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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将盗墓进行到底-第2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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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三个人还好,只是格桑梅朵显然撑不住了,但为了安全,还是得咬着牙继续走,小胡子拿掉了她的东西,三个人轮流背,从傍晚七点多钟一直走到将近十二点的时候,周围的情况还很正常,他们怕体力透支不好恢复,就决定找地方露营。

“我平时就睡得少,我来守夜吧。”晋普阿旺让他们休息,只要临黎明之前小胡子或者李能替他顶两个小时就可以。

但这个地方让人不踏实,小胡子还是坚持和晋普阿旺一起守着。格桑梅朵累得够呛,很快就睡着了,李能也靠着石头打盹。他们休息的地方是山脚下的一个小窝,小胡子还有晋普阿旺一左一右的坐着,就可以注视周围的情况。

在这种地方守夜是件非常痛苦的事,小胡子静静坐着,无意中就摸到了里面那层衣服上衣口袋里的半包香烟,那还是在冰城的时候从格桑梅朵手里夺走的。他抽出来一支,默默闻着烟味。

等格桑梅朵和李能入睡两个多小时之后,小胡子和晋普阿旺也陷入了完全的沉寂,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就像两块守在小石窝外面的石块。但是猛然间,两个人都竖起了耳朵。他们的耳力很强,在山风中分辨出了一丝夹杂在里面的声音。

这种声音很轻微,像是夏夜草丛里面的虫鸣,又像是低低的鸟叫,虽然轻微,但夹杂在呼啸的山风里却如同一根针刺入人的耳朵。

小胡子的定力非常强,但察觉到这种丝丝入耳的声音之后,他的心就像浸泡到了一罐子陈年的烈酒中,带着一种沉沉的醉意。

晋普阿旺无声无息的拉了小胡子一把,使劲在他手上捏了一下,这一下捏的非常重,但是剧烈的疼痛让小胡子清醒了一些。

紧跟着,晋普阿旺一只手堵住小胡子的一只耳朵,又贴着他另只耳朵略带急躁的说:“遇到麻烦了!这是门巴族的里令声!”

第二十九章杀手(一)

这种声音出现的很突然,晋普阿旺已经来不及解释那么多了,但小胡子知道,这种被晋普阿旺称为里令的东西所发出的声音不能听,他立即掏出一张口袋里的纸,揉成团堵住耳朵,这样不能完全阻隔山风中传来的声音,不过好了很多,小胡子心里那种很不踏实的感觉减轻了不少,勉强可以支持的住。

晋普阿旺是密宗的修持者,心境和定力远超常人,但他和小胡子一样,也不得不暂时封闭一部分听力。两个人把身体伏的很低,一左一右就爬回了石窝,此刻,陷入沉睡中的格桑梅朵还有李能已经醒了,他们的目光还有动作都有点不对劲,那种怪异的声音无休无止,就像一条扯不断的线,不断从未知处飘来。

“这是黑里令!”晋普阿旺仿佛真正察觉出了这种声音,他不由的就把耳朵里塞的东西又紧了紧,使劲在李能的大腿上捏了一把。

晋普阿旺所说的里令,是门巴族的一种民间乐器,也称作双音笛,很古老。门巴族一直到今天还有很多人信奉苯教,这种名为里令的乐器其实并不罕见,很多门巴族人都会使用它。不同的里令可以发出不同的声音,有的门巴族人能够用里令诱捕山林中的飞鸟和野兽。

这种乐器的出现时间已经不明确了,但肯定非常久远,晋普阿旺曾经在一个门巴族的村子里呆过一段时间,和一个门巴族的老人有莫逆之交,通灵蛊就是门巴族老人教给他的。只有真正完全了解门巴族历史的人,才有可能知道这种很常见的乐器其实有致命的功效。

门巴族的里令其实大致分为两种,一种就是寻常的乐器,熟练掌握的人可以用特制的里令诱兽。另外一种,则被人认为失传,它传自原始苯教中的巫师,被称作黑里令,这是一种带着仿佛魔音一般的东西。

在原始苯教已经断层的历史中,曾有这样的传闻,八千名苯教徒被黑里令驱使,日夜不停的建造出古老庞大的宗教庙宇,他们不吃不睡,仿佛不知道疲惫和辛劳。

黑里令的声音一旦发出,人就像陷入了一个永远都爬不出来的漩涡,会顺着这种声音做出各种不同的行为,如果黑里令声不断绝,他们可能一直会重复到死亡为止。关于黑里令,即便在门巴族内部掌握的人也很少很少了,据说过去的一些巫师,用黑里令配合一种蛊使用,可以细致入微的控制一个人的行为。

晋普阿旺几乎直接捏下李能身上一块肉,等到对方稍稍清醒了一些,马上就被严严实实的堵住了耳朵,小胡子也堵上了格桑梅朵的耳朵,之后把她弄醒。山风中的黑里令声连绵不绝,如果是普通人,肯定无法分辨声音的来源,因为在听到黑里令声的时候就会不可自拔。

小胡子一直都在强行控制自己,黑里令声带给人的是一种无法形容的感觉,他和晋普阿旺默不作声的分辨了两分钟,几乎同时伸手指向了一个方向,那应该是黑里令声的来源处,黑里令的声音不大,所以双方的距离不算很远。两个人相互打了几个手势,马上开始行动,李能守住石窝的入口,把格桑梅朵挡在后面,小胡子和晋普阿旺已经飞快的从石窝扑了出来。

他们尽量压低身子贴近地面奔跑,跑动的路线像一条弯曲的蛇,刚刚跑出去,黑里令的声音一下子断绝了,从前面二十米左右的一块大石头后,砰的响起了枪声,因为小胡子和晋普阿旺跑动时不断的变换位置,这一枪失去精准度,但子弹仍然紧贴着小胡子的身体飞了过去。

枪声的余音还没有消失,第二枪又响了起来,枪声带给两个人威胁,但无形中也完全暴露了对方的位置,小胡子和晋普阿旺没有躲闪,越是匆忙的躲避,越会给石头后面的射击者带来机会,他们跑的非常快,几声枪响之后,已经飞扑到了石头跟前。

从黑里令声断绝之后,小胡子的心神随即就稳定,动作和反应能力急速的恢复到巅峰,他和晋普阿旺一左一右,从两面向石头后包抄过去,全力要把隐藏在后面的射击者一击致命。但是他们还没有完全绕到石头后面,就有两把闪动着寒光的藏刀晴空霹雳一般的砍了过来。

石头后面一共躲着三个人,都穿着藏人的装束,一个六十多岁的老人冷冷的握着一把藏刀挡住小胡子,对付晋普阿旺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男人,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手里握着一把枪。

突如其来的刀光并没有让小胡子惊慌,但是石头后面的三个人却让他怎么想都没有想到。那个六十多岁的老藏民是甲央村子里的人,叫做朗杰,看上去是个老实巴交的村民,他就住在甲央老人家附近,曾和小胡子他们有过一面之缘,仅仅是一面。除了朗杰之外,石头后面另两个,一个是他的儿子,一个是他的孙子。

此刻,老实巴交的朗杰已经完全变样了,他的面容冷酷,和一块岩石一样镇定,手中锋利的藏刀仿佛可以把面前的一切都一刀砍成两段。他的儿子出手也很犀利,和晋普阿旺缠在了一起。

单打独斗,小胡子不会畏惧任何人,他手中的合金管和朗杰的藏刀来回碰撞,晋普阿旺跟小胡子一样不惯用枪,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掏出一个直径不到一尺的铁环,铁环非常沉重,但被臂力超强的晋普阿旺抡动的飞舞起来。

四个人纠斗在一起,顿时让朗杰的孙子失去了目标,他咬着牙握枪站在不远处,想要帮自己的爷爷和父亲,却没有任何机会。

朗杰虽然年纪大了,但在年轻的时候肯定经过刻苦的打熬,他知道自己力量衰退,所以用巧力在和小胡子周旋,而他的儿子明显和他差了一截,尽管藏刀挥舞的很凶,却几次都差点被晋普阿旺手中沉重的铁环把刀砸飞。

当握着合金管的时候,小胡子有充足的自信,他已经察觉到朗杰那边只有三个人,没有黑里令这种东西的帮助,朗杰和他的儿子绝对无法凭肉搏战胜自己。他和晋普阿旺的经验都很丰富,死死的跟对方纠缠在一起,让不远处握着枪的朗杰的孙子干瞪眼。

很快,朗杰儿子手中的藏刀脱手而出,在半空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当啷落到了七八米之外,晋普阿旺手中的铁环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沉重却无比灵巧,在藏刀脱手的一瞬,铁环飞快的一闪,直接套到朗杰儿子一条胳膊上,晋普阿旺用力扭动铁环,一下子把对方的一条胳膊扭断了。

骨骼的碎裂声和他的惨叫交织成一片,晋普阿旺此刻凶恶的像一尊护法明王,他绕到对方的身后,抽出绞住对方胳膊的铁环,紧接着如五雷轰顶一样,一下子朝朗杰儿子的头顶砸了下去。呼呼生风的铁环仿佛有一千斤的重力,铁环落在朗杰儿子头顶的一瞬间,就有骨头碎裂声传了出来。

朗杰儿子的头骨被砸碎了,只爆发出一声歇斯底里的吼叫,就逐渐失去了生机。这一声吼叫顿时惊扰了朗杰以及他孙子的心,但晋普阿旺没有任何停滞,一闪身从朗杰儿子将要到下的身躯后飞扑出来,直奔朗杰孙子而去。朗杰的孙子只有二十岁左右,完全没有他爷爷和父亲的经验,此刻他已经被父亲的惨死完全激怒,提着枪就砰砰乱放,却一枪都没有打中晋普阿旺。当枪里的子弹放空之后,晋普阿旺一下子砸掉了对方手里的枪,然后用铁环扭住朗杰孙子的右臂,硬生生的扭断。

朗杰孙子强行控制自己,但手臂上的剧痛让他忍不住发出了痛苦的叫声,这完全打乱了朗杰的心,小胡子的合金管闪电般的刺入他的大腿,朗杰身躯一歪,小胡子的脚踩住朗杰手中的藏刀,合金管沾着鲜血的刃口顿时逼到了朗杰的喉咙上。

“你是谁?”

朗杰没有回答小胡子的话,身体上的创伤他可以忍受,但儿子已经惨死,孙子正遭受痛苦的折磨和煎熬,朗杰脸上的肌肉抽搐了一下,目光已经忍不住朝孙子那边瞟去。

虽然朗杰没有回答,但小胡子已经能够猜出,三十年前死在入山路上的那支队伍,肯定也是朗杰所为。

“朝圣者就算死去,灵魂也会归入净土天堂!”朗杰猛然就大声喊了起来,他像是在明志,却又像是用自己的声音遮掩孙子痛苦的嚎叫,他不想也不忍听到这些。

“果然是朝圣者。”小胡子手中的合金管纹丝不动,但心里已经深信了那句话,朝圣者无所不在无孔不入,即便在这么偏远的地方,仍然有朝圣者的影子。

“说出你知道的一切。”晋普阿旺拎着已经断了一条胳膊的朗杰孙子走过来,石头一般的脸庞上没有任何表情。

第三十章杀手(二)

朗杰的孙子忍着剧痛在拼死挣扎,但晋普阿旺的双手牢牢的控住了他,让他像一条挣扎在落网中来回翻滚的鱼一样,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你们也会死的!很快!”朗杰闭上眼睛,仿佛把生和死已经完全淡忘。朝圣者并不是某个人,而是一群人,一群意志坚定到不可想象的人,他们不断的杀人,不断的掀起腥风血雨,这个古老神秘的组织从来就没有断绝过。

但是小胡子能够察觉出,朗杰并非毫无牵挂,或者说对生死毫无感觉,至少,他很不忍听到孙子的惨叫,看到孙子的惨状。

这是人之常情,只要一个人身体里的鲜血还没有完全变冷,那么这个世界上就有他珍视和牵挂的人或物。这一幕有些令人不忍看,然而小胡子心里却没有多少怜悯,他很清楚朗杰和他的孙子是什么人。

他们是朝圣者,是一群杀人的人,对待任何长有六指的人,或者接近了末世预言的人,都会毫不留情的予以杀戮,哪怕是个垂暮的老人或是初生的婴儿,只要犯了朝圣者的忌讳,那么血淋淋的屠刀随即就会割断对方的咽喉。

“地质队,是你们害死的。”

“他们不是什么地质队。”朗杰冷冷的看了看小胡子。

“他们是什么人?”

地质队是朗杰杀死的,他在暗杀结束后,肯定对尸体以及他们随身携带的东西进行了搜寻。但是朗杰一字不答,只说那是一群痴心妄想的人,是一群该死的人。

“谁该死,谁不该死,不是你说了算的!”

晋普阿旺是个出家的僧人,然而他的心有时候就和石头一样硬,没有任何感情和温度,尤其是对于所谓的朝圣者,他从来没有见过察那多,但因为边巴林锵的原因,算是和察那多有关系。察那多的死,朝圣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晋普阿旺加重了手里的力量,让朗杰孙子忍不住发出更凄厉的叫声。对于朗杰本人来说,孙子凄厉的叫声就是一种逼迫他就范的酷刑。

“阿尼!阿尼!”朗杰孙子毕竟年轻,心志不可能磨砺到朗杰那种地步,随着疼痛的持续和升级,他终于开始大声的朝朗杰喊叫。

“闭上你的嘴!不要污蔑了你的祖先!”朗杰头也不回的斥责,尽管他的嘴角在不住的抽搐,好像被一把刀子不断的切割着血肉和心脏,但他仍然厉声对孙子叫道:“没有任何一个朝圣者会向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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