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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9章

重生之等你长大-第3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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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毕业过,走进过社会,孤独过的人,听一个傻不愣登的,每天精虫上脑的中二小青年第一次说起孤独……许庭生抬手拍了拍李兴民的肩膀,递给他一根烟。
  李兴民把烟点上,继续说:
  “后来,我一个人在电脑前坐了好一会儿,想了想,原来会毕业的,原来大三了,马上大四,大四大家在一起的时间应该不多……然后各奔东西,各自工作、生活、忙碌,难得见面。
  其实到时候应该跟现在很像,许哥你、老歪、谭耀,你们三个都有自己的事业,很忙,同时不用担心将来;陆旭和小哥呢,他们有女朋友,现在一边实习,一边已经开始想着毕业在哪工作,才能和女朋友继续在同一个地方,他们已经开始努力了,各自一对儿有商有量的……就算会担心,会有不同意见,争论几句,至少也有个寄托。
  可我呢?只有我,不知道要去找谁,不知道应该做什么,不知道剩我一个人的时候,会怎么样……”
  “……又不是毕业了就不见了,再说,还一年呢。”
  许庭生安抚了一句。他好像是突然才意识到,原来整个602,最孤独的人,其实一直都是李兴民,只是他每天都在使贱、胡混,从来都不曾把那种状态表现出来,所以,谁都没有注意和在意过。
  “也是”,李兴民点头,有些尴尬的笑着说,“这不那天正好赶上了嘛,难得我也深沉一回,反正就那时候吧,我就想,我得找一条路了,一条看得见的路……然后我就把游戏关了,出门买了公务员的书。接下来半个月,我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就是看书,做题,然后我心里慢慢就变踏实了,我有一种感觉,我一定会考上的,许哥。这样,我就不慌了,就可以安安稳稳的。”
  他看着许庭生,许庭生点头,说“会的”。
  李兴民锁了物品,关了游戏,顺手点了卸载。
  “这把剑留着等毕业卖了咱们哥几个吃散伙饭……让我请。”
  “好。”
  李兴民犹豫了一会,说:“还有……那个事,许哥你别放心上了,我自己都放下了。”
  许庭生知道李兴民说的是那个学妹于雅漾的事,他参与过这件事,用互诚的实习助理岗位诈过她,一度替李兴民扳回一城,但是后来因为许庭生自己都离开了互诚,这件事也就跟着不了了之。
  只是听说,于雅漾对李兴民的态度,又“理所当然”的翻了回去,那一城,终究没搬回来。
  “其实你要真不甘心,一定想做点什么……一个实习岗而已,互诚那边,我现在一样可以决定。”许庭生说道……最庸俗的说法,李兴民被耍了这么久,傻了这么久,就冲让他在那个女人面前大爷一回,许庭生也愿意帮这个忙。
  可是李兴民摇头。
  “我已经把她的联系方式全部都删除了……她不可能喜欢我的,我很清楚,所以哪怕你帮我,她真的跟我一阵。我想,她这样一个人,在我身边……我也只会更孤单,更空落落的。”
  既然李兴民自己想通了,许庭生自然觉得是好事,不再干预。
  正如他自己所说,求一个,留一个,根本不爱你的人在身边……其实根本不会有温暖,会有的,只有内心更孤单的感触。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李兴民看了看时间,主动说:“许哥,时间不早了,你有事先走吧。”
  “其实也没什么事,要不,我今晚住寝室?”许庭生说道。
  “可别”,李兴民笑着说,“我还看书呢……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第529章 不惊波澜,巨浪滔天
  李兴民的大学状态其实可以代表很多类似的人,普普通通,有很多幻想,但是没办法达成,在时光温和流逝的阶段里眼神迷茫,浑浑噩噩……
  直到某一刻发现,自己终究还是免不了,要独自一头扎进社会的洪流。
  有家底铺路的会好些。
  早做准备的会好些。
  其余的大部分,都会有一个十分孤独甚至挣扎的阶段。
  这个社会不知何时开始,价值观导向出现了很大的偏差,很少去认可“小幸福”,却有太多追求大环境认同的标记线——人不是活给自己体悟的,是活给别人看的。
  很多人的自卑由此而来。
  许庭生做过一世线下的人,如今高出那些标记线许多,他是很容易满足的那一类,像一个颐养在宁静湖畔的老翁,持着钓竿,寄望波澜不惊。
  车子开进小区,找到单元楼,许庭生隔着二十多米就看出来了,远处站着的那个身影,是方余庆。
  本着开玩笑的心思,许庭生故意开远光灯晃了晃他,方余庆抬手挡了挡眼睛,再放下,意外的没有如平常那样嬉笑叫骂,依然就那么站在那里。
  许庭生把车停好,下车说:“来找我?时间凑得真好。”
  方余庆摇了摇头说:“不是,我在这等你两个多小时了。”
  “那为什么不自己先上去?付诚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许庭生有些意外说,“为什么不打我电话?还是……出事了?”
  其实前两问都是多余的,这一晚方余庆的神情和状态就足以说明,出事了。
  “我爷爷三天前终于还是进医院了,老头还在硬抗,不过剩下的时间不多。”
  “两天前消息泄露。”
  “昨天,我大伯被带走调查。”
  方余庆说。
  许庭生听完沉默了片刻,他先前一直在猜想和疑虑的,那场源自方家的巨大风暴,以方老爷子的病情最终恶化为导火线,终于来临了。
  人欲不惊波澜……但是巨浪滔天要来,从来不由人意。
  许庭生看方余庆。
  方余庆看许庭生。
  片刻,许庭生说:“上楼再说。”
  很平常的一个邀请,但是方余庆愣了愣,神情变得有些挣扎。因为许庭生的这句话,其实代表一种姿态,便如方余庆先前不打电话不上楼,只在楼下等候,也代表一种姿态。
  方余庆的姿态,意思是:我告诉你这件事,但不认为你必须牵扯其中,更不会强加给你,你可以选择抽身,当没听过,我也可以回身就走,当没说过。
  而许庭生这样回答,就代表:我听听,我试试……他有很大的几率选择牵扯其中。
  “走啦,先上去,喝两杯再慢慢聊。我现在还一头雾水呢。”
  见方余庆有些犹豫,许庭生拉了他一把。
  两个人上楼,进了房间。
  方余庆在沙发上坐下。
  许庭生把行李扔在一边,从酒柜里取了一瓶威士忌,两个杯子,给方余庆倒上半杯,也给自己倒了一点。
  两个人分别喝了一口,一大口和一小口。
  方余庆放下杯子,看着许庭生给他添酒,说:“在外面的人看来,你跟我们方家牵连很深……但是事实我们自己清楚,除了我,除了在凝园地块开发上的一些政策便利和保驾护航,其实你跟方家的关系根本没那么深。所以,你如果要抽身,牺牲一些利益,应该还是做得到。”
  “这个我自己清楚。”许庭生扬了扬眉,示意他换一个逻辑方向陈述。
  “爷爷说他想见你。”方余庆说。
  “好。”许庭生说。
  方余庆犹豫了一下,“但我其实不能理解爷爷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把你当解铃人。事实在我看来,这一局,你不够格。牵扯进来的结果,只会是一起死。”
  许庭生苦笑一下,他知道自己的斤两,知道国内的权力结构,他确实不够格。
  “其实我也不理解,所以,我想先去听听老爷子怎么说。”许庭生说道。
  “怕是听了,你想抽身就晚了”,方余庆说,“老爷子可不是什么善茬。”
  他说完,两个人都笑起来。
  又碰了一次杯。
  “到底什么仇什么怨啊?后果要到什么程度,你先给我交给底。”许庭生问道。
  “后果?可能要我们方家断子绝孙。”方余庆说。
  许庭生倏然坐直身体。
  “一报还一报。”方余庆仰面说。
  “79年,对越自卫反击战,我爷爷带部队上了前线,他的两位老战友那次没轮上,就把自己的儿子送到了我爷爷的部队……想着让孩子沾一下战场,攒点军功,未来好往上走。
  两家把人交托给我爷爷,都很放心,其中一家是两个,另一家三个。最大的二十七,最小的十九。”
  许庭生前世学的是历史,对于那场历史教科书几乎一直回避的边境战争的残酷性,其实比大多数人都了解。那场时间不长的局部战争,其实远比大多数人想象和见识过的要残酷和艰难。
  “有人没回来?”他问。
  “全部没回来。”方余庆说。
  “……”
  五个字,五条命,“全部”的意思?许庭生愣住了。
  方余庆继续说:“那次打的是一个地势很关键的山头,三天,拿不下……爷爷老部队的作风就是以硬著称,一贯崩碎牙也要咬下来的打法。所以,那次也一样,还是那一套,可能老爷子也就会那一套,警卫连,伙夫,文职人员……一个不留,上去死磕。这样,那两家的几个孩子,原本只管接接电报什么的,自然也都得跟着上。”
  “战场无眼,其实也怪不到你爷爷头上。”许庭生像是为老爷子开脱,用一个通常的逻辑插了一句。
  方余庆看看他,苦笑,然后没有直接解释,只是继续讲述:
  “那一仗,死命令,谁回头,谁死。
  老爷子自己扛了一把机枪站在山腰。
  人一波一波的冲上去,一茬茬的倒……
  然后,那五个,可能吓坏了,也可能觉得自己特殊,爷爷不会开枪……他们,回头了。”
  方余庆讲到这里停住。
  因为已经不用讲下去了。
  两位老战友,两家五子,不单是老爷子没有照顾好这么简单,是……直接死在他手里。
  积仇二十余载。
  难怪方余庆说:“后果?可能要我们方家断子绝孙。”
  “那一战过后,我爷爷成了英雄,之后不管从部队到地方,算是一直压着那两位老战友一头,那两位也就默默隐忍,同时小心翼翼,一路往上……但是,那件事终究是要报的,三家人谁都清楚。”
  “老爷子早年可能太狂妄,也可能因为理亏、内疚,手软了,总之没有早做防备……等他退下来,才发现,对方亮出来的力量,他已经压不住了。”
  “凭着一点余威,他镇住了这几年。可惜时间还是不够,方家子孙也不够争气……现在他倒下了。大伯被带走那天,有人来医院送了一张纸条,上面只有四个字:睁眼看着。”
  “……”


第530章 了断
  方余庆说完老爷子的故事,或者说当年那点傻逼事迹,许庭生没再发表意见,沉默的喝着酒,低头一小口一小口的抿……整个房间只有他喉头滚动的声音。
  不响,节奏整齐单一。
  方余庆也不出声,在一边陪着喝,帮忙倒酒,他把节奏掌握得很好,酒水在许庭生手腕垂下的时候贴着杯沿倒进来,瓶口在他抬手的时候离开,一点没乱了他的节奏。
  良久,许庭生抬头,说:“我在犹豫。”
  方余庆咧了咧嘴:“犹豫才对,你一向谨小慎微……遇事傻不愣登撸袖子确实豪迈,让人看着舒服,但不是这种时候,这种时候真是那样的人,其实帮不上,只会添乱。”
  许庭生说“谢谢”,然后说:“我刚刚自己算了笔账……”
  方余庆接话说:“怎么算你都不会合算。”
  “是啊,我算啊算,在心里架一个天平,欠的情,得的好处,可能要付出的代价,一样样放上去量,结果始终一边挨着地,一边翘上了天,看起来……该怎么选,实在太明显。”
  方余庆点了点头,认可了许庭生的说法。
  这回这浪实在太大,如今这社会,也不是春秋战国时候的人性和思维,不是一句赏识,一点恩惠,一份情义,就能让人涌泉相报,甘心赴死的年代。
  眼下就连老爷子的老部下,老朋友,方家的亲朋,都在忙着寻思退路,着急撇清关系的时候,许庭生其实当真没道理要趟这趟浑水。
  方余庆正想着这些的时候。
  “你的墓碑有多重?”许庭生突然问了一句。
  方余庆猛的一下没转过弯来,说:“啊?”
  “很重,重到往天平上一搁,原来翘起来那一边……一下就挨着地了。”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怕惊波澜的人,要往一场本可以避的巨浪里钻。
  方余庆没再矫情,只是偏头不看许庭生,用力长呼一口气说:“操,你当初没多嘴那一句多好,偏爱管闲事。”
  他说的是两个人的结识,许庭生在路边看见当时还少不经事的方余庆和余晴吵架,多嘴了一句。后来,两个人稀里糊涂的一路走来,就成了兄弟。
  许庭生笑着,揉了揉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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