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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荣华锦绣-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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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好了!”
  ……
  ……
  徐姨娘知道王妃廖氏赏了文锦绣三人份的冰的时候,刚好抄完了一张《金刚经》。她的字体清秀隽逸,如同她的人一般。如今离文锦绣收到冰已过去了一个时辰,但是在雨蕉园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那就是徐姨娘在做与“佛”有关的事时,只有天大的事才能打扰她。
  徐姨娘还没有净手换衣,身上缭绕着淡淡的檀香,屋子里亦有冰盆冒着冷气,她半垂眼,宛然一笑,竟如佛祖拈花。
  “咱们不管这件事,自有王爷处置。”徐姨娘对着贴身丫鬟香草说,秉承了以往远离是非的原则。
  “那要是文姨娘过来找您怎么办?”香草还是有些担忧,近来她们姨娘与文姨娘来往密切,换是常人,有什么事找徐姨娘解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徐姨娘闻言满脸松快,“那就更好了,就怕她不来找我…”
  香草不明白,可徐姨娘没有要告诉她的意思,她一个丫鬟,自然不好多问。只是徐姨娘一向是个有计较的人,又得王爷怜惜,她也不用怕什么了。
  说曹操曹操到。这边刚说完,就有小丫鬟来禀:“文姨娘带着丫鬟过来了!”徐姨娘点点头,露出“果然如此”的神情,打发那小丫鬟下去,又吩咐香草去端了点心冷碗来,自己亲自去了门口相迎。
  文锦绣穿的素淡,全身上下不带一点花样,藕色的的月华裙,缥色的葛布小衫,外面罩了一件月白色绡纱褙子,冷清清的,竟和徐姨娘一般。
  她热情的迎了文锦绣进屋,两人坐在了临窗的八步床上,香草上了冷碗和点心还有茶来,文锦绣却看都不看一眼,全没了往日在梨香院瞧见点心冷碗时的急不可耐。
  徐姨娘自认为心中有数,笑得越发温婉了。
  “你那儿的事我也听说了。王妃要做的事,王爷都要给两分体面,谁还能拦着不成?不过我在府里还有两分体面…”文锦绣直直的转过头,看向了窗外,徐姨娘渐渐的说不下去了。
  徐姨娘桌下的手把帕子绞得不成样子。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
  别人不知道,她跟了王爷十几年了,心里却是清楚。王爷虽然会补贴姨娘银子,也不过想府里的姨娘闲来无事可以多做做衣裳打打首饰,别惹是生非。府里都知道文锦绣不缺钱,王爷却偏偏给了她银子…不过是不想太打眼罢了!
  这样的维护文锦绣,没由来的,徐姨娘心中泛起一股酸意。
  她又能做什么?她年纪大了,姿容渐褪,也无生育的可能,又拿什么争宠?
  如果帮了文锦绣…王爷是个心软的人…自然会高看她一眼…何况帮了文锦绣…不就是给廖氏泼脏水!徐水姻想到两次小产的男婴,还有夭折的幼儿,心中翻腾的全是狠戾。
  这么多年吃斋念佛…怎么可能净化得了心中怨愤?
  文锦绣自然不知道徐姨娘想什么。
  窗外的芭蕉、美人蕉重重叠叠,长不大的果实垂在树上,一片绿幽幽的,遮了不少阳光,也给内室带了不少清凉。
  雨蕉园的正屋和梨香院的格局差不多。一水的黑漆家具,中堂挂着一幅送子观音像。绣佛经的大理石屏风、黑漆方几上插柳条的净瓶、多宝阁上的佛手和白玉观音像、屏风隔开内间隐隐可见的佛龛和蒲团…
  屋里哪怕点了上好的檀香,却依旧没有佛门清净慈悲之意,只有无尽的幽沉与晦暗。
  文锦绣轻轻一笑,她看向立在一边的香草,淡淡道:“这些都是小事。”
  那么要说的就是大事了。徐姨娘会意,马上挥手让香草带着小丫鬟退下。待得丫鬟一走,她才转过头抿嘴严肃的看着文锦绣。
  文锦绣低头抚着自己月白色的衣角,这样寡淡的装扮,却衬出她三分的妩媚来,她笑得妖娆,语调又轻柔:“这个世上,有些人,是终究上不了台面的。”
  她抬起头,看向梨香院的方向,好似发问:“也不知有些人想的会不会成真呢?”
  说完这句,她又转过头看着徐姨娘,自嘲一笑,“我也是瞎想,府里最尊贵不过的除了王妃还有谁?”
  徐姨娘心中一跳。
  这三句话没头没尾,可在后院混了十余年的徐姨娘什么样的哑谜没有猜过?府里最上不了台面的不过是向姨娘了,而方姨娘想要养向姨娘的孩子,明眼人都知道。
  方华柳有廖氏相帮…这个文姨娘…是想…
  帮她把周载浩养在自己屋里!想到这里,徐姨娘感觉自己的心跳都快了起来,已然要跳到胸口,她面色红润,好像吃了什么大补药一般。
  别人或许不相信文锦绣的本事,她却是知道文锦绣在周承寅心中的地位…何况方氏把马姨娘的孩子养死了,想要再养孩子本来就有些困难…
  至于后果…她又怕什么!
  “我要做些什么?”徐姨娘脱口而出。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文锦绣愿意帮她,她自然要付出代价。
  “我只是在想,王妃虽然贤德,赏了我那么多冰,其他姨娘会有什么话说呢?”文锦绣拿帕子掩住了嘴,好像说错话一般,表情却十分平静,“王妃掌管后院十余年,怎么会出错?”
  徐姨娘震惊的看着文锦绣。
  这个府里…不是不想…没有人不想…扳倒廖明娴…只是她出身高,生了嫡长子,与王爷又是十年的情分…不能…也不敢罢了。
  原来文锦绣的目的在此。
  见徐姨娘明白,文锦绣也不再隐藏。廖氏想拿她作筏子,就看谁的手段更高明好了!
  文锦绣看着自己的指甲,没有染蔻丹艳色,显得有些苍白。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她喃喃自语,仿佛疯魔了一般。
  徐姨娘有些吃惊,因为这实在是件小事。而文锦绣答应她的事如果办成,仅仅只让她办这件事来换,差别可就太大了。想到这里,她又有些惴惴不安。
  “你叫我做的事不过举手之劳…我…”她话还没说话,就被文锦绣粗暴的打断了。
  “以后的事,谁说的准呢?”却是几天前对王五夫人说的话。
  徐姨娘哑口无言。
  这意思是,用不用的上她还是两说,让她别太高看自己。
  ?

☆、眼药

?  徐姨娘今天寅正就起身了,这还是当初刚到皇长子府时候的习惯。她洗漱完,穿了件家常的秋香色素面褙子,跪在了内室佛龛前的蒲团上。
  她已经很少穿鲜亮的颜色了,只有王爷到雨蕉园来,才会好好的捯饬自己。一个以色侍人的小妾,过了如花似玉的年纪,又还能剩下多少风韵?好在她还有几分颜色,好在她伺候了王爷多年。
  那年采选,她从父亲的掌上明珠变成皇长子的小妾。那时皇长子年轻,说是小妾,也不过是个丫鬟罢了。可这后院沉沉浮浮这么多年,那些个丫鬟,再生的貌美,再心比天高,又落得个什么结局呢?
  是福是祸,是早就定了的命数罢了。
  可有些东西,有些执念,总要圆满才是。
  “您说是罢?菩萨。”徐水姻对着菩萨虔诚的磕了一个头。
  她这次礼佛竟足足进行了两个时辰。香草看在眼里,焦急的在外间团团转,却不敢上前打扰。直到徐姨娘自己起身,身子一个踉跄,香草赶紧上前扶住了她。
  徐姨娘抚了抚自己的额头,对香草摆摆手,“我大约是跪得久了,扶我去外边坐坐。”香草赶紧应是,扶着徐姨娘到了外间的八步床上坐下,又是捶腿又是按肩,嘴里还担忧的问:“姨娘饿了罢?您早上只用了两块绿豆糕…”
  一说起绿豆糕,徐姨娘就直犯恶心。那般甜腻的东西,徐姨娘做的顺手,也做得好,可任哪样东西,做了十余年,都会腻烦。
  也不知道这个文锦绣怎么吃得那么开心!
  到底是年纪轻…这样想着,徐姨娘又有几分羡慕。香草让管膳食的丫鬟提了食盒进来,把手上的活计让给了另一个大丫鬟香芹,自己亲自给徐姨娘布菜。
  香芹不情不愿的上了手,看着热心的香草,不由撇了撇嘴。
  香草把食盒里的碗碟拿出来,只有一碗白粥,还有几碟时令小菜。比起府里其他姨娘来说,已经算寒碜了。而如今虽然是夏日,离用早膳却已经过了近一个时辰,菜已然凉了,只有粥还是温热。
  香草喏喏的喊了一声:“姨娘…奴婢让厨房重新送罢?”
  徐姨娘却毫不在意,“大热天的,丫鬟来回跑也艰难。”摆手让香芹退下,自己拿了筷子吃了起来。她姿态矜持,动作斯文,许是刚礼过佛,对着小半桌素菜,竟有几分慈悲意。
  香芹看了就更不屑了。好歹是府里的主子,竟自己作践自己。
  ……
  ……
  徐姨娘特意挑了周承寅在怡芳居的时候去看陈姨娘。
  她素来和陈姨娘要好,但甚少在周承寅在怡芳居的时候来这。虽然陈姨娘有些不悦,可周承寅高兴她们关系和睦,陈姨娘又哪敢把不悦表现在脸上。只得欢欢喜喜的迎了徐姨娘进屋。
  徐姨娘看见周承寅的时候十分惊讶:“王爷也在这儿啊?!”然后赶忙提了裙子满脸愧疚的对陈姨娘道歉:“那是我不巧了!我原本只想来看看萱姐儿…我这就走!”
  周承寅都看见徐氏人了,陈姨娘就算想赶也不能赶。她心里翻了个白眼,却动作飞速的拉了徐姨娘的手,责怪道:“这是什么话?难道我这不欢迎你不成?快进来!萱姐儿盼着你好久了!”
  徐姨娘这才半推半就的进了屋,给周承寅行礼。
  周萱正坐在临窗的大炕上顽,周承寅溺爱的看着她,不时问她两句话,周萱轻声细语的答了,周承寅就会慈爱的摸摸她的头。
  周承寅在女儿面前总是个慈父,对儿子却严厉。
  要是以往,看见这样的场景徐姨娘总会湿了眼眶,想起她失去的三个孩子。而如今她只是握紧了拳头,心中满是势在必得。
  她笑着在周萱下首坐下,关切的问萱姐儿:“萱姐儿今个气色不错,今年夏天格外热些,让你姨娘给你多做些降暑的东西。”
  周萱也从不把她当外人,马上拉着脸诉苦:“徐姨娘你不知道!这么热的天,我每日还要描五页纸的大字!每天写的手又酸又痛不说,还满头是汗!”
  周承寅笑着看她,居然开起了玩笑:“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你既然不喜习字,那你以后做个街上大字不识一个的粗俗妇人好了!”
  周萱马上意识到父亲在笑话自己,朝他做了一个鬼脸,撒娇道:“爹爹欺负女儿!”惹得周承寅哈哈大笑。
  大人的世界总会牵扯到孩子。周萱在周承寅面前,总是开朗活泼的。
  陈姨娘看了不由十分欣慰。她上前摸了摸周萱的头,半是溺爱半是告诫:“也没个正形!”
  周萱嘻嘻的笑了。
  徐姨娘却更关心周萱的衣食住行,听得周萱的话不由来了两分疑问问陈姨娘:“难道你这儿冰不够用?不过写个字就惹得满头大汗?不如把我的冰挪了给萱姐儿罢?我没什么,萱姐儿可是王府的大小姐!”
  陈姨娘哪会当着周承寅的面要她东西,可是顺道在周承寅面前诉诉苦却是做的极为顺溜。她马上拒绝徐姨娘:“我哪能要你的份额?你自个儿身子不好,夏日没有冰要怎么过?我和萱姐儿好好的,往年不也这么过来了!”
  徐姨娘笑的羞涩:“我不过是借花献佛罢了!是文姨娘,王妃把自己和向姨娘的冰都拨给了她,她也用不完,说分些给我,所以我才有冰挪了给你用!不然我自个儿病了,不是给王妃添麻烦吗?”说着,微笑的看着周承寅,似乎在等他认同。
  周承寅听了直皱眉。
  十年夫妻,廖氏的心思,他怎么不明白。
  陈姨娘一听是文锦绣的,自然知道廖氏的手段,就更加不想要了。她虽然不声不响收了自己二百两银子,可王爷却再也没去过梨香院,想到这里,陈姨娘心中冷哼。
  到底是低贱的商户里出来的,再有钱,眼界也不过如此了。之前日子过得好,不过是府里人看她得宠不好下手罢了!
  “既然是王妃赏了文妹妹的,文妹妹又给了徐姐姐你的,妹妹我又怎么好要?王妃既然赏了文妹妹那样多的冰,自然有王妃的道理。”在周承寅面前,陈姨娘一向称徐姨娘为姐姐。
  “既然文氏和徐氏都有心,你就收下好了。”周承寅淡淡道。
  陈姨娘心中一惊,急急的推辞:“王妃那里…妾身…”话还没说完,却被周承寅粗暴的打断:“够了!你敢质疑本王的决定?!”
  陈姨娘翕了翕嘴,最终低下了头,喃喃应是。
  周萱在一边吓得瑟瑟发抖。徐姨娘忙上前楼了她,拍着她的背安慰道:“别怕!别怕!你爹爹只是心情不太好…”然后嗔怪的看了周承寅一眼,“王爷也真是的!萱姐儿还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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