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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组团游三国-第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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颗牙齿的嘴笑笑,比划着对王队说了几句,老婆婆方言很重,意思是叫王队随便吃。
    年轻脚夫饭量大,吃得也快,吃完一碗,起身还要盛饭,却被年老脚夫制止:“瓜娃子莫贪嘴,吃得多喽小心肚肚疼。”其余的脚夫也说,这义舍虽不限量,但“天师”曾说过,不能多吃,否则会生病。
    吃罢饭,老婆婆和脚夫们说了些什么,众人跟着老婆婆向不远处一所大殿样的屋子走去。
    “要去干嘛?”王队问年长脚夫。
    “去听治头大祭酒讲道。”见王队不懂,年长脚夫给王队解释道:五斗米教教众是分等级的,初学道者,称为“鬼卒”,受道并已信道者称为“祭酒”,而“治头大祭酒”是得道的高级教众,管理着众多教众。
    大屋子里已经坐了很多“鬼卒”,王队一进屋,便引起周围好多“鬼卒”的注意。王队心想:可能是因自己的穿着和相貌,一眼便可认出是外乡人的缘故吧。
    “治头大祭酒”站到前面的台上,带领着“鬼卒”们唱经诵道。唱诵完毕,“治头大祭酒”高声宣告:今晚有“治君”讲道并为“鬼卒”们斋醮祛病。台下众鬼卒交头接耳、兴奋异常。
    王队低声询问年长脚夫,后者告诉王队:张天君(张鲁,也称天师)治理汉中,将教化之地分为二十四治,每一治或几治设“治君”,既是道门首脑,又是行政长官。今天来的“治君”名杨柏,道行高深。
    “治君”杨柏登上台子,向“鬼卒”们讲经布道,内容无非“道”、“精”之类,什么“道者散型为气、聚气为太上老君”,“道精分之与万物,万物精共一本”云云。
    王队虽没宗教信仰,但因常年旅游,寺院道观去得多,偶尔还寄宿于此类地方,对道教的名词多少也熟悉一些,这“治君”杨柏所讲的内容,也不外乎道教基本教义,并没什么玄妙之处。
    但是这个杨柏的口才让王队吃惊不小,竟能把简单的教义,解读得既高深又通俗,可谓上天入地、远近深浅,加之抑扬顿挫的演说节奏,很是具有鼓动性。
    王队暗暗佩服:难怪张鲁的五斗米教能在此地广泛流传,并实现政教合一,这些教中骨干着实有些能耐。
    布道完毕,便是“鬼卒”们最为期待的斋醮仪式,“鬼卒”们排起长长的队伍,等等待着“治君”为自己“毛面”。
    王队虽不信道,但却对这古朴的宗教仪式感到好奇。而且,既然来了,现在转身出去好似也显得对人家不大尊重。于是,便跟着队伍,边缓慢地往前挪动,边参观着斋醮仪式。
    今天的斋醮是涂炭斋,仪式简化了许多,不是那种长达三十六天的大斋醮,也没有根据不同法象开门的三层坛场,只有“治君”和从官们,为“鬼卒”毛面的仪式。
    王队对“毛面”并不陌生。这里的“毛面”是用脂肪、油脂等和泥,涂抹于面部,再粘上些羽毛装饰,和王队他们当年在西南前线时涂抹的迷彩油妆基本类似。(参见第0038章)
    这种“涂炭斋”并非完全是宗教仪式,确是有些作用的。在多雨阴湿的西南地区,在裸露皮肤上涂抹粘土,可以抵御有毒的蚊虫叮咬。
    然而,对五斗米教的信众而言,由“治君”亲自为自己“毛面”斋醮,既感神圣又感兴奋。
    终于轮到王队了,“治君”杨柏一边嘟囔着道经法决,一边为王队涂抹上黏稠的泥浆。倒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
    弄好了“毛面”,王队出了大屋,四处张望,寻找同来的脚夫们,却被多个“鬼卒”团团围住。
    “鬼卒”们叽里呱啦地讲着难懂的土话,口水横飞,言语不清,王队一脸茫然。
    终于有个会讲官话的“鬼卒”挤了过来,问清王队并非教众后,冲围着王队的“鬼卒”哇哩哇啦叫了一通,那些“鬼卒”们遗憾地散开了。
    王队感谢替自己解围的“鬼卒”,不敢再留在这里了。那鬼卒领着王队,离开大屋。
    路上,那鬼卒不停地向王队宣讲着加入五斗米教的好处,听了一会,王队恍然大悟,方才的那些鬼卒便是要拉自己入教,而这个会讲官话的鬼卒,也是这番心思。
    王队心里暗笑,问道:“这入教只需交五斗米嘛?”
    “是喽,跟你说哈,这五斗米哈,吃了长不了几两肉哈,而交了入道,就可得天师护佑,驱邪避鬼、医治百病哈。老兄你会讲官话,就能多化人入道,化得人多,就可以做‘祭酒’;再多了,就是‘治头大祭酒’,我看老兄你的面相哈,说不准能做‘治君’喽……”
    王队彻底明白了,笑道:“兄弟你快做‘祭酒’了吧?”
    “还差一个哈,你若入道,我就可以做祭酒啥,而且以后我化的人,都可以记在你名下,你看可好哇?”
    王队突然问道:“那你拉一个人入道,能分得多少米啊?”
    “我嘛,还不是祭酒,分得少……”那鬼卒也够机灵,“其实,咱入道,是为了成仙成神,可不敢说是为了啥子米嘛。”
    “我懂了,只是我急着去长安,等下次回来,再找你。”王队说完,赶紧抽身就走。
    那鬼卒又拉又拽,终是抵不过王队的坚决。
    王队走了,留下那个站在原地唉声遗憾的“祭洒”。(这里不是笔误啊,人家不是还差一个人嘛,所以现在暂时只能用“洒”字,而不能用“酒”字)
    ……
    躺在客舍房内,王队摇摇头:唉,怎么每种宗教,总会有一部分人,将好好的布道传教弄成“传…销”。唉,说来说去,还是利益驱使,这帮人把宗教当作买卖来做了……

第0118章 耿浩 何处望神州
    原本弄得脏乱的房子,被新媳妇收拾得利利索索。
    “耿老爷子”闲暇多了。
    不过,耿浩闲了,和不用打理家务没关系,他清闲,是因为“耿记艺陶”销路不畅,耿浩快失业了。
    刚开始做陶器,百姓们看着上面的图案新鲜,价格又便宜,买的人就多。
    陶碗陶盆,不是什么高档东西,再漂亮,还是陶碗陶盆,生不了金、产不了银,用来吃饭也不比平常的盆碗更香。新鲜劲一过,买的人就少多了。
    好在耿浩有些积蓄,家里也不等钱买米买菜,耿浩本身还是个“饿了才想起去种菜”的主,挣钱对耿浩来说,是最无聊的事,不到万不得已、揭不开锅,他才懒得去做。
    不过耿浩也绝不是好吃懒做的人,他自己给出的解释是:不干活因为没兴趣。
    耿浩做什么事,都要靠兴趣支撑,基本属于“兴奋劲依赖症”。(千万别看成“兴奋剂”)
    说来也怪,耿浩的兴趣点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每次兴奋劲过了,他很快又能找到下一个兴奋点。
    没人买货,存货又多,耿浩不干活了,他又找到另一个乐趣——旅游。
    曲阿这里,可比长安洛阳好玩多了。
    曲阿城虽不大,也不算繁华,但地理位置好,傍山临江,气候温暖湿润,花木繁多。周围的山,虽没有西北部地区的雄浑壮观,但自有秀丽奇骏的景色,可谓“三步一景、十步一奇”。
    耿浩现在就沉醉于游山玩景。
    ……
    一大早,耿浩就爬起来了。
    波儿媳妇已早早起来了,见耿浩早起,感到诧异:“耗子哥您咋不多睡会?”(耿浩宁可波儿媳妇称呼和江波儿一样称呼称呼自己,若是称呼什么“兄”、“伯”的,反而觉得别扭。更关键的是闹心也不知道,波儿媳妇按理该如何称呼耿浩)
    “今儿我要走得远些。”
    “哦,那您先吃早饭吧,马上就弄好了。”波儿媳妇边说边给耿浩打来洗脸水。
    “不吃了,给我拿张饼子吧,我路上吃。”耿浩胡乱抹了把脸,收拾收拾,揣上饼子,牵马走到门口,扭身嘱咐波儿媳妇,“弟妹啊,那什么,我今儿去钓鱼,晚上等我回来再做饭,咱们炖鱼。”
    ……
    晨曦中。
    高头大马上,坐着身材瘦小的耿浩。
    马鞍桥上,横担着耿浩的兵器——长长的鱼杆。
    钓鱼,稀松平常的事。
    骑马,在汉代,那是代表着一定社会地位的。
    耿浩骑马钓鱼,基本等同于现代开着跑车逛早市。
    耿浩骑马,不是为了摆谱。今天,他想稍稍走远点,目的地是曲阿东边,长江边上的北固山。
    前些日子,“耿老爷子”听一起遛弯的其他老爷子说起北固山,想到了好多关于北固山的故事,什么试剑石、甘露寺的,好像辛弃疾还写过词,耿浩记不全,只记得什么“天下英雄谁敌手、生子当如孙仲谋。”(闹心不敢摘录诗词,免得被人说灌水,朋友们自己上网查吧)
    于是,耿浩决定来游览一番,顺便钓钓鱼。
    到了北固山,耿浩仰头一望,结果是——只望到了天。
    北固山太矮了,即便是耿浩这样矮小的身材,也不用仰头望。
    “这特么也太矮了吧!”耿浩骂道,目测,不过十几层搂的高度啊!可不能怪耿浩骂脏话,北固山海拔不过五十几米,不仅矮,还小,长度也不过二百来米。
    名山大川见多了,耿浩泄了气:“这也好意思叫山啊!”仔细瞧瞧,山上除了石头和树,好像也没啥建筑,“靠,我来早了!”耿浩这才想起,那些个和北固山有关的典故什么的,对今天的他来说,不是历史,而是未来,还没发生呀!
    耿浩兴趣索然,山也不上了,找个地干正事吧——钓鱼。
    耿浩以前不会钓鱼,但是今天准备的钓具却是既正规又齐全,什么鱼杆、鱼线、麦秸做的浮子、鱼篓、斗笠、精美的自制装蚯蚓的小匣子……
    这么说吧,反正除了没有防晒霜,耿浩觉得不缺啥了。
    拴好马、支起凳,挂好篓、绑好线、拴好漂,忙了差不多半个时辰,耿浩发现一个问题,所谓百密一疏——没带鱼钩!
    耿浩一通乱翻,就差脱下裤子检查鱼钩是不是挂在内裤上了,还是没找到。
    愣愣地盯着铺了一地的钓鱼装备,耿浩这个气啊:“人家姜太公虽是直钩钓鱼,可好歹也有个钩啊,难道要我无钩钓鱼吗?”
    飞起脚来,把个鱼饵、鱼篓、小凳等物统统踢下江去。
    丧气的耿浩一屁股坐到地上……
    “妈呀!”噌地窜起,小心地从屁股上摘下来小巧精致的——鱼钩!
    瞧瞧鱼钩,望望顺水飘走的那些个钓具,耿浩哭笑不得。
    算了,不钓了,还是上山吧。
    胡乱收拾一下,耿浩牵着马向北固山上走去。
    这北固山,在下面看着又矮又小,可往上走,还真不容易。山势陡峻,峭壁上,两面云崖夹峙,中间只有一线小径,石壁上,不知何人题刻了三个大字“遛马涧”。
    “还真特么有人和我一样无聊啊,来这遛马。”耿浩嘟囔着,小心翼翼地牵着马,往上走去。
    好不容易爬上了山,突然,从一块石头后窜出几个人,一把长剑抵在耿浩心口。
    “啊!”耿浩一声惊叫,下意识举起双手做投降状。
    “啊?!”另一个人惊呼一声。
    “啊?!”耿浩再次惊呼,“孙小狼!”山上几人中,其中一个竟然是孙策!
    “真的是你!”孙策拨开卫士的长剑,双手死死攥住耿浩的胳膊。
    “是我,是我啊,啊……”耿浩被孙策掐得直叫。
    “耗……耿先生,你怎么会在这?”
    “孙……将军,我一直在等你啊……”耿浩听孙策改口称呼自己为耿先生,心里感觉怪怪的,看周围几人对孙策十分恭敬的样子,也不敢再称呼“孙小狼”了。
    孙策不住地上下打量着耿浩,耿浩双眼溢出了泪水……
    两人坐到山石上,聊起这几年的事。
    聊了几句,耿浩就感觉孙策沉稳老练了许多,和自己说话,不似以前那般无所顾忌,信口开河了。孙策更像是审问,而不是和自己聊天。耿浩也加着小心,原本准备了好些添油加醋的故事,想遇到孙策时吹嘘一番自己如何帮助王允、吕布等除了董卓。而今,见到孙策的样子,耿浩却不敢说了,只是简单地说了长安的事情,并未敢说自己起了多大作用,立了多大功。
    耿浩询问孙策近况,孙策除了简单说父亲死后,自己投奔袁术处,并不多说。而是不断岔开话题,向耿浩打听曲阿城内的情况。
    耿浩并不住在城内,只是尽可能说得细致些。耿浩感觉到孙策对曲阿的兴趣,那绝对不是一般的兴趣,而是想据为己有的。
    认识到这一点,耿浩一边给孙策介绍曲阿情况,一边话里话外透露着:自己听说孙策老家在此,特地来这里等孙策,声明自己和占据曲阿的刘繇没有丝毫关系。
    听耿浩这么说,孙策终于笑了,攥着耿浩的手道:“耿先生,孙某知道,您是重情义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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