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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葛朗台伯爵阁下-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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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尔被他的炫耀语气逗乐了。“行吧,那就等着看他接下来有什么动作了。”他想了想又道,“我估摸着,等年后时巴黎经过奥尔良、转向利摩日的铁路就该修到波尔多和郎贡了。”在东部南锡那边的铁路完工后,他就把建筑队伍全部拉到了中南部。低调的开工,但完工可不能低调。

    “你这么说,就是要把事情声势弄大点?”维克托心领神会。

    波尔多这个目的地太明显了!铁路修到那里,以后不管是酒还是人,都能用最快的速度来往两地之间。更少的时间、更低的成本,肯定会吸引更多的人!而人意味着什么?就是商机!

    “没错。”夏尔肯定,“先试试,如果情况看好,我就考虑在南部修一座城堡,庄园也要重新打理。”城堡什么的,能回本的唯一途径不就是旅游业吗?顺带卖点周边土特产、纪念品之类?

    “这听起来不错,但不太像你的风格——你怎么会想到城堡这件事的?”维克托踏下最后一级阶梯,同时也提出了最后一个问题。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了而已。”夏尔笑道,又眨了眨眼睛。“或者你可以试试自己找答案?”然后他就走开,混到一大群正等着他的人群里了。

    维克托站在原地,没忍住摸了摸下巴。有谁能让夏尔做出这种决定?不是他的话,也就只有纪尧姆了吧?




第104章

   过不多时;国王也从楼上下来;宴会正式开始。珍馐美馔、衣香鬓影,看起来十分隆重热闹。

    这时候正是交际的大好时机,人人都在瞅准机会结交自己认为有用的人,夏尔正是其中之一。

    照理来说;一个伯爵还没到能被众人追捧的地步;尤其法国的贵族相当多。因为,法国的贵族制度与英国不同。除了王室;英国只有长子才能继承贵族封号;而法国要求就宽松得多;侄子侄女什么的都有封号的继承权。这样一来;由于绝嗣导致的封号废除就少了,留下来的头衔也就多了。

    所以阿图瓦伯爵被刺杀的次子却是个公爵,原因正是如此——贝里公爵是从他姑姑那儿继承来的称号。

    但就算同样是伯爵;含金量也是不同的。

    伯爵封号的来源有很多种,最主要的方式是继承、购买或者授勋。

    继承的,比如阿图瓦伯爵,算是其中最有能量的,因为他的血缘使得他离王位的距离最近。如果家族在革命中衰败下去,就算有更高的侯爵头衔也是虚无飘渺之物,比如说阿图瓦伯爵的近侍德·奥布里翁先生。最破落的贵族,甚至需要自己亲自下田去种地。

    购买的,那就基本上没什么用处了。除去能被人们尊称一句伯爵阁下,其他特权相当少。照人们通常的分类,这类就是“穿袍贵族”,没有任何血缘和渊源上的优势。

    最后则是授勋。授勋的理由多种多样,在军队里立功、被认为对国家做出了贡献等等,都能通过获得骑士团勋章而授勋。他们也属于“穿袍贵族”,但好歹依靠自己的努力获得爵位,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典型的比如德卡兹公爵,再来就是夏尔了。

    伯爵是一回事,家财万贯的伯爵又是另一回事了!

    夏尔身上同时散发出了这两种味道,自然招人惦记,总有人愿意和他闲聊。也不得不说,阿尔丰斯的预料有些道理——

    闲聊内容有一大半是姊妹、女儿、侄女、孙女,眼瞎才看不出是什么意思吧?

    夏尔头痛地感到了昨日重现。想当年斡旋于种种酒会中时,他也是这样,不得不堆着完美周到的微笑推掉想把家中某位女性亲戚嫁给他的各路人马。

    果不其然,古往今来,姻亲关系才是永不落伍的拉拢手段!

    在这种情况下,当夏尔听王室仆从附耳告诉他黎塞留公爵有请时,他果断地点了头。开玩笑,再这样下去,想当他夫人的女人就该有一个加强排了!

    黎塞留公爵正是德卡兹公爵之后的接任者。他年轻时旅居俄国,在俄国军队中服役,与沙皇亚历山大一世关系良好。

    也正因为这种关系,在拿破仑战败之后,他成功地通过亚历山大一世软化神圣同盟的态度,让法国免于更大损失。部长会议主席的继任是他,很难说路易十八没有考虑英国俄国双管齐下的因素。

    这些东西只是背景;因为现在的重点在于,黎塞留公爵正在一圈儿注定不会欢迎夏尔的人中间——

    国王弟弟阿图瓦伯爵,无任所大臣维莱尔伯爵,以及孔代亲王路易六世·亨利·德·波旁!

    全都是死硬保王派……这晚宴,果然宴无好宴!

    夏尔脸上依旧端着他惯常的笑眯眯表情,但心里早就飞快地计划开了:黎塞留公爵肯定只是个跳板;那么,保王党们有什么想对他说的?

    “我们年轻的伯爵阁下,想见您一面真是不容易!”在夏尔还差两步时,黎塞留公爵已经开了口,“人人都想认识您,我也得老老实实地排个队!”

    说起来,黎塞留公爵与德卡兹公爵脾性有些相似,但立场不同。相比于德卡兹公爵的宪政立场,黎塞留公爵这种曾经对抗过拿破仑的人士显然更得保王派的喜欢。

    “您让我诚惶诚恐,公爵阁下。”夏尔走近,微微鞠躬。“承蒙陛下恩典,我自然该愈加勤勉,怎么敢让您和诸位尊贵的先生们久等呢?”

    黎塞留公爵哈哈笑了一声。“在今天之前,我以为他们对您的赞美都是溢美之词,未免言过其实;但直到见到您,这样一位年轻有为的绅士,我才深刻地明白,凡事的发生,都是有它们的道理的!”

    “您谬赞了。”夏尔礼貌道。然后他适时地转向阿图瓦伯爵和维莱尔伯爵,打了招呼。

    因为理论上,他们虽然不熟,但还是认识的。想让阿图瓦伯爵这样傲慢的人主动亲近绝不可能,为了谈话气氛,也为了不因这个给对方留下更糟的印象,唯有他先主动示好。

    不得不说,这是个正确选择。因为阿图瓦伯爵点了点头,而维莱尔伯爵开口介绍:“这位是孔代亲王阁下,您也许听说过。”

    他都这么说了,夏尔自然做出相当肯定的附议。然后又是一阵寒暄,充满了这个时代特有的浮华辞藻。换成别人可能早就憋不住了,所幸夏尔一向很有耐心。

    “您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年轻人,而且前途大好,”黎塞留公爵在十几分钟后这么说,“我们国家的未来可都寄托在您这样的人身上了!”

    “说得没错。”一直很少吭声的孔代亲王接过话头,“我想我已经明白了陛下喜爱你的原因。”

    孔代亲王已经上了年纪,不论是长相还是语气,都已经带上了一种日薄西山的凉意,一种草木凋谢完就再也长不出的失意——

    他额前的发际线已经不能用危险形容,头发又全部向后梳,大半个露出来的前额积攒着皱纹,所以显得脸特别长、下巴特别尖;又由于他长了个鼻梁弯弯的长鹰钩鼻,眼袋深深地耷拉下来,和阿图瓦伯爵阴沉的画风极其相近。

    不得不强调,这还真不仅仅是外貌上的相近而已。因为相比阿图瓦伯爵的次子今年初被刺杀,他的独子早在十几年前就被拿破仑派出的人干掉了——原因很简单,拿破仑想要对波旁王朝斩草除根,就想尽办法弄死一切有可能继承路易十六王位的人。

    从杀子之仇这点上来说,孔代亲王毫无疑问和共和派势不两立。

    所以,孔代亲王这是什么意思?夏尔循声转头。

    按理来说,他觉得他没有任何一点能被保王派看中或者是欣赏。总不至于他成了伯爵、对方就觉得他可以拉拢了吧?更何况,阿图瓦伯爵可是号称宁愿伐木也不愿做英式立宪君主的人,更是分分钟看不上他!

    “那都是陛下仁慈宽厚。”夏尔这么说,但心里塞满了问号。难道把他弄得一头雾水就是对方的目的吗?

    “今天晚上,能参加宫里圣体降福仪式的人可不多。”维莱尔伯爵道,似乎是无意的,“这可是极大的殊荣。”

    “道理可不就是像您说的一样吗?”夏尔道,立马就想到了宗教站派。

    虽说他是个无神论者,但大环境都信天主教,他也就入乡随俗,至少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差错。把教义背下来不太可能,但圣体降福那几句祷词他已经记熟了——怎么样也不能在王宫里出问题啊!

    所以,这话题的指向……难道不是他?

    “至少,我们都能参加。”维莱尔伯爵又道。“在这方面,我们都是一样清白无辜的羔羊。”羔羊是一种自称,相对应的则是上帝;同样的羔羊,同一个上帝,也就是信仰相同。

    “相对于某些不自量力的人,”阿图瓦伯爵终于开了尊口,语气里带着浓浓的讽刺,“就该让他们缩回他们的手、从哪里来滚回哪里去!”

    吓?

    夏尔就这一个反应。在阿图瓦伯爵说这些话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詹姆斯的势力有可能和保王派联合的话,他还真有可能相信。但现在他意识到,他还是低估了阿图瓦伯爵的顽固程度;或者准确地说,是宗教狂热程度——

    新教的家伙也敢到天主教的地盘上来撒野?

    外国人、异教徒!

    异端就该烧死!

    想到这里,夏尔背上渗出了一丝冷汗。虽说保王派对英国人持有强大的敌意是好事、他们就不会面对联合起来的对手,但万一出了事……

    他和维克托的关系绝不能公诸于众!

    夏尔一瞬间就彻底坚定了这个想法。如果他现在知道有意料之外的人已经猜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肯定控制不住脸色发白。最糟糕的是,还不止一个!

    不过,现在的夏尔依旧一无所知。

    “谁说不是呢?”他镇定心神后回答,有意更彻底地断绝詹姆斯在法国翻身的可能。“非得分到各个国家去,所谋取的东西多多少少会损害当地人的合法权益。不然,他们能得到什么?”他果断地开了个地图炮,就差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了。

    阿图瓦伯爵开始觉得夏尔说话实在太中听,至少肯定是个识时务的聪明人。这让他原本的态度缓和了不少,心想也不是人人都和维克托一样又臭又硬。虽然他坚信国王拥有绝对的权力,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想要接管一个又穷又乱的法国。

    若是手底下有夏尔这样的人给他挣钱花,岂不是再美好不过?

   


第105章

   被这件事情一弄;夏尔在接下来的宴会以及深夜的圣体降福仪式中都有些心不在焉。当然,这种心不在焉除了他自己知道;别人并看不出。尤其以詹姆斯的身份;绝不可能参加此类仪式;最可能视他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人不在;也就不用太担心。

    但显然;这个“别人”并不包括维克托。

    “你一整个晚上都有心事?”在他们回到各自的房间之前,维克托这么问夏尔。

    因为和国王一起参加宗教仪式的多是皇亲国戚;不是住得近就是有固定房间,倒是便宜了他俩,可以住一个客厅边上相邻的侧室。王宫的设计又不是旅馆,更重视赏景、享受的空间,所以一大块地方就只能住俩人。

    夏尔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了客厅的窗户边上;微微撩开厚重华丽的窗帘。教堂钟声已过,冬夜难见星光,外头暗沉沉黑黢黢,那种沉默感几乎能把人吞噬。

    “天黑了。”他没头没尾地说。

    维克托在他之后走了过去。客厅门口还有两个王室仆从等在那里,准备服侍他们入睡;但所幸距离够远,想压低声音说点私密话还是行的。“你心情不好。”他关心地问,“阿图瓦伯爵说什么了?”

    “你觉得他能说什么?”夏尔发出一声细小的嗤笑。“少有人嫌自己钱太多,多的是人想要不劳而获。”

    维克托立马就明白了。

    巴黎上层社会的风气——热衷攀比享受——他又不是不知道。人们关心马车上的装饰、关心领结的流行样式、关心衣服料子的质地,就是不关心家里的面包还有多少以及子孙后代吃什么。

    正因为如此,贵族中才有许多人坐吃山空,慢慢地倾家荡产、不闻一名。要让他们自己挣钱几乎不可能:其一,他们不会;其二,他们太懒。

    公正地说一句,相比之下,自由的农民或者匠人会发家、会从底层往上爬、而后超越贵族,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他们至少勤劳得多,愿意为自己想要的享受而奋斗。

    作为好的品质找不着、坏的品质沾满身的阿图瓦伯爵,简直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想要你的钱?”维克托道,语调下压,“或者更准确地说,他觉得你挣的钱理应交纳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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