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丧尸来种田-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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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们,欺人太甚。今天逼我休妻,明天是不是就能卖了我的孩子?”
李氏不说话,可看她板着脸的模样,说明她干的出来。
“按我说的做,多好,你们一家人亲亲热热在一起多好。”
“好,好,好,”花长念连说三声好:“这也是我爹的意思?”
李氏不屑道:“他自然知道。”
“哈哈哈…”花长念悲怆大笑:“好,好,好,我答应分家便是。”
李氏转身就走,没有一丝愧疚。
“他爹,孩子爹,说是分家,可啥东西也不给咱,你这腿可咋办?咱又搬到哪里去?”
花长念抬头擦掉万氏脸上的泪,嘶哑道:“生死咱都在一块,都是我没用,没法护着你们。”
夫妻两人抱团哭到一起,花雨花冰也扑过来大哭。凄凉的哭声传到前院,却被人自动摒弃。
李氏让亲儿子去请族老长辈,分家不是一家人关起门来说了便算的,还得要有长辈在场,众人作证的。
花老头黯然了一阵,自言自语的念叨:“人总得向前看,这也是为了花家…”
来了几位老者,都是一脸莫名。
花长宗几个觉得脸上不好看,自动自觉回了屋。因此,上房只有花老头夫妻和老者们。
“啥?分家?”
几人面面相觑,皆是不可置信。
“不是你家老大昨个儿才出了事儿?”
“是呀,咱们问一句,孩子腿没事儿吧?”
花老头脸色尴尬,看了李氏一眼,干巴巴道:“就是因为这个,老大孝顺,不想拖累了下头的弟弟们,这不就自己提出来了。”
都是人精,哪能想不到真相,不都在李氏长脸上写着呢吗?可这年岁的人讲究和气,轻易不得罪人。花家做的再不好,他们心里再不屑,面上也不会表现出来,只是沉默着无声鄙视。
屋里陷入难言的寂静,花老头觉得屁股底下都是针扎:“这个,我也不愿意来着,可是…不是…老大他…自个儿…”
自己都没脸说下去。
一个老头叹了声:“咋个分法呀?”
花老头嘴动了好几次:“老大他…净身出户…”
“啥?”
几人齐齐瞪了眼,真是看不过去了。
“那他们一大家子怎么活?”
花老头垂了头。
“老花头啊,毕竟是亲儿子,你…不能总纵着他胡闹啊。”其实他想说的是,不能纵着李氏胡闹。
李氏插口:“都是他自己要求的。”
“你一个老娘们儿闭嘴。老花头,我问你,你不怕遭报应?”
乡下人朴实,相信害怕报应比害怕官府多多了。
花老头垂着头,半晌没说出什么话来。
几人叹气:“总得让长念表个态吧。”
这是要听花长念亲口说呢,李氏可不怕,花长念什么性子她这些年摸得清清的。只要拿捏着万氏,几个孩子,不怕他敢翻出浪来。不是自愿他也得认了。
“长念不能动弹,劳烦几位老兄弟到后院一趟。”
花长念见人来问,不说话,只盯着木然的花老头看。
“长念啊,以后…你自己多保重。”花老头不敢看花长念的眼。
花长念彻底死了心,他爹是真的不要他了。
“我…花长念…愿意净身出户。”
几人齐齐叹了声。
李氏得寸进尺:“还得定好每月的养老钱。”
一个老头怒道:“老花头,你也不管管?这是要逼死人呐。”
李氏这是往落水人身上捆石头啊。
花老头脸皮能烙饼:“你闭嘴。”
“我养他一场给娶媳妇拉扯孩子的,怎么?不认了?这是不孝,说到哪儿都是我有理。”
“你——”
花长念咬牙:“爹,该怎样就怎样。”
“唉,长念呀,你——唉,你们可想到搬到哪里去吗?”
花长念扯着嘴角,像哭又像笑:“能去哪儿啊,去我娘坟前结个草棚子。我娘总不会不要我。”
从此刻起,花长念的娘只有亲娘,至于李氏,他再也不想多看一眼。
李氏的脸唰的就沉了下去,就知道养了个白眼狼,心里只有他死去的娘。怎么不到地底下找他的死人娘去?
花老头低着头,看得人叹气,才两年的夫妻,哪怕是原配呢,也敌不过李氏日日夜夜的耳旁风。要不是说后娘毒呢。
“你们家的事我们也不能多说什么,唉,写文书吧。”
写文书,自然得去上房。
花长祖被叫出来执笔,几位老者看着他一句话也不问直接落笔,心里更是叹气,这还不如外人呢。不是一个娘的就是靠不住啊。
李氏又非得让写上每月的孝敬,架不住别人的眼刀子,跟村里老人一个价,要了一百文。
花老头也不脸烧了,觉得这个儿子彻底失了去,说啥都来不及了。是自己对不起她啊。
花老头签了字,交给几人看。
几个老头传着一看,一个仗着年纪最大,最后劝诫一句:“老花头啊,啥事不能做绝啊,有现世报啊。”
这相当于最严厉的话了。
花老头点了点头,还没再说话,就听见大门外传来一阵喊:“花老叔,快出来。你家二儿出事了,被石头埋了,不知生死呢。”
啥?
李氏疯了似的往外跑,花老头也跟着跑了出去。余下几人也跟出去。还有别屋的人也出了来,张氏最先跑到大门那里。
“啥?啥?出啥事了?我当家的咋了?”
“我从瓜田那边来,过了小树林子就看见路边的深坑塌了一半,过去一看,妈呀,你家二哥正被石头压在下头呢,我就赶紧来报信了。”
“妈呀,当家的呀——啊——”
张氏拍着大腿要嚎,被李氏狠狠一巴掌砸到背上。
“哭丧啥,老三老四老五,赶紧的去救你们二哥呀。”
哗啦啦,一群人风风火火往瓜田那边去。花老头喊着抬上木板。
眨眼,院里只剩几个老者了。刚才说到现世报。
“看看去吧。”
第二十八章 断腿
三兄弟下了深坑,把花长光身上石头搬开,露出血淋淋两条腿。
“二哥,二哥?”
花长光疼得恨不得咽气,早晕了醒不来。
李氏被他俩腿上已经发暗的血块晃得眼晕,也要下坑。
“你别瞎闹了,你下去谁背你上来?老实呆着。”
“嗷——”李氏顶了花老头一肚子:“那是我儿子——”
“不怕耽误了长光,你就闹吧。”
李氏立即消停了,却冲张氏发火:“你个混账婆娘,咋不下去看看你男人?”
张氏硬忍下来,那是自己男人,自己还能比你少心疼了?
“娘,出门时,我让大郎去请郎中到这边儿了。”
事情紧急,等花长光被背上来,董郎中跟花顺风一头大汗跑过来。
“放平了,小心别碰了腿。”
董郎中仔细检查一遍:“叔,长光他头上脸上身上都没啥,只是些擦伤,不打紧。只是,这两条腿…”
“腿,腿咋了?”张氏腿直发软。
“两条腿都被石头砸断了,得接骨,叔,回家里接吧,我正好再回去拿些东西。”
说着,董郎中取了一瓶药粉全洒在花长光腿上,也不包扎,又撒丫子往回奔。
药箱让花顺风背了。
等一行人又浩浩荡荡回来,花雷和花云已经从村子另一边绕了回来。到家才知道,李氏折腾出这一出。
花雷紧张道:“咱爹没签字吧?”
花雨两眼通红:“没来得及。有人来说花香儿她爹出事了,都哗啦啦跑出去了,那文书还没拿来给爹签字呢。”
花雷松了口气:“那分家的事这几天说不了了。”
“啊?”
“没事,二房出了这么大事,估计老太婆没心思对付咱们了。”
“不是早晚的吗?”
花雷摆摆手,拉了花云出去:“大妹,花长光那腿?”
现在大房孩子跟前院连面上的客套也不存了。
“没事,只是断了。”
花雷:“…还能好不?”
花云想了想:“应该能吧?接好了就能长好。”她拿捏得很有分寸。真成了瘫子,怕李氏撕破脸皮拿大房泄气闹出啥不可挽回的事来。
“唉,我心里是痛快了,可老太婆心黑,不知怎么折腾咱呢?分家咱得饿死,不分家怕更不好过。”
想到花雨学的话,花云不是很理解:“为什么分家了还被她压着要给她钱?”
花雷奇怪看了她一眼:“她是咱后奶啊,是长辈,而且,咱爹确实是她一手养大的,这个一辈子没得改。”
“就没法子摆脱她?”
分出去也不能?这是沾上狗皮膏药了?
“要是咱爹娘能硬气点儿,除了给养老钱,其实不必被老太婆管的。可咱爹娘的性子放这儿了,真是,谁都能踩一脚。不把咱家都逼死,老太婆不死心呐。”
都是三十多人了,性子还能改?花云又觉得牙痒痒了,真想一口咬死她算了。
两人发呆了一会儿,花雷突然一拍手:“其实,也不是没法子彻底离开这里。”
“恩?怎么说?”
“还有就是分宗。”
“分宗?”
“这个,我也只是听的,没见人做过。分家,只是一家人分开过日子。分宗,是连祖宗都分了。”
“祖宗都能分?”死人也要分?怎么就想到丧尸分食呢?
“恩,你记不记得咱家过年拜祖宗啊?”
当然不记得。
“拜祖宗是大事,都是老爷子主持吧?儿子都不插手的,只管跟着磕头,因为上头有老爷子在。要是分了宗,咱家就要自己拜了,就相当于上头没别人了。不就是说连亲爷爷都管不着咱了吗?哦,那时候咱跟亲爷爷都没得关系了,谁也别想管。”
“真的?”
花雷又想了想:“大体是这样。要是分宗,得开宗祠,告知祖先。到时候花家谁也管不着咱,咱是单独立出来的。”
这倒是不错,可以考虑。
前院,董郎中给花长光把裤子割到大腿根,伤口洗干净了,让人按着他,费了半天劲儿,在杀猪一样的嚎叫中,给他接好了骨。整个人都虚脱了。花长光总是乱动,他又急又怒,好歹是对准了骨头。
“好了,叔,不幸中的万幸,长光断的是中间的骨头,关节没事。现在我都对准了,拿木板子固定了,可千万别动弹,万一错了骨就不好养了。换药擦洗都轻着点儿。”
“那他腿…能长好吗?”
看着花老头李氏张氏还有别人都是紧张兮兮的,董郎中为花长念不平,说话就不客气了:“又没伤到神经,躺几个月好好养着就成,不妨碍以后走路干活。只是——可千万别碰着动着了。”
花老头讪讪:“多谢大侄子了。”
“五两。”
“啥?咋那多?”张氏被李氏瞪了眼。
“当接骨容易呢,这一手活计我可是学了十年才敢下手。还是两条腿,再开药呢?”
“不是,也太贵了吧,都是一个村的…”
董郎中气得,上前一步:“嫌我贵,我给拆了你们自己去县城找大夫去,好不好得,下不来十两银。要不是看在长念大哥的面上,我才懒得管。”
“你——”李氏跟吃了死苍蝇似的。
张氏不服气嘟囔:“谁知道你接的好不好?”
董郎中那个气哟:“叔,可不是我胡闹,我这就拆了,你们自己弄吧。”
花老头骂了张氏一声:“大侄子别跟妇人计较。”
董郎中留了方子,收了银子,让花顺风跟着去拿药,气呼呼走了。
张氏还是心里不舒坦,知道自己在李氏心里没啥分量,只说花长光的腿,那可是两条腿呀,董郎中手艺行不行?
“娘,长光可是您亲儿子,万一姓董的一个手抖,没给对准呢?这以后就是好了也是瘸子呀。长光咋有脸出门见人呀。咱花家的门户也不好看呀。”
李氏心疼呀,这才是自己的大儿子呀。被张氏念叨的越来越不放心,一定要去县城请老大夫再看一遍。
花老头无法,只得借车将人抬上去,下头垫了好几床棉被,一行人往县城去了。
村里看热闹的已经把这事儿嚼了起来,尤其是一边要把人家净身出户,一边自己亲儿子就断了腿,这里头的说道可真是太多了去。
被请去的几位老者表示,咱都是行得正坐得端,从来不做见不得人的事儿,有啥不好问不好说的。
到了县城,直去仁和堂。那位老大夫的名声最是好。
老大夫摸着腿