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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半个丧尸来种田-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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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氏又被气得胸口疼。妖精。

    晚上自然就点到方氏上阵。方氏还真有一手好厨艺,她秀才爹对女儿不薄,教导的出色。可惜,方氏出嫁前用的是小炉子小锅铲,谁让秀才爹讲究个“雅”字呢。对着大锅台,方氏就有些无措,她嫁过来基本就没进过厨。一咬牙,记着以前的经验,多放油多搁肉,自然出香。

    虽然没炒匀,可香啊。

    一家人吃得撒欢,李氏却吃不下去:“方氏,你这是把咱家的油都搁进去了?肉条子也全切了?”

    方氏低头不说话。

    花老头也心疼,更受不了这样吃法啊,不是难吃的要命,就是耗费的要命,这日子还咋过?怎么都觉得上次吃万氏烧的饭菜都是几次轮回前的事儿了。

    “你在家又没事,好好指导几个媳妇手艺。”

    这在寡言少语的花老头身上,算得上重话了。就这手艺,能见人?

    李氏阴着脸,头次二话不说附和了花老头。

    她仔细瞅着呢,从李氏到方氏,不管是大大咧咧还是暗藏心思的,或多或少脸上都露着不好看。这是不甘心?还是不服气?

    李氏觉得不好,她可没指望花长念给她养老,想想老了动弹不了了,天天吃这些鬼东西过日子,她都想一头撞死了去。再说,那天花雷小崽子说的话,现在看着几个媳妇的脸色,她就信了十成十。现在都有了反心思,以后还不反过来让自己老两口伺候他们呀。不成,这股邪风现在就得杀下去!从做饭开始!

    花长芳一边嘟了嘴:“后院的啥时候好呀?”

    李氏顿了顿,要紧的还是给小女儿说门好亲事,到时候出了门子,看她不把大房那些人往死里整。

    要大房听了这话,还不得笑死,老太婆啥时候没把他们往死里整了?

    眨眼几天过去,花长念短工到了头,又拿了五十大钱回来。没上交,这就是大房目前唯一的财产了。

    花云一枚一枚划拉着铜子,兴致缺缺。能买啥呀?割块肥肉靠点儿油也就去了。

    花雨还不舍的抹把嘴:“姐,咱们再瞧一会儿,晚些去买条肥肉靠油。”

    花云一顿,瞧花雨比划出来的那一条,比她手指头大不了多少。

    这日子,真穷。

    要不要进山去再弄点儿什么吃的?

    花云认真思索,一阵重重脚步声传来。

    “哟,大嫂怎么还在床上躺着呢?不怕长懒骨头。”

    花云眯着眼瞧,正是砸了自己脑袋的花长芳。

    细白脸,长眉毛,大眼睛,长的不丑,就是嘴太臭。

    花长念和花雷不在,出去砍柴了。屋里没人搭理她。万氏想起来,被花雨按住了。她瞧了花云一眼,往被子里缩了缩。

    只要她一说要起来下地做点儿啥,大女儿就静静看她,看得她直冒汗。

    花长芳脸上挂不住了:“你们仨眼里还没有长辈?见了姑姑也不知道行礼问好。”

    花云不屑搭理她,花雨花冰一肚子火气。

    “姑,你倒好咧,我娘头上咋来的?我们是不是要跟着你学?”

    花云心里一乐,弯腰把垫着桌脚的砖头抠了一块下来。打算用行动支持花雨。

    花长芳往后一退,又觉得丢人:“大嫂,你眼睁睁看着你崽子打长辈呢?”

    万氏哪敢啊?可从花云手里夺砖头,她…好像更不敢啊。

    “他小姑,你是有啥事儿?”

    花长芳诧异睁大了眼,自己都发话了,万氏竟然没收拾几个小崽子?真是翅膀硬了,想飞了,别忘了他们还得在自己娘手底下讨生活。想上前打骂,可花云把砖头掂了又掂,不敢。就这样走了,不甘。

    “喏,这是娘给我扯的布,大嫂闲着没事,多少干点儿活,给我裁了呗。”

    那个颐指气使理所当然啊。

    这活儿哪是活儿啊。这是万氏以往做的最简单的了,应了声就要接过来。

    花云换了边手,默默从一边针线筐子里拿出大剪刀,往前一递,剪刀尖冲着花长芳额头。

    花长芳白了脸,高声喊:“你想干啥?”

    剪刀尖儿往下移,停在了花长芳搭在胳膊上那块粉色带花的好料子上。

    “你,你,你要是弄坏了,你们一家子都赔不起。”

    还真赔不起。但是——

    花雨不屑道:“赔不起就不赔呗,还能咋地?”

    还能咋地?花长芳快气死了,能咋地?大房这破落户这是要当无赖啊?

    到底不敢拿宝贝布料冒险,不甘心的走了,回去跟李氏一嚼舌头。

    李氏皱眉:“你别去惹闲气,老老实实等着说亲。这料子让你五嫂帮着你,她绣花可好。”

    花长芳撇了撇嘴:“看她对谁都好说话,可骨子里傲着呢。当自己是大家小姐呐,高人一等,以为别人都瞧不出来?”

    李氏嗤笑:“嫁鸡随鸡。她嫁了你哥就得伏着。等你哥中了秀才考了举人,你看她还能傲个啥?”

    花长芳便笑:“等哥封了官,也是先给娘请诰命呢。”

    李氏得意不已,拍拍她的胳膊:“你在婆家也得靠着娘家兄弟撑腰,跟几个嫂子处好了有好处。去跟你五嫂说说话,沾沾书香气也让人高看你一眼。”

    花长芳听话的抱着料子往外走,一边不上心的念叨:“处好就处好,看四哥那模样,四嫂跟前乖得跟猫似的。”

    李氏在后头沉了脸。

    花长芳离了后院,花云想了想对着花雨低声说了几句。

    花雨吓了一跳:“姐姐姐啊,那个不能吃啊。”

    花云默,摸了摸她的头发:“不吃。”

    “那抓了干啥啊?”

    “报仇。”

    花雨眼睛一亮,往门外跑:“我去找大哥,让他现在就去抓。”

    花雨没了影儿,万氏一阵迷糊:“云儿啊,让你大哥抓啥呢?”

    花云看了她一眼,把针线篮子放到她腿上:“绣帕子吧。”

    看看你儿女身上穿的都是啥哟,补丁叠补丁,乞丐服呢。

    万氏呆愣愣点了头,穿针引线还真做起活来。一边寻思,咋在大女儿跟前觉得没底气呢?

    花冰看了全场,更坚定向大姐学的心思。

    半天,花雷跑了回来:“拿个袋子,还得拿点儿细绳。大妹,没问题吧?”

    花云:“多抓点儿。不急。”

 第十四章 遭殃

    “娘,喝药。”

    万氏接过药晚,一口气喝下,吧唧吧唧嘴,小声问花雨:“雨儿啊,你们几个折腾啥呢?娘心里咋老是毛毛的?”

    说着,直往三个大的睡的里屋里瞅。

    那藏头藏尾的模样,瞧着真可乐。

    花雨噗嗤一笑:“娘自己瞧去呗。”

    万氏白了她一眼,小小声说:“你姐她…”说不下去了。要说花云也没说啥做啥,可她就是问了句花雷拎进里屋的啥东西,花云只看她一眼,她愣是不敢再问,更不敢自己去瞧。万氏觉得这事好像不对呀,以前大女儿不是这样的呀。可大女儿脑子好了又该啥样?

    想不明白万氏就不想了,她还有更忧心的事呢。

    “雨儿,你说娘这躺了好几天了,前院活计都是谁做的呀?”

    “爱谁谁做,关咱啥事?”

    “不是,娘不是怕呀,你们祖母没动静这是憋着大招了吧?爹娘没关系,就怕你们几个…都是爹娘没用。”

    万氏又开始抽泣,走到门口的花云嘴角抽抽,这是水做的人儿啊,怎么这么能哭呢?

    “咳。”

    万氏一个紧张,瞪大了眼。

    “帕子绣好了?”

    万氏缩回炕上了。

    花雨看得叹为观止,大姐这威望,真牛。没觉得丁点儿不合适。谁是谁的娘啊?

    花云也纠结,花长念和万氏都是三十多的人,比她实际年龄大,却也大不了几岁。不可能她前头才领着一队的大老爷们儿女汉子发号施令,没几天就对着“同龄人”喊爹喊娘。这差距太大,真心适应不了。

    幸亏花长念和万氏是真心疼花云,觉得这大女儿傻病刚好,不知道怎么跟家人处,才容得下她。不然就这口气,这眼神,不被老子娘拎出去好一顿收拾啊。

    当然,花长念和万氏本身就是没脾气没气场的人,本能面对着花云的强势不敢抬头。

    花云道:“今个儿是个好天。”

    花雨眨了眨眼。

    “今晚没月亮。”

    花雨再眨了眨眼。

    “行动。”

    花雨激动的都哆嗦了。

    万氏蚊子似的开口:“动啥呀?”

    花云:“…晚上你们早点儿睡。”

    这个“你们”指的是花长念和万氏。

    万氏嘴唇掀了又掀,最后去看花雨。你们折腾啥呢?

    花雨笑道:“娘,你别管了,到时候我们再跟你们说。”

    万氏哪能放下心?

    等到半夜,正如花云所说,三十的晚上一点儿月亮都不见,只几颗星子挂着,几点光不顶事。黑漆抹黑的看不见人。

    花云在前,花雷背着大麻袋跟在后边,花雨最后。

    摸到花长芳的屋子后面,花云一伸手攀着窗户跳了上去。

    上房两头的房子窗子高一些,也小了点,但在花云看一点都没难度。窗子因透气本来就开着条缝儿,花云弄大了些,向下招手。

    花雷举起麻袋,他身量高,正合适花云够着。

    花云伸手进去摸,花雨呲着牙。

    一只被捆绑了四肢嘴巴的大老鼠被她捏着尾巴提起来。饿了两天,这老鼠正装着死呢。

    细麻绳一解,贴着窗户内侧滑了进去。花云又放了两只。迅速转移战场,往李氏屋里放了两只。花雨一路指着,花长光花长宗花长耀花长祖四对夫妻屋里都放了两只,只有孩子的屋里便没放,关键是老鼠也不是那么容易抓的。既然花长芳抬手便伤人,就多招呼了一只。

    三人又走了一遍,能清晰听到饿惨了的老鼠的啃噬声,相视一笑,趁黑又摸了回去。

    才摸进门,呼哧一声,万氏坐了起来,拍着胸口:“你们仨到底在做啥?”

    从躺到床上她就没合眼,心直噗通噗通跳,觉得要出大事啊。

    旁边被窝钻出一个小身子,蹿到炕尾破箱子处,三下两下掀开盖子把里边破衣裳抖了出来。

    万氏:“…”

    这绝对有事啊,还只瞒着自己夫妻俩呢。

    那仨也钻进里屋往床上扯着什么。

    动静把花长念惊醒:“咋了?”

    万氏要点灯,花云出来:“等等。”

    手一顿:“云儿,你们到底干啥呢?”

    万氏那个怕哟,总觉得自己几个孩子越来越管不住了。

    花长念揉了揉眼,又问:“咋了?”

    万氏沉默,她也不知道啊。

    一片诡异的寂静中,从前院突然传来一声叫。

    “喊。”

    一声吩咐,花雨放开了嗓子:“哎哟,娘啊,啥东西咬我脚趾头呢?”

    万氏起了身白毛汗,以为进了长虫,慌慌张张去点灯:“可千万别动。”

    花长念听出几分意思,长虫?咋她姐叫她喊她才喊。

    豆粒似的灯光晃了几晃,两人便看清四个儿女披着衣裳,兴致勃勃往前院看。

    “屋门咋敞着?”

    没人说话。

    就这时,前院接连响起几声叫。

    花雷压着笑声装着着急:“爹,娘,快起来,屋里进耗子了。”

    花雨跟着带了哭腔:“娘啊,你快来啊,我衣裳都被啃坏了。”

    万氏想起啥,嗖的站起来端着灯往里屋去,果然兄妹三人的炕上扔着几件子衣服,抓起细瞧,竟真的有耗子咬的破洞。边上看得清牙印。瞪大了眼又回自己炕上,抓起花冰扯出的几件衣裳。

    “这,这,这是咋回事?”

    万氏指着上面的破洞问孩子。

    花雷很诚实道:“耗子咬的。”

    花雨花冰点头,花云脑袋就没动弹。

    万氏喉咙滚了滚,她不是傻,看今晚这阵仗,几个孩子透着一股子邪乎,这衣裳上的洞里有内情。可她天天在屋里呆着也没见他们做啥呀?到底咋回事?

    花长念踩着鞋下来:“我听见爹娘喊了,得赶紧去瞧瞧。”

    哗啦啦一群人要跟着去,花云想了想对万氏道:“娘,你在家看着,还有哪些衣裳被耗子咬了?”

    她怕万氏到前头会被那群人迁怒,至于花长念?总是个当家的男人,哪能藏着?

    四个看戏的拥着一头雾水的花长念往前去。

    万氏顿了顿,端着灯去了里屋。总没几件子衣裳,得翻出来看看,该洗的洗,该补的补。

    前院正热闹。

    花长芳是被一顿渗人的啃噬声惊醒的,她是第一个醒的。因为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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