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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内阁第一夫人-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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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阮中令眉头紧锁,阮慕阳猜到他已经打消了站在谢昭那边的想法,便开始宽慰道:“现在哥哥虽然可能会被免职,但是这时候被免职也好,稳妥一些。这些日子父亲在朝中恐怕会有些艰难,需要处处小心,渊在也会替父亲注意、周旋的,他让父亲放心。”

    提到张安夷,阮中令心中终于放心了些。

    他这个女婿有什么能耐他是知道的。

    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中立到底了。

    料想着阮慕阳今天的话应当有许多事张安夷给出的主意,阮中令道:“好的,你们的话我听进去了,不用担心。”

    就在这半年里。成王败寇,一切都会有结果。

    接下来的几个月,京城中的高门贵族都在赶着婚嫁,阮慕阳参加了许多喜宴。其中于她而言比较重要的有三场。

    五月十五,洛钰成亲。阮慕阳送了份大礼给她。

    六月初八,张安玉迎娶胡家的三小姐进门。自此,老尚书的四个孙子终于都成家了。

    六月十二,韩若成亲,对方是鸿胪寺右少卿。

    六月下旬,已经有三个多月不早朝的武帝宣布将一切政务交由内阁的洛阶和徐厚处理,所有需要当面禀报的事情都由张安夷代为通传,言下之意是除了张安夷之外,其他王公大臣包括太子和永安王,一概不见。

    一代帝王活在世上的日子终于进入了倒数。

    武帝虽然已经有心无力,但是对太子和永安王的动作都是清楚的,这时候极容易让他们趁虚而入,甚至危及到自己。而张安夷因为始终保持着中立,对武帝而言是最没有威胁也最信得过的。

    是以。张安夷极有可能成为最先知道武帝遗诏内容的人。

    因为这件事,往张家送的拜帖源源不断,想以“赏花”、“吃茶”这样的名义邀请阮慕阳探探她的口风的人诰命夫人更是不少。由老尚书做主,老夫人坐镇,张家闭门谢客,到阮慕阳手里的帖子也全都给回了。

    在这即将见分晓的日子里,阮慕阳整日也是坐立难安,心中忐忑,每晚见张安夷回来,都要暗中试探一下。

    唯独先知道了结果,她才能有所准备。

    有一日,张安夷回来得特别晚,到了子时都没回来。阮慕阳知道就是今晚了。

    接近丑时的时候,张安夷终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了。

    看到阮慕阳还没有睡,他惊讶地问:“夫人怎么还没睡?”

    阮慕阳一边替他脱下官服,一边说道:“这些日子盯着你的人太多了,这么晚不回来我放心不下。可是宫中发生了什么事?”她问得很轻。

    张安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目光难得的带着凝重。

    阮慕阳的心跳猛然加快了,手不由自主地攥住了他的官服,屏息等待着他说下去。

    将她的紧张与小动作都看在眼中,张安夷的眼底暗藏了几分隐晦的探究,沉默了好一会儿。眼底的暗潮从涌起到归于平静虚无,他仿佛是在做着什么决定一般。

    随后,只听他的温和的声音响起:“今夜圣上立下了遗诏,继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第四十七章 处以极刑

    继承皇位的是永安王。

    阮慕阳如同顿遭雷劈,脑中一片混乱。

    张安夷却像没注意到一样,语气如常地低声叮嘱道:“遗诏的事情只有我知道,现在告诉了夫人。夫人不可外传。”

    “好。”阮慕阳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问,“二爷明早还要进宫?”

    张安夷摇了摇头说:“遗诏立下来了,圣上怕有变数,谁都不见了,明日我去趟吏部。”

    将一身官服脱下来后,他身上那股子威严也似乎也褪去了,一身素色的长衫十分简单,掩不去他身上那股浸润了岁月的温和,如同一块被磨圆润了的宝玉,散发着优雅高贵的光泽。

    看着张安夷去洗漱,阮慕阳在床边坐了下来,目光晦暗不明,手不自觉地紧紧抓着衣角,手心冒着汗。

    不是没有挽回的余地。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谢昭登上皇位,若是他登上皇位,往后就更难对付了。

    张安夷洗漱回来看到的便是阮慕阳坐在床边愣神的样子,温和的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转瞬即逝。

    “夫人不困?”他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

    这个时候阮慕阳如何能睡得着?

    她掩去了眼中的情绪答道:“白天睡了一会儿,现在不困。”

    下巴忽然被他修长的手指抬起来,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他指腹上的薄茧轻轻摩擦,对上他的目光,阮慕阳有些心惊,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夫人似乎有心事?有些心神不宁。”

    张安夷的语气似乎是在试探。

    “只是因为二爷之前说的话有些惊讶,毕竟这不是件平常的事。”阮慕阳笑着答道。

    “那便好。”张安夷慢慢地俯下身子说道,“夫人若是有什么难事可以与我说。”

    说?怎么说?

    告诉他,她不想让谢昭登上皇位?

    要是他不答应怎么办?那样她还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若是答应了,还不是要逼得想静观其变、甚至坐山观虎斗的他卷入这场争斗。做下大逆不道的事情吗?

    阮慕阳笑得柔和:“我能有什么难事?”她移开了目光,并没有注意到张安夷眼中一闪而过的情绪。

    “那便好。”张安夷将她转过去的脸又扳了回来,让她的下巴抬得更高,做出了迎合自己的姿势,随后吻上了她的唇。

    他的吻比平日里都要激烈,仅仅片刻便让心事重重的阮慕阳脑中混沌了起来,与他唇齿相融。

    连说话的间隙都不给她,每每换气的时候阮慕阳想说话,下一刻便再次被他吻住唇,将她想说出口的话都辗转碾碎,最后变成了她娇软细碎的声音。

    张安夷的手也是极尽撩拨之能,不断地在阮慕阳身上点火。没一会儿她的衣衫便滑落下肩头。

    身上明明是火热的,但是阮慕阳却感觉到了一股不知从何处而来的凉意,让她一个颤栗,忍不住向他靠得更近,贴近热源。

    到了最后关头,张安夷却忽然不着急了。他撑起上半身,低头将阮慕阳面色潮红、眼中含水、唇被吻得晶亮的动人的样子看在眼里,眸色更深了,高深的目光下暗藏着火焰。“夫人。”他声音低哑地唤了她一声,然后狠狠地贯穿了她的身体。

    剧烈的动作让阮慕阳忍不住叫了出来,不适之后心中又生出了一种异样的感觉,随后便随着他的节奏浮浮沉沉,如同伏在波涛汹涌的海上的一叶小舟。

    门外,皇城内丧钟的敲响已经进入了倒计时,许许多多的人这几夜是注定无眠的,而房中,张安夷却引导着阮慕阳,极致地缠绵了一夜,到了天亮才将息。

    阮慕阳原本以为自己这一夜都睡不着的,可谁知张安夷却像看出来了一样,最后将她折腾得累睡着了。

    折腾了一夜,原本阮慕阳应当睡到晌午才起来的,却因为心里始终装着事,在辰时的时候醒了。

    她起来的时候张安夷已经不在了。

    没人进来打扰她,房中弥漫着一股欢好后的甜腻。阮慕阳发现自己腿间清爽,估摸着张安夷是在她睡着后替她清理过了。可是身上的痕迹却清洗不掉,清晰极了,他似乎从来没有像昨晚那样激烈过。

    明明昨天半夜才回来,有把她折腾到了天亮,她醒的时候他已然去吏部了,才睡了几个时辰?这个男人到底有多少精力?好像不会累一样。

    将衣服穿上后,阮慕阳将点翠和珐琅叫了起来。

    阮慕阳起得这么晚,再加上今天早上张安夷吩咐过,点翠与珐琅两个人当然知道他们恐怕昨夜折腾了很久。进来时闻到了暧昧的气味,她们的脸更加红了。

    看到她们俩的样子,阮慕阳的脸上也红了。“你们俩年纪也不小了,都该嫁人了。”她打趣道。

    “夫人说什么呢!”点翠红着脸道。

    阮慕阳忽然想起来今日起晚了没有去跟李氏请安。立即问珐琅:“大夫人那里可有派人来?”

    李氏本来就对她不满,这下恐怕脸都要气变色了。

    珐琅摇了摇头说:“二爷早上让人去大夫人那里打过招呼了,说夫人身体不适。”

    张安夷的周到让阮慕阳很受用。

    洗漱过后,她让点翠去叫寒食,让珐琅守在门口后,自己坐到了案前拿起了笔,神色凝重。

    寒食来的时候,阮慕阳已经将写好的东西装进了信封,封存了起来。

    “寒食,你替我跑一趟腿,主意不要让任何人发现。”阮慕阳压下了心中的紧张,将信封交给了他,语气凝重地低声道,“送去洛府,先找管家,然后让管家带你去见洛大人。记住,一定要亲手送到洛大人手上。”

    寒食愣了愣,不确定地问:“送到洛大人手上?洛大人会见我吗?”

    阮慕阳点了点头说:“见到管家后你就说是我让你来的,管家一定会带你去见洛大人的。”

    见阮慕阳神情严肃,嘱托得十分郑重,寒食隐约猜到了恐怕不是普通的事情,立即认真了起来。

    “不要让任何人发现,尤其是二爷的人。”阮慕阳不放心地继续道,“若是让人发现,你就说你是去阮府替我我东西给我嫂嫂。去了洛府后你再去趟阮府。”她指了指之前让珐琅包好的送给侄子的小玩意儿。

    寒食有种被委以重任的感觉,神情严肃地说:“好,夫人放心。”

    他即使再郑重也想不到自己手上拿着的是关乎到圣上遗诏、关乎到继位新皇人选的信件,关乎到整个光华的历史。

    寒食离开后,阮慕阳紧张的心情始终没有平静下来,坐立难安地等着他回来。

    好在她从张安夷口中知道了遗诏的事情,能够提前有准备,在遗诏公诸于世之前还有回转的余地。她相信洛阶或许比她更加不愿意谢昭继位,因为谢昭一旦继位,他肯定会死,所以一定会想尽办法来扭转的。

    如今永安王和徐厚虽然胜利在望,但是他们自己或许并不知道,仍然活在忐忑之中,而洛阶因为有她传递消息,手上多了一张牌。

    只盼着他能将这张牌打好。

    就在阮慕阳等着寒食回来的时候,穿云院来了人。

    是福生陪着胡氏胡云喜来了。

    胡云喜加入张家也有快半个月了,心思剔透会做人,很得老夫人和季氏喜欢。

    “二嫂,听说你身子不适,我来看看。”胡云喜说道。

    阮慕阳莫名地被安上了一个“身子不适”,心中有些无可奈何,面上有些发烫。“四弟妹快坐,我没什么大碍,只是今早起来的时候有些头晕。”

    见阮慕阳面色掩不住的红润,初为人妇的胡云喜很快明白了过来,脸红了。

    阮慕阳也有些尴尬,心里狠狠地把张安夷骂了一遍。

    实际上,今早潭风院的情景是这样的。

    潭风院是张安玉的院子。

    嫁到张家快半个月的胡云喜对张家的情况还不是很了解,几个妯娌还未专门去见过,打算这两日一个个去走动走动,便问了问张安玉的意见。

    提到几个嫂子,张安玉的眼中闪过一丝没人察觉到的不自然,随后脸上带着懒散的笑容,一个个评判道:“我这几个嫂子都不是省油的灯。大嫂得失心太重,跟我大哥一样目光短浅,钻到了钱眼里。”

    张安玉成了亲,看似收敛了许多,但是骨子里还是没有变的,没有觉得这样说兄长和嫂子的不是有什么不好,完全不给人面子:“而三嫂,看上去唯唯诺诺的干不了什么大事,但是糊涂起来也能把人气死,还特别不痛快,至于二嫂”

    这时,福生插嘴道:“夫人,二少夫人可好了,不仅模样生得好,而且性子好,待人友善。”

    他刚说完,张安玉便一脚踹了过去:“送你去穿云院要不要?德行!”

    福生讪讪地笑了笑,对胡云喜说:“咱们四少爷对二少夫人有些误会。”

    张安玉气得眉毛都挑了起来,又不好解释,只觉得堂堂张家四少爷被一个下人气成这样太窝囊了。他走到福生面前又补了一脚,说道:“起开!胳膊肘往外拐的东西,就二嫂好看吗?”

    福生“嘿嘿”一笑,看向胡云喜说:“当然还是咱们夫人模样最好。”

    张安玉冷哼了一声。被福生曲解了一番意思后,他不自在了起来。

    胡云喜脸上红了红,偷偷看了张安玉一眼,又收回了目光说:“那我今日便去穿云院见见二嫂吧。”

    张安玉想说什么,但是最后像是又忍住了。他看向一旁战战兢兢看着他的福生,不耐烦地说:“穿云院你熟,你陪夫人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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