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遇谅解备忘录-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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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听到他师父这么说,便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施主请进。”
然后,就低下头继续扫起他的地来。
我和楼兰雪面面相觑着走了进去,走到老僧旁边,然后跟着老僧走进佛堂。进入佛堂之后,便看到庙宇中供奉的是胖乎乎的弥勒佛。坦白说,我从小对神佛之类的,就没有什么好印象。因为漫天神佛给我的印象要么是阴森恐怖,面目狰狞,要么就是一脸严肃,很是装逼,再要不然,就是福禄寿那种媚俗到掉渣的样子。漫天神佛里,我唯一有好感的,只有两个,一个是亲切可人的土地公公,另一个就是眼前这位弥勒佛了。而佛像旁边那副对联,更是深对我心——“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开口常笑,笑天下可笑之人。”
正是因为对弥勒佛印象很好,所以我这次不待楼兰雪提醒,就和她一起跪在跪垫上。虽然说不上内心有多么虔诚,但是最起码我这时候心里没有碎碎念一些有的没的,认认真真地磕了三个响头。待我们磕好头,就看到老和尚拿了一些香来递给我们。
我们两人一起对老和尚道了声谢,接过香,走到佛像前,借用烛火点燃香火,再郑重作了几个揖,把香插入沙土之中。一切完毕之后,我们就看到佛龛前放着一个功德箱。楼兰雪二话不说,把身上的一千多块钱全部投了进去。我身上现金差不多三四千块,我要是也全部丢进去的话,今晚我们两个人就爬回家好了。因此,我只随便抓了一把,估摸千来块的样子,塞进了功德箱。对于如今的我来说,千位数已经不痛不痒了,就当是应个景吧。
投完功德,我正要转身离去,就看到楼兰雪竟然又再次跪在跪垫上,对着弥勒佛跪拜了起来,我本以为她只需要拜三下就完了。谁知道她一拜再拜,拜到七八下之后,竟然跪在跪垫上耸动着肩头,轻声啜泣起来。
我不明所以,正想走上去扶她,问个究竟的时候,我身旁那老和尚却伸出一只手将我拦住,一只手放到唇边低唱佛号,“阿弥陀佛。”
我看了看老和尚,再看了看跪在跪垫上,一边轻声啜泣,一边继续跪拜着的楼兰雪。我所站的位置,并不是完全的背后,而是楼兰雪的侧边,所以我可以斜斜看到的她的正面——我看到她两只手紧紧地合在一起,顶在下颚处,脸上的泪水不断地往下流,身子不断地轻轻摇摆着,面对着微笑着的弥勒佛,一拜再拜,每拜都必然头顶触地,虔诚无比。
“女施主心中必然有一件很想得到,但是却又认为自己无法得到的东西。”老和尚说着,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再次低声唱起佛号,“阿弥陀佛,痴念,痴念……”
老和尚的话,我完全明白,其实,就算他不说,我也明白。
应该说,楼兰雪对我的心意,我一直是知道的。但是我是直到此时此刻,看到在弥勒佛前,颤抖着哭泣的楼兰雪,我才真真正正明白。
我在心里想:“我之前,为什么要一直逃避,躲闪,装傻?难道真的是因为我楚天齐是正人君子,特别伟大吗?不是,我这么做,只是为了满足自己自以为与众不同的虚荣感而已。说到底,这只不过是一种无耻的虚伪——什么样的人都可以爱,什么人都可以被爱;什么时候都可以去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被爱;什么情形下,都可以去爱,什么时候都可以被爱。爱是单纯的东西,为它烦恼的人都是因为自身的智障!总之,就爱而言,存在一个简单的事实,那就是爱就是爱,跟得失,跟胜负没有关系。
爱只是个念头,爱的那一刻便是幸福,便是莲花绽开,便是宁静祥和。爱是世上最单纯的东西,是没有条件,没有前提,没有限制,也没有目标的,每当我想多一点的时候,便是我污浊的时候。”
当我的心里想到这里的这一刻,我的内心却是出奇的平静,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杂念,只有一片平静——因为当我看到楼兰雪在佛像前泪流满面的时候,我就知道我不能再用任何借口和理由去逃避,我必须去爱她,用我的全部的身心去爱她——不是要去占有她,不是要去得到她,也不是要去征服她,只是用最真挚的心,去爱她。
“谢谢。”当我终于想通了这一点之后,我对着老和尚深深鞠了一躬,说道。
老和尚没有答我,只是继续双手合十,闭着双眼,仿佛雕塑一般。而我也默默地站在老和尚旁边,静静地看着哭泣着跪拜的楼兰雪。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道楼兰雪终于拜了多少次,终于楼兰雪的所有体力耗尽了。也不知道是哭泣,还算跪拜耗尽了她所有的体力。终于在某个时候,她身子软软地趴在跪垫上,无法再动弹了。
这时候,我便走上前去,缓缓将她抱了起来。而老和尚也跟着我走了进来,说道:“现在天已经晚了,这个钟点这里找车不是很方便。我们这里还有两件禅房,里面简陋了些,如果两位施主不嫌弃的话,可以在这里住一晚。”
我略想了想,便对老和尚鞠了一躬,说道:“谢谢。”
不多时,我跟着老和尚来到佛堂后面的禅房。这两间禅房都很小,大概每间只有七八平米的样子。房间里面只有四样东西,一张床,一张书桌,一张椅子,还有一盏台灯,其他什么都没有。不过,我却并不是觉得简陋,反而觉得很舒服。
将已经累得全身脱力的楼兰雪放在床上之后,我便打开昏暗的台灯,搬过凳子守在楼兰雪旁边。再过了一会,就有一个和尚端了些饭菜过来,“佛门子弟没有什么可以招待两位的,请两位随便用点斋饭吧。”
和尚离开之后,我并没有打扰楼兰雪,而是继续守在她旁边,静静地看着她。约莫半个小时之后,她自己醒过来,揉着眼睛说肚子饿。我于是让她靠在墙壁上,端过斋饭给她吃。
当看到我要给她喂饭的时候,楼兰雪张大眼睛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安之泰然地享受起这待遇来。一边吃,一边看着我呵呵地笑,吃到一半的时候,还说:“慢一点,慢一点,不然不好消化。”
我虽然按照楼兰雪所吩咐地,尽量把喂饭的速度给放慢,但是再慢也终有吃饭的时候。等到喂她吃饭,我就自己赶快扒了几口,把饭给吃饭了。然后,我就让她继续躺着休息,自己端着饭碗找厨房去。人家免费给你住宿,还给你饭吃,你总不能还要等人家上门给你收碗,还真当自己是少爷啊。
等我把碗筷,托盘还好,再回到我们那间禅房的路上,刚好路过了另外一间禅房,结果我看到里面的那个人并不是和尚,因为她不是光头。我于是好奇地停下来,靠在门边,借着房内昏暗的台灯往里看去,结果,让我惊讶的人,这个人我居然认识。我于是心中一阵纳闷——她怎么也会来这里?
第五节 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只见这寺内之人并不是别人,正是我们院长的女儿,《西方女作家作品赏析》的讲师柳宁。我初见到她的时候,心中一阵惊讶,她一个女儿家,半夜三更住在寺庙做什么。但是片刻之后,我却又不那么惊讶了,在我所认识的女人当中,柳宁无疑是最具有宗教感的一个。她虽然很漂亮,但是跟冯樱,钟蕊还有楼兰雪比起来,还是有些差距,算不上是最顶级的美女。而她最特别的地方,就是她只要一站出来,就会让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同时心中毫无邪念的魔力,这也就是我称为宗教感的东西。
所以,我稍加思索之后,便又觉得不奇怪了,柳宁既然能够有这种具有能力,应该跟她与宗教的东西接触得比较多有关系吧。这样的话,夜宿在佛堂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了。很可能是偶尔到这里来领受一下寺庙安宁的感觉啊。
想到这里,我再看了看禅房里的柳宁,此时的她什么也没有做,只是静静地坐在床头,仰头望着窗外的月亮,似乎正在想着什么东西。我觉得这个时候走进去跟她打招呼,似乎有点破坏气氛,我于是蹑手蹑脚地快速经过就好了。
回到楼兰雪的禅房,我看到楼兰雪这时候正满无聊地坐在凳子上四处望。一看到我回来,就赶紧站了起来,“你怎么才回来,这里好暗哦,又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好害怕。”
我于是笑着走到她身边,说道:“我猜我刚刚在禅房看到谁了?”
“谁?不会是鬼吧?”楼兰雪张大眼睛问道。
“去,你才看到鬼呢。”我啐了一口道。
女人的心真是海底针,前一秒跟后一秒都不同。不久前,楼兰雪还哭得撕心裂肺的,这个时候却又呵呵地笑了起来,“呵呵,你到底看到谁?”
“我看到柳宁了。”我说道。
“柳宁?”楼兰雪伸出一根手指摸了摸下巴,然后想起来,“你不会说的是你们院的那个老师吧?”
我点头道:“是啊,就是她。”
楼兰雪奇怪地皱了皱眉头,“她怎么也会住在这里,难道也是来烧香,完了没有车回去吗?”
我略想了想,说道:“我想不是吧,也许是院长跟这里的主持比较熟,所以柳宁偶尔可以上来住一下。”
“是这样吗?”楼兰雪有些疑惑地啧了啧,“但是这个地方这么无聊,什么东西都没有,有什么好住的?”
我说道:“那是你这么想了,说不定她反而觉得这里够安静,可以安心想事情呢。”
楼兰雪嘟着嘴巴,点了点头,“嗯,你说得有道理。”
说到这里,楼兰雪看了看四周,然后说道:“真的好无聊喔,我们出去走走吧。”
“好啊。”我点点头,说道。
于是,我们俩一起并肩走到房子里外来。在佛堂后面的这些禅房是围成一个类似四合院的建筑群,这一圈禅房里是一颗很老的老松树。因此,整个禅房的院子里其实并没有太多地方可以走。当我们走到院子里刚说几句话,我就看到柳宁房间的门被轻轻地关上了。这时候,我才想起了柳宁也在,我于是凑到楼兰雪耳边,轻声说道:“柳宁也在,我们说话小声点,也不要到处乱走了,不然影响人家休息。”
楼兰雪点了点头,指着松树下说道:“那我们就坐在那里看一下月亮吧。”
我点点头,说道:“好啊。”
于是,我们两人就来到松树下,沿着松树旁的石台并肩坐了下来。然后,我们就一直没有说话,都是抬着头看月亮。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山上的月亮格外明亮的关系,反正我只望了一阵之后,整个人就都进入了一种静寂的状态之中,脑子不知不觉就开始想起这段时间来,我所经历的所有的奇怪的事,以及那些在我看来,这对我的阴谋。
这时候的思想,完全不像平常那样是混乱的,多线条的,搞得头昏脑胀那种,而是简单的——贾雨,李簿,刘亚琴,彭耀,张宏,冯樱,钱不易,张放天,所有人跟我说的话,以及他们做过的事情都在我的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幕一幕出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我的脑子里开始出现一个清晰的概念——我现在真的搞不清楚到底这里面谁有问题,我也搞不清楚到底有谁想要对我图谋不轨。但是有一件事情,是很清楚的,如果我被他们害死,那是我倒霉。但是如果我因为整天都在想到底谁要害我,进而疑神疑鬼,变得谁都不敢相信,那我就真是生不如死了。
所以,从现在开始,我在往后的日子里,我不但要做好自己本分内的事情,我还要小心和警惕。但是我小心和警惕的前提,是我的生活要健康和正常,不能陷入病态。我不要变得像一个在阴谋里的怪老头那样,每天都拿着显微镜去观察每个人。我也不要整天都困在所谓的阴谋里,没事就去想,这个人是不是要害我,那个人是不是要害我。如果事情真要来临的话,我还会勇敢去面对。但是我绝对不要为了即将要发生,甚至于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发生的事情,而把现在的生活搞得一团糟。
OK,从现在开始,我要不准再怀疑冯樱,不准再怀疑彭耀,不准怀疑所有被我视为朋友的人。对于贾雨,李簿,钱不易,张宏,我要保持警惕。这件事情如果再冒出任何线索,我要马上去了解,但是我不要浪费自己的精力去追查。我的精力应该用在做好自己的事情,和让自己与身边的人快乐。
嗯,就是这样了。
当多日以来,一直萦绕在心头的那种受迫害感和危机感,终于在我心中得到化解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感到一阵轻松和舒畅。
正在这时候,我感到我身边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颤抖,我再转过脸一看,原来正是坐在我身边的楼兰雪在颤抖。这时候还是早春,虽然西京天气并不太冷,但是晚上的凉风还是满刮骨的。今天楼兰雪又是打着锻炼的念头出来的,所以穿得不是很多。
我见状,赶紧伸手去脱自己的运动衣。这时候,楼兰雪马上伸手将我拦住,“不要,这样你会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