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爱非非-第3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直到一声征询似的“叶非,你没事吧?”才让她清醒过来。
捏着发凉的手心,她抬眼看着这个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女人,“什么……病?医生怎么说的?”
“突发脑溢血,抢救之后在加护病房,还没度过危险期。”林怀看着她,“你先进去把东西收一收,具体的我们到车上再说,我定的十一点的机票,要抓紧时间。”
叶非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教室的,只知道撞到第一排的桌子,弄掉了考生笔,发出响声,倒是惊动了不少人。她弯腰捡起笔,木木的说了声:“对不起。”
门口,系主任已经在和监考老师说话,监考老师向这里看了几眼,然后过来收她的试卷。
这种举动,以前考试的时候是从来没有过。因为是专业课考试,在座的都是同班同学,这下都有些好奇的看着这边。盛欢从叶非进来开始,已经挤眉弄眼很久,很是担心,可是叶非完全没有精力顾及到她。
明明没有多少东西,却总感觉怎么都收不好,铅笔掉了好几次,还是监考老师把笔帮她放进了笔袋,全部拿到讲台上,塞进她的包里。
整个过程只有一两分钟的时间,却好像过了好久。
她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脑溢血,但是见过不少脑溢血的病例。致死致残不在少数,瘫痪的,口角歪斜、流口水、语言含糊不清或失语的,视觉模糊、意识障碍、大小便失禁的……太多了……
而还在自己身边的亲人就只有爷爷了。
脑袋里不可抑制的放映着各种各样的画面,却都是不好的。
直到走到教学楼门口时,突然被盛欢叫住:“非非,叶非非,你给我站住。”她显然出来的仓促,铅笔和橡皮都还抓在手里,“怎么啦,出什么事啦?你不考试了?”
叶非看她:“不考了,明年来了再考。”找回些思绪,问她:“你都做完了吗?这么快就出来?”
“不会挂掉就行,”盛欢这才看到她身边的林怀,松了口气,“你不好说,我也不问了,刚刚看你魂不守舍的担心死我了,现在看你身边有人陪,我也放心了,记得回去之后给我电话。”
叶非突然就觉得鼻子发酸,却强忍住,这种时候不能让盛欢担心。她勉强笑了笑:“我手机放在卧室里,我没有时间回去拿了,你有时间寄到我家里。”
“好,有什么事记得找我。”
盛欢说着,抱了抱她,安抚的。
等坐到车上,才慢慢恢复冷静,开始向林怀询问爷爷的情况。大约是昨天下午就发病了,可是因为自己手机一直关机,这才让林怀亲自找了过来。还提前把缓考所有手续都办好了,这是季然说的,他总是什么事都考虑的面面俱到。
可是有一个问题她没敢问,爷爷发病的原因。
因为之前傅怿做过一个老人突发脑溢血死亡,后人争遗产的案子。那时闲来无聊就被他普及了脑溢血的诱因。
高血压因为气候寒冷、精神刺激、过度劳累和良生活习惯,爷爷她知道,生活习惯一直很好,而且现在公司是季然全权打理,并没有什么事让他劳累,而张阿姨照顾的妥妥帖帖,所以即使冬天,也一定不会让他冻着,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被谁刺激了。
她不敢想。
到B市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再到医院已经两点多钟。
因为医生说爷爷需要安静、舒适的环境,特别是现在发病2周内,要少探望,让爷爷保持平和、稳定的情绪。 所以她到的时候,季然只是站在病房外,单手插在裤袋,右手夹着一支烟,低头,沉思。
这个样子,突然让她想起小时候,爸爸坐牢,他爸爸拒捕意外车祸死亡的时候。那时候他站在他爸爸的病房外,也是这个样子,烟都烧到了手指,他却恍若未觉。
还是林怀走过去,掐了他手中的烟,“医院里不准抽烟,你不知道吗?”
他这才抬起头来,看向叶非,神色动了动,又望向病房,“刚刚医生说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不过什么时候醒过来,醒过来是什么样子,还不能确定。”
这回不可控制的眼泪流了出来,不敢去看病房,叶非匆匆转身走向了楼梯口。
却意外的有人已经在那里,两个西装革履的老人。
她想走,却意外的听到“叶董事长”和“季执行”几个词,潜意识觉得和爷爷有关,便顿住了转身的脚步。
大约季执行鼓动董事会联名要叶老退位,还不让大家来探望,这不吃了闭门羹……
叶非越听越心惊。
身子都开始发颤,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回去的。季然已经在外边坐了下来。她走过去,在他跟前站定,定定看着他的眼睛,声音有些发颤,“你老实告诉我,上次我生日的时候,爷爷是不是已经病了?”
那时候真以为是为了林怀的事,可是从刚刚那几个人口中,那个时候林怀明明在出差,出事的是公司。
季然看着她,沉默。
“那个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是爷爷不愿意原谅我,不愿意见我吗?还是因为有别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会不会跑偏了啊~~~~~~~
如果不慎跑偏了,欢迎指导哈~~~~
☆、第42章 相差的世界(3)
夜风很寒冷,呼呼的灌进脖子,叶非拢了拢衣领,走得有些漫无目的。
因为爷爷的事,乱了心神,就那样着急的对季然质疑,对他真的很不公平,所以林怀的指责让她完全无可辩驳。
忘不掉问出那个问题时,季然一瞬错愕又渐渐沉寂的眼神,最终他什么都没说,只是转身走了。那时的眼神,看她像是看个陌生人。
心疼的都没有办法呼吸。
即使刚一开口问出来时就后悔了,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
“叶非,你们有没有良心?”林怀这样诘责。
断断续续把那些她不知道的事都说了出来。
这几年爷爷已经不怎么管事,董事会的几个元老就想着让爷爷早日颐养天年,把位置给季然,这么想也就真的这么做了,找了爷爷平时的最信赖的人开口。没想到爷爷反而误会了,以为是季然暗中操控的,一气之下就发病了。
有些话在第三方眼里,就完全是另一番模样,她自己切有体会,却还是盲目的人云亦云。
“他这么多年为了你们家拼死拼活,却除了从他爸爸那里继承来的百分之十的股份,半分没有多要。”林怀神色很冷,“为了让你做你自己喜欢的事,在你爷爷面前翰旋,说了些不合他心意的话,也不在意你爷爷对他心存芥蒂,所以你爷爷误会他我可以理解,但是你有什么资格质疑他?”
街道上的灯光在冰冷的空气里苍白得没有温度。
叶非双手插在羽绒服口袋里,却依旧冻得发僵。
脑海里不断回旋着季然转身离开的背影,在苍白的医院走廊里,清寂而孤冷,就像是冰封在枝头的一片枯叶。
她确实没有资格质疑他。
不知不觉走到了医院不远处的美食广场,因为天气寒冷,各种各样小摊上冒出的腾腾热气愈发诱人。一旁的麻辣烫摊几乎坐满,大都是年轻的小情侣。
老板是对中年夫妻,女人看她站在那里热情的招呼过去,“在等男朋友吧,先进来坐坐,吃点东西暖和暖和,我们爱情麻辣烫专门为你们小情侣准备,保证吃了爱情持续升温。”
她听得好笑。
学校外边的美食城光是XX爱情麻辣烫都有好几家,以前还和盛欢她们吐槽,在男女比例严重失调的学校,显然去的女女比男女更多,而且麻辣烫这种东西,也一向就招女孩子喜欢,所以取名的基本定位就出现了偏差。
而现在,自己的男朋友根本就不在身边。
因为手机还没有寄过来,所以连发发短信,或者听听他的声音都是奢侈。被老板娘这么一打岔,刚刚的混乱思绪清晰不少,也就真的进去坐了下来。
却忘了从学校回来的急,根本就没有带钱包。
直到人走了一波又一波,叶非起身想走时才发现,暗叫了一声糟糕,又重新坐下,十几块的东西,根本就没有办法开口说是佘着,而之前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老板娘只当她还在等男朋友,随口搭了几句话,复又忙着手中的事。
人越来越少,直到都快收摊了,她才支吾着起身,有些赧然的跟老板说了自己的情况下,还一再强调一定会把钱送过来,却还没等老板说话,就被一道声音打断:“一共多少钱?”
叶非抬头,有些怔然。
“一共十八。”
季然拿出钱包抽出一张二十的递给老板,老板一边找钱一边笑呵呵的开玩笑:“先生,你这可不行,哪有让女朋友等这么久的?”
季然没有解释,看叶非一眼,说了句抱歉。
叶非还没来得及说话,老板就又接过话:“知错就改是好事,不过下次可千万别这样了,女朋友是用来疼的宠的,可不是让你冷落的,听过来人一句劝啊,下次别这样了……”
越说越远,怎么听着都觉得奇怪。
好在找完钱,就能走了。
时间有些晚了,行人稀少,两个人一路无言。
最后还是叶非捱不住这种沉默,找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好吧,很无聊的话。
“你身上没钱,走不远。”季然依旧保持着步伐,不急不缓,刚好能让她走的不吃力,“今天一天没吃饭,应该饿了。”
“哦。”她低头踢了踢地上的落叶,还是开口道歉:“对不起,我着急了……就乱了,我不是故意那样说的。”
“我知道,你不过做了一般人都会有的判断。”
平淡到不能再平淡的语气。
叶非一时词穷,最无法应付的就是这种淡漠,好像外界的什么事都与他无关,误解、非议、诘责、控诉,都被阻隔在周身之外。和傅怿一样,却又不一样,一个是淡漠,一个是淡然。
她突然又伸手,拽住他的衣袖。
他回头,疑惑。
“你可以骂我的,说我没良心,怎样都好……”就是不要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在乎,她固执的看着他,以前还没有这么深的感触,可后来跟傅怿在一起,渐渐明白压抑自己真的就会越来越糟,日益沉淀的情感到最后都会是沙是石,不断磨砺着心脏。现在自己幸福了,也真的很希望他快乐。
“你不是经常跟我说不要压抑自己吗?你也要做到啊……”
季然沉默着看了她一会儿,别开视线,远处有正在打烊的店员,锁着玻璃门。
“我做不到。”意料之外的直接。
叶非愣住,“为什么……”
“你满意你现在的生活吗?”他不答反问,叶非下意识点点头,除了爷爷不要她,其他什么都好,而她会努力让爷爷理解自己的选择,只要他好起来……
“那就好。”他说着,扯开她拽着自己衣袖的手,伸进裤袋摸烟,却拿到一半,又放了回去,“我过什么样的生活,都是我自己的选择,你记住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跟任何人都没关系。”
这话一直沉在叶非的心底,总是觉得莫名的沉重,想要细细探究却又无从探寻。
回来三天,爷爷终于有醒过来的迹象,只是意识不是很清楚。医生准许在状态好的时候进去说说话,鼓励病人。大部分时间叶非都是说学校的趣事,还回忆小时候,都是轻松的话题。
手机是傍晚的时候寄过来的,刚开机就有盛欢的短信,吐槽着通识课是怎么怎么坑爹,还有就是死皮赖脸找老师要了另一套试卷的重点,以便她来年考试的复习,还有景萌的问候。
再无其他。
她手指滑着手机,想起傅怿,没有收到他的消息一点不意外,因为之前约定好了的,考试周里不开机,不联系,只专心致志复习。其实这样也好,让他知道自己这边的状况,很有可能放下手边的工作要赶过来,她还不想影响他太多。
第六天的时候,爷爷终于醒了过来。
虽然说话有些不清晰,好在意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
在医生例行检查完的时候,她很小心的又问了一遍注意事项,然后帮爷爷掖了掖被子,爷爷精神似乎不错,看到她倒是拍了拍床边,示意她坐下。
“帮我……联系何……律师……”爷爷说的有些艰难,却不难听懂,知道爷爷在担心什么,叶非凝了凝眉,想说现在要好好休息,可是又怕刺激到他,就应了。
没想到爷爷竟然迫不及待,实在拗不过,就只好答应。
何律师就是何宇,爷爷叫他过来,也把季然和她叫在一起,没想到的是林怀也来了。
不太意外的遗嘱的事。
听着何宇说到遗嘱两个字,叶非的心突然的颤了一下。
修改遗嘱,所有手上的股份全部给了她,连带其他动产不动产,也就是说她继承了全部。之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