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第一夫人-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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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慕阳临危不乱,沉静地给合月分析声,声音之中更是有一种能够安抚人心的魔力,让合月沉浸在了她的构想之中。十来日就能到金陵,合月暗暗一咬牙道:“就听夫人的,属下现在就叫他们收拾一下准备离开。”
很快,阮慕阳一行人便退了房,悄悄地离开了客栈。
他们在告示一出来便离开了,一路上稍作掩饰,并没有被人发现。山东地带的走得很顺畅,他们原本以为出了山东不用小心翼翼,会更加顺畅,可是连绵的阴雨让他们不得不放慢了速度。
到徐州的时候难民就比之前多了起来,而且越往南去,路上的难民就越多。
阮慕阳选择去金陵,这一条路也不太好走。
他们在扬州落了脚,休整一日。接下来就能到金陵了。
越靠近金陵,合月的脸色就越沉,心中越发不安。在扬州城一安顿下来,他便带着两个手下去打探消息了。
结果打探回来的消息十分不乐观。
“夫人,扬州已经连续下了十几天大雨了,听过来的人说往金陵去的路十分不好走。今年的雨确实是好多年难遇,听说前阵子金陵附近许多村子都被淹了,水势这两日才稍微得到了控制。”
这个时候扬州一带的路有多难走,阮慕阳许多年前是体会过的。
可是都已经走到这里了。总不能再回头自投罗网了。
她道:“那我们便趁着这几日水势得到了控制,雨势也不大的时候去金陵。明日就出发。”
去金陵这一路走得十分艰难,原先雨下得不大,在他们快到金陵的时候雨忽然变大了。那一段路马车几乎都不了,阮慕阳只能下来走。
一脚一脚地踩在泥泞之中,雨势之大即便撑着伞也没有什么用,没一会儿,所有人都浑身湿透了,好在最后还是平安到了金陵。可是经过一番打探之后。阮慕阳才知道尹济前几日去了平江还未回来,生生与他错过了。
从去沧州开始,她的运气似乎就一直不太好。不只是淋了雨冷意驱使的,还是因为其他,阮慕阳心下微沉。
“夫人,现在怎么办?”
阮慕阳身上湿透,衣服沉沉的,又看了看珐琅合月他们几个,比她更不好。便道:“只有先找地方住下等尹济回来了。”
从沧州一路过来,他们剩下的钱不多了,不过好在再住上一阵子客栈还是足够的。
雨势越来越大。
找到客栈后,珐琅便服侍着阮慕阳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干衣服。她自己收拾过之后又去弄了些姜汤来。
“夫人,淋了雨还是要喝一些姜汤,若是感染了风寒就不好了。”
阮慕阳点了点头道:“给合月他们也送一些过去。”即便换上了干衣服,她始终觉得身上沉沉的,直到喝了些姜汤才好一些。随后。她躺了下来,在哗啦啦的大雨声之中睡着了。
京城。
那日莫闻问张安夷是否要派人去打探一下沧州的消息的时候,张安夷拒绝了。
朝中都在说,这几日张阁老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多半是谁又要倒霉了,人心惶惶。
就连沈未都在他们一同出宫的时候,忍不住开口问了:“近日谁得罪你了?朝中都在说你要有动作了。”
“没有谁。”张安夷神色如常,语气也如同往日一样,可是就是让人觉得脊背发凉。
口是心非。
沈未笑了笑也没有再问。
待跟沈未分开后。张安夷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然看向了天际叹了口气说:“我们两个的性子倒是像极了,都不愿服输,去了那么久竟然一封书信都没有。本以为能吓一吓你,最后倒是折磨了我自己。没良心。”他看的方向正好是沧州的方向。
“莫闻。”他收回了目光。
“二爷。”
“你亲自去一趟沧州”张安夷的眼睛动了动,“将夫人接回来吧。”
接回来,便是原谅了。
到底还是派人去了。
可是几日之后,只有莫闻一人回来了。
看到莫闻沉重的神色。敏锐的张安夷有种不好的预感。
“二爷,属下去沧州的时候发现设了关卡,城中也像是在搜捕什么人。属下当即觉得可能发生了什么,待到了庄院之后才发现庄院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
一座庄院变成了废墟,光是听着就可以想象经历了什么浩劫。
这些日子以来,难得轻快的心骤然变冷,那唇边浅浅的弧度蓦地消失,张安夷皱起了眉:“夫人呢?”
莫闻跪了下来:“属下留了人在沧州找,夫人目前……不知所踪。”
他的话音落下后。张安夷什么都没有说,时间像是一下子凝固住了一样,心跳似乎都停止了。
不知所踪。
“加派人手去沧州查探,还有,去查一查那个孙振做了什么好事。”张安夷的声音响起时让人的呼吸都窒了窒。
“是。”
结果汇报过来的消息十分不乐观。
“二爷,孙振手底下的人口风很严,什么都打听不出来,但是我们的人找到了合光。”
合光被带上来后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张安夷的脸上看不出情绪,古井无波的眼睛之下暗藏的是冰冷和杀意。
“立即派人去往山东一带寻找,合月应该留下了记号。”沉默之后,他先吩咐完了合光,然后又叫来莫见说:“你替我去官舍找一趟沈未。”
两日后,沧州。
“大人,山东那边我们的人来消息说那群人离开了山东境内,继续往南跑了,像是去了金陵的方向。”
孙振听到禀报之后,脸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两江两淮一带现在乱得很。又是发大水,又是整治,他们若是死在那里,也就不用本官操心了。”
手下谄媚地道:“大人英明。”
没过多久,外面忽然有人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叫:“大人!大人!”
孙振皱了皱眉不满地说:“怎么了急急匆匆的,天塌下来了?”
“京城来了位姓张的大人,要见您。”
最近的事情让孙振对“张”姓特别敏感,尤其还是“京城来的”、“姓张的大人”,他心下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问道:“人呢?他们人在哪儿?”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张安夷便带着护卫就出现在了门口。他老神在在一笑道:“本官在这儿呢,孙大人。”他的身材高大,不似普通的文弱书生,站在门口就似将天光挡住了一样。他的阴影投在了孙振的身上,仿佛给他的心上都添了阴翳。
孙振是个地方知府,每年进京的次数不多,更不要说见到当朝内阁首辅了。
张安夷缓缓走了起来,脸上温和的笑容在旁人眼中就是十分莫测。“孙大人恐怕不认识本官,本官姓张,区区内阁首辅。”
孙振的脸色惨白,冷汗已经从额头上滴落了。他开口,声音之中都带着颤抖:“张阁老怎么亲临沧州这样的小地方,下官有失远迎,不知张阁老此次前来所为”
张安夷轻笑了一声打断了他。他坐在了孙振原来坐的位置上。
随即,莫闻一脚踹在了孙振的胸前,将他踹翻在地。
“大人!”
孙振手下的人失口惊叫,却不敢去扶。
“本官来所为何事你不知道吗?”不知何时,张安夷已经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孙振,你好大的胆子。”
孙振没敢爬起来,直接跪在了地上说:“下官、下官不知张阁老前来所为何事啊,下官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安夷像是料到了他不会承认,也没有跟他多言。
随后,合光扭着孙浩游进来了。
“爹,爹!救我啊。”孙浩游叫道。
孙振抬起头来看向张安夷。气愤地说道:“张安夷,即便你是内阁首辅也不能这样胡作非为,无端滋事!快放了我儿子!”
张安夷依旧是一副儒雅清俊的样子,语气却霸道极了:“就算是无端滋事又如何?”
他朝合光看了一眼,合光的手上一用力,孙浩游立即叫了起来。
“若是还敢跟本官装蒜,本官就先废了你的儿子。说,人在哪儿?”
就在孙振犹豫不定之际,孙浩游首先哀嚎着求饶了:“我说,我说!张夫人离开了山东,多半是去金陵了。”
“你”孙振恨铁不成钢,一滴滴冷汗已经滴落在了地上,形成了一个个深色的痕迹。
张安夷站了起来,道:“来人,将孙振不,孙浩游抓起来带走。”
孙振愣了愣,有些意外张安夷没有抓他,而是抓走了他的儿子。
他自然是不会明白张安夷在想什么的。
“爹!爹!救我啊!”孙浩游大叫道。
“浩游!”
张安夷带了许多人来,孙振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孙浩游被带走。
孙夫人看着混乱的场面,哭着问道:“老爷,怎么回事,浩游怎么被带走了?”
听着孙浩游的声音越来越远,孙振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神色冷静了下来,声音之中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害怕还是因为别的。“夫人,快去写信给裘太后。就说张安夷无缘无故来沧州大闹了一番,抓走了浩游。”
从府衙出来后,张安夷沉着一张脸,眼神莫测。“合光,你带着人往金陵方向,沿途找合月留下来的记号,早日找到夫人。”
“莫见留下来几日,安排几个人在沧州盯着孙振的动向。”
随后,他上了马车。马车之中笔墨纸砚一应俱全,他当即写了一封文书,笔走游龙。不等墨迹干透,他便将文书装了起来,叫来了莫闻说:“你派人将这个快马加鞭送给山东巡抚,他自会将通缉榜撤下来。”
“是,二爷。”
将一切吩咐完之后,张安夷在马车上坐定了下来,理了理衣摆,依旧是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走吧,回京。”
从京城到沧州花了一日,他来到沧州停留了不过两个时辰,当即便要回去了。
内阁事务繁多,他身为首辅,更是分身无暇,即便是这一点时间也是他抽出来的。
金陵。
阮慕阳到金陵的第一晚,早早地就睡下了。大雨下了一整夜,雨势稍微弱了一些,但是一夜的大雨让江水猛涨,就连城中地势低洼的地方水都到了腰际。
天亮,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之中,阮慕阳隐隐听到了外面嘈杂躁动的声音。她似乎还听到了珐琅的声音,可是眼皮太沉,始终无法睁开眼睛。
第七十七章 尹大人回金陵
门外的喧闹声不同寻常,昏睡之中的阮慕阳意识到这点,努力想要睁开眼睛。挣扎了好久,终于睁开了眼睛,她发现自己发了一身的虚汗。
房内一个人都没有,珐琅也不在。
阮慕阳起来,发现手和脚似乎都没什么力气,头也重重的。
穿好衣服开门走出去,她发现客栈楼下的大堂里来了好几个官差,合月他们正在与官差对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怎么了?”阮慕阳走下楼梯。她发现客栈之中一片混乱,许多住在客栈之中的人都被抓了起来。
“夫人,您终于醒了,方才怎么都叫不醒你。”珐琅走到阮慕阳身边,打量了她一下说,“夫人,你的脸色怎么有点差?”
阮慕阳摇了摇头:“没事。”
她走到合月身旁,看了看他冰冷的脸色,又看了看官差问道:“官爷们,这是怎么了?”原先即便活了两辈子,阮慕阳始终在京城里足不出户,可以说被养得非常娇,别说是抛头露面了,就连男性亲属之间都是要避嫌的。
可是这一路走来,经历了这么多,她也不顾上那么多,没办法再娇气了。
其中一位官差打量了她一番。笑了笑道:“您就是那位夫人?不知夫人府上何处,为何这个时候到金陵来。”
“去探亲,却被大雨困在了这金陵城。我们都是良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误会?”阮慕阳虽然是和颜悦色的,但是神情之中的沉静和姿态的端庄透着一股尊贵,叫人不敢轻佻。
官差笑了笑道:“这位夫人,没有误会。只是昨天一夜的大雨让长江的水势猛涨,就连城中的秦淮河里的水也漫上了岸。知府大人为了城中百姓的安危,特令城中的年轻壮丁都去修筑巩固堤坝,以防堤坝崩溃,水淹金陵城。我瞧着这几位都是年轻力壮劳力”
合月立即道:“不行,我等必须寸步不离地保护夫人。”他的态度坚决,是以才会跟金陵的官差发生冲突。
官差冷笑了一声:“你们这可是违抗知府大人的命令!”
珐琅冷着声音说道:“我今日瞧着街上金陵本地的年轻壮力那么多,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