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华锦绣-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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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锦绣微微一笑,“芯月和逐月到底服侍皇上的时间长些,若是在玲月之下,怕是有心结。臣妾看,不如都封了贵人好了。”
不等皇后说话,文锦绣又道:“反正玲月得皇上喜欢,以后再晋封不就是了?皇后娘娘看臣妾说的,有没有道理?”
皇后呼出一口浊气,知道文锦绣说的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罢了。以后?进了后宫,这三人都没了以后。
皇后觉得身心疲惫,颔首表示同意了文锦绣的提议。文锦绣当即请了皇后下旨,只是封几个贵人的小事,皇后便让一个小宫女叫了杭嬷嬷来。
杭嬷嬷听了皇后的口谕大吃一惊,不由睃了睃喝茶的文锦绣,面色复杂的应下:“老奴去起草懿旨。”
皇后摆摆手,道:“文妃瞧着好就行了。你们去罢。”
杭嬷嬷行礼告退,领着文锦绣去了书房,却只写了一份手谕。文锦绣也不在意,看着手谕的内容十分满意。
定了五月初五端午的日子册封,文锦绣笑着回了泽秀宫。
周承寅在养心殿不过看了两个折子的功夫,就知道文锦绣所谓的砸场子是什么了。他略感头痛的思考了一会儿,让蔡德忠赏了三个新晋的贵人一人一朵绢花。
“我这算的上是你杀人我递刀子了罢?”周承寅用晚膳的时候笑着文锦绣。
文锦绣翻了个白眼,“您这刀子递得可真有水平。。。”她摸了摸吃得很饱的肚子,笑眯眯的说:“我瞧着怎么这么像马后炮呢?”
“贵在心意!贵在心意!”周承寅笑着打了个哈哈,指了桌上的的东坡肉道:“你以前不是很喜欢?今天怎么不吃了?”
文锦绣看着油腻腻的肉块心烦,嫌弃的说:“太腻了,我不想吃了。”
周承寅立刻放下了筷子,“我也吃好了,这样,我陪你走走。”
叫了宫人来收拾了桌子,文锦绣和周承寅坐了一会儿,喝了半杯茶,才去散步。
“你打算怎么处置长福公主?光给启安加封可不够。”文锦绣拉着周承寅的袖子,跟在周承寅的身后。
周承寅穿着一件普通的石青色道袍,袖子宽大,好在针脚细密,不然早被文锦绣扯脱了线。周承寅一把捉住文锦绣的手,把她拉到了前头来,牵着她走。
“暂且先记着。”周承寅也在思量,“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不过皇室体面的问题,不足以动摇王家。”
文锦绣明白了周承寅的意思,笑道:“准备秋后算账?可叫上我,我瓜子花生都准备好了。”
周承宜狐疑的看着文锦绣,“你怎么这么热心?”
文锦绣嗤笑一声,“武平侯倒低调的很,怎么生了个没脑子的女儿?人家心大的很,可惦记着东宫呢!”
周承寅闻言皱眉道:“既然想要体面,朕给王氏女赐婚好了。”
“随你。”文锦绣哼道,“虽然我看不上,但是总有人想爬到我头上来,我还是不开心。”
“周承寅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怎么这么招苍蝇?!”
周承寅拍了文锦绣的手,横眉怒道:“说什么呢?!我可是你夫君!你难道也是苍蝇?!”
文锦绣捂着手叫痛,周承寅打的不重,可是文锦绣眼泪都要出来了,嘴巴厥得老高,“你欺负我。。。”
“好好好。”周承寅忙应道,抱住文锦绣安慰,“我以后不敢了。。。咝。。。!你轻点。。。”周承寅半张脸都揪在了一块。
文锦绣这才松开放在他腰间的手,斜睨他道:“哼!认错还挺快。”
“那是。”周承寅觉得自己是识时务的俊杰,准备说不跟女人计较,瞧着文锦绣的眼神哈哈哈哈笑起来。
文锦绣用看蠢(sha)货(bi)的眼神看着他。
周承寅抱住文锦绣的肩膀,笑着说:“再走走,再走走就回去歇了。”
“哎哎哎”文锦绣拖拖拉拉的走着,又想起了一件大事,“那个姜令媛是谁的女儿?”又觉得不太对,“人家的闺名你怎么知道?”
周承寅背手望天,显得有些忧郁,“难道还有朕不知道的事?”
“好好说话!”
“是翰林学士姜远的女儿。”
文锦绣皱了皱眉,“皇后想要定姜巡的女儿为太子妃。”
周承寅听见这话并不意外,反而露出一丝冷笑,“无知妇人!”
“姜巡已是阁老,我在皇位一天,载澄还不必忧虑。就算载澄登基他已经致仕,他在朝中经营十几年,门生遍布朝堂。再加上姜家的名声,恐怕又是第二个王家!”
无怪周承寅这样防着王家。哪怕武平侯再夹着尾巴做人,但是家族兴旺子嗣繁荣,总会出现如王芸昌者,不甘于人下的人。
王芸昌一女子便想着谋求皇后之位,若是男子,难保没有问鼎之心。
文锦绣若有所思,“你已经决定好捧着姜远了?”
“等下旨册了姜氏女为太子妃,就封姜远一个太子少保。他在翰林院呆着,想来有几分学问,就好好教太子读书罢!”
“皇后怕是会心怀怨怼。”文锦绣摇头道。太子少保官居一品,却是虚衔,没有实权。
周承寅也无奈,“朝堂的事哪是那么简单。若不是皇后急着要给太子定下亲事,京中贵女如云,还能好好挑挑。那姜氏女今年不过八岁,若是不慎夭折,载澄怕是要担上克妻的名声。”
因为幼儿易夭折,大周少有定娃娃亲的。皇后想给太子多寻找一份保障,挑选太子妃只看家世,连名声相貌都推后了,更别说心性品格。
只能祈祷那位名叫姜令媛的女子将来别长歪了。
二人闲话着回了寝殿,梳洗歇下不提。
那天才养心殿的事似乎只有几个人知道,周承寅对外说是下雨路滑,启安公主不小心摔了一跤。
宫里又多了三位贵人,皇上还亲自赏了东西,择了端午的日子册封。皇宫里有几分姿色的宫女心思不由得又活泛起来,有位份的妃嫔都送了东西去了坤宁宫,还尽捡贵重的赏,生怕不能给皇后添堵。
过了两天,周承寅下旨封翰林院学士姜远为太子少保,官居一品,册姜远之女为太子妃。
文锦绣不敢想象皇后此时的心情,她亲自去了坤宁宫一趟,玲月依旧是一副宫女的打扮,冷着脸说皇后身子不好,不见客。
文锦绣吃了闭门羹,只好给玲月说了周承寅的顾虑,才回了泽秀宫。至于皇后听不听,听了又作何感想,不是文锦绣能管的了。
于此同时,让众人议论纷纷的,是京中的另一桩婚事。
皇帝下旨,册梁国公之女为顺王妃,武平侯之女为顺王侧妃。
大周开国以来,礼聘入宫为妃的贵女不少,但是皇帝亲自下旨赐婚的不多,赐妾的可是罕见。哪怕是王爷侧妃,也只是妾室。
据说武平侯接旨的时候十分高兴,还赏了蔡德忠一个鼓囊囊的荷包,全然不顾女儿惨白的脸色。?
☆、秋叶
? 很快便到了五月初五。文兴元年的端午格外的喜气。
皇后今天很早就起了。这几天她一直昏昏沉沉的,醒来时天是黑的,又睡了;再醒来时天是白的,哦,该喝药了。一天的药用得比膳食还勤。
三个丫鬟还陪在她的身边,十几年了一直如此,再过几天,就不成了。
方妃的贴身宫女亲自送了贵人的衣裳来。其实只是几个低位份的贵人,哪有什么讲究的服制,不过是想膈应自己罢了。
玲月这几天的表情总是咬牙切齿的,芯月眼睛红红的,眼泪忍不住溢涌而出,逐月很想维持面上的悲伤,可是眼角不经意间飞扬了不少。
皇后看在眼里,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不好也是好。
一碗药下肚,皇后觉得今天精神好些了,让玲月扶了自己起来,说想要用膳。玲月喜不自禁,忙叫了小宫女去小厨房捡些清淡的食物来。
玲月亲自服侍皇后梳洗过,皇后却执意说今天是节日,定要挑身鲜亮的衣裳。
“本宫一直羡慕文妃。。。她穿衣打扮心思独特,人又年轻,穿什么都美。”皇后有些感慨的说,惹得玲月鼻子一酸,一边拿袖子摸了眼泪一边翻着箱笼,“娘娘比文妃美多了!”
皇后笑得十分舒心,见着玲月新翻捡出来的衣裳,“这件衣裳,拿过来给我瞧瞧。”
玲月应声,展开手中大红色的褙子。大红色花鸟纹褙子,不过做的有些大了。皇后笑着抚摸光滑的衣料,“是我怀载澄的时候做的,皇上特意请了宫廷的名画师,说要给我画像。”
“本来想着要做件刻丝凤纹的褙子,可是上头有恪靖皇后,不敢那样放肆。”皇后回忆起往事的神情淡淡的,玲月的眼泪珠子却一下掉下来。
“都过去了。”皇后笑道,“再说刻丝虽然华丽,穿着总会刮着皮肤,也是不美。”
“我记着一起做的还有条樱桃色蜀锦的月华裙,你再帮我找找。”皇后拿过玲月手中的褙子,笑着吩咐她。
玲月应声去了。皇后又叫了芯月来给自己梳头。
坐在妆镜前,皇后打量自己的脸色,笑着问芯月:“我今日的脸色是不是好了些?”
芯月猛点头,拿着梳篦一下又一下的理着皇后已经有些干枯的头发。含着泪问:“娘娘今天想要梳个什么头?”
皇后歪头苦恼了一会儿,有些俏皮的说:“梳个圆髻罢,戴母后留给我的那套翡翠头面。”芯月强笑着应是,手指灵活的在发间穿梭。
“哎。”皇后捻着自己枯黄的发梢,神情有些低落,“给我找瓶头油来罢,我这头发,也太难看了些。”
“好啊。”芯月应道,“娘娘想要什么样的头油?是茉莉的?还是玫瑰的?”
“还是桂花的罢。”皇后道,她对着镜子抚摸着自己的眼角,在发现没有细纹后有些满意,“我老了,那些都是小姑娘用的。”
芯月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哭着说,“娘娘哪里老了!那些个小姑娘哪有娘娘的雍容气韵!”
“好了好了。”皇后微笑着拍拍芯月的手,“快去罢,再折腾也不知要到什么时辰。”
芯月擦着眼泪“嗯”了一声,从妆奁里找出一个琉璃瓶子,闻了闻,又掉出一点放在手心,揉开了,顺着发丝抹在皇后的头上。
梳好了头发,褙子却有些大了。芯月找了针线来,三下两下收好了腰,皇后笑道:“我们芯月可真能干。”
芯月吸了吸鼻子,“还不都是娘娘教的好。”
太子来请安了。他见着衣裳整齐面色红润的皇后有些惊喜,开心的说:“母后今天气色很好,想来很快便要痊愈了。”
皇后摸着他的头,帮他正了正头上的簪子,“载澄今天也要好好的做学问。”
周载澄郑重点头,神情严肃道:“儿臣谨遵母后嘱咐。”
他板着脸的样子着实很像周承寅,皇后不由露出几分笑意,叮嘱他道:“以后遇着什么大事,就去找你文母妃。你文母妃是个好人,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不会为难你的。你要小心你方母妃还有陈母妃。。。”
周载澄不解的看着皇后,疑惑的问:“母后呢?我为什么要找文母妃?不找父皇?”
皇后哑然失笑,“你父皇是一国之君,政务繁忙,你不要总扰了你父皇才是。但是有好主意,有小成效,也要让你父皇知晓。”
周载澄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小宫女上了早膳,皇后问太子要不要是否用过早膳,太子说用过了,姜先生布置了新的任务,他要回东宫翻注解,待得宫宴时再回来看母妃,和母妃一起吃粽子。
皇后笑着送他出了殿门。
杭嬷嬷进来的时候皇后正在喝着白粥,几碟小菜做的很是爽口,夏日又快到了,总比冬天好,至少这绿菜供应十足。杭嬷嬷见着皇后反而忧心忡忡的,禀告了几件大事,等着皇后裁决。
皇后命杭嬷嬷给皇亲国戚赏了粽子、香包、五毒簪子等。宫中的赏赐有三位妃子管辖,但是这宗室间的礼仪来往必须得皇后来做才行。
“别忘了姜家,太子妃那里。”皇后想起了这么一桩,叮嘱道。
杭嬷嬷郑重的点头,“老奴记下了。”
杭嬷嬷走了,逐月端了一个托盘进来。
玲月见着托盘里的东西青筋直冒,张口就要打骂逐月,皇后见着了,制止了玲月,叫了逐月过去。
逐月今天好好的捯饬过。画了眉擦了粉,脸颊嘴唇都上了胭脂。皇后从拿起托盘上最上头的一件衣裳铺开,是方妃命人送来的册封贵人的衣裳。
深绿的颜色,丝线交错出喜鹊登枝的纹样,端庄又不老气。
皇后拿着衣裳放在逐月身上比了比,像是在打扮自己的儿女,“许久没仔细瞧,逐月都出落的如此漂亮了。皇上是没眼光,才让你们白白的耗费青春。”皇后笑着从妆奁里挑出一只宝石簪子,插在了逐月头上。
这下连逐月都忍不住眼睛红了起来。
“好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