援的事儿,让清衡一人在府上要好生养着,我回来以后要看见个完好无碍的清衡,好生照顾自己什么的,说得自己都觉得自己聒噪了,这话语也活像是生离死别,越说就越是不舍,说到最后那生死别离的意味更突出了。
阖上眉目的清衡勾起了淡粉的唇,睁开了那双桃花眼,清明如星辰的眸子带着笑意:“子卿,若是不舍,我便陪你一同前去,”我楞住了,他沉吟了片刻又道,“放心,我自会照顾好自己,不会扰了你。”
我从楞神中回过魂儿,干咳了咳,颇为严肃的蹙起了眉头:“不妥不妥,你该在府上好生养着,若是随我去了,这旧疾怕是很不容易好转了。”
清衡笑了笑,启了启唇又阖上了目:“也好。”
等到了太医来时,桌上的那支白蜡已经烧掉了一半有余,而床上躺着的清衡也已经睡熟,长长的眉毛下掩印着暗淡的光,心下突然生了错觉,清衡恐会就此一睡不醒,吓得自个儿连忙将一边颤颤巍巍拿着医用物什的白胡子老太医拉到了床前,怕吵着了清衡,我对着看太医和杵在一旁有些不知所措的杏仁做了个禁声的手势,小声说——
“老太医,您给看看,清衡这旧疾用哪门子方法好得快些,若是不成,当心你的脑袋。”我柔说说着,话语里尽是威胁的意味。
想想方才清衡咳血的模样,那似乎严重到能撇下我同思然同一道路的感觉,心似被人用手一把揪住,摆脱不得的生疼,他要是把清衡治不好,我还真能让他给清衡陪葬,就算是搭上我的命,也无妨。
白胡子老太医摸了把胡子,颤颤巍巍的拉了凳子坐在床边,想这太医也识趣,知道本王的人只有本王能碰,外人是碰不得的,所以将随身带着的锦布搭在清衡白皙的手腕上,摸着胡子,闭眼诊起了脉。
那老太医半晌不吭声的模样,看得我有些紧张,我看了看杏仁,杏仁会意的为我倒了杯茶,我接过茶盏喝口,减轻了些许紧张,但在看见清衡的模样时,胡思乱想着一些有的没的,心又跟着提了起来。
好半晌,太医方才收起了搭在清衡手腕上的那块锦布,起了身,在看见我询问的眼神下,那颤颤巍巍的身形更加颤巍了,又摸了把那花白的胡子,摇了摇头,深深的叹了口气,拽着我心的那手又跟着揪紧了些:“老太医,清衡他……怎么样了?”
太医一叹,浑浊的眸子从我的脸上移开了:“回王爷,国师大人他不知受过什么,气血亏损过多,体内器脏也……唉,怕是活不了多久了,”一叹,跪下身去,“老臣无能为力,还请王爷另请高明。”
惊讶的过头了,一股惧意袭来,手也不自觉的跟着一颤,握在手中的茶杯一个不注意落了下去,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的声音响在耳畔,茶杯中的茶水也渐了满地:“怎么会……不可能,不可能!”
无措过后就是一股怒气袭上心头,熏得眼眸也在不知不觉泛着红,我一把揪起那老太医的心裳领口,失了往常镇定:“一定还是其他办法,一定还有!快说,到底是什么办法!你要不说我要了你的脑袋。”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痴痴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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