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阁第一夫人-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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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安玉也觉得这宴席上太过无聊。便答应了。
两人刚刚走出前厅,张安玉便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眸光闪动。
见他忽然停下了脚步,朱少时疑惑地问:“怎么了?”
“我忽然想起来有些事要找福生,你先去,我认得你院子,一会儿去找你。”此时张安玉已经收起了那股漫不经心。
朱少时看了他两眼,觉得他有些奇怪,但是没想多:“那你快些。”
待朱少时走后,张安玉折了回来,朝方才看到有人影出没的地方走去。神色凝重。
此时,阮慕阳正跟着那个小姑娘,想着如何开口把她叫住,却被忽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
“二嫂真是本性难改,到哪都要偷偷摸摸的,这又是要与谁去私会?”张安夷方才看到的身影便是阮慕阳。她带着一个丫环鬼鬼祟祟地往朱家园子里走,实属不正常。他一下子就想起了之前她在张家私会谢昭的事情。
怎么哪儿哪儿都有张安玉?
阮慕阳气得不轻。
她正要开口时,前面那个小姑娘听到了动静忽然转过了身,厉声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小姑娘年纪不大,脾气却大极了。
阮慕阳看着她有些发白的脸,笑了笑说:“这位小姐,我只是看你不舒服,跟过来看看。”
说着,她看了她的裙子一眼问:“你可是肚子疼?”
那个小姑娘似乎是难受极了,声音里带着一丝哭腔:“你怎么知道?”
阮慕阳上前。
张安玉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错怪了她,有些尴尬。
就这样离开太没面子,开口道歉他又做不出来,想了想便上前想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当看到那个小姑娘裙子上的一块鲜红的时候,他再次愣住了。
看到张安玉走过来,盯着人家的裙子发愣,阮慕阳气得再也控制不住,大声呵斥道:“谁让你过来的?还不赶紧转过去?”
张安玉乱七八糟的书也不是没看过,也听身边的纨绔子弟讲过一些,当然知道那鲜红是什么。被阮慕阳这么一骂,他没反应过来,竟乖乖地后退了几步,转过了身道:“失礼了。”
先前阮慕阳便是因为裙子上一块鲜红注意到了这位小姐,跟过来只是想找个机会提醒一下,毕竟这种女儿家的事情太私密了,要是大庭广众之下被人发现,这位小姐便要无地自容了。
如今看她慌张的反应,阮慕阳才意识到这是初潮。
这位小姐方才顺着张安玉的目光也看到了自己裙子上的血迹,吓得都要哭出来了:“我这是怎么了,忽然流血是不是要死了。”
张安玉站得不远,听到她的话动了动唇,却没有开口,脸上发红。。
只听阮慕阳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你的丫环呢?”
那小姐支支吾吾地说:“方才被我骂走了。”
当真是个脾气不小的。
阮慕阳对珐琅道:“你去跟朱夫人说一声,借一间屋子。”
随后,她又想起了什么,可是珐琅要去找朱夫人,没有人指派了。她看向不远处背对着她们的张安玉说:“四弟,你帮我去瞧瞧点翠到哪儿了。”
本以为这样指使他,以他的性子必然又要讽刺她两句,却没想到他竟然二话不说就去了。
这个混世魔王又吃错药了?
问朱夫人借了间房后,阮慕阳告诉这位小姐这是葵水来了,是每个女子都要经历的,又教她用用了月事带,把自己带来的衣服那给她换。
待这位小姐磨磨蹭蹭地出来了,朱夫人立即道:“洛小姐,你的丫环都在找你呢!”
听到“洛”这个字,阮慕阳敏感地抬了抬眼。这位小姐虽然年纪不大,但是脾气不小,气势也大,一定不是一般人。而放眼京城,姓洛之人中最高贵的便是内阁宰辅洛阶。
看朱夫人的态度,此女必定就是洛阶的孙女了。
果不其然。
她便是洛阶的孙女洛钰。
洛钰如今十四岁,穿着阮慕阳的衣服有些大了,不太合身。她看了看门外的众人,虽然红着脸对阮慕阳说:“多谢这位夫人。”
阮慕阳笑了笑:“洛小姐客气了。”
看到自己的两个丫环慌张的样子,洛钰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扶本小姐回去!”
走过张安玉身边的时候,洛钰看了她一眼,立即移开了目光,匆匆地走了。
从朱府离开的时候,阮慕阳与张安玉依旧是一路。她坐着马车,他骑着马,只是张安玉比来的时候沉默多了。
回去之后,阮慕阳没有把洛钰之事放在心上。
几日后,恰逢张安夷进翰林后第一个休沐。
见他一个早上都极为悠闲,阮慕阳忍不住问:“二爷今日不出门?”
张安夷今日穿着一身天青色的长衫,眼中浮着浅浅的笑意,满院生出的春色都不及他眼中的风光和煦。“难得休沐,自然是要在家陪着夫人的,顺便考校一下夫人的功课的。”
谁要他陪了?谁让他考校了?
真当自己是先生了吗?
阮慕阳不禁想起了好几晚他闹着她、俯在她身上将她翻来覆去地折腾,哑着声音非要她叫他一声“先生”的情景。
她是怎么都叫不出口的。
感觉到他别有深意的目光,阮慕阳忽略了脸上的热度转移了话题说:“趁着二爷在,我想去二爷的书房拿两本书回来看看。”
“我的书房夫人想去便去。”张安夷看着极为守礼、即使成亲之后成为夫妻也从不逾矩的阮慕阳,轻叹了一声说,“夫人不必同我这般客气。”
他这一声轻叹就像一只手轻轻揪住了阮慕阳的心,只让她觉得心揪了起来,有些难受。
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张安夷太高深了,阮慕阳觉得自己始终无法将他看透,或许也是因为自己心中藏着秘密,与他相处时也总带着几分小心,生怕被他看透。她这一世要妻凭夫贵,自然是要与他相敬如宾的,难道错了吗?
张安夷却似乎不在意她的反应。神色如常地牵起了她的手说:“正好我也要去书房看会儿书,走吧。”
阮慕阳鲜少踏入张安夷的书房。这个书房的布置没有一丝女子的气息,简单之中透着高雅,丰厚的藏书之中透着神秘,就如同他本人一样。走进书房,就像被他的气息包围了一样。
“夫人想看什么便拿什么。”像是为了让她熟悉书房,张安夷在案前坐了下来,并没有去引导她,告诉她哪里放了什么,有意地让她去寻找。
阮慕阳点了点头,从最外面一排书架开始一点点找着。
张安夷不愧是丹青之中的大家。在他的指导下,她的画技终于能见人了,便想着再找些这方面的书再看看。
高高的书架阻碍了天光,除了张安夷的案前,其他地方并不亮堂。阮慕阳缓缓穿梭于书架之间,从亮处到暗处,再到亮处,独属于女子的柔软与轻盈与书的古朴与厚重交错,深处宁静之感。她仰着头,颈项的曲线完完全全地展现了出来,漂亮极了。
坐在案前的张安夷不动声色地看着。
找着画技类书的阮慕阳被书架上的一本书吸引,停下了脚步。
那是一本诗集。
阮慕阳本对这些不感兴趣,却在其中一页停了下来。
这便是当初收录了张安夷八岁时所作的诗的那本诗集。阮慕阳看着的便是张安夷八岁时所做的诗。
就如同当时给这个院子取名“穿云”一样,那时的诗亦是意气风发。可想而知年少时的张安夷心中是何等的凌云壮志。
那时候的京城,谁不知道张安夷?
而如今的他,还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却像是被岁月磨平了棱角,敛起了锋芒,将所有的志向、情绪都掩藏在了温和的笑意之后,再也不见一点当时的影子了。
忽然,手中的书被抽走,阮慕阳抬起了头。
看到这个男人唇边温和的笑容,她觉得有些心疼。
张安夷看了眼手中的诗集。目光中闪过一丝复杂幽深的情绪,如同白云苍狗,快得难以让人捕捉到。“夫人对诗也有兴趣吗?”
“只是偶然看到这本诗集,想看看二爷小时候写的诗。”因为看到他温润的笑容,心里软得不行,没了遮遮掩掩的心思,阮慕阳回答得很坦然。
她难得的坦然与直接取悦了张安夷。他的目光愈发柔和,笑意之中藏的是风光霁月与无限的缱绻。“这本诗集已经是好些年前的了,如今也只剩下这一本。”似是有些感慨,他的声音悠远了起来。
阮慕阳这才想起来,纂修这本诗集的大人后来被武帝杀了。那位大人曾也是武帝身边的红人。后来任大理寺卿。八年前,一场贪污案在朝中掀起了巨大的波澜,几乎每日都有大臣掉脑袋,冤杀不计其数。朝中的大臣每一日上朝之前都要于家人诀别,若是当日能安全回来,便要感谢又多活了一天。
那位大人原是奉圣上之命亲自督办这场案子的,后来却也被拖下了水,人头落地。
这本诗集亦无人再敢流传。
张安夷有些感慨是自然的。这位大人于他有知遇之恩。若不是这位大人收录了他的诗,他也不会年少便名动京城。
“世事无常。”阮慕阳主动抚上了他的手背。
张安夷侧头看向他,因迎向了有光的地方,漆黑的眸色亦亮了起来,语气柔和极了:“是啊,世事无常。好在我有了夫人,不再孤寡。只盼着繁华落尽、风光不再之时,夫人亦在我身旁。”
阮慕阳垂了垂眸,鼻子莫名地发酸。
她这一世最大的心愿便是复仇,前途艰险万分,最后下场会如何还说不清。她真的能陪着他到最后吗?
即使她真的报了仇,也没有累及自己,可那时他发现了真相,还会对她这般百般宠爱呵护吗?
见阮慕阳躲开了自己的目光,张安夷眼中微动。
好在这样的气氛没有维持多久。
“二爷,夫人,有帖子送到了穿云院。”门外,莫闻道。
张安夷与阮慕阳走向了书房门口,并肩站着。
“谁的?”张安夷问。
莫闻将帖子递了上来说:“是洛大人的孙女,洛二小姐派人送来的,说是请夫人赏花。”
看着帖子的张安夷抬起了头看向阮慕阳。
阮慕阳没想到洛钰会她发帖子,也是十分惊讶。她将当日在朱府无意帮了洛二小姐的事告诉了他。
张安夷刚刚入翰林,并不着急站队,可是她却无意帮了洛阶的孙女,是不是打乱了他的计划?
第三十章 了一个心愿
“要不我把帖子回了说有事去不了?”莫闻下去后,阮慕阳问。
看着阮慕阳有些紧张,张安夷朝她笑了笑,执起她的手包裹在手中说:“夫人不必紧张,既然洛二小姐请了便去吧。”说着,他拉着他回到了书房里。
阮慕阳细细地揣测着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去赴洛钰的赏花宴,即使什么心思都没有,在旁人眼里也是张安夷与洛阶接近了。
他不阻止,难道是经过观望之后有心投靠洛阶?
若是这样就再好不过了。
阮慕阳小心地试探道:“洛小姐的性子虽有些刁蛮,但是透着可爱之处,看来洛家教导有方。洛大人是本朝鸿儒,若能得他指导一二定是受用不尽。”
张安夷忽然转过身看向她。
对上他那笑意如云雾一般缭绕的眼睛,察觉到了他的审视与探究,阮慕阳心中一跳。
张安夷松开了她,回身关上了书房的门。
隔墙有耳,许多话不能乱说。即便已经很谨慎了,也要防止有心人拿去做文章。
阮慕阳摸不清他的心思,不知他是生气了,怪她思虑欠周,还是她的话说到了他心中,他正有这种想法。
“如今洛大人和徐大人并为宰辅,夫人以为两位大人如何?”书房的门被关上,原先照进来的阳关被隔绝在外,转身回来的张安夷背着光。表情有些不清晰。
阮慕阳本想装作不懂糊弄过去,但是为了日后打算,决定不再逃避。
若是张安夷以后能经常与她说些朝中之事,于她未来也更加有利。
她沉下了心,看着他晦暗不明的表情,缓缓地说道:“两位大人皆是位高权重,论行事作风也是半斤八两,如今太子体弱,朝中以徐大人为首的大臣一直提议另立太子,是不是别有用心不知道,但洛大人始终不曾参与其中,想来是更忠于圣上的决断,更加名正言顺一些。”
整个书房里只有她柔和之中带着谨慎的声音。
说完后,她看着张安夷,想听听他是什么态度。
在他的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