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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葛朗台伯爵阁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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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到此为止了吧?”

    当然不可能!

    四人都在心里异口同声地道。

    没错,这就是个开始,而已。对方可能先接受一个并不太偏向自由主义的人选,然后再制造机会,再换人,直到换成对方的人为止。

    到这时候,路易十八大概也就没什么多余选择了;形势所迫,他只能把王位传给他保守倾向厉害得过头的弟弟阿图瓦伯爵。

    等阿图瓦伯爵成为查理十世,他还能做更多只有国王才能做到的事情,倒行逆施。到时候,像他们这样的人的前路只会越来越艰难,直到走投无路……

    “这正是我刚才和你说的,亲爱的艾利,”国王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重新缓缓地坐了下去,抓着扶手的手背青筋微微爆出,“他们会危害你的制度,我的儿子,甚至我自己。”

    德卡兹伯爵的脸色有点灰,看得出在强撑着,想让自己拿出一个更有建设性的回答——能挽救局面的那种回答,而不是只考虑他自己的未来。

    一时间,会议厅里静得落针可闻,只有四周富丽堂皇的镀金装饰在摇曳的烛火下反射着几近刺眼的光。

    国王的低沉只持续了一小会儿。“你既然知道,”他说,语气里带着点老年人特有的衰老沉重,“那你想出了办法吗,维克托?”

    “一点儿,陛下,正想呈报给您。”听到自己被点名,维克托立马回答,“但我觉得,您也肯定已经想到了。”

    国王微微扬起一边眉毛。他当然想过,万一必须妥协、要怎么办;但维克托千里迢迢地赶回来,只是提供给他一个妥协的解决方案?那何必那么费力?

    “如果你是在说同意艾利的辞职的话,那么是的,我的确考虑过;我还想到了最体面的解决方式——让艾利去英国,做外交大臣,顺带封一个公爵称号。”说到最后,国王有些自嘲,“说不定这对我来说也是最体面的方式。”

    在国王说考虑过的时候,夏尔注意到德卡兹的脸色变白了一些;等再听到公爵,那颜色就和白纸一样了。

    “正是如此。我附议您,陛下。”维克托似乎并没注意到德卡兹的这种变化。“但我希望,您再暗中再给艾利加点儿事情做。”

    国王听出,加的事情才是这个计划的关键。“说说看。”他倏尔坐直了身体。

    但这次回答他的是夏尔。“您还记得圣诞沙龙时您说过的话吗,陛下?您不愿意看到我们的国家被英国甩下去,其他国家也一样?”

    “当然。”国王立刻想起了那些雄心勃勃的工业计划。他目光转到夏尔身上,在这间隔里品出了夏尔话里的一点儿味道:“你的意思是,和英国合作?”

    对方有奥地利,他们也拉一个外援?就算不在政治上支持也没关系,至少转移奥地利的关注焦点、好让他们自己内部解决问题?

    “英国是我们最好的合作对象。”夏尔接着道,点出一些他们都知道、但这时候被忽略的事实,“在神圣同盟里头,对于发展经济,英国的态度绝对是最松动的。而且,在工业方面,英国人的经验最丰富。”

    “同时他们还有禁令。”德卡兹加上了这句。他本来已经听得脸白手抖,只觉得自己想打退堂鼓简直是下了一步再烂也没有的臭棋,政治生涯很有可能因此全部被毁。但听到“多加点事情”的时候,他就知道这是他最后的希望,必须竭尽全力地抓住。

    “不是永远,伯爵阁下。”夏尔很快回答。“他们在做纺织,他们在做火车,他们做得最好——这都没错,但这只是目前而已。他们不可能永远垄断技术;这和他们自己愿不愿意没有关系,因为这是人类共有的财富。”他停顿了下,又道:“我想,您大概也已经听说了安培先生的诸多成果?”

    “一点儿。”德卡兹回答,“但我必须羞愧地承认,虽然人们说我在振兴经济方面有一套,可我依旧不太能明白其中的意义。”

    夏尔微微笑了。“您真是诚实。虽然现在说实在显得为时尚早,但我敢用我的荣誉保证,他做出来的东西足以让全世界都侧目——还不仅仅是侧目而已。如果您愿意腾出一些时间去了解,您也一定会得出和我一样的结论。”不然怎么能上全世界的物理教科书?只要拿出电动机,无论哪个国家都得跪啊!

    不仅仅是侧目?莫非……

    “我想,这方面我们必须相信你,因为你才是我们之中最了解科学的那个。”国王重新开了口。“这从技术角度上说也许可行,但你考虑到了历史吗?”

    国王的暗示十分明显:拿破仑试图征服欧洲,这在其他国家眼里是极其严重的黑历史;就算拿破仑的铁蹄还没波及英国,但在前车之鉴下,英国人真的就会轻易同意合作?

    夏尔再次笑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英国什么立场,还不是看他们能得到什么?要知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英国人会发现,相对于已经过去的拿破仑,他们更喜欢别的东西,陛下。什么东西都不会停留在原地,人要会往前看。”

    别的东西?技术,还是金钱,亦或是背后更多的其他?愿意改成和英国类似的君主立宪制也是个筹码吗?

    国王深深地注视着夏尔。

    夏尔进来的时候,他一时间根本没想到夏尔怎么会出现在宫里这个问题;但现在,他意识到了为什么维克托会和夏尔一起回巴黎。“我很高兴,”他微微颔首,“维克托,你这次果然选对了人。”

    两人进宫的时候还是下午的晚些时候,出宫时早就过了掌灯时分了。因为都还沉浸在刚才激烈的谈论里,两人都没注意到,看到他们出来,掌门官一脸忧心的表情旋即变成了放心。

    “你的口才比我想象得好多了,瞧瞧艾利那心服口服的模样!”维克托挨着夏尔往外走,同时这么表示,“我从没见你一次性说那么多话,尤其是在对我的时候。”

    本来已经很累,大脑又必须不停歇地运转,夏尔现在只想睡觉,连白眼都懒得给他翻一个。“你?”他反问道,“我总觉得有你在说的话,我就不想说话了……嘶!”他突然低声痛呼了一下。

    “怎么了?”维克托被夏尔吓了一跳,就要伸手去扶。

    “没什么,”夏尔微微龇牙咧嘴,不着痕迹地把那只手拍开,“我只是觉得,我最好雇一辆马车送我回家。”

    之前还没觉得,现在事情暂时告一段落,他才发现大腿内侧渗出的血把裤子和皮肤粘在一起了!幸而冬天的布料比较厚,还是深色的,看不太出;但走路时肌肉一扯,一股痛感直冲脑门,真是……蛋蛋的酸爽啊!

    维克托瞬间明白了。就连他这样相对皮糙肉厚的都要控制腿不疼得打抖,更别提夏尔这种细皮嫩肉型的了。“路上就已经磨破了吧?”他语气里一半心疼一半无奈,“你一声不吭,走路也看不出,我还以为你真不觉得疼呢。”

    “我那是肾上腺素爆发!”夏尔嘀咕着反驳了一句。

    维克托没听清,只从语气里判断出夏尔在嘴硬。“那就先回我家吧,”他见缝插针地提议,“离宫里比较近,离医生家也是!”说到最后时,他语气控制不住地上扬。

    夏尔没忍住斜了维克托一眼。去就去,但维克托这种莫名的兴奋感是哪里来的啊?他伤成这样,十八禁根本做不成好吗?



第76章

  因为受伤的缘故;夏尔在家里躺了好几天。虽然维克托对此颇有微词——他觉得夏尔完全可以在他家住下来——但夏尔没搭理。他在拉菲特家住了一晚上;虽然两条腿包得和粽子没差别,但他第二天睡醒就回家了。

    没什么的时候随便怎样都无所谓,有什么的时候当然要注意人言可畏。虽说法国还没有把同性恋当成罪行审判的著名先例,大环境也不能和后世他生活的时期比;小心点总是没错的。

    夏尔知道这点;维克托当然不可能不知道。所以他也没拿出什么强硬手段;夏尔小心正是上心的表现;说明他们的未来还长得很!

    至于维克托自己;虽然他也受了伤,但他可没有夏尔这种能卧床休息的好待遇。因为他本来就位高权重;不可避免地在风口浪尖上,必须跟进刺杀的后续;再加上其他各种事务,有得忙。

    还有就是国王那头。

    既然事情已经商量出了对策;国王自然坐得住。过了两天,反面舆论愈发高涨,纷纷讨伐德卡兹的责任,他这才慢悠悠地把早就准备好的手谕颁了下去。

    一众人等原本“义愤填膺”,这时瞬间傻了眼——

    啥?德卡兹原来早就主动辞职、陛下也同意了?

    啥?德卡兹去了英国,岂不是鞭长莫及?还升了个公爵?

    虽然最终目的达到了,但还是不爽快,这是怎么回事?

    与对手这种仿佛揍错人的莫名憋屈感相比,夏尔的感想是——国王陛下果然泼得一手好冷水!

    这是个以退为进的长期策略;如果实行得好,瞒住对方一年半载没有问题。而在这一年半载里,他们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到时候,他们足以占据绝对的优势——无论是商场还是政局,对手都无力回天。

    夏尔也已经和德卡兹伯爵商量好,两人找个时候一起去科学院拜访安培。这事不用太着急,因为做太快了反而更容易引起对手的注意,那他们的计划就有可能提前暴露;只要在德卡兹正式去伦敦上任前就可以。

    所以夏尔安安稳稳地养伤,每天最大的消遣就是听老管家让絮叨几句“最近时局真不太平”之类的话。

    在这种情况下,夏尔一点也没想到,第一个跑来拜访他的会是米歇尔。

    “我还以为您生病了只是个托词,”米歇尔对此这么惊讶地表示,一边说还在一边抽着鼻子闻空气里的药味,“原来这是真的?”

    夏尔默默地盯了米歇尔一眼。

    他和维克托一起从外省赶回来、又立刻进宫的事情,就算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米歇尔也绝对知道。既然知道,想也能想出来,他就是受伤,生病只是泛指。

    所以,对方特意跑来他家,就是为了证实这点吗?

    大概是夏尔的眼神太过无语,米歇尔轻咳了一声。“亲爱的夏尔,我只是担心您的身体。”

    夏尔点了点头,动作是无可挑剔的庄重,语气也一样。“感谢您的关心,我已经好得多了。”

    得,果然没那么容易合作!

    碰了个不大不小的软钉子,米歇尔只能在边上的靠背椅上坐下来。“好吧,不说废话。”他开门见山地道,“你肯定知道我来做什么吧?就和我知道你为什么要卧床养伤一样?”

    夏尔研究性地看了看那张欺骗性很强的笑脸。“也许能猜出来一点点。但到底是什么,大概还得请您明说。”

    如果他没弄错的话,傲慢保守如阿图瓦伯爵,根本就没把他放在心上过吧?然后,他从杜乐丽宫回来之后,就一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宫里的谈话,加上国王只有四个人,连个旁听的仆从都没有,绝不可能传出去。

    所以,阿图瓦伯爵现在要找谁麻烦的话,岂不是该找维克托?反正是谁都不该是他!

    “我猜您对我的造访评价不太高。”米歇尔这么说,同时他依旧保持着他惯常的笑容。“但我得说,这次您一定猜错了。”

    夏尔微微扬眉。“愿闻其详。”他倒想知道,阿图瓦伯爵在这种情况下来还能拿出什么对策——毕竟,现在德卡兹辞职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看起来就是保王派的巨大胜利!那么,除了庆祝,阿图瓦伯爵还能想到别的什么?

    “在我说出我的真实来意之前,我能先问您几个问题吗?”米歇尔依旧笑眯眯的。

    夏尔的目光就没从那张脸上移开过。这时,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就是:米歇尔那笑容背后另有深意。他一边在心里分析那深意会是什么,一边表露出恰如其分的合作语气:“只要我能回答,我很乐意。”

    “虽然您还躺在床上,但您的头脑运转速度可一点也不慢。”米歇尔翘了翘嘴角,一副早就预料到的语气。“‘只要我能回答’?”能不能回答,还不是看夏尔自己的心意?那还说什么乐意?

    这时候只有他们两人,有些事情就不用说得那么隐晦了。这点两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夏尔小幅度地扬了扬下巴。有话就说,再绕弯子他就不奉陪了!

    米歇尔显然捕捉到了夏尔的这种态度。“和您说话的时候,我总有一种错乱感——因为我一直都没法从您的谈吐中联想到您的真实岁数。”他这么说,然后抢在夏尔开口送客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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