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顺宗-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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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厨房,老爷我今晚在后院明月楼上摆酒,款待几位客人。”
管家本以为刘辟会收拾几人,闻言吃了一惊,张了张嘴,就要说话,可是看到刘辟严厉的目光,却什么也没说,作了一揖,退下去了。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三卷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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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半轮明月已斜挂在空中,疏柳掩映着池塘,空气中漂浮着荷花的清香。刘府后园的明月楼此时已经灯火通明,下人们进进出出,忙着布菜。
后院的一个小院落里,舒王府的几人正在整理装束,准备出席刘辟为他们准备的晚宴。到底是休养了多日,个个面色红润,身上衣服鞋袜都是新的,山沟里的落魄样子一扫而空。只有那个小三,脸上的刀疤已经结了痂,一张本来英俊的脸变得狰狞了许多,眼神有些阴沉。
舒王府的几人这几天在刘府锦衣玉食,赌钱玩女人,把在山沟里十几天的怨气通通发泄了出来,只是本来打算到了成都后好好出去逛逛,潇洒一番,结果却困在府里不得出去,心里恼怒,只得仗着护送刘辟回来有功,又是舒王府的得力爪牙,谅刘辟也要礼让三分,于是每天找碴生事。听说刘辟回来,几人本也觉得自己有些过分了,颇为担心,但管家却来说刘辟晚上要宴请他们,于是又得意洋洋起来。
那德哥却说:“我们兄弟这几日闹腾得也够了,现在那刘辟回来,该是我们忙正事的时候了,不要忘了临来前舒王殿下的吩咐!”
几人这才醒悟,忙应了声“是”。那德哥又转头道:“小三,你这几日最不像话,你昨日调戏的那个丫鬟可是刘辟最喜爱的三房屋里的。待会见了刘辟,务必要道个歉,面子上圆过去。”
那新科刀疤脸闻听德哥这么说,不由得嬉笑道:“德哥,我如何不知道利害?只是那小娘皮委实风骚,一双勾魂眼一瞄,就把我魂给勾去了。本来还想刘副使把那小娘皮赏给我,如今只好作罢,道歉得了。可怜我的魂是回不来了。”
几人听了一阵怪笑。算算时间该差不多了,正好下人来请,几人就径往明月楼去了。
到了楼上,只见楼前的灯笼已经雪亮,管家笑吟吟地在楼前等候,道:
“各位,我家大人已经在楼上等候了,请上。”
几人推让一番,仍由德哥为首,走上楼去。
管家站在楼下望着几人嚣张的背影,冷冷的一笑,道:
“什么东西!”
到得楼上,只见刘辟已经站立等候,几人忙上前作揖道:
“我等见过刘大人!”
刘辟手上却拿了把扇子,把扇子一挥,笑眯眯地说:
“哎,这么多礼作甚?刘某这一路多亏各位拼死护送,才能安然返川,只是这几日某去韦太尉处公干,慢待了各位,还请各位体谅。今日刘某略备薄酒,聊表寸心,各位务必尽兴。”
几人以德哥为首,忙道:
“不敢当,不敢当。这是我等分内之事,刘大人太客气了。”
刘辟道:
“当谢的就要谢,各位不要推脱。刘某这两个月不在家中,很多下人坏了规矩,不知这几日,刘某家人可有得罪之处?告诉刘某,刘某一定重重处罚。”
那德哥忙道:
“刘大人客气了,府上家人礼数甚是周到,并不曾慢待我等。倒是我等,惹出了不少是非,请刘大人处置!”
说着,德哥向刀疤脸使了个眼色。
那刀疤脸见德哥使眼色,忙上前一步跪倒,道:
“刘大人,小的不是人,小的昨日喝多了酒,一时猪油蒙了心,冒犯了府上的大姐,请刘大人责罚。”
刘辟混不以为意,笑道:
“方兄弟客气了。惟大英雄能真本色,刘某也是性情中人,休要说这种话。一个下人而已,只是有些姿色,自古英雄爱美人,如果方兄弟喜欢,刘某就把她送与方兄弟如何?”
那刀疤脸连道“不敢不敢”,脸上却满是喜色。刘辟呵呵笑道:
“我等是共患难过来的,再推脱就见外了,刘某可是要生气了。”
几人本以为要花一番口舌才能化解这风波,没想到刘辟如此好说话,不由得个个大喜过望,又暗暗羡慕刀疤脸,心下想道:早知道我等也去搞她一个。刘辟哪里不知道这些人心思,又说道:
“刘某府上还有这样姿色的还有几个,如果几位不嫌弃,刘某就一并替各位操办了如何?”
几人心下更是高兴,心想,虽然吃这一趟苦,却也不白吃。嘴上连连恭维道:
“刘大人大人有大量,他日必然分疆裂土,入阁拜相!”
入阁拜相刘辟不感兴趣,但是分疆裂土却挠到了刘辟的痒痒穴,当下咧嘴笑得如石榴一样摆手道“言重了,言重了。”
那德哥见刘辟开心,不由乘机说道:
“刘大人,那舒王那边……”
刘辟笑道:
“好说,好说。来来来,各位还站着干吗?入席入席。”
说着,自去坐了主席,其他几人推脱一番,也入座了。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席上气氛已经高涨了起来,脸色微红的刘辟放下酒杯,道:
“舒王和杨中尉有言在先,各位到了蜀中就跟随刘某。刘某心下十分高兴,只是刘某庙小,不知各位可否愿意屈就?”
几人忙道愿意愿意,那刀疤脸喊得最凶。
刘辟举起扇子道:
“如此,刘某就放心了。眼下有一件差事,放给别人做刘某不放心,想请各位出马,不知几位可否愿意?”
那刀疤脸刚要先喊,却被边上一个人抢了先:
“大人,休要对俺们说请字,如此就是不把俺们兄弟当自己人。但凡大人一句话,俺们兄弟水里水里去,火里火里去,皱一下眉头就是婊子养的!”
几人赶紧跟上,把胸膛拍得咚咚响。刘辟呵呵笑道:
“如此,刘某可就有劳各位了?”
几人纷纷说道:
“刘大人但请吩咐。”
刘辟道:
“好!几位真是快人快语,刘某就喜欢这样的爽快人。刘某要派人去长安送一道公函,还有几封密信到舒王殿下还有俱大将军杨中尉府上,思来想去,几位是舒王府故人,又熟悉路途,最是合适不过,本以为各位一路辛苦,想多休息几日,会推脱不去,那想几位英雄,再三担当,不愧是舒王府出来的英雄。来,刘某再敬诸位一杯!”
说罢,一口滋了下去。果真是宴无好宴,那几个人却没料到是这差事,全呆了。
刘辟放下酒杯,道:“刘某可是已经下去了,几位怎么不喝?莫非是嫌这酒不好?”
那德哥迟疑了一下,见众人都看着他,只得硬着头皮道
“大人,不是我等推脱。我等刚从关中杀出来,如今再回去,小的怕被人认出,误了大人您和殿下的大事。”
几人纷纷应和。刘辟笑道:
“原来各位担心这个。不妨,各位不知,刘某已经禀明韦太尉,各位眼下已经是我剑南西川节度使韦太尉府上的军官了,又是入京公干,拿着节度使府上的关防文书,还怕查验么?再说,此行还有人同去,刘某只是不放心他们而已。莫妨事,莫妨事,此去最多三十天就能回来。等各位回来,刘某就送各位洞房!”
几人没奈何,只得应了。刘辟极善调节气氛,一通连哄带骗,几人果真就相信回来升官发财搂女人了,只喝道月满西楼,才熏熏而归。
几人走后,刘辟叫了管家上来,道:
“都准备好了么?”
管家道:
“小的已经吩咐了下去,管教这几人死无葬身之地!”
“恩。今晚去三娘房里。”
“是。”
此时,千里之外的长安,李诵却在看着几份奏报发呆。
第三卷 浑水摸鱼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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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就在刘辟要走出山沟的时候,李诵的案上摆放着两堆奏章,一堆是好的,一堆是坏的。
好的大多和今年的收成有关,风调雨顺,关中各地的粮食产量都高于往年,而且由于免税,粮价也有所下降,府库依然充盈——按照计划,官府用现钱和实物换购了大量粮食。陆续送来的河南、河东、河西等地的消息也不错。李诵很感谢老天爷,虽然把他一脚踹到这里,却没有赶尽杀绝。
而坏的是他的计划出了纰漏。而出纰漏的原因不在于他和他的信臣们考虑不周,而在于他刚感谢过的老天爷。
玩了他一把把他送到唐朝来的老天爷又玩了他一把。
病根还在刘辟身上。
李诵的计划里,是放刘辟出京,让俱文珍杨志廉和舒王麻痹,然后让李愬部署追杀,拖延刘辟返川的时间,同时派出大臣入川去见韦皋。整个计划可以说天衣无缝,俱文珍、杨志廉、和舒王费了好大心思终于把刘辟安全的送了出去,几个人在长安就安分了许多,专心等藩镇上表,同时训练军队,安插腹心。李愬对刘辟的追杀也很顺利,一进秦岭就把刘辟追到了深山里。李诵的使臣礼部侍郎、刘禹锡和柳宗元的老师权德舆也依期从长安出发前往成都。本来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可是这个时候,老天爷觉得不好玩了。
于是老天爷就下了一场大雨。下雨本来没有什么,可是这雨下得实在太大了。大得使一路追到巴山的李愬手下失去了刘辟的踪迹,也使得秦岭山洪爆发,阻挡了权德舆的行程。
于是李诵在焦急的等待里,收到了权德舆的奏章;于是在权德舆等待山洪退去的时间里,刘辟找到了回川的路。
看着眼前的奏章,李诵暗暗想道:难道这一场刀兵真的无法阻止吗?
李诵长吁一口气,从龙椅上站了起来。他知道历史上韦皋死后刘辟就占据两川,唐宪宗派遣大将高崇文历时九个月才平定这次叛乱。李诵知道,如果权德舆不能赶在刘辟之前到西川之前劝说韦皋,那么回到了西川的刘辟就足以影响韦皋的判断,按照历史原来的轨迹发展下去,这一场战事就无可避免。李诵不想自己旨在固本培元的新政被这一场叛乱所耽误。
如果这一场战事无可避免,就让它的破坏减少到最小吧!深吸了一口气的李诵作出了决定,沉声道:
“李忠言!”
“在。”
“宣当值的中书舍人来见!”
“遵旨。”
第二天上午,几匹快马冲出明德门,只往秦岭方向而去,这是去宣权德舆回京的使者。
不久之后,又有几匹快马冲出明德门,不过这次去的方向却是忠州。出去的原因是两个时辰之前杜黄裳的进谏。
杜黄裳对李诵说:“老臣以为陛下多虑了,即使刘辟有异心,但是韦太尉对朝廷却是忠心耿耿。韦太尉治蜀将近二十年,若要谋反何必等今日?陛下只消命令权德舆待官道修通,再前往蜀中宣旨,韦太尉必定会把刘辟这逆贼绑缚长安。”
杜黄裳这话一半是宽慰李诵,一半也是事情确实如此。虽然其他几个宰相也这么认为,只是李诵心情却依然高兴不起来。他知道韦皋不会谋反,可是刘辟会,而且很快就会,但是难度就在于怎么让这些宰相们明白,同意他的调兵计划。宰相们虽然支持皇帝,但是也有自己的思想。连李淳、李愬都以为皇帝之所以要杀刘辟而后快,只是因为刘辟大逆不道,何况这些宰相呢?
难道要我告诉你们我是从21世纪穿越来的,因此我知道韦皋活不过八月,然后刘辟一定会谋反?
头疼不已的李诵看着等待他回话的几位宰相,清一清喉咙道:
“各位相公,朕自然知道韦太尉不会谋反,可是韦太尉今年已经六十岁了,常年征战,身体必定有隐疾,朕害怕韦太尉万一有个什么闪失,剑南西川就会为小人所趁。”
李诵这么一说,几位宰相脸上可就挂不住了。这四个宰相里,最年轻的杜黄裳都已经六十五了,杜佑都过七十了。皇帝这么说,是在嫌我们老么?
好在李诵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补口道:
“韦太尉从军数十年,大小数百战,虽幼于诸位相公,但身体必定有隐疾。朕这些日子读太宗实录,想起当年胡国公秦叔宝,虽然九十高龄,但是早早就不能上马征战,万年气血不旺,自述说是年轻时征战失血过多所致。朕由此想到韦太尉,不知韦太尉会否和胡国公一样。”
李诵这些日子倒是在读历朝皇帝实录,但秦叔宝的事却不是太宗实录上记载的,乃是李诵在大学里读唐朝笔记小说,在张文成的《朝野载》上读到的。这几位宰相都是饱学之士,如何能不知道,但这时候却不是指责皇帝读野史的时候。还好杜佑老成,知道只是皇帝无心之言,解围道:
“陛下思虑果然周全,韦城武(韦皋字)倒是真未必如老臣康健。老臣听说韦城武每年都要去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