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能成魔能成疯-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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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一个清亮的孩童声音回答道。
服务生把椅子拉开,聪聪非常利索的三两下便爬到上去,封歆在聪聪对面坐下,手扶着高高隆起的肚子,长长出了一口气。
聪聪站在座位上,四处看着:“李奶奶为什么还不来?”
“李奶奶帮你拿外套去了,”封歆说:“坐好,小心别摔下来。”
温从安盯着这一页已经足足五分钟,服务生有点不耐烦了,提醒道:“小姐?小姐?您到底要点什么?”
反应过来的温从安有些仓皇,放下菜单,努力组织着语言,最后说:“沙拉。”
服务生继续问:“主菜呢?”
“不必了。”温从安摇头,双手捧着桌上的玻璃水杯,所有的慌乱都写在脸上,眼神里仍然有一些不确定,严格来说,是不敢确定。温从安有些不知所措,捧着杯子的手不禁颤抖着。她安慰自己说:也许只是恰好与封歆声音相似而已,也许恰好她的孩子也叫聪聪。
聪聪听话的在椅子上坐好,继续问:“那爸爸呢?”
封歆将手机递到聪聪眼前,指着数字时间说:“等10变成40,爸爸就会回来,现在呢,我们先吃饭,好不好?”
聪聪点头:“好。”
封歆笑着,忍不住揉了揉聪聪的小脑袋,这么听话又暖萌的小家伙,真难想象是莫时容的孩子。
“聪聪想吃什么?”
聪聪费劲的翻着硕大的菜单,但是点起菜丝毫不马虎,想吃什么指什么,全然一副小大人模样。
聪聪忽然小心问:“我可以吃冰淇淋吗?”
封歆知道聪聪从小身体不太好,莫时容一直很限制他吃冷饮,不过不痛快怎么叫童年呢?于是封歆也小心又小声的说:“可以,但是不能让你爸爸知道。”
听着身后传来的对话,温从安几乎拿不住杯子,她努力隐忍着情绪,却好像越来越克制不住。
“为什么是妹妹,不是弟弟呢?”不知道何时,聪聪已经换了一边坐在封歆身边,小手摸着她圆鼓鼓的肚子,满心疑惑的问。
封歆挑眉:“妹妹不好吗?”
聪聪皱着眉,冥想了一会儿,拉长声音“嗯”了一声:“妹妹也行,那就妹妹吧。”
封歆忍俊不禁,揉着聪聪的小脑袋,抱住他的小肩膀。忽然,身后传来盘子被打碎的声音,跟着是服务生不停的道歉。
封歆疑弧的扭着身子回头,看到两个服务生正蹲在身后不远处收拾着残破的盘子和一地沙拉,而一抹纤瘦的身影,趔趄着走向餐厅出口。那一头乌黑细软的长发,在她走动时随风飘动着,看起来分外的眼熟。
聪聪也好奇的回头看着:“封阿姨,发生什么事?”
封歆收回目光,抱着聪聪做好,不自然的弯了弯嘴角:“没事。”
温从安早已经泪流满面,再待下去多一秒就会让她窒息。她低着头跑出餐厅,却不小心撞到了迎面来的人。温从安说了声抱歉,却听到那人非常不可思议的低唤:“从安?”
温从安脑子一懵,来不及拭去眼泪,只是冷然说了一句“你认错人了”,便绕开李阿姨匆匆走掉。
李阿姨站在餐厅门口,看着温从安渐渐跑远的身影,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她手里还拿着匆匆的外套,封歆和聪聪在餐厅里,难道他们已经见到面了?
温从安一路不停的跑着,穿过酒店大堂,跑到酒店外。刚刚外出回来的托尼看到温从安捂着脸从身边跑过,满腔疑惑,但是立刻便跟了上去。
温从安顺着马路一直走,不看路也不看车。迎面忽然来了一辆巴士,托尼三两步追上去从后面拉住温从安的胳膊,强行将她拖拽到路边,愤怒呵斥:“你在做什么?你刚刚差点被撞死知道吗?”
温从安甩开托尼的钳制,托尼这才看清,温从安满脸的眼泪。
温从安哭着,几乎崩溃的嘶吼:“我拼命生下的孩子,却不是我的。我宁愿自己被撞死。”
☆、第69章
温从安做了一个悲伤的梦。
梦里面;聪聪和爸爸妈妈;玩耍嬉闹;欢声笑语飘荡在蓝天下、绿叶间。
梦里面,那个一手牵着聪聪;一手挽着莫时容,笑的一脸幸福的女人,是封歆;不是她。
梦里面;聪聪不认得她。看到她;就哭喊着要找爸爸妈妈。
温从安在梦里哭;几乎喘不过气;她挣扎着醒来;披头散发,拥着被子坐在床上,嚎啕大哭。
“封歆会好好照顾他,视他如己出,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这句话,仿佛如影随形的魔咒,总在她最脆弱的夜晚出现,捆住她全身、扼住她喉咙,挣扎不得、哭不得,甚至连呼吸都不得。
孩子出生后,她不愿看、不愿抱,更不愿听到他哭闹,只要孩子靠近她,她就会抓狂,疯女人一般歇斯底里。她知道孩子与她来说,是得不到的奢侈品,只要看一眼,她就会彻底放不下,时时刻刻想念着幼小的他,会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不下去。
于是她不看不听,自以为这样,在没有孩子的未来,就可以好好活下去。可是每当午夜梦回时,每当她看到腹部那条长长的疤痕时,她都会心如刀绞,思念是蚀骨的痛,让她痛不欲生。她动过自杀的念头,甚至付诸了行动。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活下去,可是她实在太痛、太难过。一夜夜的失眠,一夜夜的哭着到天亮。那时候她没什么钱,和一个大学生拼房,她在浴室割腕,染了血的水从浴室门下涌出,吓到了外出归来的室友。那之后,她的手腕多了一条丑陋的疤。
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她的小肉球,生活在与她相隔的千万里之外,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从未谋面的妈妈,爱他思念他的妈妈。
初怀宝宝的时候,害喜很厉害,连喝水都会吐,可是只要一想到以后会粉雕玉琢的小宝贝,奶声奶气的唤她妈妈,伸着胖乎乎的胳膊求她要抱抱,会在她怀里安睡、在她的照顾下慢慢长大,再难过、再难熬,她也能坚持。
只是这一切,在那天之后,全都化作乌有。最爱的母亲去世,父亲锒铛入狱;一直以为给她幸福的男人,其实是是一切是始作俑者;连孩子不是她的,即便是她生下他,她也不是他的妈妈。她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可言?
知道有一次,在她的病房里,她听到了两个小护士的对话。
当时,两个护士以为她睡着了,于是小声嘀咕:“她很惨的,听说当时情况很危机,可是那家人却只保孩子,大人怎么样他们根本不关心。”
“谁说不是呢,还好挺过来了。”
“挺过来有什么用?神志都不清醒了,医生建议转精神科呢。”
“听说,她可不是正房太太,现在又这样,以后肯定没有好日子了。”
“唉,真是可怜。”
她木然的睁开眼睛,盯着天花板,眼前的一切都是惨白,所有事物都失去了颜色。那天她告诉自己,不能就这样被打倒,她不可以这么软弱,她要活下去。
聪聪睡着后,莫时容慢慢从他身边起来,轻手轻脚的走出房间。开着一盏昏暗的床灯,只照亮了小小一片,灯光映在聪聪熟睡的小脸上,安详甜美,仿佛做了愉快的梦,也许是一个有妈妈的梦。
套房的客厅里,封歆还在沙发前坐着。莫时容径直走过去,在封歆旁边的沙发前坐下。他的衣领微敞着,衬衫袖子卷起到手臂,神色有些疲倦,眉心紧皱着:“李阿姨说,你们今天遇到了从安?”
封 歆抿唇,轻轻点头,“下午聪聪在酒店游泳,我担心如果带他出去吃晚饭的话,他会太累,于是就近选了酒店的餐厅。我是听酒店门童说舞团的人相约出去吃港式茶 点,所以才放心带聪聪留在酒店吃饭的,没想到还是碰到她。我不知道你这次带聪聪来,是否有什么计划安排,所以没有贸然和温从安正面相对,不过,她一定看到 我和聪聪,也一定,”封歆说到这里停了一下,“认出了聪聪。”
“然后呢?认出了聪聪,却一言不发的走掉了?”莫时容这么问着,声 音冷然,眼中情绪复杂。她恨,她不原谅,这些他都可以理解,所以四年了,他远远看着,等着她心伤痊愈。可是,她已经看到了聪聪,怎么还能那么狠心的走了? 难道四年来,从来没有想过聪聪吗?想到这里,他还是忍不住怨恨她。他们的孩子,在她眼中,就这样一文不值吗?她可知道,聪聪一直很想念她,很爱她。
封歆叹声道:“也许,她有不得已的苦衷,她离开的时候很急,还撞到了传菜的服务生。”
莫时容冷笑:“不得已的苦衷就是,看到了李阿姨,却当做没看见。”
封歆苦口婆心的劝慰道:“时容,振作一点,你这次来,不就是要带聪聪见从安吗?好不容易等到了这个机会,你这样,还怎么缓解你们的关系?”
莫时容闭了闭眼睛,不想再谈这些。偏头看了一眼时间,起身说:“今天麻烦你了,我送你下楼,他应该等你很久了。”
封歆点头,拿着包慢慢站起来。走到门口时,又停住说:“你我都清楚,幸福有多么不易,不要再增加你们之间的阻力,孩子需要妈妈,而你也需要她。”
莫时容送封歆到酒店门堂,杨桓早已经等在那里。封歆怀孕30周了,目前在香港待产,得知聪聪来港,封歆说什么也要来看聪聪。
目送他们离开,莫时容才转身,便感受到一束非常不友好的目光。
莫时容顺着视线望过去,看到了这么多年一直陪在温从安身边,那个让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托尼,他忍了很久的托尼!
托尼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莫时容面前,他还记得多年前莫时容打断他的下巴,但是现在算的是另一笔账。
托尼在莫时容面前站定,盛气凌人的问:“大肚子的女人是谁?”
莫时容冷声回答:“和你有关吗?”
“和从安有关,从安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她是谁?”托尼梗着脖子嚷着,全然不顾这是酒店门堂,不时有人出入,而大家,都不约而同的看着他们。
莫时容勾唇,眼中忽然射出危险的神采。托尼只觉得一阵阴风刮过,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莫时容已经大步上前,三两下便轻轻松松将他制服,并且反剪住他的双手,将他摁在身后的玻璃门上。
“你做什么?我警告你,快放开我。”托尼的脸贴在玻璃上,已经变形,人也在努力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
莫时容一手摁住托尼的双手,一手摸便托尼身上所有口袋,终于从西服内口袋找到了两张门卡,这才放开了托尼。
莫时容将其中一张扔给托尼,手拿着另一张说:“就知道你会有这个,警告你,从今天开始,不要对从安有任何非分之想,并且离从安远一点,不然,就像这样。”说着,门卡已经在莫时容的手指间,折成两半。
☆、第70章
托尼一大清早就来敲门;好像很着急,不停的按门铃。温从安收拾完毕去开门,看到托尼黑着一张脸。
一看到温从安,托尼的气焰下去大半,打量着她小心问:“你还好吗?”
“没事了。”温从安微笑;轻轻摇头;侧身腾出空间让托尼进门。
托尼一听到温从安没事;就开始暴走发牢骚:“我跟你讲,真是;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怎么了?”温从安在里间收拾背包;等下她就要开始去演出现场彩排,要准备的东西一样也不能落下。
外间的托尼不高兴的嚷嚷:“还不是那个莫时容!”
温从安手上动作顿了一下,佯装没有听到的继续收拾东西;也没有回应。
托尼说:“他实在是太野蛮了,居然掰断了你的房卡!”
温从安直起身子,朝托尼看去,眉心微皱着问:“你怎么有我的房卡?”
这一问,托尼忽然哑声了,被温从安探究的目光盯得浑身不自在,最后不得不和盘托出:“昨天送你回来,怕你夜里会出事,所以我就拿走了其中一张房卡,以防万一。你不会生气的哦?”托尼小心翼翼的问。
温从安没有答话,拿起收好的背包说:“我收拾好了,一起去吃早餐吧。”
“等一下,”托尼拉住温从安的手臂,神色非常严肃的说:“你不问莫时容为何掰折你的房卡吗?”
温从安微垂着头,平静的说:“反正已经折了,无所谓。”
“昨晚我在酒店大堂看到莫时容,还有一位大着肚子的夫人。”托尼一边说着,一边认真仔细的打量着温从安的反应。
看到她紧抓着背包带子,手指尖泛白,托尼便继续说:“但是她和另一个男人走了,莫时容只是送她下楼。”
温从安故作无所谓的问:“你和我说这些做什么?”
托尼张了张嘴巴,最后说:“没事,我以为你会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